第16章 飛鳥（一十）

江城家。

「你他媽在想什麼？」

江城憤怒將手中的水杯砸向地面，金屬杯身瞬間凹了進去。

「你以為唐老師是為了誰？」江城繼續質問道。

「你一下問這麼多，我先回答哪一個？」木清說。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這麼多人，這麼久的準備，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拒絕？」

「一個有這麼多不穩定因素的登山隊，即便只是出於安全考慮，也應該把它解散。」

「阿雯不會這麼做，就算你退出。而且我告訴你，我也不會退出！」

木清從長椅上站立起來，轉過身對著江城說道：「讓老師停下來去治病不好嗎？」

「問題是他沒要求你這麼做。誰要求你了？」江城平息怒氣，語氣逐漸冷靜。

木清正欲離開，向玄關走去，可聽到江城的話，他止住步子，停在了原地。

「林阿姨要求的。」

江城聽到「林阿姨」三個字，緊皺的眉頭緩緩展開。他抬頭看著天花板，又望向窗外，最後視線轉向木清，「那也是倪雯自己的事，她應該自己選擇。你沒資格代替她。」

木清打開門，徑直走向樓梯口。

「木清，你應該問問自己！究竟是你不想讓阿雯繼續登山，還是你不敢登山了！」

木清隨手關上門，然而江城的聲音依舊從門縫擠了出來。

他想起清明假期的最後一天，他和林阿姨間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