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大膽猜測

孫勤勤說：「在生活中，我們面對1對相愛的戀人發生矛盾時，向來是勸和不勸分的。為什麼呢，因為你永遠想不到他們的感情粘性多麼的強，勸分了，結果人家和好，自己就裡外不是人了。」

「退1步講，你怎麼就知道白雪完全不知情呢？」孫勤勤問。

「白雪知情？不應該吧，李正隱藏工作連我都騙過了，不至於在她面前露餡的。」

「還真不1定。」孫勤勤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可怕的。我感覺白雪是1個非常敏感的女孩子，畢竟有過1段失敗的婚姻經歷，對男人的考察也會更加謹慎。就1點，我在跟她聊天的時候，她不經意分別問了兩次你和我覺得李正這個人怎麼樣。有些話不會是空穴來風。所有的漫不經心，可能蘊藏著蓄謀已久。」

「照你這麼說，白雪對李正有所懷疑了？那為什麼她還表現出1副正常的樣子。」

「這就是考察啊。直接攤牌去追問，固然很爽，但得到的答案卻不1定是真心的。反而等待對方主動坦誠，那才是最真心的話。如果李正1直隱瞞，而被白雪確實發現了，信任度也就瞬間歸0。白雪就會做出最後的決定了。」

林方政感嘆道：「你們女孩子的心思可真是太難懂了，彎彎繞繞太多，難怪會有那麼多男人被稱為直男。」

「大哥別說2哥，男人的心思也不少。只是相比之下，男人征伐天下，心思婉轉都是為了大謀略、大方向，跟女人的小心思表現不同罷了。」

林方政覺得她的話也有1定道理，想到大謀略，他話鋒1轉：「最近你跟咱爸有什麼交流嗎？」

「沒有，他忙得很。我們這兩次回娘家，不都沒碰上面嗎？我媽說她最近特別忙，經常出差或者是深夜才回來，1大早又出去了，連她都沒見上幾回。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是在想，這1段時間以來，咱爸1共跟我們傳遞過兩次信息。1次是我主動找他，他回復我，讓我專心做自己的事，越是大事越不要慌。1次是我被省紀委談話的前1晚，他傳話說讓我實話實說和放煙霧彈。我覺得，他是不是太氣定神閑了，就像是1切都在掌握之中1樣。」

「他那個位置，得到的信息當然比你多1些，也就更淡定1些。」

林方政的這個疑惑，孫勤勤也有過，但並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之前也這麼認為，包括1度斷定，叢治明和他背後的人這麼處心積慮的搞我，目的是給咱爸潑髒水。但這幾天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在確定我沒有問題之後，應該及時收手，專心對付何天縱就行。怎麼還要1步步故意引動我去揭開真相呢。」

「你不會是懷疑……」

林方政點了點頭：「是的，我懷疑咱爸就是叢治明背後的那個人，也是整個局面的幕後執棋者。你想啊，既能驅使叢治明不計代價的賣命對付何天縱，又能調動或者影響省紀委的力量，那必然是1位位高權重的省領導。而下這麼1大盤棋，如果僅僅是為了拿下何天縱，還是那句話，殺雞用了宰牛刀。」

「所以這盤棋的終極目標，就是對付何天縱背後的力量。但是，何天縱背後的力量肯定也不容小覷，至少不能直接硬來。我曾經以為他讓我放煙霧彈，是為了迷惑何天縱。其實，我現在覺得，從始至終我才是那個煙霧彈。你想，如果女婿都因此身陷其中、擔了風險，誰還會去懷疑他呢。這不就是隱藏的最高境界嗎？所以，叢、何的矛盾是1個進攻的明線，省紀委對我調查，是故布疑陣的暗線。」

林方政的這1番分析，著實把孫勤勤嚇了1跳。

她驚愕地站起身來，在茶几旁不停走動，似乎還在消化這1番鞭辟入裡的推理。

沒1會兒，她緊挨著林方政坐下：「你說的邏輯上確實能說通，但我還是不太相信。1個是你的錄音證據只有何天縱、鍾小艷和我3個人知道，我爸縱然再有本領，也不可能探聽到這麼隱秘的消息。在這種情況下，還把你當做煙霧彈，那不是迷惑對手，而是徹頭徹腦把你當成了政治犧牲品！」

政治犧牲品！林方政還是第1次聽到這個詞，用成語形容，通常就是以小博大、棄車保帥。反正都不是什麼好的辭彙，都是要無情捨棄的。難道，孫衛宗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拋棄了？

孫勤勤仍然在分析：「2個是，如果真像你說的，是省領導之間的政治鬥爭。那就更說不通了。要知道，在沒有中央的明旨暗喻、密授機宜之前，是不可能扳倒1個省級領導的。而像這樣的密謀打倒，也是中央所極力反感的。他是我中央研究后確定的人，豈能是你們下面說調查就調查、說打倒就打倒的？而要真像你所說的，那這件事就不僅僅是我爸，胡文冠、沈安順兩位黨政主官是會有信的，至少胡文冠是會以前得到密喻的。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胡、沈甚至省紀委書記都沒有任何涉足。所以這很不正常。」

兩人不知道，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包括叢治明1幹人等都不會知道。

省委書記胡文冠對此事全程了如指掌。

孫勤勤分析的有道理，林方政不禁沉默了，暗暗反問自己，難道真的猜錯了嗎？但如果不是孫衛宗，會是誰呢？

見丈夫沉默不語，孫勤勤輕撫他的背，細聲道：「最近發生的事，對你來說，確實是壓力太大了。連晚上睡覺都做噩夢了。別多想了，我們沒事就行。1切順其自然，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嗯。」

「我們今年的年假都還沒休，要不自貿試驗區批複后，你應該也稍微能閑下來1陣了，我們休個假去旅遊。去看看大海，放空1下心情？」

「可我想去沙漠。」相比於大海，林方政更喜歡那種荒涼戈壁、大漠黃沙。能給他1種原始狂野、蒼涼落寞感。

這個星球在誕生后的很長時間裡都沒有生命，寂寥空曠得令人窒息。在他的臆想中，或許若干年人類文明遠離或消亡后，還是會凈化到那1種亘古洪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