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六合仙陣
岳桀剛走,無間鬼獄的劍魔呂四象又馭劍而來。
沒想到一隻凶神竟能引來天下高手。
殘霞仙子見到呂四象嘆了口氣,冷冷道:「果然是哪裡有屎,哪裡就有蒼蠅,剛走一隻又來一隻。」
呂四象笑了笑,道:「是么?在下可是特意為了仙子才來此處的。」
殘霞仙子眉頭一皺,怒道:「你.....」
沈從霜笑道:「想要寶物進去取吧,岳門主可是已經進去了哦。」
呂四象笑道:「在下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不像岳門主那麼自信。」
沈從霜道:「哦?」
呂四象道:「以個人之力,無論是誰都不是凶神的對手,不如我們聯手,先一起除了凶神,至於寶物歸誰,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葉孟章道:「正有此意。」
幾人說話間,岳桀已經從九龍洞里飛了出來,岳桀故作鎮靜,乾咳了兩聲。
殘霞仙子笑道:「岳門主取到寶物了?」
呂四象打趣道:「看來岳門主是取到了,特意來給我們展示一下。」
岳桀冷冷道:「沒有。」
殘霞仙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岳桀道:「有什麼好想笑的,你進去試試?」
殘霞仙子道:「在下可沒有岳門主那麼貪心。」
岳桀道:「少說風涼話,現在怎麼辦?」
葉孟章嘆道:「看來免不了要合作一次了。」
岳桀笑道:「你我?這倒不太像葉掌教往日的作風。」
葉孟章道:「只要能除了凶神,在下什麼都能做。」
岳桀道:「那寶物呢?」
呂四象笑道:「自然是各憑本事了。」
岳桀道:「好。」
呂四象和岳桀答應合作,再加上葉孟章、殘霞仙子、公冶玄鶴、沈從霜,六大高手聚齊,可以施展萬象須彌六合仙陣。
葉孟章將布陣的法門傳授給其他五人,又拿出六面黃色令旗。
六面旗上分別繪著風、雨、雷、電、日、月。
葉孟章自己持一面旗,餘五面旗子分別發給另外五人。
葉孟章持風旗,殘霞仙子雨旗,公冶玄鶴雷旗,沈從霜電旗,呂四象日旗,岳桀月旗。
六合仙陣共六門,每人對應一門。
一切準備完畢,葉孟章暗中吩咐溫修筠和硯雪守在山下,以防凶神除掉后,有人趁機偷取寶物。
六人手持令旗,分別飛往六個方向,圍著黟山形成一個圈。
六人在黟山周圍凌空而立,站定位置后,六人各自默念口訣,發出黃色的光華。
光華在天際流轉,連在一起,生生不息,持續流轉的光華由平面轉成半球形,結界覆蓋住整個黟山。
六人此時分列在黟山的周圍,由於山勢阻隔互相看不到彼此。
葉孟章凌空說道:「雷旗發動。」
公冶玄鶴聞聲發動手中的雷旗,雷旗發出一道黃光直插天際。
天際流雲突變,天雷滾滾。
倏忽間一道天雷劈向黟山,轟的一聲大震,整個黟山被攔腰劈開。
山頭滾落,九龍洞摧毀。
所有人都看到了相柳。
相柳拔地而起,九頭亂舞,沖向空中,被結界攔回。
萬象須彌六合仙陣,六位絕世高手連成的結界。
也只有這樣的結界,才能困住相柳。
六合仙陣已成功將相柳在了黟山,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將其除掉。
葉孟章凌空說道:「風旗,雨旗發動。」
葉孟章揮動風旗,殘霞仙子揮動雨旗。
兩面其子放出黃色光華,光華在結界中流轉。
結界內生成三道風柱,同時下起了藍雨,藍雨滴在岩石上,岩石表面被腐蝕的坑坑窪窪。
風柱裹挾著風霜卷向相柳,密集的藍雨滴落在相柳身上。
相柳穿過風柱,淋著藍雨,依然無損。
風旗雨旗之後,又發動雷電兩旗。
天雷閃電也奈何不了相柳。
再接下來是日旗。
日旗一發動,結界內生出三個太陽,裡面瞬間變成了熔爐。
相柳口中噴出洪水,不斷沖向太陽,太陽的溫度慢慢的降低。
最後發動月旗,結界內天色瞬間黑了下來。
天空飄起了霜雪,氣溫驟降。
若是人置身其中,早已被活活凍死。
相柳卻依然毫髮無損。
六門都已試遍,日與月效果相反,只能發動一門。
接下來五門同時發動風、雨、雷、電、日,五門持續發動,相柳在裡面亂竄。
五門持續了一天的時間,月門又持續了一晚上。
就這樣六門不停的組合發動,六人可以輪換著休息,卻不給相柳一絲的時間休息。
六合仙陣發動已有三天三夜,相柳漸漸露出疲態。
黟山腳下,相柳引發的洪水還在滾滾奔流。
溫修筠和硯雪在山下也等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里山下來了很多人,其中有玉虛宮的華鶴舟和他師弟趙俊風、周玄。
紫雲谷的楚凌、七指神棍厲潤一、南屏山的枯竹老人、訪月公子。
還有蕭卿雲的朋友--風遙、溪月、柳南煙。
除此之外,就連苗疆五仙教的素青雪也悄悄來到了此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也許是為了來看看熱鬧,也許是等候時機搶奪相柳身上的寶物。
有些彼此之間有仇有怨的人,也都暫時放下了恩怨,因為此刻誰都不想先動手,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寶物的影子還沒有看到,就先折損實力,這種事只有傻子才會幹。
看著山下來往的眾人,硯雪嘆了口氣,對著身邊的楚凌和溫修筠說道:「除掉凶神本是義舉,可這些人聚在此地各懷鬼胎,若相柳身上真有寶物,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血戰。」
溫修筠也嘆道:「師父吩咐過,若真有寶物一定不能落在邪魔外道的手裡。」
楚凌道:「沒錯。」
硯雪搖了搖頭,相柳一出,一片浩劫,腳下滔滔洪水中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如今好像人人都已經忘記了,眼裡只有相柳身上的寶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人人不仁,這世間又會變成什麼樣?
翠微山上,蕭卿雲憂心如焚,多等一天便多一些人遭難。
蕭卿雲焦急的詢問啞頭陀何時出發?
一直到第五天,啞頭陀才道:「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湊湊熱鬧了。」
三人站在洞外,啞頭陀指尖一點一片雲彩生在三人腳下,馱著三人凌空而去。
快到黟山時,腳下洪水滾滾,良田、房屋皆被沖毀,水面上時不時飄著幾具伏屍。
好在黟山東面百裡外便是淳湖,洪水都流進了淳湖,避免了更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