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入熔爐
「你確定那塊意識結晶就在這裡；」
加文第一次距離熔爐這麼近，以往都只能遠遠的瞭望，這還是頭一次真真切切的摸到熔爐本體；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啊；」
今山摸了摸熔爐外面銹跡斑斑的的外殼；答非所問；
靠的近了，加文才感覺到熔爐的龐大，那種感覺，就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擦著你的鼻尖突兀而起；
向上看不到空白，向左向右，看不到邊際；
十幾架簡陋的升降機，掛在熔爐銹跡斑斑的外牆上，上上下下的忙個不停，將熔爐所需要的物資，通過這樣的方式運送到裡面；
加文與老豌豆射手，與十幾名推著礦車的地刺戰士，一起擠進一個剛剛騰空的升降機里；
升降機的鐵門驟然落下，將整個升降機半封閉，裡面的只能通過周圍的縫隙，向外張望；
靠近鐵門的一名地刺，用力轉動一個絞盤，隨著轟隆隆的巨響，載著加文等人的升降機，開始搖搖晃晃的緩慢上升；
加文倆人被擠在整個升降機的最後面，除了他倆，其餘都是推著小推車的地刺，小推車裡裝滿了冒尖的礦石，倆人在一堆地刺之中，很是突兀；
「我說，為什麼你能隨意進出熔爐，看他們的架勢，就連運送礦石的這種活，都是自己人在親自干；」加文湊近了小聲嘀咕著；
「你能不能大點聲，我聽不見；」今山毫無顧忌，大咧咧的說到；
加文左右環顧，生怕今山的魯莽引起周圍其他地刺的注意，畢竟倆個沒有豌豆的豌豆射手，在這種環境下就等同於是廢物，沒有一點還手的能力；
但出乎他意料，周圍那些地刺，對於今山的大呼小叫，一個個都表情漠然，仿若都已經習以為常；
唯獨那個門口轉動絞盤的地刺，聽到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今山前輩負責我們熔爐的正常維護，每次「造神」儀式開始之前，他都可以進去一次熔爐，查看運作情況；」
聽了那個地刺的話，加文雙眼猛的瞪的老大；
「好傢夥，難道這座熔爐是你給他們建造的不成；」
今山白了加文一眼；
「你總是能在一堆信息里裡面，找到那個最不重要的，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什麼的「造神」儀式；」
「可我還是想知道你為啥可以隨意出入這裡；」加文小聲嘀咕著；
「一會我幹活，你好好學著點，沒準那天你用的上；」沒有接加文的話茬，今山故意大聲吆喝著；
看那個架勢，這句話明顯是說給周圍一圈的地刺戰士們聽的；
升降機搖搖晃晃的停在一個熔爐凸出來的平台上，一側的鐵門洞開，推著礦石的地刺們，挨個走出升降機，消失在平台後面黝黑的走廊里；
像這樣凸出來的平台，在周圍不下十個，每一個平台邊緣，都配置這這樣一架老舊的升降機，用來裝載貨物和人員；
加文看著面前的平台發獃，身後的今山將他一把推出升降機，摔倒在平台上；
「磨磨唧唧，耽誤了事你能負起責任；」今山嘴裡對著加文罵罵咧咧，但臉上卻對著加文擠眉弄眼，示意他往後看；
加文歪過腦袋，看到那個原本在門口轉動絞盤的地刺，沒有跟隨著其他地刺一起離開，而是提著一個破爛的包裹，靜靜的站在今山身後；
那名地刺是在監視他們；
那名地刺因為背對著今山，所以沒有看到今山臉上的表情；
「前輩，我們得抓緊時間了，儀式半個對時之後就要開始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們從里隊長那裡借過來；」
今山點點頭，抬腳跨過地上的加文，向著平台後面的隧道走去；
那名地刺也繞過加文，小跑幾步，追上今山，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地上的加文一眼；
看著倆人走遠，加文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左右環顧，確定平台上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其他人；
加文將右手中空的槍管，在一側的牆壁上，猛的磕了好幾下，倆粒豌豆從槍管里掉出來；
加文撿起地上的豌豆粒，塞到一側牆壁的縫隙里，隨後一路小跑，追著今山離開的方向而去；
加文拐過隧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一個巨大的，冒著紅光的大洞，出現在隧道盡頭，這裡是熔爐的進料口；
絡繹不絕的地刺，推著礦車，將一車車礦石倒進閃著幽幽紅光的大洞中，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進料口的邊緣用一圈黑色的櫸木圍成一圈，這種櫸木不會懼怕裡面高溫的腐蝕，將溫度與熱量完全圈養在一片直徑十米左右的空間里；
加文把手放在櫸木之上，一股淡淡的溫熱從上面傳來，進料口周圍，密密麻麻衍生出十幾根管道，彎彎曲曲的先是向四周延伸，隨後穿過內部幾根粗大的支柱，匯聚在最下方；
今山就在不遠處，對著其中一根管道敲敲打打，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熱浪滾燙的進料口；
加文探出腦袋，越過邊緣的櫸木護欄，望向進料口中心，只見那些被地刺扔進去的礦石，在高溫的加持下，融化成一灘暗紅色的液體；
暗紅色的鐵水，在進料口中心，匯聚翻騰，掀起一陣陣波浪；
加文縮回腦袋，生怕翻騰的鐵水濺射到自己身上，自己本來已經是半殘疾，再撈一個傷上加傷就不划算了；
「震撼吧；」今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加文身後；「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比你現在的表情更加誇張，真是無法想象，那幫「侏儒」是如何建立起這麼誇張的熔爐；
「用如此龐大的熔爐，煉化一鍋鐵水，他們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我在整個先遣著營地，就沒看到一件鐵製品，你別告訴我，他們就是為了好玩；」
「當然不是，你還記的我剛進入熔爐那會和你說過，每一次的儀式之前，我才有資格進入熔爐，為他們檢修管道；」
「記得，你說的是那個什麼造神儀式吧，他們用鐵水造神；」
「準確的說是鋼水；」今山摟著加文肩膀，將他帶離進料口；
今山對著不遠處的那名地刺打了一個手勢，那名地刺用力轉動牆上的一個絞盤，通紅的鐵水被從進料口抽出來，順著管道往下，不知道被輸送到什麼地方；
「這裡的鐵水只是第一步，鐵水順著管道會被引導到另一處，然後添加各種熔煉過的礦石，最後得到的就是鋼水；」今山耐著性子解釋道；
「可我還是不明白這鋼水和造神有什麼聯繫；況且我們不是來找意識結晶的嗎，這和造神儀式有又什麼關係；」加文四處打量，企圖找到一點和意識結晶有關聯的東西；
「不用猜了，我親自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