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槐王指路
白衣女子不知為什麼猶豫再三也沒有對崔成出手,最後一揮衣袖,化成一道白光從客棧的窗戶飛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崔成直到退房的時候,才想起來有隻小白狗來著,找了幾下沒見著,也就丟開不想了。
只是心裡失望自己的狐妖報恩什麼的怕是泡湯了。
轉念一想,自己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怎麼可能因為一條小小溪流而止步,眼前不是還有一座萬仞京山要征服么。
崔成沿著山路一邊走,一邊尋找著最大的那一棵槐樹。快走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快後晌了,
終於看見了一棵比所有的樹都要高大數倍的大槐樹。這樹高有十幾丈,大約要十幾個人合起來才能圍住那麼粗,
樹冠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雄偉非凡,果然不愧是槐王。
他估摸著這就是那天晚上見到的那一個巨人京山槐了,連忙躬身行禮。大槐樹的枝葉抖了抖,用只有崔成聽得到的聲音對他說:
「你這書生來這裡做什麼?如果只是來看看,那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想求我大哥指點你,那你需要在晚上三更準備一桌上好的筵席供奉給他,
多求一求他,你就能得償所願了。」
崔成愣了半晌,才回過神對著金山槐再三拜謝,那大槐樹卻是再沒了動靜。
崔成離開闕鄉回到鎮上,準備了一些好酒好菜,一個人吭哧吭哧的拎著去了大槐王所在的兩京道。
不等入夜十分,就已經回到了那晚的大槐樹下。
三更一過,崔成就焚香擺宴,一邊祭祀一邊嘴裡念念有詞:「那天夜裡,小人有幸夜宿此地,無意中聽到槐神與京山槐王的對話。在下並非刻意偷聽,只不過多年求道無門,懇請槐神能夠指點迷津」。
大槐樹果然又開口了:「嗯…你有什麼要求,就直說了吧。」
崔成聽得大槐樹應聲,連忙拜道:「我一生喜愛尋仙問道,無奈總是遇不見一位高明的師父,樹神有靈,懇請指點一二。讓我好知道哪個門派有適合我的師父,讓我有機會拜入門下,崔成感激不盡。」
大槐樹聽完沉吟片刻才道:「你去那京山深處,尋找一位叫丹道人的仙師,他定能讓你如願。只不過,你要發下誓願,今日的所聞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如果你說了,讓禍事降臨到我的頭上,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崔成聽了大槐樹的話,很隨意的就伸出三個指頭說道:「今日崔成對天立誓,如果我將槐神的事告訴別人,就…嗯,就讓槐神成為我往後拜入仙門的攔路虎絆腳石。還不夠的話,再讓我痛失所愛也行!」心裡想的卻是:「老子母胎單身,無所畏懼!」大槐樹聽了崔成再三保證之後,方才讓他起身離去。
第二日,崔成收拾行囊又來到了京山之上。攀過山崖,順著溪流,來到凡人很少踏足的山頂上,只見境內斷崖高起,群峰崢嶸,陽剛勁露,台壁交錯,蒼溪水湍,流瀑四掛、峰、巒、台、壁、峽、瀑、嶂、泉、姿態萬千。層巒疊峰,雋秀而奇險,山水相依,山因水而秀,水因山而奇,仙姝奇景盡在山與水的交融中。讓人只覺如登仙境,心曠神怡。
崔成走走停停,直找尋了兩個日夜,才在一座峭壁的半山腰上的石洞里找到了一位仙師。這位丹道人迎風而立,姿態飄飄若仙,和崔成心目中的神仙形象完全吻合。崔成一見著人也不管是不是,直接就遠遠就跪下。不等對面的人開口三跪九叩頂禮膜拜,一直喊師父。
那位仙師看了崔成半晌,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既然能找來。也算是我們之間有些緣分,我可以指點你一個成仙的法子。但是我們沒有師徒之緣,後面的路還是要你自己走。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告訴我。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住處,誰指點你找來的呢?要如實說,要是有一句摻假,你就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崔成心裡又沮喪又糾結,沒有拜成師也就算了,還要出賣那個大槐樹。轉念一想就算這仙師知道了之後又怎麼樣,最多罵一頓那個大槐樹,再搬個家而已。想清楚了崔成就不再糾結,一五一十的將兩京道大槐王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丹仙師。
誰知道丹仙師聽了怒不可遏:「小小槐樹,不過妖鬼之流,安敢如此泄露天機!今日不讓他受仙劍斬神,天火焚根之苦,難消我心頭之恨!」說罷就要抬手做法,崔成一見立刻跪地苦求:「我是再三懇求,那槐王看我誠心才告訴我的,況且我已經對天發誓絕不將它的事泄露出去。如今仙師將他斬殺,我就成了害死他的兇手,他日若有機會成仙又該如何自處?一切皆因我而起,在下願意替大槐樹受罰,望仙師成全」!
丹仙師見他一片誠心苦求免罪,揮手甩出一道法力扶起崔成對他說:「你執意相求,今日便只用火符斬他一枝小懲大誡。省的他日後多嘴多舌,讓更多的人來擾我的清凈」。
說完轉身向洞內走去,邊走邊問崔成:「你有些什麼特長?一一講出來給我聽」。
崔成此時還回不過神來,這是第一次直面這方世界的殘酷,真的是將弱肉強食貫徹到底了,強者只要一個不高興,那弱者就沒有了生存的機會。不知道對於那個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大槐樹來說,斬去一根樹枝的傷害是多大?崔成打算一下山就去看看,好好給大槐樹賠禮道歉。
聽見丹仙師問他的特長,崔成想了許久才不太確定的回答道:「喜愛學道,愛吹笛子」!邊說著兩人已經進到了山洞裡面,這山洞很是簡陋,四壁坑坑窪窪的。只有尋常幾件石頭桌椅茶具,還有兩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
丹道人聽見崔成說自己擅長吹笛子,就叫道童去取了一根笛子來讓他試吹。前世的崔成也會吹笛子,為了一個喜歡的女生,苦練了好久。結果還沒來得及吹給她聽,自己已經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