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悄無聲息的改變

現代生活的節奏逐漸加快，讓朝九晚五的社畜們逐漸開始麻木，每天下班后只想著去燈紅酒綠，用酒精麻痹自己，用喧囂的音樂來掩蓋自身的疲憊。

不分晝夜的生活使人逐漸變得焦慮，暴躁，毫無改變的日子讓人迷失自我，開始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的泥潭越陷越深，最終被吞噬，成為行屍走肉的一員。

h市，華夏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烏雲遮蔽的月光中，兩個黑影佇立在最高建築的頂端。

「世界不該是這樣的。」稍微魁梧的身影低沉道。

「已經在改變了。」另一個聲音有些沙啞。

簡單的對話后，兩個身影在黑暗中消失，除了依舊喧囂的風，沒人知道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凌晨兩點的街頭依舊火爆，滿臉興奮的年輕人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青春，雙眼不斷在人群中搜索，尋找自己獵物的同時，也被更高級的獵人狩獵著。

一輛跑車帶著粗暴的轟鳴聲停在了街角的酒吧門口，順便撞倒了寫著專用車位的牌子。

酒吧內很快衝出來兩名穿著保安制服的光頭，看清了車內的人後，硬生生把嘴裡罵罵咧咧的話憋了回去，轉而換成一副討好的嘴臉。

「葉少，您來啦？快裡面請。」

狗腿子的模樣讓周圍圍觀的人嗤之以鼻，甚至有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給我把車停好。」

車內的年輕人囂張依舊，完全是智障富二代的做派，一疊鈔票拍打在光頭臉上，光頭樂諂媚的笑容更勝，恭敬的伸出雙手接過車鑰匙。

等到被稱為葉少的人摟著快扭斷腰的女人進了酒吧，光頭才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冷眼環視了一周鄙視自己的人，光頭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

「看他媽什麼看？老子剛才賺的快趕上你們一個月工資了，他媽的不知道誰才可憐。」

聽著光頭的叫罵，一部分人臉色一變，全無聲息的離開，另一部分雖然回罵了幾句，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人群中的嚴雨果努力擠出一條路來，只想快點到達自己打工的地方。

「變態老闆！哪有大半夜叫人來加班的！」

心裡偷偷罵著，嚴雨果加快了腳步。

作為一名20歲的在讀大學生，兼職是她最好的選擇，她打工的地方是個貓咖，平時事情不算多，只需要伺候貓主子就好。

可自從兩個月前，她的老闆像忽然抽風了一樣，動不動讓她跑去做一些怪異的事情。

像半夜去扎紙店問陰陽先生女鬼會不會懷孕，坐兩小時公交車只為了求證究竟會在哪一站停。

為了方便她跑腿，甚至不惜給她租了一間房子，搞的她同學都在背後說她被包養了。

「要不是看在五百塊的加班費上！姑奶奶才不大半夜受這個罪！」

打開手機微信看了眼餘額，嚴雨果咬牙忍下了心裡的煩躁。

這兩個月的收入明顯高了不少，她甚至能往家裡打一點錢，給父母買一些營養品。

終於走過了最繁華的地段，嚴雨果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咖啡店，悄悄鬆了口氣。

好在老闆是真的叫她有事，不是無聊又讓她白跑一趟。

推開咖啡店的門，裡面居然坐著零星喝咖啡的客人。

「一群怪胎！大半夜跑出來喝咖啡！」

心裡偷偷吐槽一句，嚴雨果向著角落走了過去。

角落裡坐著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一雙總是半眯著的眼睛透過無框眼鏡，正看著窗外的熙熙攘攘。

修長的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手邊還有一瓶隨處可見的廉價礦泉水。

「呦，來啦？！」

男人露出一絲很欠揍的笑容，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

「嗯。」

嚴雨果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

在她眼裡，老闆就是個怪胎，屬於腦子被門框嚴重擠過。

明明經營著一家咖啡店，卻從來只喝礦泉水！穿的衣服永遠都是西裝，性格有時候好說話的要死，有時候又倔的想讓人把他掐死。

可對員工從來不小氣，假節日都有紅包，買的貓糧一定是最好的，可他從來不擼貓，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麼晚讓你過來，也沒什麼大事，我明天要出門一趟。」

男人微笑著看著她，聲音不徐不疾，很讓人舒服。

「好，鑰匙給我，我每天早上過來開門，晚上下課之後來關門。」

嚴雨果伸出手，之前她沒少做過這種事，名叫顧東城的老闆根本就是個甩手掌柜，似乎開這家貓咖純粹是出於興趣。

「我的意思是，你要陪我我一起去。」

或許是覺得說的不夠直接，顧東城稍微壓低了嗓音，又補充了一句。

「只有，我們兩個人。」

顧東城看著她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絲戲謔。

「顧！東！城！」

嚴雨果盯著他的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給我收起你的齷齪心思，我是來打工的，不是來賣身的！」

或許是聲音太大了，惹的幾位客人轉頭向這邊看過來。

「不去就不去嘛，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顧東城朝著客人歉意一笑，陪著女朋友出來的男人對他挑了挑眉毛，回了一個我懂得表情。

坐在門口處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偷偷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隨手丟出了店裡的鑰匙，顧東城起身拍了拍嚴雨果的肩膀。

「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不過……」

聽到他忽然拉長嗓音，嚴雨果眼皮一跳。

「六千一晚也太貴了！這個價格我不能接受！」

說完，顧東城揚長而去，路過制服女人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伸手接過她偷偷塞來的紙條，手指在她嘴角一抹，擦掉一滴粘在嘴邊的咖啡。

看著一群人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嚴雨果努力告訴自己冷靜，這時候越描越黑。

吧台內一樣被叫來加班的同事捂著嘴偷笑，嚴雨果掐著腰對他吼道。

「笑什麼笑！信不信扣你工資！」

「別啊！我可沒有一晚賺6千的機會。」同事毫不在意的開著玩笑。

嚴雨果懶得多說，向著內部休息室走去。裡面有個小屋，今天太晚了，她準備睡在這裡。

出了門的顧東城臉上笑意全無，掃視了一眼街道，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後，顧東城緩緩轉動左手小拇指上一個不起眼的戒指。

「任務：山野里的神」

「目標：1，找到山裡的神。2，揭開神的真面目。」

外人看不到的視線內，血紅的字體浮現在半空。

早在三個月之前的夜晚，正在樓頂吹風的顧東城莫名的接到被系統選中的提示音。

「麻煩。」

看著系統給出的地址，顧東城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音匆匆響了兩聲，話筒里傳來一個男人沉悶的低吼和女人的喘息。

「喂！有話快說，老子忙著呢！」

「我需要一輛車。」顧東城皺眉。

「沒空！」

對面的男人粗暴的掛了電話。

顧東城聳了聳肩，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不出三秒，手裡鈴聲響起。

「大哥我錯了，你把這玩意關了，我現在給你弄車！」

對方明顯處於崩潰邊緣，不知道塞在哪個角落的喇叭瘋狂的回放著剛才兩人的叫聲，整棟樓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