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伏羲馬龜
「陳羽,你個廢物,若老子能活著回去,必刨你祖墳。」
感覺到背後追擊而來的劍鷹,車鴻心裡是又驚又怒。
按照他原先的打算,讓陳羽吸引住劍鷹的注意,他們主僕三人准機摘取幾株福兮草。
他也不貪多,只要隨便摘幾株就立即開跑。
以陳羽的修為實力,足以拖到他們逃走。
至於陳羽的死活,他可不管。
誰曾想,才兩個照面,陳羽就折在了劍鷹的手裡。讓他的計劃徹底落空,而且還身陷險境,他豈能不怒。
三人既然敢威脅陳羽,本身實力也就不弱。
然而,他們的速度如何比得過劍鷹,否則劍鷹之名也就沒來頭了。
兩名隨從見此,猛然轉身,抽刀斷水,朝著身後猛然劈去。
俯衝在最前的兩頭劍鷹與隨從揮出的刀撞到一起,頓時是火光四濺。
兩頭劍鷹的沖勢也被生生切斷。
然而,沒等那兩名隨從露出高興的表情,更多的劍鷹俯衝而來,石林中響起了兩人的慘叫。
車鴻臉色煞白,他是頭也不敢回一下,心裡把陳羽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同時也是悔恨晚矣。
感覺到背後破空之音臨近,惡風已然撲到背脊。車鴻心灰意冷,卻也沒有束手待斃,回過身猛然揚手,十幾張符籙被他拋了出去。
拋出符籙,車鴻是頭也不回,立即就跑。
以他們的實力,在鍊氣士等級的劃分中,屬納氣期,納氣期分有開脈,驟氣兩個境界。因此為了方便,都統稱為納氣期,共分為十三階。
劍鷹屬於低階的靈獸,實力也差不多是納氣期。若是單對單,車鴻三人未必不是對手,可面對數十頭,甚至還有更多,那三人也就只有逃走的份了。
十幾張符籙發出「嘶嘶」的聲響,相繼燃燒了起來。
火球,木樁,冰錐,水龍,鋪天蓋地砸向身後。
可僅是一個照面,瞬間被撲將而來的劍鷹撕裂。
車鴻是慘叫一聲,瞬間被數頭劍鷹撕成了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一座石峰之上,原本被洞穿死亡,掉落地面的陳羽,卻是完好無損的站在石峰頂上,眺望著車鴻三人被一群劍鷹追殺。
他身上,甚至連衣服都是完好無損。
陳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車鴻三人的死亡,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等到車鴻也被擊殺,血腥之氣瀰漫石林。陳羽這才喃喃自語了一句。
「蠢貨,在斟鄩有你老子在,我還會忌憚三分。到了這裡,哼。」
陳羽一聲冷笑,收回了目光,俯下身,在一個碩大的鷹巢邊上,摘下了幾株福兮草。
福兮草長像類似艾草,即不可入葯,也非靈藥。
陳羽就想不明白了,它怎麼就能刺激荷爾蒙,成為貴族求偶的奢侈品。
本著有便宜不佔,天打雷劈的想法,陳羽還是收起了福兮草。
身形一躍,斜著朝石林外飄去。
剛剛擊殺三人的數十頭劍鷹,此刻正是最為暴戾的時候。陳羽的突然出現,再次引發了它們的凶性。
「啾啾……」
「啾啾……」
一聲聲鷹唳,隨即數十頭劍鷹調轉槍頭,朝著陳羽便撲來。
陳羽見此,眉頭微微一蹙,大呵了一聲。
「滾。」
身體之上,升騰起白朦朦的光暈,身形驟然加速,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瞬間數十名陳羽,
齊齊揮拳砸向了一隻只劍鷹。
每一個陳羽的身上,都彷彿附上了一層冰霜。
猶其是拳頭,晶瑩剔透。
「砰砰砰……」
一連串的暴響之後,數十個陳羽紛紛一滯。反觀那數十頭劍鷹紛紛被打落地面。
倘若車鴻還能看到這一幕,他定然會大呼不可能。
陳羽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哪裡是什麼納氣期,他已然達到了築基期。
他隱藏了修為。
數十個陳羽身形一滯,隨即向前疾射而出,瞬間合為一體。
往地面一撈,臨走前還不忘順手車鴻的乾坤袋。
落到馬背上,陳羽淡淡地說了一句。
「回窩去相夫教子吧,別找死。」
策馬狂奔,騎著他的小白馬跑了。
萬石林可不止數十頭劍鷹,其內棲息著成千上萬頭。
不跑,等到其他劍鷹也加入,陳羽多半也得去赴車鴻三人的後塵。
逃離了萬石林,眼見劍鷹沒有再追來。陳羽身上的氣息內斂,恢復到之前那平平無奇的陳羽。
其實陳羽早在他師父還在時,便已經突破,進入了築基期,只不過他一直隱匿了修為。
兩年多來,無人發現他隱匿了修為,全仰仗了他神識海里,那個栓著紅繩的黑色烏龜殼。
這烏龜殼名伏羲馬龜,乃是一件異寶。
相傳此寶乃伏羲人皇以赤尻馬猴的一具分身練制而成。寶成之日起,此寶便擁有避死延生,趨利避害的神通。
凡佩戴者,若有生死危機,此寶便會以血光示之。若有災難臨身,此寶便以黃光示之。若有好運,此寶以綠光示之。
陳羽可是幾度拿自家小命去驗證過此寶的玄妙。
此寶是陳羽這一世生父生母所贈,從小他就佩戴在身。
後來因為此寶不時會毫無徵兆的亮起紅綠燈,於是他才將此寶收入了體內。
十四年前,陳羽重生來到這個世界,那時他僅是腹中的胎兒。
早在娘胎里,他便知曉,這個世界的人,能呼風喚雨,朝游北海暮蒼梧,那僅是小把戲。
陳羽認為,他穿越到了某個修神修仙的異世界。
他的生父生母是一對仙神眷侶,這讓陳羽對於未來,懷揣著無限美好的憧憬與遐想。
然而,上蒼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他一歲那年,他父母帶著他離開了家。那一次這個烏龜殼首次亮起了紅燈。
當時的陳羽還不清楚,紅燈代表的意義?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正是那一次,他的父母把他遣棄在了狼谷里,從此銷聲匿跡。
那一次,他被凍的四肢生疼,呼吸都變的困難,甚至都出現了幻覺。
連賣火柴的小女孩都出來了。
陳羽永遠忘不了,那年正是臘月寒冬的季節,天下著大雪。
無情的風雪,裹攜著狼嚎,是他永遠的夢魘。哪怕是十幾年過去了,夢迂間依舊是揮之不去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