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南宮遠臉色陰沉似水,強制暴走的衝動,可他的背脊也早已被冷汗給濕透。
率先沖入墓中,果然,他的女兒,綺靈正蜷縮在墓室的角落,瑟瑟發抖。
「靈兒。」
南宮遠見此,心疼不已的喊了一聲。
環抱雙膝,埋頭哭泣的綺靈聞聲,嬌軀一顫。
抬起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哪還有茶女的風姿。
一見是她父親南宮遠,綺靈再也忍不住哇的痛哭出聲。
她被嚇壞了。
此間被布置了絕靈禁錮,她一身修為也被人禁錮住了。
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漆黑不見五指的墓室里,無盡的恐懼將她瀰漫。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恐怖的事情,這讓她很崩潰。
見到她的父親,綺靈再也壓抑不住委屈。撲進父親的懷裡,用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訴說她的恐懼與委屈。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女兒,此刻聽著她的哭聲,南宮遠是心如刀割。
「靈兒不怕,靈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有爹爹在,不會有事的……」
堂堂大夏王朝的宰相,手足無措的就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山野村夫,無助的安慰懷裡的女兒。
與此同時,車甸也走進入墓室。當他看到,撲到南宮遠懷裡痛哭的綺靈時,大腦是如遭雷擊。
瞬間如墜冰窟,從頭涼到腳。
「逃!」
這是車甸心裡唯一的一個念頭,他知道,此刻不管他說什麼,都已經改變不了什麼。
相國之女被人拿去殉葬,這光是想想,都足以把人給嚇死。
當然,車甸心裡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陳羽在陷害他。
可是,說出去誰信啊!車甸也沒有絲毫的證據,去證明陳羽陷害了他。
想到這,車甸二話不說,轉身就衝出了墓室。
想要翻身,唯有先逃走再說,否則被暴走的南宮遠抓住,哪有他活命的可能。
車甸剛想要逃,立即就被南宮府的護衛堵住了去路。
「相,相國大人,卑職願意放開神魂,搜魂以證清白。」
車甸自覺逃走無望,咬牙開口說道。
魂可不能亂搜,一個不好,人格分裂都是小事,神魂受損論為智障也並非沒有可能。
「爹,就是他抓的女兒。」
一見到車甸,綺靈立即是一臉的驚恐,指著車甸尖叫道。
她認出了,抓她之人就是車甸。
本還有些猶豫的南宮遠,聞言臉色是瞬間鐵青。
搜魂的確可以證明車甸的清白,可神魂是可以被法術掩飾或刪除的。
相比之下,南宮遠更相信他的寶貝女兒。
車甸聞言是大驚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綺靈竟然會聯合陳羽來陷害他。
是的,車甸就是這麼認為的,他絕對不會想到,有人冒充他的模樣犯案。
「南宮姑娘,車某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車甸都快瘋了,朝著綺靈吼道。
然而,下一刻,都不須要南宮遠吩咐,一名護衛突然朝著車甸背後打出一掌。
車甸正陷入瘋狂,感覺到此,他竟然惡向膽邊生,朝著南宮遠撲去。
車甸心裡很清楚,當搜魂都不能證明他的清白,那麼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車甸這一動,立即就有數名護衛攔住了他的前路。
車甸還想掙扎,可惜已經晚了,
前後左右夾擊,僅是一個照面,車甸便被打的吐血,修為被廢,淪為了階下囚。
經查,車鴻乃因摘福兮草,被劍鷹所殺。
車鴻摘福草,所要贈送的對象,正是到處欲說還休的茶女,綺靈。
於是乎,案子也就明了了。
車鴻為了向綺靈此女求愛,孤身前往萬石林,採摘福兮草,結果技不如人,被劍鷹所殺。
其父車甸痛失愛子,將滿腔怨恨怪罪到了綺靈身上。
為了了結他兒子的心愿,車甸挺而去險,終在初秋慶典上逮住了機會,出手虜走落單的綺靈。
好在,機勇過人的江三年,洞悉了一切,尾隨跟蹤,救出了宰相之女。
此案,此案人證物證俱全,兇手更是被當場抓獲。證據確鑿,車家男丁盡數打入夏台,女眷送入勾蘭調教。
……
陳羽回到江府,遠遠他就聽見主屋傳來蔣梅怒罵的聲音
「你,陳羽那小王八蛋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他哪裡配得上我們家晴兒。再說了,他那個司溥是怎麼來的,你心裡就沒點數嗎?得罪了元妃娘娘,你認為他還有活可能嗎?你這是要將晴兒往火坑裡推啊!」
「唉,你知道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小羽這孩子挺不容易的,自幼無父無母。唯一對他好的師父也沒了。如今,他更是得罪了元妃,我就尋思著,讓晴兒給他留個種,起碼有人給他送終。」
「江,江尚,你還是個人嗎?晴兒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屋內傳出了蔣梅驚恐,絕望的聲音。
「我知道,這樣對晴兒很不公平,可陳大哥對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又死的不明不白,-我,我愧對陳大哥啊!」
聽著主屋傳來的爭吵聲,陳羽心情也是五味雜陳。
江尚對他的確不錯,可至今陳羽還在懷疑他,陳羽也覺得,自己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幾本可以肯定,出賣他師父的人必是車甸無疑了。
嘆了口氣,陳羽便準備要去跟江尚告辭。
待到車甸一死,他便會離開斟鄩。
如今他連立足之本都還待定,哪顧得了兒女情長。
留種的事情,那就更沒必要了。
可正當陳羽準備去找江尚說清楚時,假山後傳來了騷動。
陳羽抬眼看去,這才發現,江晴竟然藏在假山後偷聽。
此刻,江晴滿臉的絕望,眼淚早已朦朧了美睥。
「誰?」
屋裡,江尚察覺到屋外的動靜,大呵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娘。」
蔣梅緊跟而出,江晴見此,立即撲到蔣梅的懷裡,委屈的痛哭了起來。
蔣梅一邊安慰著江晴,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瞪向陳羽。那目光簡直要吃人,恨不能生剝了陳羽。
「今天是初秋,可不是中秋,也沒月亮可賞,江叔,你們怎麼都到外頭來了」
陳羽捏了捏鼻子,決定裝聾作啞,待到事了,不告而別也就是了。
「唉,小羽啊,你既然回來了,那正好,江叔有事要和你商量。」
「對了,江三年,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我可是答應過嬸嬸,要看住他的。」
不待江尚把話說完,陳羽一拍大腿,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