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保護傘下的有錢人
歐陽是鐵了心的一問三不知，只要不張口總會有混過去的機會，何況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一樣能問出個是非，對於李菱葉的威脅無動於衷，乾脆把頭低下裝成冥思苦想的樣子，實際上不知道在瞎想啥。
李菱葉啪的把小本子合上站了起來，歐陽抬頭掃了一眼又重新將頭低下，心裡嘀咕不會要嚴刑逼供了吧！
就見李菱葉站在原地沒動把手伸進了上衣兜里用冰到了零點的聲音對歐陽說：
「看來你是死也不會說了，你放心，我們是人民警察，為老百姓做主是我們的責任，絕對不會採取暴力手段讓你開口，不過歐陽，我勸你一句，知道屋裡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么？我對你的夥伴說怕你們串供把他們扔在了外面，我本意是想給你留個面子，沒想到你幾年不見本事見長學會給臉不要臉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個帶塑料皮的筆記本，打開后在封皮的夾層中掏出一個東西扔在了歐陽的床頭，歐陽早就聽著她好像話裡有話的樣子，低頭一看，臉登時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白，比染布都快。
一張邊角已經磨平的舊照片靜靜的躺在歐陽的被單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有些微微泛黃，照片中一個少了幾顆牙的小男孩光著**站在牆根，旁邊蹲著兩個小女孩兩人一人一隻手托著歐陽的命根子還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微笑，羞愧……那是相當的羞愧……
「你早就認出我了？」
歐陽低聲問道，他做夢也沒想到已經接近十年的照片還會這麼完好的保存在世上，究竟是老天對他的不公還是柯達的膠捲太好！
本想立刻毀了照片旋即一想毀了照片還有膠捲，她把照片保存的都這麼完好更何況是那個膠捲呢！
李菱葉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說小子你終於服軟了，來回走了幾步又坐到了病床前對歐陽展示了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說：
「哼！我是誰？我可是明察秋毫的李菱葉警官，告訴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何況姓歐陽的那麼少，還是在這個城市，除了你還有誰？好了，既然你都和我坦誠相見過了，就趕緊把你的事說出來吧，我也好交差，破了你這個槍擊案說不定我就能升任組長了，我還真是沒想到，十年前的小鼻涕蟲，人見人欺負的歐陽寧今天竟然能卷到槍擊案里，真是天下奇談啊，嘿嘿，過幾天我一定要和她們兩好好說說！」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照片上的另外兩個女孩，歐陽心裡這個汗吶，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們現在還有聯繫？」
「當然了，你不知道你的照片嗎？這可是我們三個人共同的秘密，是我們的紐帶，怎麼能斷了聯繫呢，跟你說實話，每當我們遇到人生低谷的時候就會拿出你的照片來看看，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們並不是最可憐的，這樣我們就會重新使自己充滿信心，我能一路升到副組長還得多虧你這張照片呢呵呵！」
頭有點暈……這是歐陽此刻唯一的感覺，向床里縮了縮身子問了句：
「……你們不覺的做的過分嗎？你們知不知道我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什麼啊？哪有那麼嚴重？你就當自己做好事得了，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么，你雖然沒那資格，但最起碼得有兩級浮屠了吧？說不定你下輩子就是個貴人呢！行了說正題吧，你應該知道我拿出這張照片的目的，坦白從寬還你照片，抗拒從嚴網路宣傳，你自己選吧！」
自從歐陽照片重現人間的剎那歐陽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算了，招就招吧，反正自己又不是兇手！
「這事吧，要從前幾天說起了……外面那個女孩你應該見過了，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也是……也是……我……暗戀的對象，後來有個流氓來學校找她的麻煩強迫她做女朋友，我最後沒忍住就打算出來制止，其他男生也都被點起了怒火，結果那流氓被嚇跑了，接著他懷恨在心找我們的麻煩，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掏槍了，我看他好像也頭一次用，手抖的厲害，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李菱葉皺皺眉顯然對歐陽的說辭不大滿意，從頭到尾沒什麼關鍵因素，動機倒是很簡單，搶女人也不至於到動槍的程度，想了想問說：
「你說的那個流氓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別，你先告訴我要是抓住他了會判什麼型？」
「私藏槍械、謀殺未遂兩條就夠他受了，不過依照你說的他應該是個慣犯，要是把他以前的罪行也都翻出來，終生監禁應該是跑不了的。」
李菱葉稍一考慮就給出了答覆，歐陽點點頭又問：
「要是……要是兇手有婚約但是沒結婚的情況下被判了終生監禁婚約能自動解除不？」
「你是說……？」
李菱葉思維很敏捷，聽了歐陽的話心裡已經明白了不少，看了看歐陽輕聲說：
「這個……還要看當事人的意願，畢竟這涉及到道德層面更多些，法律無權干涉，沒想到這麼複雜，外面的女生叫夏緋愛吧，我知道她同千耀集團的公子有婚約，這些重點保護人物的子女我們都有詳細的資料，照你這麼說那兇手豈不是張進？」
歐陽點點頭，見李菱葉的臉色變了又變就問說：
「這麼？剛才還有人說人民警察是為了維護百姓的利益存在的，這麼會就變成包庇有錢人的走狗了？」
「你怎麼說話呢？」
李菱葉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微紅瞪著歐陽，顯然真的有些氣到了，頓了頓發覺自己有些失態重又坐了下來說：
「枉你還和人家搶老婆，什麼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怎麼活下來的，聽說你後來去了樹人武校，想必是有兩下子了，不過你千萬不要以為你學的那些花架子到了社會上真的能有用武之地，就憑你的本事還不配在社會上立足你懂嗎？」
李菱葉一句話像針一樣刺在了歐陽的心頭，讓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憶，看歐陽一臉黯然的神色，李菱葉也覺得自己說的重了些，小聲道了句對不起繼續說道：
「其實你也有錯，看在你有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有一點你我必須讓你明白，警察是為了維護老百姓的利益沒錯，但是這並不是我們全部的職責，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的財富的多半是聚集在少數人的手裡，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們這個市裡，百分之七十的財富都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就是張進的父親張博運，而警察的另外一個使命就是要平衡有錢人與……窮人的衝突，說句不好聽的像你這樣的人還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玩的，對於我們警察來說在富人與窮人的爭鬥中不是為了嚴懲兇手，而是要盡量保護處於合法且弱勢地位的一方的安全！」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一槍白挨了是吧？」
歐陽聽的有些憤恨，什麼窮人富人的？我管你娘！老子挨了他一槍是事實，人證物證聚在還不能辦了他？
聽出歐陽話中語氣有些不對，李菱葉喝了口水想了想說：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服氣，這也很正常，當初我剛剛進入警隊的時候對於上面辦的類似的案件我也和你一樣表示強烈的不滿，可是你不滿是你的事，你不能影響上面的辦事手段，實在逼急了人家出錢找個替身來認罪不可以嗎？真兇一樣是逍遙法外，而且說不定人家懷恨在心日後還會對你採取報復，何苦呢？還是面對現實吧！」
歐陽悶頭一聲不吭，半晌才問了句：
「那你們打算怎麼結案？」
「這……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像你這樣的案子我們最後也只能是以意外失火之類的來做報告，你肩膀的槍傷會用一些類似爆炸物受熱破裂扎傷……之類的掩飾一下，但你放心，對於兇手我們會再三嚴重給予警告的，同時會讓他們……賠些錢給你！」
李菱葉說的自己都有些無地自容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低頭不敢看歐陽的眼睛，見歐陽再次沉默還以為他默認了剛要再勸他幾句，就聽歐陽說：
「要是我日後私自報復呢？要是在不引起大眾注意的情況下讓他受點傷你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還是會把我以某些罪名拘捕嚴辦？」
李菱葉聽的一愣，心裡情不自禁的問了自己一句這還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鼻涕蟲歐陽寧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大吼了一聲，
「歐陽寧，你可千萬別犯傻，你活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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