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哎哎,大家快看今天的報紙!」
歐陽寧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見同寢的老四李海找急忙慌的跑了進來,老大張寧還賴在床上,被李海一吵罵罵咧咧的坐了起來,
「大早晨的你鬼喊什麼?也不知道你是啥投胎的,一天到晚就活在報紙里,老子讀的是武術學校,以後可是要稱霸社會的,你再他媽鬼吼小心以後讓我小弟滅了你!」
李海翻了翻白眼沒說什麼,他還真不敢說啥,張寧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出手狠,誰要是和他分到一組對練套路心不發慌那是瞎扯,別人對練套路都是一板一眼的按照編排好的招式演練,他倒好總是不按套路出招,學校的老師罵過他無數遍了,總是屢教不改,要讓他抓到把柄來個公報私仇,李海自認還沒那個福分享受!
把手裡報紙遞給張寧,李海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張寧一看撇撇嘴將報紙仍在了歐陽寧的桌子上,
「靠,咱學校還真是出名,你說這些見義勇為的前輩都是咋趕上的這些事?真是運氣好到家了,要是我哪天遇到什麼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痞子菜市場偷東西啥的我肯定也能上報紙!」
張寧抱著個膀子嘟嘟囔囔,埋怨著老天對他的不公,歐陽寧拿起報紙掃了幾眼,只見整版面上面一條碩大的新聞標題「信春哥得永生……」幾乎佔據了整個版面,又向下看,在縫隙中看到了「樹人武校英才輩出,KTV中怒打歹徒」的標題,掃了掃內容,原來是曾經就讀於武校的學長畢業後到一家ktv打工做保安,ktv中的女服務員都很漂亮,就被一些社會上的不良分子盯上了,一些人總以為ktv是個無戳不堪的場所,在裡面工作的女孩子自然好不到哪去,這些人渣竟然要求服務員提供特殊服務,女孩子們自然不答應,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強的,遇到這種情況當然就需要保安來處理,數名保安將歹徒一一制服,學長更是在裡面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便有一些小報記者將這件事編排成了新聞。
什麼時候我也能上上新聞呢?哪怕比這個篇幅更小也沒關係!歐陽心中充滿了期待,當初他之所以被父母送進連讀式的武校就是因為它在幼兒園總是受到同學的欺負,隔三差五的就會被其他小朋友胖揍一頓,每當鼻青臉腫的回到家被父母逼問的時候他就變著法的撒謊了事,甘願承受同學的欺侮也不願頂著個讓家長出面解氣的臭名,那樣在同學面前可就真抬不起頭了,哪成想後來發生了一件讓他更抬不起頭的事,事情不大卻在他心底種下了一顆名為自卑懦弱的種子。
被父母發現后不得以聽了父母的安排進入了這所名為樹人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連讀式武校,已經大一的他在武校中按照老師們的安排指導苦練了十二年武術,在學校中也是個讓人矚目的佼佼者,成績年年都排在學校的前一百名,動起手來學校同輩之中能挨過三百回合的不出五十人。
「要是讓我遇到那些歹徒,我一定要扭斷他們的胳膊!讓這些人渣沒事找事,我要打的他們連他媽都認出來是他!」
張寧狠狠的說道,一臉的猙獰,老三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懶散的說:
「大哥,你先別著急這個,哪輩子能遇上還不一定呢,想這些太早,周末學長們的畢業典禮后武哥要請客,讓咱們都去,學長們平時對咱們都挺照顧,咱總不能空手去吧!是不是咱五個湊錢買點禮物啥的?」
「靠你瘋了吧?那麼多學長畢業,我們也不知道到時候都有誰參加,只送武哥的話還不叫其他學長嫉恨?這不是陷武哥於不義么?要是每個人都送,咱們寢室就四個人,難不成一人出幾千么?這不是要我的命么!」
張寧一聽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歐陽想了想說:
「我覺得三哥說的有道理,學長們畢竟就要步入社會了,到我們畢業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藉助學長們的關係找個適合的工作,我上次回家的時候聽我媽說他們單位因為經濟危機的關係裁了不少人,聽人說這個經濟危機要持續好幾年,說不定我們畢業的時候還沒過去,我媽說現在很多單位都在裁員,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只有身蠻力沒什麼文化的,人家根本瞧不上眼,說是叫什麼精兵政策,要是日後咱們這些學長能混上個什麼某某單位保安室主任一類的頭銜,咱和他們維持個好關係的話日後工作也就不愁了,現在就當是給自己未來的投資了!俗話說禮輕情意重,想必學長們也不會在意我們送出多少錢的東西,無論怎樣畢竟都是個心意。」
張寧聽了摸摸下巴,砸吧砸吧嘴也覺得歐陽說的有道理,點點頭說:
「恩,難怪你小子能年年排前面,套路練的熟、腦子也好,除了長的文縐縐的不像個練武之人其他真就挑不出你的毛病,要是像老三似的再不要臉一些就完美了,仔細想想還真是你說的那樣,老三,你看看人家老五,說起來頭頭是道,你看看你,說話跟放屁似的,讓人聽了就想捂鼻子!老五,那你說該送啥東西能顯得咱又體面又不用花太多錢?哎我現在還真他媽懷念咱們老二,這傢伙下次見到他我一定得揍他,不就是在寢室里做個老二么,娘的竟然說咱們是埋汰他,和老師提出換寢了,真是個狗娘養的!要不是不是還能讓他出一份!」
「呵呵,老二這個詞被人扭曲的太大了,人人都會往那想,也難怪他不願意,既然學長們畢業了,我覺得不如我們去買一個數碼相機送給武哥,一來可以在席上同學長們拍拍照片,也能讓他們隨時還記得咱們,日後求到的時候也能念咱一份情,二來這東西價格不高不低的也能拿的出手,咱四個湊的話一人出個三百左右就夠了,你們覺得呢?」
歐陽想了一會說,張寧一向大大咧咧沒什麼主意,聞聽點點頭說,
「老三老四你們覺著呢?我覺得老五這主意不錯,睹物思人么,只要他們看見照片就能想起我們,主意不錯!」
「哈,想不到能從我們老大嘴裡聽見成語……老五,這可都是你的功勞,你知道你幹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事么,你正將日後一個社會上的頂級流氓慢慢轉變為一個文學巨匠啊,簡直太了不起了!」
「老三你說啥?不想活了是不?看我不教訓你!」
張寧吼了一聲跳到杜力床上,歐陽寧只感覺地面突然一顫,接著就傳來杜力撕心裂肺的慘叫和連連求饒,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覺得數碼相機真是不錯,一人出了三百匆忙到數碼城買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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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去幾天,歐陽都在練習套路、上課讀書中度過,心中隱隱對明天給學長們送行的典禮有些期待,也許是對於畢業的興奮,也許是對於即將踏入社會的希冀,學校中的氣氛也都和往日不同。
獨自躺在床上歐陽寧腦中設想著明天會發生什麼讓人難忘的細節,杜力一把推門跑了進來,
「誒?人呢老五?怎麼就你一個?老大和老四呢?」
「不知道,我上完課直接就回來了,他們可能還在吃飯吧!啥事啊找急忙慌的?」
「哦,也沒什麼,就是明天典禮后聚會的地方定下來了,學長們打算到之前上報的那個老學長工作的那家ktv去聚會,說是和那位制服歹徒的學長關係不錯,價格上會給些照顧吧,明天典禮后在學校門口集合一起打車過去,你告訴老大和老三一聲,我還沒吃飯呢,在不搶估計就沒了!用不用我給你帶份回來?」
「不用了,今天沒什麼胃口,呆會餓了我泡兩包面好了!」
杜力悻悻的搖搖頭轉身跑了出去,想不到明天居然能見到那位上報的學長,歐陽心中的期待更勝,要知道能上報的學長對於樹人武校來說就是整個學校中的英雄,人對英雄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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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樹人武校已經陪伴大家走過了無數個風風雨雨,歷年來,本校的畢業生都會受到社會單位的追捧,這不光是學校的榮譽,更是每一個同學親手締造的光榮,我身為校長,為你們感到驕傲,今天,我們又要送走一批曾經在這個繁華的校園中度過十六年青春的棟樑……」
歐陽寧在台下聽著光頭校長的畢業典禮報告,想來自己已經聽了十三次了,再過三年這篇重複了無數次的報告便會用在自己的頭上,到時候自己應該到被如流了吧,光頭校長聲音鏗鏘擲地有聲,和台下安靜的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時有幾隻烏鴉在操場上空嘎嘎的飛過,有人小聲嘟囔著喪氣什麼的,還有問鳥屎怎麼還沒落在校長頭上的,歐陽聽了心中發笑,學生總是希望老師出糗的。
漫長的典禮終於在烈陽高照的時候結束了,擦了擦額頭的汗,歐陽和寢室三人直奔校園門口,老遠的已經看見人影閃動,大概有二十幾人的樣子,一個個經過數年的武術訓練都是人高馬大鐵塔般佇在馬路旁,路人一見都是繞到對面去走,生怕哪個眼神不對熱鬧這幫凶神惡煞。
「武哥!」
張寧老遠的就喊了一句,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身穿墨綠色西裝的漢子轉身看了看揚揚手,歐陽幾個連忙跑了過來,
「誒!來了,就差你們幾個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在學校里的小學弟,平時和我關係不錯,日後你們見到都多照顧點!」
「放心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日後你不在學校了他們就是我們的弟弟,把他們放心交給我們!」
其他人擬一句我一句的迎合著,武哥果然不愧是學校的老大,人脈廣有魄力,我以後一定要成為這樣的男人,歐陽心中暗想,儘管以前也這麼想過無數次都沒有做到……
「那咱們走吧!不能讓那邊學長等急了,他們ktv包房是按時間算的,他也好不容易才幫怎麼求來,不好讓人家丟了面子,今天大夥放開了喝,一切都算我的!」
武哥說完大夥興奮的叫了一聲,攔了幾輛計程車直奔格蘭KTV,歐陽寧和寢室三人上了車,司機一見好傢夥這四個人,個個身高都一米八開外,尤其是張海,胳膊的肌肉橫拉拉的看了就嚇人,心裡想還是少說話趕緊把這四個惡煞送到地方收錢走人,於是小聲的問了句:
「請問幾位是到哪啊?」
張寧總是聽說司機沒素質啥的沒想到這個小老頭這麼客氣,居然還帶個請字,自覺著不能丟了學校的臉面,咳了咳說:
「到長江路49號的格蘭KTV謝謝!」
司機一聽趕緊說了句「哪裡哪裡!」
張寧以為對方沒聽清,又說了句:
「到長江路49號的格蘭KTV謝謝!」
司機心裡這個叫苦,本想少說話沒想到對方是個復讀機……連忙又說了句「哪裡哪裡!」
話說完司機臉一下就綠了,後視鏡中一張紫紅色的大臉全是殺氣,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
「到……長……江……路……49……號……的……格……蘭……KTV……謝謝!」
歐陽看這司機都要哭了,半晌后還不見他開車,就拍了他一下,司機跟詐屍似的全身一顫,聲音比蚊子還細,
「哪裡哪裡!」
張寧一下就炸了,
「我說你個老傢伙找死不成?是不是沒見過萬朵桃花開的暴力場面?老子說了三遍去長江路49號的格蘭KTV你還跟我在這哪裡哪裡!你他媽的是司機不是?我們要知道哪裡還用得著你?今天你不給我們帶到地方老子砸了你的破車!」
歐陽心裡也是嘀咕,這司機怎麼還有不認識路的?何況長江路多繁華啊,每天搭車去那裡的人應該有數十萬吧!
「我……我知道你們要去哪,我認識路啊……」
司機好像被嚇壞了,說話都連不到一起了,張寧又怒吼道:
「我靠,你認識路還問我哪裡哪裡?你誠心耍老子嗎?」
「我……我沒有啊……你……你不是跟我說謝謝么……我就跟你客氣一下說『哪裡哪裡!』,平時不都這樣說么……怎麼……怎麼到我這就……就……」
張寧一聽一下傻眼了,杜力和李海坐在後面哧哧的憋笑,歐陽也一下明白過來,張寧臉憋的通紅,回頭給杜力李海一個爆錘,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歐陽寧趕緊向司機道歉,幾人在二十分鐘後到了格蘭KTV的門口。
KTV獨建了一個八層大廈,每一層都有數間包房,門口兩名漂亮的迎賓小姐優雅的站在門庭兩側,門內能看見保安左右遊走的身影,裡面顧客或站或坐等著服務員的引領,武哥和眾人站在門口等著歐陽幾人,見四人下車連忙拉著他們進了格蘭,一進門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
「武先生您好,請問人來齊了嗎?要不要現在帶你們去包房呢?」
武哥點點頭,服務員轉身前面帶路,眾人跟著她上了四樓,到了門牌為494的包房前服務員推開房門回頭說:
「武先生這就是您預訂的包房,請先就坐,稍後會有人將零食以及飲品送來,如果您需要冷飲請按門口的按鈕便會有服務員來幫助武先生。」
「恩,謝謝,請問楊哥什麼時候能過來?你知道我們這幫學弟都是沖著他來的呵呵,他可是我們學校的英雄!」
「楊哥今天是夜班,六點左右上班,你們可以安心在這玩,等他來了我會轉告他的呵呵!」
「那好,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為客人服務是我們的職責!有什麼需要您就按那個就好了!」
服務員囑託完轉身進入了電梯,張寧湊到歐陽耳朵邊小聲說:
「難怪學長們喜歡在這地方工作,你看剛才那女的身材,前凸后翹,真是極品,要是讓我選我也願意來,真他娘的……嘶……」
張寧見武哥回頭連忙將口水縮了回去,數人進了包房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服務員接連將零食啤酒送了上來,打開音響一首任賢齊的兄弟響了起來,武哥趁著氣氛站起來說:
「今天是我和幾個好友的畢業典禮,很高興大家能來,在座的都是我武冬瑄在樹人武校中最好的好友,雖然我們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日後兄弟我若是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定然不會忘記各位,也許過完今天我就會到其他省市去工作,和大家再會的日子可以說是遙遙無期,我……實在是很捨不得大家,大家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武哥永遠是你們的武哥,有用的到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來,干著這杯!」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著雨想起你
輕輕的風象舊夢的聲音
不是我不夠堅強世間世態多僵硬
逆流的魚是天生的命運」
歌聲中歐陽將整整一瓶啤酒灌入了口中,胸腹間一股熱氣立刻涌了上來將他的臉沖的通紅,其他人也都沉浸在了情誼無價兄弟最貴的氣氛中,推杯換盞酒過柔腸。
十幾瓶啤酒下肚已經有幾個人倒了下去,張寧像攤爛泥一樣靠在沙發上胡話連篇,嘴裡嘟囔著老三你咋這麼不要臉呢,簡直比十萬個為什麼還難以琢磨之類的,歐陽頭腦雖然清醒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學長們還都在桌上奮戰,亢奮的音樂聲讓氣氛始終保持著**。
突然房間的門鐺鐺鐺的響了起來,武哥以為是楊學長來了,擺了個手勢讓大家噤聲,畢竟是學校的英雄,禮節上還是應該注意些的,跌跌撞撞的晃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剛要問好武冬瑄一下楞住了,門口站著三個穿著花襯衫染頭髮的年輕人,嘴裡叼根煙一副痞子氣,看見武冬瑄的大塊頭也是楞了一下,站最前面的楞了下后將煙屁狠狠的丟在了地上似在為自己打氣一般,猛推了下武冬瑄指了指隔壁493房間說:
「哥幾個玩太嗨了吧,不知道聲音太吵會影響到別人嗎?我們老大說了讓你們房間靜靜,否則要你們好看!」
說完也不管武冬瑄的態度一個向後轉木訥的回了包房,武冬瑄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看了看身後夥伴也是莫名其妙,
「他奶奶的什麼東西?竟然讓我們小點聲?怕吵還來玩什麼,躲在被窩裡不是更好!也不問問我們是誰!動起手非要他們好看!」
不知熬誰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其他人似被提醒了一般,是啊,我們可是練武十幾年了,還在乎這些痞子不成?當下氣氛一團火熱都想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大家的厲害,武冬瑄擺了擺手說,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我也想,可是我們不能,你們看看楊哥,人家動手是因為對方主動找茬又是社會流氓,我們應該學著楊哥那樣,要打的光明正大贏的理所當然,若是他們再過來找茬咱們就動手,說出去也好聽,說不定咱們也能上報!」
一提上報屋裡一下開鍋了,歐陽見武哥竟然將音響開得比剛才聲音還大就知道他心裡恐怕也是快要爆炸了,卯著勁就是想教訓對方了,要是平時的歐陽寧現在早就開始勸開了,可這十幾瓶啤酒下肚,一下將他要做個真男人的願望擴大了無數倍,體內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狂喊,我們要成為真男人!我們不要再懦弱下去,我們每個都是經過十一年武術訓練錘鍊出來的,怎麼會向社會流氓低頭?
音樂剛剛想起不到三分鐘,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屋內頃刻之間全都停止了說話,靜的甚至有些詭異,武冬瑄晃到門口,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只有張寧還癱軟在沙發上無法動彈,見眾人都準備好了武冬瑄一把拉開門,剛要說話卻見一團火紅色的東西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直奔他的面門,這要是被砸中了恐怕鼻樑骨都得斷裂,要是平時說不定他還有躲開的可能,可現在……
前一刻是眾人的驚訝,后一刻傳來的就是蓋過音樂聲的慘叫……武冬瑄的慘叫……
屋裡數人都傻在了原地,門口一個瘦高的青年一身龐克打扮,手裡拎了塊火紅色的磚頭,看螞蟻一般看著蜷縮在地上捂著鼻子慘叫的武冬瑄……樹人學校最有魄力和人脈的武哥……
怎麼搞的,怎麼偷襲?果然是流氓,都是卑鄙的,連個起手式都不擺,歐陽心中鄙夷的想到,也許是學校對練的規矩,也許是武俠小說看多了,歐陽寧心中的打架還停留在雙方找個場子互相擺開架勢謙虛的等待對方先動手后自己再拆招破解的印象,殊不知街頭鬥毆真正的殘酷……
瘦高年輕人身後也站了二十多個手中握著磚頭的痞子,一個學長見武冬瑄受傷一聲暴喝就沖了出去想找對方算賬,剛走出幾步還沒靠近那個年輕人,對方嘿嘿笑了兩聲看都不看就朝他吐了口吐沫,那學長沒想到對方如此噁心,連忙閃身要躲,誰知他身子剛剛一扭那年輕人兩步就竄了上來朝著學長的腦袋一磚頭就拍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磚頭裂成兩半掉在了地上,那位英勇的學長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上,幹掉他們!」
就在眾人再次陷入驚訝之時,年輕人一聲高呼,身後二十幾個人便沖了進來,磚頭酒瓶滿屋亂飛,歐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拍的就倒在了地上,眉弓處的傷口汩汩的流著鮮血,視覺漸漸模糊,只覺得似虛似幻的人影從門口晃動了出去消失在眼前,隨後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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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歐陽一下驚醒,恍惚間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一睜眼四周白茫茫一片刺的他連忙閉上,
「哎老五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草這幫流氓下手真狠,要不是我醉倒了……哎……」
迷迷糊糊的傳來張寧的聲音,對啊,昨天是和人打架了,這是哪?頭怎麼這麼疼?適應了一會歐陽強忍著眩暈張開了眼睛,張寧坐在床頭,四周一片白色,旁邊的床上躺著昨天聚會時的學長,歐陽艱難的問了句,
「老大我這是怎麼了?」
「哎別提了丟死人了,昨天好像是有人找茬,馬格比的對方竟然用磚頭,不少學長都受傷了,老三老四在隔壁躺著呢,就數你受傷重,你腦袋被拍了兩下,怎麼樣?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
「沒什麼……就是有些暈!」
「都腦震蕩了能不暈么……昨天我們算是丟老人了,娘的咱們昨天也上報紙了,那幫垃圾記者一通亂寫,什麼『樹人武校終於破功,學生慘敗喪失光榮』這樣的破標題,讓我抓住他們……最可惡的還是那些路人,見我們被丟到路上沒有一個人幫忙的,不但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觀,還把咱們準備送給武哥的數碼相機捲走了……」
歐陽苦笑了兩下,回想起昨天確實是窩囊,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街頭打架,人家根本不會和你打什麼套路,也不會擺什麼架勢,更不會喊什麼口號讓什麼先手……十一年的苦練……我終究還是擺脫不了被欺負的命……
「老大?」
「恩?」
「你說我們所學的武術真能克敵制勝嗎?」
「唔……好像……好像能……又好像不能……我也說不準,得看情況吧!」
「你看昨天那些人,大街上像他們那樣的可說是隨處可見,可是像我們這樣受過套路訓練的卻是寥寥無幾,要是真的碰上了還會按照在學校的套路來打嗎?似昨天那樣對方只不過是用了塊小小的磚頭我們就無可奈何甚至落到這般地步,我們……我們……十幾年的苦練難道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嗎?我們未來的工作無非就是保安保鏢一類,似這樣的訓練我們能勝任嗎?」
一番話問的張寧啞口無言,歐陽似在問他又像是在自問,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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