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這算哪門子的賺錢

時間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下午。這邊的課程到了下午就已經結束了，是沒有晚自習的。那些對於同學們來說晦澀難懂的知識，對於慕軻來說就是小兒科，可以很輕鬆地拿捏住。幾科的老師直接被慕軻搞崩潰了，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省油的燈。這不，又尷尬地退出去一個物理老師，而且是全校資歷最老的那位。除了語文老師之外，其他老師根本招架不住慕軻，但好在慕軻這人也夠意思，只要你不來惹我，我絕對不會惹你。於是乎，老師之間開始傳開了一套「生存法則」：任何問題都不要找慕軻起來回答，否則有你受的。慕軻也因此一躍成為全校的知名人物。但好在自己身邊早就有了一個示範，總算沒有過於狼狽。

「下課了，咱吃飯去吧。」祁思羽對慕軻說。慕軻輕輕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得快點賺到錢才是，否則連個飯都吃不上。」祁思羽尷尬地笑笑，他正計劃著下午帶慕軻出去弄點兒錢來呢，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積極，都不用自己提醒。「為什麼我認識的本地人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呢？」祁思羽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起來，但還是再一次帶著慕軻來到了食堂，點了幾個像樣的菜。「看來你們關係還不錯嘛。」是蕭菲亞的聲音，慕軻循聲望去，蕭菲亞和一個大叔一起走了過來。兩人都穿著軍裝，和自己的學生款校服似乎還是有些差距的。見到二人，祁思羽難得沒有第一時間撲上去給蕭菲亞來一個溫暖三連，而是對著，那個大叔（？）敬了個軍禮。對方還了一個禮，祁思羽這才開始和蕭菲亞膩膩歪歪。

「我們接到消息，說慕明閻會讓人到我們這邊來，我們這才每天巡查海岸線，期盼著可以與你偶遇。那天晚上我們正在值夜班，終於可把你等來了。」那個男人一邊靠著慕軻坐下，一邊說著。為什麼不是靠著祁思羽？那不是面對面更好聊天嗎？因為，蕭菲亞坐在他腿上，開始瘋狂的互相餵食，兩人也只能靠著坐了。「我是莫子喻，熟悉的人都叫我莫子，是還防軍的中校，蕭菲亞的頂頭上司。」他做起自我介紹來。「慕軻，家父慕明閻。」慕軻回答道。「那就錯不了了。你真會挑時間，偏偏選在我們城防最忙的時候才到，我為了忙你這點事，到現在都沒有合過眼。」他說著，指指自己的黑眼圈。這個還真造不了假，慕軻只能尷尬的笑笑。但突然想到自己來的時候好像是有追兵跟在自己後面，「那些追殺我的傢伙呢？」蕭菲亞這時候話了：「我已經全部解決了！」伴隨著慕軻驚訝的神情，三人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她的能力是搬弄是非的『言說者』，只要是她願意，可以顛倒一些現實，就比如說她當時，問我相不相信你身後有追兵，我說不信，他們就在一個響指之下全滅了！」慕軻的嘴巴已經可以塞下十個雞蛋了。這是什麼神仙技能！要知道自己拼死拼活都沒有拼過一個小分隊，他身後那可是已經無法計數的大軍啊！

「她的能力不可以隨意發動，條件是非常苛刻的。」千年的聲音在自己的心中響起，慕軻連忙問起條件是什麼。「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雷神陳文玉？我又不是雷之眷屬。」千年沒好氣的答道。慕軻汗，自己真是吃癟了。「越是強大的能力，發動起來就越是消耗大，她這能力直接可以扭轉正反，已經觸及到了盤古大神定下的法則了，代價怕不是……」千年的話說一半就止住了。三人發現慕軻的臉色有點奇怪，忙問他是怎麼了。慕軻只是搖了搖頭，

接著就不再說什麼了。飯畢，莫子喻叫住了幾人：「考慮到實際情況，最近慕軻就和思羽同住怎麼樣？」結果顯然，蕭菲亞同意了，祁思羽當然答應了下來。慕軻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張畫，羊頭，龜殼，藍胳膊白手，還有一片火紅的披風……不行了，不能往這個方向去想了，自己實在承受不住，畢竟是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舍友了！而蕭莫二人表示今晚也要忙，便往工作的地方趕去了。

「接下來，去弄點錢來花吧？」祁思羽徵求慕軻的意見。慕軻點點頭，便跟著祁思羽往學校外面走去。學校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裡不乏高大的原始樹木，這景象是慕軻所不曾見過的。「樹木的品種以松樹為主，但可以長這麼大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松樹不是一種保護植物嗎？我記得好像特別少來著。」「在這邊，最不缺的就是松樹了。這邊的森林資源極其豐富，你別說松樹了，還有松鼠呢。」祁思羽蹲下，吹了個口哨，幾隻小松鼠爭先恐後地跑了過來，祁思羽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小食分給它們，它們也默契地帶著兩人朝著森林中央走去。「它們是什麼動物呀？」慕軻表示自己沒見過。「松鼠啊！你不會又沒見過吧？」這還用說？祁思羽只能給慕軻介紹起這玩意。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是一片墳地，陰風陣陣，給人十分不好的感覺。「為什麼地上有這麼多石頭？」慕軻好奇地看去，幾秒之後，冷汗已經把自己的後背給浸透了。「你你你，你不會是想把我埋了吧？這個很賺錢嗎？」祁思羽表示習慣了慕軻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反問道：「你們那邊的人去世之後怎麼處理？」「這個我還真沒注意。」祁思羽無語。害，那邊不會連墳地都沒有了吧？但是轉念一想，也對，那邊的人口肯定非常密集，土地資源非常緊張，要是還花大片的土地用以做墳地，那肯定早就沒地方住了。「這是墳地，用以緬懷已經逝去的先人，前面那個叫墓碑，用來記錄這墓主人的生平。一般每年會來探望一次，除除草什麼的，表達對先人的尊重。」「那我們為什麼來這種地方？」「這個墓園已經被廢棄了好幾百年了，怨氣很重，所以經常會有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出沒，比如那邊。」順著祁思羽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具骷髏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根大棒，另一隻手指著這裡，下顎開開合合的，似乎在咒罵兩人。它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了，頭上戴的帽子也已經到了「要不是戴在頭上，完全不可能想到那是帽子」的境界了。它的眼睛里有白色的火焰在跳動，慕軻看著它就覺得噁心。自己明明最不喜歡上解剖課了，每次都是能水則水，但骷髏這玩意自己還是知道的，它它它它它它為什麼站起來了！慕軻感到今天的晚餐貌似得白吃了。可祁思羽看著它，不由得浮現出了一股貪婪的神色。怎麼，這玩意還能吃嗎？就見祁思羽右手往腰間一探，抽出了自己橫在腰間的匕首。沒等慕軻看清楚，匕首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火焰。緊接著，他腳下一點，宛如一顆流星般飛向了面前的怪物。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那怪物的頭顱已經「咕嚕嚕」地滾到了一邊。剩下的部分像是沒有了支撐一樣地倒了下去。祁思羽撿起掉在地上的頭顱——它的下顎抖動的更歡快了。匕首一插，雙眼裡的白色火焰瞬間消失，然後，竟然崩壞成了無數的碎片。祁思羽伸手一抓，手裡多了一塊暗紫色的剔透的石頭。「嗯，這夠我躺三天不幹活了吧。」祁思羽剛剛洋溢起幸福的微笑，下一秒卻收了起來。「還是不夠，我需要更多。」突然，他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給慕軻解釋。「哈，我都給忘記了，我手上這玩意叫魔金，是一種珍惜的材料，拿去賣掉的話可以值不少錢的。我們賺錢最快的方法就是弄到這玩意了。它可以為我們打造裝備，獲得能量，進行研究……用處一點也不少。它也是分有等級的，顏色越深，越大的越高級。我這一塊就值好幾百塊，發財了。」祁思羽高興地看著手上這塊一手可以握持住的淡紫色晶體。談話間，慕軻聽見了幾聲異常的摩擦聲，便抽刀，轉身。有兩隻這樣的骷髏摸了過來，見自己暴露了，它們便也不再猥瑣，掄起大棒就準備和慕軻硬剛。可謂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這最低級的魔物怎麼可能奈何得了眼前的這個人？只聽見「刷刷」的兩聲水流的聲音，慕軻隨手揮出的兩刀直接劈碎了它們的腦殼，兩塊魔金直接掉到了地上。「好優雅。」祁思羽剛想鼓掌，只見慕軻直接跪倒，吐起了彩虹，還真是白吃了一頓飯。「嘔，你下次能不能，嘔，先說清楚，太噁心了！」祁思羽的眼皮跳的不行，這傢伙對不死系的怪物怎麼會這麼反感呢？這明明是新手最喜歡的怪物啊！

「有其他選擇嗎，噁心死我了。」慕軻剛剛吐完，看著地上的狼藉，突然又感到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股難以抑制的王霸之氣直衝天靈蓋，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抑制下去。但現實並沒有給慕軻機會，一具穿的好一點的骷髏緩緩走來，它的打扮有些像牛仔，腰間掛著兩把左輪。「欸，牛仔哥？這傢伙好，殺掉的話抵我們一個月的飯錢了！」「為了吃飯……」慕軻艱難地起身，不行，看到這玩意自己怕是又要……只見祁思羽一個閃現直接繞到了它身後，但這玩意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快，拔槍，轉身，瞄準，開槍，一氣呵成，要不是祁思羽用小刀擋下，他早已被命中了。「還帶遠程攻擊的？」「你不會連槍都沒見過吧！」祁思羽這下是真無語了。但就是這麼個破綻，「砰」，一槍打在祁思羽的左肩上，發出了金屬和金屬碰撞的聲音。「還好偷偷穿了護甲。欸，不對！」牛仔之間的決鬥最忌防具，這護甲貌似徹底的激怒了這怪物，它仰天長嘯（為什麼可以發出聲音哇喂），雙眼猛然變紅，緊接著，它的左手也按在了槍上。

「亂射，不好，快找掩體！」祁思羽大聲說。慕軻也顧不上難受，翻倒在一塊巨石后，祁思羽也趕緊借樹隱藏起來。只見它雙臂飛速抖動，以自己為中心，無數的子彈翩翩起舞，子彈飛的再快樂也不至於這樣吧，你都不用換彈夾的嗎？打了一分多鐘，它貌似也打累了，掃射突然停止。但慕軻所在的石頭後面卻傳出了很響的切割聲，以及一個崩潰的咆哮聲。這是？祁思羽又閃現了過去，眼前的一幕真是震撼我祁思羽一百年，地上胡亂的散落著三十多塊魔金，以及一堆嘔吐物，看來慕軻是一個不小心閃進了一個合葬的冢里來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用再說了吧。慕軻現在的眼神已經完全是空洞洞的了，看到祁思羽，下意識的就是一個水刃，祁思羽輕巧避過，但這玩意卻打在了那邊的怪物身上。這等機會要是被浪費掉，祁思羽便沒資格稱為一個合格的獵手。匕首上瞬間布滿火焰，一刀斬向怪物。

「吃——」莫大的聲音想起，是水蒸發掉的聲音，那怪物似乎痛苦的哀嚎了一會兒，剛想舉槍射擊，眼疾手快的祁思羽就卸掉了它的雙手。沒了武器，那還不亂殺？在祁思羽的連環攻勢下，那骷髏馬上化作了一塊頭大的魔金。「沒事了。」「有——嘔——事！」祁思羽無奈，但也只能認了。拿出蛇皮袋，收拾好地上的魔金，扛著慕軻，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學校，找到魔金交易處，賣了這些魔金，得了兩千二。祁思羽想平分掉，慕軻邊吐邊拒絕。自己並不知道這邊的物價，要是被坑了怎麼辦？在自己熟悉了這邊之前，還是由祁思羽保管就好。過了一段時間，慕軻吐的差不多了，祁思羽尋思著這貨應該餓了，便提議帶他去吃夜宵。看著一臉茫然的慕軻，祁思羽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你們連夜宵都不吃的？」「晚上沒有食堂開門的。下午不吃就沒得吃了。」看著慕軻認真的神情，祁思羽感慨凈土的生活該是有多單調乏味，慕軻也感嘆這邊有太多東西是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就比如說……打住，不然這宵夜都白吃。

祁思羽點了些烤肉和炒飯，招呼慕軻坐下。但這菜都上齊了，慕軻就是不吃。「這菜都上齊了，怎麼不吃啊，吃啊！」「哦哦哦。」慕軻看著眼前的烤肉，尋思著這玩意是不是有毒。蛋白質經過高溫的烘烤真的能吃嗎？「我不想吃。」「稍微吃一點嘛，不然就吃這炒飯？」「我慕軻，今兒個就算是餓死，死外面，也不會吃這肉一口！」「唉，可惜了這大好的肉啊！」看著大快朵頤的祁思羽，慕軻還是心痒痒了，於是慕軻偷偷地試探性的吃了一口，「啊，真香！」結果……「老闆，再來30串，還有，給兩瓶解膩的飲料，少放辣椒和孜然……這傢伙吃的這麼香，怕是明天要變成噴射戰士。」事實證明，有些時候還是要聽取本地人的意見，第二天慕軻直接說都不會話了，舌頭像是打了結，而且有好多一碰就破的水泡；肚子里好像有百萬雄兵在準備起義，實在無奈的祁思羽代替慕軻請了個假。自己上學的第二天就沒去，不知道老師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結果，都下午了，慕軻的情況反倒加重了，實在無奈，只能送校醫那兒了。

到了校醫處，坐著的居然是莫子喻。他像是早就知道了慕軻會來，微笑著檢查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便給了慕軻一點蒙脫石粉。「兌水喝，一次一袋就好。」剩下的一些都是常用的葯，也就沒多解釋了。「話說為什麼是中校。」慕軻有氣無力地問道。這時候他的聲音聽起來那叫一個震撼。「校醫出去溜達去了，讓我看場子，然後你就來了。」他眼睛斜向一邊，輕輕吹了個口哨。要是平時，慕軻一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但今天這情況，還是算了吧。兩人謝過中校，便回宿舍休息去了。中校邪魅一笑，唉，果然還是太年輕。輕輕脫下白大褂，一個電話叫回了校醫，囑咐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祁思羽我恨你~」剛回到宿舍，慕軻就吐槽起了祁思羽。「你要吃的哦~真香！」祁思羽模仿起了昨天慕軻說的話，搞得慕軻臉上騰起了兩片紅雲，想打人吧，自己又沒力氣。誰讓自己嘴欠，明明知道那玩意不好，還吃了這麼多？

「下一次，絕對不會了。」慕軻暗暗發誓，祁思羽卻笑笑。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