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代價

覃悠然維持著英明狀態，即使與怪物正面相逢，他也有逃命的本事。

他再次進入磅礴大雨之中。如豆粒大小的雨點打在身上還有些痛感。

覃悠然警覺地朝著四周掃視。同時在英明狀態下，極速飛奔到杜宅大院。

找到先前進入此地的牆洞，覃悠然毫不猶豫地鑽了過去。

「嘶啞……」剛剛鑽出杜宅，覃悠然就聽到了怪物的嘶吼。

他轉過身，從洞窺視，看見那頭藍色的狼怪正在朝他逼近。

覃悠然此刻十分平靜，似乎習慣了怪物的存在。

經過這幾天的遭遇，覃悠然的心裡素質得到提升。雖然在怪物面前還是會腿軟，但是尚且還算安全的時候不再軟弱了。

不過短短數秒，覃悠然便出現在自己家中。打開電腦，覃悠然立即點開推薦票。

書友3769466464994投了4推薦票。

覃悠然目光一亮，這個傢伙還是很有眼光的。他當即盤腿，進入腦海世界。

此刻，依舊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有三顆璀璨的星星。由筆力維持的虛幻覃悠然全力奔到虛淵烙印附近，取出那4張推薦票。

「咚咚咚……」覃悠然聽到撞門的巨大響聲。雖然他簡單地用一些傢具加固了大門，但是以那怪物的能力，恐怕撐不了多久。

沉入意識深處的覃悠然著急地運轉體內的能量。有了經驗之後，即使只有4張推薦票，轉換而成的筆力也絲毫不比上次少。

覃悠然睜開眼睛，來不及做任何事。說巧不巧，就在此刻，大門被怪物徹底毀壞。

那有著猩紅雙眼的藍色狼形怪物，目光鎖定著覃悠然，緩緩朝他靠近。

莎翁也沒有什麼提示。他無法提供現實上的幫助，所以真正的情況還得覃悠然自己判斷。

覃悠然趁怪物的速度還未提升，閉上眼睛沉入腦海使用了英明以及仙眼。

「嘶啞……嘶啞……」覃悠然再次睜開眼睛，只見怪物已離地而起，在半空中朝他飛撲而來。

一張血盆大口打開，完全足夠吞下覃悠然的腦袋。

這時，覃悠然動了。他腰身微動，迅速向下，避開了怪物的襲擊。

不過，怪物的爪子與覃悠然的腦袋之間的距離甚至不到十厘米。

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覃悠然腦門上結滿了霜。大腦周圍的血液都有所凝固，他只覺大腦一片空白。

「咚！」怪物落地，將覃悠然的地板輕易砸出一個深坑。旋即，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扭轉身體，猩紅的眼中倒映出覃悠然的樣子。

只不過是覃悠然的背影。

不知道怪物的弱點，毫無疑問的一點是覃悠然無法傷到怪物。

由於沒有將擁有殺傷力的第三個文法銘刻進虛淵烙印。覃悠然對於這種怪物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怪物的弱點。

不過，就目前而言，覃悠然根本不知道怪物的弱點。所以，他只能拖延時間。

說不定能在拖延時間的時候弄清楚怪物的弱點。

又是一場獵人與獵物的追逐比賽。覃悠然從獵人再次變成獵物，而這一次的獵人更加強大。

覃悠然有意識地保持著與怪物的距離，讓其失去攻擊村民的可能。同時，他也正在往村外趕去。

「呱唧……」覃悠然的肚子發出一聲哀嚎，抗議覃悠然不吃飯。

自從那天做夢吃完大米以後，覃悠然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雖然已經成為了簽約級別的網文作家，

但他還是得吃飯。

之前由於過於緊張，他甚至可以忽略飢餓的問題。如今，心神大定，覃悠然意識到飢餓也不足為奇。

「好餓。」覃悠然無厘頭道。

不久，他領著怪物走出了徐坤村。他不敢去後山，誰知道那裡有多少怪物。

應付一個怪物對他來說，就極為困難，更別說兩個怪物了。

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漆黑房屋之內，一個無法看清長相的人正在擺弄什麼物體。

那是一面鏡子，但鏡子里的內容卻不是這裡的黑暗，而是一處偏僻的小路。

只見鏡子畫面中，一頭藍色的像狗一樣的動物正在緩緩前行。它的前方，是一個青年。

「有點本事，不過到此為止了。」黑暗中有男人的聲音響起。

鏡子的畫面慢慢轉變，最終浮現出這漆黑的環境。一個人緩緩從黑暗裡拿出一隻千紙鶴。

「熊！」一團火焰在男人手裡燃燒，溫度奇高，使得周圍的空氣都有所扭曲。

忽的，鏡子的畫面如泛起漣漪的湖面一般多出一層圓圈。鏡子中央最終被黑暗取代，又過了片刻，那多出來的黑暗緩緩變色。

最終，鏡子中央的黑暗顯現的是一個青年的模樣。

「千紙鶴·燎原！」男人大吼一句，精神狀況令人擔憂。

下一刻，他手中燃燒的千紙鶴便如同有生命的鳥兒一樣鑽進鏡子之中。

男人做完這一切，轉過身子，帶著怒氣道：「真的煩躁……小丫頭，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黃某怕你？」

黑暗的房間，突然有光乍現。

……

覃悠然機械地行走著，他的身後，那隻怪物還在跟隨。

不死不休。

「以我現在的筆力而言，撐個幾天還是不難的。」覃悠然心中盤算，「不過，我得趕緊吃點東西。」

如今限制他的不是筆力，而是體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拖延無法解決問題。」莎翁道，「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找到怪物的弱點，二是學會第三個文法。」

覃悠然正要說話，頭皮卻突然發麻。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渾身乏力。

他僵了一秒，迅速轉頭，只見一隻燃燒的千紙鶴朝他極速飛來。千紙鶴周圍有若隱若現的綠色文字環繞，其上燃燒的火焰讓空氣都扭曲起來。

這樣的速度，覃悠然哪怕使用了英明也無法完全躲開。

他只能用盡全力向前撲去。藉助飛撲的姿勢，覃悠然的身體閃躲出了千紙鶴的攻擊範圍。

隨後，覃悠然直接昏迷了。

千紙鶴落到他的左腳，然後，火焰就像遇到汽油一樣迅速爬滿覃悠然的身體。

一秒不到的時間，火焰就像一隻怪物將覃悠然整個人蠶食。

如同藍色小狼的怪物停下了腳步，他那雙猩紅的眼睛盯住燃燒的覃悠然。

片刻之後，它那雙猩紅的眼睛迅速變成黑色。隨後，眼睛里露出一種智慧的光芒。

出乎意料的是，怪物緩緩張開大口，吐出人言：「那小丫頭有點本事，差點栽了……希望這傢伙能夠有點東西補償我的損失。」

說話間，狼形怪物抬頭咆哮。

這是一種普通人聽不見的聲波，貫穿雲霄。

怪物走到覃悠然身邊，它輕輕揮手，一股冰霜湧出將火焰凍結成冰。

旋即，它在燃燒的黑炭之中翻找。一股燒焦的味道散開，但怪物絲毫不受影響。

火焰將覃悠然燒成虛無，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什麼也沒有？」怪物的眉頭一皺，「不可能！」

「一個剛剛簽約級別的網文作家怎麼可能在我的襲擊之下活著？」

怪物搖了搖頭，道：「可惜，那種寶貝非我所有。」

旋即，怪物的雙眼再次變為猩紅，人類的理智也漸漸消失。

這處空無人煙的地方，一本封面是巨大骷髏的書籍憑空浮現。

書頁緩緩翻開，發出清脆的翻書聲。

書頁翻動，到達第123頁停止。書頁上布滿鮮血，只是早已凝固。上面的文字都很連貫，只是偶爾會空下三個字左右的間隔。

一個普通小孩的怪物走了過來，頭也不回地扎進書頁之內。隨後，書里空缺的字浮現，將之補滿：食人嬰。

這裡就是小說中，怪物第一次出現的位置。

待這隻怪物進入書籍，書頁再次無風自動。

這一次是在第251頁停止。進入書中的是一隻通體紅色而眼睛是藍色的蜘蛛。

書頁繼續翻動，顯然是要給那狼形怪物找到相應的位置。

……

此刻，周圍一片漆黑。

沒有睜開眼睛的感覺，覃悠然依舊把周圍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我的腦海？」覃悠然看見那三顆星星，也看見他的虛淵烙印。

「我無法睜開眼睛……」覃悠然嘗試著回歸自己的身體。

不對……覃悠然沉吟，我現在連虛幻的身體都無法顯現。

「這種情況，除非是我體內一點筆力都不剩。」

「我的身體已經被燒成灰了。-」覃悠然仔細想了想，得出了結論，「可是我的意識還在……」

不知過了多久，覃悠然才徐徐開口：「莫非我死不掉？等會還可以復活？不過，最好別打復活賽。」

眼前的世界忽然有白光乍現。覃悠然沒有眼睛，自然沒有閉眼而是目睹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白光之後，世界並沒有回到一片漆黑。那三顆星星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三顆星星全都散發著紫色光芒。

忽的，三顆星星的亮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而覃悠然感覺到一股磅礴的能量在眼前匯聚。

一行金色大字浮現在覃悠然面前：

你已經死了。

覃悠然一陣無語，這不是廢話嗎。

隨後，又是一行金色的文字浮現：我們可以給你一個復活的機會，只不過你願意付出代價嗎。

什麼代價？覃悠然沒有身體自然沒有辦法說話，只能在意識里「說話」。

我們欣賞你在虛淵里的表現，但是復活你需要一些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如果你能成就大神，那麼就要實現我們一個願望。如果你不能成為大神，那麼，你死後的靈魂就歸我們。另外，我們的實力收到限制，只能提供一個復活的機會。

一段金色大字璀璨奪目，迅速展現在覃悠然面前。

好！覃悠然覺得自己無需多加思考，直接就同意了。

好。所有的金色大字都如流沙一樣散去，只剩下一個好字。

之後，覃悠然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