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開

「你說的是真的？」曉燕一臉狐疑道，「我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你是三級小說家，你完全能殺了我，更別說徐天了。」

覃悠然有點頭疼。是啊，我要是三級作家，還能讓你們爆頭三回？一個文法就讓你們團滅。

忽的，覃悠然咳了一聲，道：「我們在黑暗小說家的小說里，這點你們應該知道吧？

「我在這裡，受到很大限制。只能使用一個文法，就是不死。」

說完，覃悠然看向徐天道：「你若不信，繼續開槍，看看我死不死。」

徐天沒有開槍，他大抵是有些相信的。畢竟，普通人被爆頭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殺不死？」豪哥眉頭緊鎖，旋即眉頭舒展，看向另外兩個女人，「那麼只能殺掉你們中的一個了。」

他一直記得，如果十二點前還有六個人活著，那怪物就會殺死所有人。

「或許不用殺人。」覃悠然見局面有所緩和，拿出手機，點開第三條簡訊。

他用力抓緊手機，害怕豪哥把它搶走。目光落到簡訊上，覃悠然看見那行黑字正在慢慢被金色渲染。

來了。覃悠然目光一凜，緊緊盯著屏幕。那行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最後呈現在覃悠然眼前的是：

跳去綠洲中的湖泊，即可復活。

覃悠然看完，那行金色大字就立即消失了。

徐天湊到覃悠然身邊，毫不猶豫地把手機從他手中搶走。

看到手機中的信息，饒是徐天這般沉穩的性格也不禁變色。他用槍抵住覃悠然的腦袋，道：「你也和那怪物進行交易了？」

「什麼交易？」覃悠然一臉茫然，不過手槍抵住腦袋也不怎麼害怕了。

他死不了。覃悠然嘴角上揚，看著徐天，道：「要是你可以殺了我，隨便你。」

徐天手中的槍緩緩從覃悠然額頭移開，他沉默中看向另外兩個女人。

他的眼神冰冷，無情。

「他也和那怪物進行交易了？」豪哥撓了撓頭，旋即也看向那兩個女人，「這樣的話，只能請你們中的一個去死了。」

覃悠然目光閃爍，他在思考。那行金色大字是否真的是三顆星星的提示？信息與他之前在沙漠里的破紙上看到的不一樣。

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那兩張黃皮紙中，有一天說夜晚人們會互相廝殺。但是，這裡只有怪物和徐天等人的屠殺……

覃悠然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當即，他從背後撞倒了準備開槍打死一個女人的徐天，然後拔腿就跑。

「撲通！」覃悠然一躍而起，直接跳進那隻能成為池塘的湖泊之中。

「嘩啦……」水花四濺，打濕湖邊的沙地。

「他在幹嘛？」豪哥望向湖面，覃悠然消失在那裡。

「自殺？」曉燕目中也閃爍著一些不確定。

「感應一下。」徐天從地上爬起來，手槍依然瞄準一個女人。他看著覃悠然消失的地方，眼中有些許光芒閃爍。

「好。」曉燕目中再次冒出紅色霧氣。片刻之後，她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道：「怪物離開了。」

「看來，那小子是自殺。」豪哥看向另外兩個女人，「真是痴情。」他以為覃悠然是認識並且喜歡這兩個女人中的一個，所以才選擇自殺。

曉燕點了點頭，道：「很有道理，畢竟那湖水之中充斥著筆力，可惜我無法利用。」

徐天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早已平靜下來的湖面。

月光落在湖面，波光粼粼。時而會有微風拂過，掀起層層漣漪。

……

湖水湧進鼻腔，覃悠然只覺喉嚨發燙。一股火辣的感覺在胸口蔓延，呼吸不了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呼吸。這卻讓他灌進更多湖水。

漸漸地，覃悠然無力睜開眼睛，意識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

無力，冰冷……

忽然，三顆黯淡無光的星星出現在他眼前。星星之下，一個漩渦不斷旋轉。

一具虛幻的身體慢慢出現在漆黑的世界之中。漸漸，這具身體最為真實的部位出現了，正是他的眼睛。如畫龍點睛一般，覃悠然頓時就能夠操縱這具虛幻的身體。

「這裡是我的意識世界？」覃悠然稍稍感覺，就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

是他真正的身體，而不是筆力構造出來的虛幻之身。

「這是……復活了？」覃悠然眼睛一亮，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再次抬頭，覃悠然緊緊盯著那三顆星星。每一顆星星都是黯淡至極，顯然復活覃悠然耗費了它們大量能量。

「看來，復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的。」覃悠然來到虛淵烙印旁邊向裡面注入了一些筆力。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把第三個文法銘刻進去。消耗體內大量筆力之後，覃悠然終於將「二月楓葉」全文銘刻進虛淵烙印之中。

現在，他總算可以全部使用莎翁所教的文法。

「好了，睜眼吧。」說完，覃悠然的身體開始風化，變為細沙流向虛淵烙印。

一片空地，晚風輕吹，吹動路邊的野草野花。

一具身體憑空出現在這草地之中。他的眼睛驀然睜開，眼裡的神采漸漸恢復。

「呼……」覃悠然大口大口喘氣，想到之前的經歷，他冷汗直流。躺在地上，他開始細細回想。

至於那三顆星星，覃悠然心中有自己的猜測。應該是筆力極為強大的網文作家活著是其他強大的生物。

能夠將死人復活，對於自身實力要求多高？莫非是白金作家……

覃悠然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那種境界離他還是過於遙遠，他只是簽約級別的小作家，之前甚至還死過一次。

「莎翁？」覃悠然在內心深處呼喚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莎翁也死了？覃悠然腦中慢慢推測。

遭受到那種程度的襲擊，恐怕是莎翁也得去世。只不過，他有三顆星星，復活過來了。

「看來，接下來的路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了。」說著，覃悠然敲了敲自己的雙腿。

一遇到危險就走不動路的腿可不行。

「最好得解決這個問題。」覃悠然站起身，決定先回家去發布幾章小說。

不多會，覃悠然回到自己的家。

他家的門禁閉著，門前小路上可以看見幾個行人。

覃悠然頗為警惕地打量著自己的家。他記得門應該是被怪物蠻力毀壞才對。

「進去看看。」覃悠然走到門邊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嗎？」

「哐當！」屋內有東西落到地上，隨後就不再有聲響。

「砰砰砰！」覃悠然繼續敲門，「要是再不開門我就……」

「咔！」覃悠然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只見一個渾身泥垢，衣服破爛的流浪漢跪在地上。他看了覃悠然一眼就磕起頭來，求饒道：「我看屋裡沒人，就進來睡了個覺，求求了，饒我一次，下次不敢了。」

流浪漢顯然被痛打好幾次，遇到房子主人才會急忙下跪求饒。

「你走吧。」覃悠然說了一句，就繞開流浪漢，徑直朝他的電腦走去。

覃悠然不是一個有錢人，電腦只是一個筆記本。他看了看電腦，又找到電腦配送的電腦包。

把電腦裝進包里，覃悠然決定離開這裡。因為那黃某就在附近，說不定哪天又能撞上他。

覃悠然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知道他復活一共用了24個小時。

「還好，不算太晚。」覃悠然提起電腦走到門邊，那個流浪漢早已不見蹤影。

「算了，趕緊離開。」覃悠然抱緊電腦，找了個方向就急忙邁腿。

路過，杜宅的時候，覃悠然看到披麻戴孝的杜念安。她的身邊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其中一個少婦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

覃悠然沒有多看，他要趕緊離開徐坤村。

「恩人！」忽的，一個驚喜的聲音在覃悠然耳後響起。

覃悠然假裝沒有聽到，反而加快了步伐。

忽的，一雙手抓住了覃悠然。覃悠然條件反射般將身後的人推開，遇到了不少怪物，覃悠然很怕突然到來的解除。

他回過頭，就看見杜念安。杜念安眼眶濕潤，還有淚痕清晰可見。

「你有什麼事？」覃悠然語氣很急。

「恩公，感謝你救了我。」杜念安道，「只是我父親去世了。」

「哦。」覃悠然有點不耐煩，在他看來，別人父親的死活與他有什麼關係。

「真的謝謝您，要不您留下來，小女子請你吃飯？」

「不必。」覃悠然說完，閉著的眼睛迅速睜開。旋即，他一言不發，大步離開。

他剛才使用了英明，此刻速度奇快，很快就成了杜念安眼中的背影。

徐坤村成為了身後一個小點，覃悠然毫不留戀，但還是回頭望了望。

他沒去王家鎮，那裡也不安全。他也不知道目的地，總之離徐坤村越遠越好。

如今實力不夠，自然應該避其鋒芒。

……

月上柳梢，一處小村莊里卻沒有人煙。

一道人影從村頭走進，速度比尋常人快了許多。他全身上下，只看得到肩上背著的電腦包，除此之外，似乎什麼也沒有。

「全村沒有一家燈火？」此人皺著眉頭，察覺到村子里的古怪。

「算了，我如今也算是有自保的能力，進入看看也無妨。」

「除非遇到能讓我恐懼到腿軟的東西。不過，應該不會倒霉到又遇到什麼高級作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