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虛淵之夢
沒有得到簽約消息的覃悠然emo了好久。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就像另一個覃悠然一樣。
一個失敗了一輩子的人永遠渴望證明自己。可現實總是會給他一把刀子。有的時候你確實努力了，但是還是失敗。
「好了，別灰心。」莎翁的聲音在覃悠然心底響起，「你還不算失敗，你昨天只發布了一章。這幾千字還不足以引起虛淵界的注意。你至少得寫到兩萬字吧。」
莎翁的話讓覃悠然找回一點自信，旋即他悶不做聲地繼續碼字。
「先吃飯吧。」莎翁提醒道，「這樣高強度寫作，你的身體是撐不住的。」
覃悠然聞言，頓時就感覺肚子很餓。他當即一言不發，燒了一碗麵條。
吃過早飯，覃悠然直接開始碼字。除此之外，他沒有什麼好做的事。他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
手機沒有消息，遊戲也很厭倦。不過覃悠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這種孤獨的生活，這種一個人的生活。
整整一天的時間，覃悠然都待在家裡。他靈感很多，下筆如有神助。這一天，他更新了6章小說，發布了兩章。
發布之後，覃悠然迫不及待地點開小說軟體，搜索起了自己的小說。看到自己寫的三章小說，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或許這就是熱愛吧，哪怕除了自己沒有一個讀者。但是，看到了，嘴角還是會上揚。
夜幕降臨，覃悠然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覺了。他剛剛合上眼睛，便睡著了。
他前世的失眠似乎消失了。
……
覃悠然站在一處懸崖邊上。他剛剛低頭，腿就有所發軟。他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看不見深淵為止。
這一刻，他的腿再次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同時，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可以聽見喘息聲以及心跳聲。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覃悠然驚魂未定，「我記得我應該在睡覺才對。」
「所以這裡是我的夢嘍？」覃悠然打量四周的環境。
他的身後是一面牆，身前是萬丈深淵。他的身下是一片草地，草地十分柔軟。
過了一會，覃悠然有所恢復。他站起身，現在他有點懷疑這裡是不是他的夢境。
畢竟他可是穿越過來的，而且這個世界存在網文作家這種有非凡能力的人。
所以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哪個網文作家給拉進夢境了。那樣的話，在夢裡死亡，現實可能也會去世。
也有可能是被某個作家給弄到這個懸崖。甚至不能他被怪物襲擊弄到這裡了。
覃悠然不敢輕舉妄動，他環顧四周。只見身邊都是無法越過的山體以及牆壁，他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就是前方的深淵。
「該怎麼做？」覃悠然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他本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如今的情況讓他不知所措。
不過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或許周圍的牆壁會有所提示？他試探著，朝那面一眼望不到邊的牆壁走去。
一步一步，覃悠然走得很慢，為的是能夠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一旦發生危險，他將會立即採取行動。
雖然最終可能都會死，但是總得死的明白。
萬幸的是，一路走來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的事。
此刻，覃悠然站在牆壁之下，正在觀察牆壁。他不敢直接用手觸摸，只好用眼睛去打量。
視線在牆壁上移動，卻一無所獲。他只知道牆壁是石頭堆砌而成卻不知道那是什麼石頭。
「看來這牆壁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的……」覃悠然自言自語道，「對了！」他的語氣聽起來甚至有些開心的味道。
覃悠然眼中有名為希望的光芒閃爍，他不知道當下是什麼情況，但是莎翁應該知道。
「莎翁，莎翁……」覃悠然開始呼喚引導者。不過，他喊了數十次也沒有得到回應。
怎麼回事？覃悠然皺起眉頭，為什麼無法呼喚引導者？
他想起莎翁的話，揣測道：「難道莎翁沉睡了？」
他耗在那裡。隨著時間流逝，覃悠然漸漸感到飢餓。此時，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夢。這飢餓的感覺太真實了，他不相信夢裡也是這種感覺。
「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必須行動。」覃悠然目中露出一抹狠辣，旋即把雙手放到牆壁之上。
他認為牆上有機關，不然這裡的情況就是必死的。那樣的話，還不如縱身一躍。
摸索一陣，覃悠然也沒有找到機關什麼的。可見眼前的牆十分普通，並不像覃悠然想的那樣。
「難道真要從這裡跳下去？」覃悠然目中多了一起猶豫。毫無疑問他不想死。
他目光昏暗不定，似乎拿不定主意。下一刻，覃悠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想。或許他必須要從這懸崖往下跳。這周圍都是死路，唯有天涯有生機。在大多數小說里，跳崖往往不會死亡。
想到這裡，覃悠然的瞳孔突然放大。難不成他是在別人的小說裡面？
「賭一把！反正，我本該死了。」覃悠然閉上眼睛，邁腿往前。
不過，雙腿並不配合。是的，覃悠然的腿又軟了。他睜開眼，往下就看到了無底深淵，下意識地後退。
意外出現了。他的腿很難移動，身體卻想往後，這樣就失去了平衡，失足落下了萬丈深淵。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之後，迴音綿延不絕，好像厲鬼哀嚎一般。
覃悠然沒做什麼，只是緊緊閉著雙眼。他感受到身邊氣流逆流而上，也感覺到心似乎要從胸膛跳出。
忽的，覃悠然睜開了眼睛。旋即，一股震驚就充滿他的眼睛。
他眼前依舊是深淵，可他卻沒有一個著力點，好像他懸浮在半空一樣。他試圖移動身體，卻只能看到四肢移動，就像被壓住的烏龜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覃悠然心知這肯定不是正常情況。既然他已經違背常識懸浮半空，那麼大概率是與網文界脫不了干係。
「那個，哪位大作家這麼折磨我啊，還請放過我。」覃悠然當即放低姿態，開始求饒。他只是個普通人，遇到擁有非凡力量的網文作家最好還是低頭。
然而，嘗試了數遍，仍然沒有人出現。周圍很安靜，安靜得極為不尋常。出去心跳與呼吸，覃悠然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脈搏跳動的聲音。
他依舊懸浮在半空，身體沒有移動分毫。覃悠然知道，胡亂掙扎只是浪費體力。
飢餓的感覺更加明顯了，覃悠然的胃居然略微有了痛感。
「難道在這裡會被餓死？」覃悠然這般想著，心中卻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昨天剛買了大米，現在卻感覺道飢餓……」覃悠然目中多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試著動了動嘴巴，發現嘴巴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於是，覃悠然張大嘴巴，然後閉上嘴巴，又張開，好像在吃空氣一般。
忽的，覃悠然嘴裡多了點米飯的味道。好像，他剛剛吃了一粒米似的。
察覺到這個變化，覃悠然更是瘋狂地咀嚼著空氣。可是，儘管覃悠然眼中沒有什麼東西，但他可以感覺到有米飯在嘴裡被嚼爛。
這樣做有什麼用？覃悠然之前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吃下一些米飯之後，他終於明白，吃飯就是為了填飽肚子。
漸漸的，覃悠然已經沒有飢餓的感覺了。精力也回復了，這時，他可以在半空中轉身了。
轉身的一剎那，覃悠然的余光中出現了一個鍾。他目光一緊，然後抬頭。
此時正是黑夜，夜空中繁星點點。覃悠然的目光在星星之中尋找著剛才看見的那個鐘。
可是無論他怎麼看，天上都沒有鐘的樣子。
忽的，覃悠然又有了一個想法。他再次咀嚼空氣，然後死死地盯著星空觀察。
剎那間，覃悠然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只見夜空中的星星竟然開始緩緩移動。星星的這種移動是有跡可循的，似乎正在慢慢排列成一個鐘的模樣。
覃悠然獃獃地看著天空，他還在思考星星排列成鐘有什麼作用。
同時，他也在不停地咀嚼著。只有咀嚼空氣，他才有種吃飯的感覺。
似乎是因為咀嚼的緣故，覃悠然正在慢慢往下。
等等！覃悠然懂了，大徹大悟。這裡的一片深淵不就是那個網文界「虛淵」嗎？
所以，只要他一直咀嚼，他就會掉進「虛淵」？他這般想著，咀嚼的力度卻更加打了。
覃悠然身體不斷向下，越發接近黑暗。但他卻沒有什麼害怕，他感覺這就是簽約的前兆。
隨著周圍的黑暗越來越深，覃悠然發現咀嚼的效果越來越差。漸漸的，嘴裡的米飯似乎消失了。
這是，覃悠然才發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眼忍不住要合上，好像熬夜很久的人渴望睡覺一樣。
終於，覃悠然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
破舊的木屋內，空無一人。這裡便是覃悠然的家，這個點，他本該在睡覺，但是，老舊的木床上什麼也沒有。
下一刻，黑暗的木屋內卻有一剎那璀璨的星光。
不知過了多久，木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虛淵之夢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欣慰的感覺，「看來這小子還挺不得了的。」
接著，房間里再也沒有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