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大章
「呵呵,你小子怎麼回事啊?以為有那個姓葉的在我就不敢打你啊?」陳傑揪著林檎的頭髮,而他身後站著幾個小伙。
林檎目光冷漠,表面平靜,其內心實則已然翻滾著各種負面情緒。
「放開……我」
陳傑一用力,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地上,林檎想要掙扎,但怎麼樣也掙脫不了,力量的差距太大了。
「哈哈哈,真是自不量力。」
「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聽著他們的謾罵,林檎反著手抓住陳傑的手腕,緩緩將他從自己腦袋挪開。
「喲呵,還敢反抗。」正笑時,林檎突然用力,拉開陳傑的手擺脫了地面控制。
他已經不想忍耐了,他今天就要殺了這幫……
新手獎勵是吧?破綻打擊是吧!讓我看看這東西的威力。
放眼望去,這些最多屬於混混級別的小孩子滿身都是破綻……
又白又黃的小圓點在他眼中閃爍,根據字面意思以及直覺告訴他,攻擊這些部位!
抄起一塊小石子,便怒氣沖沖的往陳傑頭頂貫去。
陳傑哪能想到這個平日里隨便自己欺負的膽小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錯愕的同時,沉重的石塊就已經落在了他的天靈蓋,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出。
「你!」小夥子們沒想到這瘦的像火柴的小兔崽子敢動手,抄起砍刀就向他走近。
林檎沒有魯莽出手,而是將手中的石塊扔向最近的那名小夥子的——致命部位。
「啊!」
雖然力氣小,但準度意外的好。
猶如雞蛋碰石頭——或許這並不是比喻句,嘎的一下響徹整個學校的哀嚎驟然放出。
嘖嘖嘖,這威力果然驚人,本就是致命部位收到同時附著著破綻打擊特效的巨大衝擊下,對目標造成了巨額的傷害。
嘭地倒在地上像一條蛆的扭動。
「嘶!」其他人看了頓感遍體生寒,上下牙齒直打顫,那種痛苦誰也不想體驗,一度超越了憤怒。
對方不再進攻,但林檎可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既然已經決定玉石俱焚了,不做絕就是虧了。
不過那聲慘叫可把大人們吸引過來了,他必須儘快……等等,已經沒有時間了!
「別跑!」
林檎剛邁開步,那些高年級的小夥子直接作了鳥獸散,以他的體能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絕望來臨。
這時,幾個老師從樓梯口飛奔而出,看到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陳傑,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住手!」
林檎此時已經顧不得誰好誰壞,撒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敢擋我!都去死!」他迅速撿起腳邊的一塊石子,狠狠地砸向那名對他吼叫的老師。
啪地砸在前腦上,血流不止。
剛開始林檎還想走,但老師們開始意識到他的危險性,從保安室整過來了好幾片防爆盾,被迫他只能連連躲閃,而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直至被一把抓住制服。
事情到處告一段落,陳傑這個倒霉玩意當場命喪黃泉,而那個被林檎精準打只因的小夥子恐怕是下半輩子都討不到老婆了,兩顆原咚咚搶救都救不回來。
至於那位老師,作為成年人,雖然同樣被打中腦袋,但在體質陳傑這個年輕小伙還是沒法和大人比,只是有些腦震蕩和骨裂。
而林檎則被押上了車帶走了。
只要進去了,可以說整個人生差不多已經毀了。
次日。
葉仁匆匆來遲,來到教室才得知林檎已經被帶走了。
「他奶奶的。」真是屋逢偏漏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
看來教師這個職業不能幹了,必須時刻盯著那小子才行。
真是夠會造的啊小子!轉眼不見半天就把自己整進局子里。
……
「姓名。」
「林檎。」
「性別。」
林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老實回答:「男。」
對方繼續提問:「家庭住址。」
「住在學校。」
他嘆了一口氣:「小小年紀搞成這樣,你父母不會難過嗎?」
「我沒有父母。」
這句話讓他把本想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許久才開口:「這樣么,我知道了。」
他從座椅上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通道上,他的上級領導從身邊碰了一下:「處理好了?」
他沒有回應,只是領著報告走向辦公室。
按正常來講林檎是被欺負后爆發產生的攻擊行為,作為孩子這種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即便殺了人也不應該從重判起。
他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要判處8年。
人生有幾個八年,何況這孩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惡類,欺負他的那些人才是真的該死。
「想知道為什麼嗎?」這位警長四處張望,房間里明明沒有一個人,哪來的聲音!
難道是幻聽!
「誰!」
葉仁開著隱身披風,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在哪。
「因為他們被收買了,想知道幕後是誰在搗鬼嗎?」
警長怒砸桌子,恐懼逐漸轉化為憤怒:「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葉仁這才關掉隱身,整個人出現在他面前。
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文質彬彬,堂皇極了。
「你,你是誰!」警長知道世界上有著那麼一群人,叫做覺醒者,他們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力量,如今這一位,想必就是其中一員。
「不要緊張,我並沒有對你下手的想法,相反我還會幫助你。」
「幫助我?」警長緊張地看著這個男人,手中的電棍無法給他一絲安全感。
「你要怎麼幫我!」
葉仁攤著手:「這不是很明顯嗎?」
「喝,算了,你從哪來回哪去吧,我不會把你的情況彙報到上面去的。」他也是瘋了,居然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這個警長是個聰明人,不過就是有點太過聰明了,以為自己能夠搞定這件事。
葉仁很自來熟地拉過椅子躺了上去,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這讓他很是頭疼,要是一會兒被人撞見,發現一個不明人物在自己辦公室里,該怎麼解釋!
「嘿,你知道那孩子的真實情況嗎?」
警長沉著臉:「我知道,他只是一時衝動,事後根本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
「所以呢,你們對他們的判決是什麼?」
「八年。」
「你覺得這合理嗎?」葉仁反問道。
警長揉了揉乾澀的眼球:「確實有些不合理,先不說他本就處於受害的一方,況且一個小孩子怎麼著也應該從輕發落。」
啪!
桌子hp—1
葉仁雙臂撐在桌上:「那個孩子是覺醒者。」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讓他腦袋一下子宕機了。
「他……他是……覺醒者?」他顫顫巍巍地喃喃道。
在華夏,覺醒者雖然並沒有擁有漂亮國那般地位,但只要沒有什麼惡劣的品行都會被大力培養,況且只是個孩子……
這麼小的年紀就覺醒,可以說是前途無量了。
根據調查表明,在23到36歲之間覺醒概率最高,之後或者以下的幾率都會隨之降低。
當然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得知的。
「嘖嘖嘖,這不是典型的有眼無珠嗎?」葉仁對他好一頓冷嘲熱諷。
警長回過神來,急匆匆的就要出去解救林檎,不過被葉仁攔住了。
「天才又如何,早夭的天才不是天才,你這麼做不是在打他們臉嗎?他們會給你機會?」
警長急的來回踱步,他現在就想還這個孩子一個公道:「你懂什麼!就算他殺人了,也是被迫之舉,你難道要阻礙一顆璀璨的新星誕生嗎!」
葉仁沒心沒肺地笑道:「關我什麼事,他們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只是想要幫助你而已」
「那你應該讓開才是!」他氣不打一處,嘴上說著幫自己,到頭來還堵著自己不讓走了。
咚咚……
門口傳來他的好友陳龍的聲音:「老冰棍?」
葉仁也不阻他,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辦公椅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這傢伙挺會享受的,還是真皮的。
警長捂著額頭說了一聲進。
陳龍便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先是瞅了眼葉仁,他這身奢華的西裝任誰都得撇兩眼,就像夜裡的蠟燭一樣明晃晃。
「他是誰?」
警長撓了撓後腦勺:「額,是我一個朋友。」
陳龍這才咧開嘴笑:「哈哈,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位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啊……」
葉仁的來路本就難以解釋,所以他並沒有接話茬,而是笑著給他倒了杯茶。
「有啥事啊陳龍。」
陳龍把報告書丟到桌上:「查出來了,那個陳傑有一個哥哥,是這個地方的老大,本地人基本不敢惹,勢力很是龐大。」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勢力再大又能歪曲法律嗎!」警長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說道。
陳龍知道自己這位老朋友的個性,雖然有時候很聰明,但同時又有點遲鈍:「那確實不行,但事在人為,這是人與人的社會,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是你們的好老大被人家收買咯。」葉仁補充了一句話,讓陳龍向他投向詫異的眼光,這個傢伙看起來很懂啊。
「那……怎麼辦。」
葉仁敲了敲桌角,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把周圍的錄像都幫我關了。」
警長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算了,你把那些監控的位置告訴我,還有地圖給我一份。」
「你想要幹什麼?」警長很好奇這傢伙究竟要幹什麼,不會是想去『劫獄』吧。
「那孩子就在不遠處的審訊室里,中途不過幾個監控……」聽完之後葉仁滿意起身。
「希望你們能夠保密。」葉仁把微笑面具往臉上一扣,倏忽間便消失不見了。
「覺醒者……你怎麼認識的?」
「很久以前就認識的,咋了?」
「沒事,希望他不要鬧的太大。」
……
整個局子不算小但也說不上大,中等意思吧。
人流量少所以顯得有些清靜,葉仁幾個挪移術便來到了門口。
他開著隱身斗篷倒是沒有那麼容易被人察覺,但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接著再次使用挪移術進入房間內。
林檎此時雙手帶著鎖銬,一個人坐在審訊椅上。
他的神情麻木雙眼空洞。
葉仁把角落裡的監控整個掰了下來,一股電流隨著線路斷裂傳入他的體內呲的一哆嗦。
林檎轉頭看去,那裡明明沒有一個人,那是什麼?監控?浮空的監控!
鬧鬼了?
葉仁拿出幾塊圓石把門和單向玻璃通通堵住后便現出了身形。
「葉……葉老師。」林檎的眼裡逐漸浮現出一絲希望。
原來這位老師是這麼厲害的人物,不過他為什麼要來這裡?是要救自己嗎?
葉仁隨手把監控往地上一丟:「真能鬧騰啊小子。」
「您……來這裡幹什麼?」
「你猜。」葉仁輕笑道,看著信賴指數開始上漲。
「想離開嗎?」
林檎這時候忽然有些躊躇:「這……我……」
「你先前的魯莽呢?為什麼還在膽怯?」葉仁已有所致地說道。
林檎確實心存懊悔,明白都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招致的後果,同時也想要逃離,但又害怕司法的追捕。
「我……」
咚咚!
巨大的敲門聲從外頭傳來,不過因為葉仁的圓石,他們沒法推門而入,甚至就連窗戶後頭也是一堵圓石牆。
「快點的,不要磨磨唧唧的,你要想留在這裡我也不會反對。」葉仁催促著他,讓他趕快做出決定,圓石可擋不了多久。
「好,我跟你走。」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葉仁,一位擁有超凡力量的人如果想要殺他輕而易舉,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利用的。
值得利用的……破綻打擊?
不可能,他當時都沒有在場怎麼會發現自己身上唯一的不同點,更何況這個技能隱蔽性極強,既沒有花里胡哨的特效也沒有多麼強悍的破壞性,最多增加一些打擊破綻的傷害。
葉仁拉住他的手,倏地兩人便消失不見了。
當警員們砸開圓石闖進審訊室時,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落到一處小巷裡,林檎只感覺恍若隔世。
瞬間的時空切換讓腦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強烈的暈眩感席捲而來,粗魯地沖刷著他的理智。
「這是哪……」
葉仁沒有回應他,而是冥冥之中察覺到一股惡意如蛆附骨地盯著他。
讓他的胃液在喉嚨一陣翻湧。
「他XX。」怕不是又和上次安導戈那樣的詭異事件吧。
連忙把命運指示打開,這才讓他安心了些許。
命運指示遲遲沒有任何反應,而他感覺自己的胃好像在煮開水似的不斷沸騰。
咕嚕咕嚕……
嘔!
葉仁撐不住一口把早上吃的飯全吐了出來。
林檎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掐著鼻子道:「你咋回事啊!」
「沒事,我們走。」葉仁心有餘悸地再次使用挪移術,把自己和林檎轉移到了公共地下車庫內。
到了這裡,那股惡意才減弱了稍許,肚子也不再鬧騰了。
臨走前他看見地上那灘嘔吐物里居然躺著一條活生生的魚,還會蹦噠。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他無法查看自己的san值多少,但敢肯定是處在於一種半瘋狂的狀態,即幻視幻覺,幻聽到還沒有。
不行,得嗑點理智藥水。
從商店裡兌換四瓶理智藥水,然後撥開塞子就往嘴裡灌。
隨著冰涼的液體湧入喉嚨穿梭食道到達胃部被細胞吸收。
「你……怎麼了?」林檎看著葉仁使用類似空間傳送能力后就猛灌某種藥劑,這也太遜了吧!
才兩次就不行了。
葉仁隨手把玻璃管一丟:「這不關你的事。」
「噢,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葉仁正思索時,腦海里忽然傳出一道聲音:「快走。」
他眉頭一皺,這是命運指示來自未來的自己對他的提醒。
提醒他快走,莫非這裡也不安全?
他沒有耽擱,拉著林檎的手就欲再次施展挪移術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空間就像膠水——挪移術使用無效。
「屮他奶的。」他無語了,真是一環接著一環了是吧!
噠噠……
「你就是那位『劍聖』吧?」轉角走出十個人來,衣著五花八門,但胸口都戴有一片紋著——重生兩個大字的徽章。
「劍聖?」看來自己的名聲已經傳播出去了,真是想不到啊。
葉仁扶著神威刀:「哦?那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幹嘛?你說話真有趣,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世界通緝了嗎?哈哈哈,小子注意哩,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小隊!而我,就是螢艾草!」名喚螢艾草的少年正在吹捧著自己,那副模樣簡直就是社交恐布分子。
「哼,管你是什麼東西,有本事就來啊!」葉仁可不怕人,害怕是不是人。
螢艾草大嘴一咧,飛快的從腰間拔出一把左輪。
砰砰砰!
三發子彈被葉仁亂刀切開,可以說現今水平的火器對他來說基本不起作用,跟玩具沒有區別。
「喲,居然躲過了我的美式居合,有意思。」他舔著嘴唇,表情極其誇張,就像一個hentai。
他的夥伴紅魚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左邊的耳朵:「正經點,有損隊伍形象。」
螢艾草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彎下腰做了個紳士禮,諂媚地笑道:「抱歉,我的公主殿下,作為補償,我將把這個狂徒獻給你。」
紅魚嫌棄地排開他的手:「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吧。」
此時的葉仁無語地看著這夥人,他感覺自己被遺忘了。
「當我不存在嗎?」葉仁有了些火氣,抬手就是數根幻影劍疾射而出。
而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對著幻影劍虛握,剎那間幻影劍就像被強酸腐蝕般迅速潰爛,最終化作粉塵消散。
葉仁沒有作罷,立即鎖定那人,如同暴風驟雨般的幻影劍再度襲來,比起上一次,這次的攻勢更加迅猛。
可以見到,他顯然也認真了起來,舉起兩隻手擋在面前,幻影劍在抵達其面前不遠的地方忽然停止了飛行,準確的說飛行速度過慢導致看起來像被凝滯了一樣。
這種能力……想必自己的挪移術無法使用就是因為他的緣故吧。
這麼多人,足足十個,戰況對自己極其不利,看來想要把這小子帶走得廢點功夫了。
幻影劍雨!
重生小隊的頭頂驟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倒懸幻影劍。
「小心頭上!」眾人反應過來,飛快地向四周散去,只有申晷動作稍慢腿上被扎了個對穿。
看著那片幻影劍雨,所有人都升起了對葉仁的些許忌憚,沒有猶豫。
絲渚率先發起反攻,背後那大大的罐子里源源不斷地流出瑩白色液體匯聚在其掌心中央。
隨後跟著的是代號蠻牛的漢子,其力大無窮頭生兩角,一怒之下甚至能把火車頂飛。
他怒吼一聲,橫著腦袋就往葉仁衝來。
葉仁把神威刀切換成匠魂十字弩,強勁有力的弩箭瞬間迸出,不偏不倚地射進他的腦袋上,儘管只是一小節箭頭沒入。
然而這樣並不能阻止他的衝鋒。
「找死!」葉仁拿出匠魂短弓,弓上搭著一支帶有瞬間傷害2的藥水箭矢,這玩意可是魔法傷害,管你頭有多鐵,該倒就得倒!
就在箭矢射出的一剎那,一股無名的力量再此施加在葉仁周身,藥水箭矢就像先前那根幻影劍般停滯在空中一動不動,而他自己感覺全身的關節都變得遲鈍了。
越來越棘手了。
將礙事的林檎丟到后便之後,他左手拿著戰鬥牌子,右手持著西洋劍,等到蠻牛的雙角撞擊在戰鬥牌子上,葉仁肩膀只是一顫便擋下了這次攻擊。
但這可還沒完呢,他掏出西洋劍可不是用來裝杯的。
自帶百分之五十破甲的西洋劍對付這類看起來就又肉又硬的傢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閃開!」絲渚大喊一聲,蠻牛便往旁邊一躍,可惜還是吃了葉仁兩下西洋劍,汩汩鮮血從血洞里流出。
絲渚的能力是壓縮物質,能將一升的水濃縮到只有一毫升的體積。
不過水的質量太輕了,其相對分子質量只有18.0152,而汞則是水的十餘倍:200.59。
在同等壓縮重量下,水的需求量將遠遠大於汞,攜帶十分不便。
絲渚當然不僅僅只是壓縮物質,還能操控壓縮物質來進行攻擊,看起來似乎還同時兼具念力使的能力。
蠻牛的衝鋒是為了吸引葉仁的注意力,掩護後方隊友的行動。
當他閃開至一旁時,一顆黑里透白的圓球正往自己腦袋飛來,躲閃不及只能用戰鬥牌子擋在臉上。
咚!
撞擊在戰鬥牌子上的壓縮物質瞬間擴散,從黑色緩緩轉換為白色,面積大大增加,形成一個將要包裹住葉仁全身的水銀球。
「他奶奶的。」葉仁可不敢嘗試用肉身去抵擋,沒辦法只能躲進mc世界里。
水銀球迅速收縮,直至壓縮至直徑一米多的時候,絲渚才意識到葉仁並不在裡面:「注意力,他好像使用了某種空間轉移的能力!掙脫了我的束縛。」
「不可能,附近的空間都已經被我加固化,就算是S級也別想逃走。」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歲的少年如是說道。
他的能力是使指定區域空間變得穩固,聽起來貌似沒啥軟用,但它能夠有效阻隔空間之間產生的裂隙以及波動,簡而言之便是防止目標使用時空位移的招數逃跑。
但是!
葉仁的系統不在其範疇內,該說不愧是系統啊。
絲渚沒辦法,使出全力壓縮著水銀,直至形成到一個籃球大小。
「事實證明他已經不在裡面,它的密度已經接近1000g,就算是那位能夠調整自身大小的傢伙也沒辦法在這等密集的空間中生存。」
螢艾草緩緩走向被丟到車後面的林檎,嘖聲道:「咂,真是難纏,難怪會被列入世界級懸賞,不過說來這傢伙不是都在漂亮國遊盪嗎,怎麼跑來這裡了。」
「不清楚……」沒有人知道葉仁的目的,但是他費勁功夫就為了帶走這位小朋友,一定有什麼目的,也許能從中獲知些什麼信息。
「你們是誰!」林檎哪裡清楚這夥人是不是好東西,本能的不想面對。
螢艾草彎下腰盯著這個緊張的小傢伙:「我們不是壞人,別害怕,跟著我們,我們會帶你回到家裡的。」
「等……等……」琉靄捧著手機走到螢艾草身旁,把屏幕中的新聞展示給他。
原來這個看似膽怯的小朋友其實是個殺人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該怎麼辦?」螢艾草撓了撓頭。
「當然先帶回去咯,其餘的之後再說。」紅魚很果決的說道。
機構的優先順序更大,肯定得先聽他們的。
畢竟這涉及被世界懸賞者,關於他的傳說可以說沒有哪個國家的超自然研究機構是不知道的,先是把漂亮國的一處研究基地搞的一塌糊塗,之後又聯合本地地下組織偷襲了收容基地。
還好前去收復的援軍不止一支,否則那件收容失效可以會毀滅半個州,極其可怕。
漂亮國的機構不止一次派人抓捕,但卻屢次逃脫,讓整個漂亮國機構頭疼的很。
就在重生小隊要將林檎帶走的時候,葉仁忽然憑空出現。
「惹了老子,也想跑!」葉仁大喝一聲,十字弩架在手上,箭在弦上即刻迸發。
而作為全隊唯一肉盾,蠻牛把紅魚等人推進轉角,隻身一人擋在葉仁面前。
葉仁很佩服他的勇氣,但面對敵人依舊選擇譏諷:「呵,螳臂當車。」
倏地,弩箭狠狠地插進他的小臂,紫色的弩箭頭透過骨骼從另一面的皮膚鑽了出來。
他雙目堅毅,彷彿沒有什麼能夠將他撼動。
葉仁緊接著掏出特性迴旋鏢,利用mc特性達到不必強化『不毀』便能做到的偽『不毀』,優點是能無視耐久進行無限的飛鏢投擲,缺點就是不能近戰敲人,不然會爆掉。
不過也沒有哪個憨批會用迴旋鏢砸別人的腦袋吧?
無聲的暗器在空中穿梭,擁有極高傷害的它只需要兩下就能打死沒有穿著護甲的自己。
吭吭!
被投擲出去的迴旋鏢被一根粗長的尖刺撞的亂飛,致使葉仁的計劃落空。
「呼,謝謝。」蠻牛向身後的那位好夥計道了句謝。
「專心點。」棘狸只是提醒他,在戰鬥中一個失神可能就會決定勝負與死亡。
葉仁收起迴旋鏢,向他們丟出一顆破片手雷和震爆彈,挽起林檎就欲逃走。
這夥人實在是太難纏了,比起聖教那群水貨來說簡直個個都是精銳。
可以說覺醒者最多且戰鬥力最強的都在華夏。
「卧倒!」所有人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卧倒的同時緊閉雙眼掩住雙耳大張著嘴。
不過耀眼的閃光和巨響還是打的他們七葷八素,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
「A小隊,目標將逃出地下車庫,請在出口進行攔截!」螢艾草第一時間取出對講機,憑著本能和殘餘的意識進行彙報。
整個地下車庫的空間都被加固化,想要進行挪移術是不可能的了,但趁著重生小隊失去行動能力下,這點時間也足夠他走出去了。
跑到出口,他便看到了一支荷槍實彈的部隊正在等著自己,這時候才意識到,一切並非突兀的遭遇,而是有預謀的,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的國家。
「不許動,舉起雙手!否則我們將採取強硬措施!希望你好好配合!」
葉仁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想要讓他前功盡棄?
做夢吧!
他右手拉著林檎,但很明顯林檎有點想要逃走的徵兆,比較被幾十條長槍指著,就算是他也不免有些犯怵。
「別動,你以為跟我沾上了關係還能跑的掉嗎?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那可是槍啊!」林檎的認知還停留在熱武器制霸的階段,人類凡胎肉身怎麼可能抗衡堅硬的子彈!
陽極態!
葉仁的身形迅速膨脹,虯結的肌肉蘊含著恐怖的爆發力,嘶嘶熱氣從體內散發而出。
「開火!」
嗒嗒嗒!
面對槍林彈雨,葉仁取出神威刀,雖然並沒有附著荊棘,但拔刀本身就能反彈彈射物,只要你砍的夠快!
吭吭吭吭……
子彈撞擊在神威刀刀身上,崩開出一條火光,霎時流彈飛濺。
啊!
「停,停!」他們沒想到葉仁還有這個招數,瞬間不敢再開槍了。
葉仁沒有耽擱,拖著林檎就往外跑,而重生小隊也追了上來。
「嘖,真踏馬煩人!」葉仁邊後退,邊發射著幻影劍,重生小隊的成員們反應靈敏,紛紛躲過幻影劍,吃了一吃虧就不可能吃第二次。
幻影劍的彈道很容易預測,除非他處於鎖定狀態,尋常的幻影劍都會在出現的時候停頓一下,隨後直直地飛出去。
「別讓他跑了!」螢艾草剛發話,申晷便放出他那穩固空間的能力拓展到極遠處。
司神伸出一隻手對著葉仁一握,葉仁就感覺有自己陷入了泥潭,行動慢了下來。
最後是重生小隊的王牌——彗星。
他的能力可以使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效果短暫,就如彗星般一閃而逝。
彗星的皮膚開始燃燒,引發出藍色的火焰,一頭短髮驟然化作駭人的烈火,熊熊大火在這一刻脫離了彗星,轉而飛向葉仁。
「滾開!」他不能躲開,如果躲開那麼林檎就會被那團大火打中,距離完成階段還差那麼一小段距離,必須保全他,那麼……只能硬抗了!
左手戰鬥牌子右手盾牌,啃了一口凝血滴來不及嗑金蘋果了……
當然還不止如此。
武技——不落要塞·改!
葉仁迎著那道妖魅的藍火奔去,在這一刻,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
那是能夠直接抹殺虛境修士的存在。
啪!
藍火打在戰鬥牌子后並沒有消散,反而撲到了葉仁的身上。
「你覺得他會死嗎。」螢艾草看向彗星。
彗星死死盯著燃燒的葉仁,嘴唇蠕動:「很難說。」
血量緩緩下降,葉仁以為它是一次性傷害,沒想到還有持續的燃燒傷害,第一波傷害被戰鬥牌子擋下,但那藍色火焰沒有善罷甘休,沿著戰鬥牌子開始侵蝕著他的肉身,血量以每秒2點被扣除。
不能繼續下去,不然真的可能死在這裡。
他含了一口凝血滴,接著掏出冷藏許久的大千錄。
他不清楚這玩意的威力,但眼下只有他最有可能反敗為勝。
感受身上帶來的火熱疼痛,葉仁不再猶豫,將大千錄拍在地上。
「來啊!互相傷害啊!」
預感到威脅的螢艾草從隊友手中接過一根筷子。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筷子,而是編號77的收容物,更準確一點應該是那個收容物的衍生品,其代表了自身的命數,只要用點力氣掰一掰這個根筷子,如果感覺很脆弱的話便代表了自己死期將近,如果跟一條鋼一樣,那麼就意味著這段時間你想死都難。
但是,你不能將它掰斷,一不小心掰斷的話,你的性命也會和它一樣噶掉。
一般都是螢艾草自己使用,他比較不一樣。
「走,快走!」螢艾草大睜著眼,他只是輕輕一掰,筷子就咔地碎掉。
其他成員看到這一幕,頓時頭皮發麻。
紅魚要帶著螢艾草跑路,但螢艾草推開了他:「我註定是走不掉了,你們快跑吧。」
「嘖,你最好好好的給我活著!」紅魚也沒有執拗強拉著他,臨走的時候讓他別躺在盒子里去見自己。
見那群覺醒者們跑的快,士兵也趕忙要走,但已經來不及。
轟!
熾熱的火焰瘋狂擴散,幾乎覆蓋了整個小區。
無辜的居民在慘叫,流浪的動物在哀嚎,這一刻彷彿人間地獄。
「他……做了什麼。」
「不知道,好像是因為那捲竹簡……」
「真是可怕。」
過了許久,葉仁才從痛苦中恢復意識,在一片火海下他是唯一還活著的生物。
他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不成人形的焦炭鋪在地上,他原本只是想要帶走林檎,可最終卻是將他帶向死亡。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可能性,但還是好心疼啊。
這是無奈之舉,如果不這麼做,他會死。
「機構!」他的眼中帶有一絲仇恨,不管在哪裡,總是和自己作對。
打開偽主神空間,開頭就是一條通告:
目標輪迴者死亡,能力剝取失敗。
一切前功盡棄。
……
「踏馬不是叫你們疏散小區居民嗎!」一位男子正在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大發雷霆。
死了幾十個特種精銳也就算了,可以算作任務傷亡,連附近的無辜居民都沒了幾名,那就是個麻煩了。
這甚至讓他遭到了死對頭的彈劾,認為他辦事不力,應該讓開位子給有能力的人才。
「哈哈,這不是我們的錯呀,我們確實有做疏散工作,但總有那麼幾個刺頭,怎麼叫也叫不走,我們也不能拿著槍指著他們走吧?而且最後他們還偷偷溜回去,這誰能想得到啊。」
聽著電話裡頭愉悅的語氣,他氣不打一處。
狠狠地把手機往地上一摔。
「一群廢物,天天想著爭權奪利。」到頭來還得自己背負這個爛攤子。
……
林檎的事件結束了,但偽主神空間偵測到的輪迴者還在不斷出現。
就在不知道何事,已經有五件輪迴者穿越的事件發生。
第一起在毛子那邊、第二起是北極然後是非洲、華夏和腳盆雞。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必須搞到一個能力,事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益。
先去島國瞅瞅。
……
「ここはどこですか。(這裡是哪裡?)」一個少年從課桌上緩緩抬起頭,看著周圍的環境,忽然陷入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