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黃泉土】

窮則戰術穿插，富則導彈轟炸。

在基地那壕無人性的攻勢下，葉仁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mc世界……

「這是哪裡？」

伯格看著這充滿像素風……不對，就是像素的世界！他有些恍惚。

伯格現在的模樣就是一個沒有下肢的殘缺小白，看起來十分凄慘。

葉仁內心忽然湧起一股奇妙的自豪，拉著他的手臂骨，笑嘻嘻地說道：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Welcometomyworld！

伯格被葉仁方方正正的像素人模樣嚇了一跳。

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個方塊人才是葉仁的原本樣子。

「不要這麼看著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特性。」

葉仁被伯格的表情和動作逗樂了。

伯格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又嘆了氣：「我將自己獻祭給了死神，即便突然終止儀式，但我已經活不了了。」

葉仁問道：「你是屬於亡靈還是活人的範疇？」

伯格愣了一下，隨後才開口：「按照科學的……角度來看，我具有……活性生命，算是活物，但如果按照傳說……角度的話，我算是……亡靈。」

那不就完了！

葉仁知道匠魂有一種東西，叫做黃泉土，可以治癒亡靈生物，合成極其便宜，只需要一塊土、一份骨粉、一個辣條（腐肉），合成為黃泉土之後拿去燒制可以獲得神聖土，將其打在武器上能給武器附加上亡靈殺手，每級提供額外的8點傷害，針對性超強。

過了一會兒，葉仁拿著黃泉土跑了過來，挖了兩格方塊，擺了下去。

「在mc中，小白是亡靈生物，那你應該也是。」

這就是他篤定原因，就連現實物質進入mc都必須遵從其中的特性，可想mc的強大，他認為自己抽到mc模擬器的時候一定是被幸運女神所親吻了。

說著把伯格拉到黃泉土上。

這時，神奇的一刻發生了——

便見到伯格斑點的黑色骨塊開始發白，向著正常骨骼顏色靠近，脊椎骨乃至被銼掉的部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增長。

葉仁記得伯格先前已經把自己的下半身找到的為什麼現在還是只剩上半身。

但如今有沒有下半身也不重要了，以目前的恢復情況來看，讓伯格恢復到完整形態是有可能的。

原本在他看來毫無作用的黃泉土竟然能夠發揮如此光輝，真想不到啊。

「這……這是什麼！」

伯格感受到身上的傷勢開始慢慢恢復，就連獻祭工程中留下的淳暗都能逆轉，他篤定，那些泥土必然是世界法則的化身。

葉仁輕飄飄的說道：「噢，黃泉土而已。」

而已？

伯格無法想象對方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是極度富有還是一無所知，很明顯後面那一想法可以排除。

一時間，他看向葉仁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算作誤會的一點賠償。」

伯格沉思，他害怕無緣無故的給予，葉仁的理由很好的打消了他的顧慮。

隨著時間的推移，伯格身上的骨頭都長了出來，很快就變成了葉仁初次見到他骷髏狀態的模樣了。

「神奇。」

伯格捏了捏手，依舊對黃泉土的作用感到異常驚訝，同時他也知道這黃泉土的價值無比巨大，如果放在外面被人知曉，甚至可能引起第二次塔坦波大爭戰。

葉仁嬉笑道：「那兩塊黃泉土就送你了，反正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

伯格忙搖頭推辭：「我不能拿這麼寶貴的東西。」

「不瞞你說，這玩意造價極其便宜，一般我們都是以組計數的。」葉仁有些誇大的說道，但黃泉土確實便宜。

伯格驚訝地指著黃泉土：「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葉仁笑著反指著他：「騙你幹嘛，這玩意對我來說真沒啥用，送你好了。」

黃泉土這些便宜玩意，葉仁以為伯格會接下自己的善意，沒想到他卻說：「或許在你眼中不算什麼，但這種東西如果被人知曉，造成的混亂不亞於國際戰爭，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與我們回到組織內部再商榷。」

葉仁沉吟了一會兒便答應了。

想著，時候差不多了，抓著伯格的臂骨，身形虛幻，隨後突兀地出現在了現實世界。

伯格偷偷瞥了葉仁一眼，內心五穀雜陳。

儘管心中有無數想要詢問的慾望，但他忍住了，隨意問別人的秘密本身就是一種僭越，葉仁想要告訴他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他。

回到現實，這裡已經變成一處廢地，好在並沒有塌方，不然兩人估計就要被活埋了。

隨後，葉仁掏出了鈷鎬，重新鍛造過後的鎬子顯然更加強力，對比上次耗費的時間短了許多。

咚咚……

沙地被破開了一個洞，葉仁伯格相繼鑽出。

「久違的陽光啊。」

伯格舒展著身軀，被關在地下那麼久可差點給他憋壞了。

望著遠處的基地，他們現在已經成功逃脫，轉身就走是最好的選擇，但……

葉仁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位哨兵。

他承諾過，事成之後要提攜他。

他本可以現在轉身便走，哨兵是死是活都以他無關，但如果現在選擇去救他，無異於復入虎口，將自己重新置身於危險之中。

這是一個道德性問題。

他有些猶豫局促不前。

「怎麼？」

「我還要救人……」葉仁攥緊拳頭，轉頭向基地跑去。

伯格沒有說話，也追了上去，原本他是打算會組織找人幫忙救援的，但見葉仁一個人奮不顧身地回頭，他就不能袖手旁觀。

「簌……簌……」

一顆顆導彈向他們飛去。

葉仁暗罵一聲拉著伯格使用了挪移術，如今葉仁的挪移術範圍極廣，他能夠感覺自己能夠企及的區域大致是半個基地大小。

隨便一閃，導彈就別想炸到他。

轟……轟……

「瑪德，真尼瑪有錢！」葉仁只想破口大罵，動不動就拿導彈炸彈炸自己，這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嗎，至於嘛！

一發導彈燒的錢都夠普通人蓋一棟房子了，葉仁哪怕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明白他們是真的可以有錢任性。

還別說，真理只存在於射程之內的感覺想想就不是一般的爽，怪不得動不動就戰術洗地，他要這麼有錢他也天天洗地。

「你要救誰。」

葉仁沉吟了一會兒，道：「一個哨兵。」

伯格表示並不理解，那不是基地的人嗎？

「為什麼要救他，我們現在回去請求幫助應該是更明智的選擇。」伯格語氣很平淡，分析很理性。

葉仁沒有過多贅述，那位哨兵估計已經被抓了，等待他的唯有死亡，時間浪費的越多，他的生還可能性越低，得抓緊了。

噠噠……

葉仁和伯格兩人站在基地門口正中心，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

「小癟三！給老子出來！」

伯格看著身邊的葉仁在那大喊大叫，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癟三，快把人放了，不然我拆了你的床！炸了你的基站！」

伯格的預感是正確的，還沒過多久，就有一大堆疫兵沖了出來，一個個裝備精良，根本不弱於普通大兵。

在現代火力的包裹下，一個人一台機槍就能製造一個火力點，更何況這烏泱泱的步槍槍口呢？

葉仁有些頭皮發麻，他們怎麼還有這麼多這些玩意！

他可沒有史蒂夫的無敵幀，這麼多槍指著他讓他都有些發怵。

而伯格，也十分佩服葉仁的『勇氣』，剛剛明明是一個完美的逃跑時機，他不跑，反而在這裡叫囂對面。

是自信，還是狂妄？

「呵呵，誰給你的膽子？」

「只要你把他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堪比收容物的東西。」

其實葉仁並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收容物，但作為一個資深小說迷，就去試探了一哈子，沒想到，還真有！

此話一出，伯格沉默了，羅森也沉默了。

但是，羅森並不信任他，很多強大的收容物都被各大組織當做寶貝，葉仁就算拿的出手，大概率也只是弱小的收容物，比如永遠擦不掉的口紅等雞肋物品。

周圍的疫兵默默將手指放到了扳機上，一副隨時準備開槍的模樣。

葉仁連忙說道：「看到我這牌子了沒有，具有反彈一切彈射物的特性，且堅不可摧，夠格吧？」

伯格微微側目。

其實葉仁的戰鬥牌子耐久已經所剩無幾了，且維修必須要在工具組裝台或者磨製工具來修理，而且他手上戰鬥牌子造價也不貴，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來，特別是其特性也較為強悍，依照之前的表現，拿來唬一唬啥也不懂的人再好不過。

「可以，但是你必須先把那板子丟給我。」

「這可不行，萬一你突然反悔讓這些玩意給我一梭子怎麼辦？另外，這東西叫戰鬥牌子！」

羅森沒有去理會葉仁糾正他的問題，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他？」

葉仁冷笑道：「他的死活關我啥事，我不過是接受一個人的委託而已。」

是什麼樣的委託能讓葉仁重涉險地？是那位哨兵他爹？貌似他爹還挺有錢的。

只要將人質的價值降低，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那麼人質就越安全，除非挾持人質的是亡命之徒。

羅森無法確定葉仁說的是真是假，喚了一名士兵去查一查最近有沒有金額巨大的賬單，但這大概率差不到，要是葉仁是還的人家人情？或者現金交易，都有可能。

「去，把那哨兵押出去。」

「是。」

葉仁靜靜等待，過了一會兒，衣衫襤褸渾身血痂的哨兵被帶了出來，看起來很虛弱。

「一手交貨一手放人，怎麼樣？」葉仁搭起了一個黑曜石小堡壘，防止被群槍一陣突突了。

「讓他先過來，我再扔，怎麼樣？」

「emmm……可以。」

哨兵緩慢地走向黑曜石堡壘，步伐緩慢。

不知為何，葉仁只覺得他死氣沉沉的，但想到其遭受的種種，便沒有過多懷疑。

「過來，伸手。」哨兵艱難地伸出手臂，彷彿沙漠中將近渴死的旅人。

葉仁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之後把牌子扔掉封住了唯一的缺口。

「沒事吧？是我失策了。」

哨兵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就像劫後餘生的人，笑得雖然難看，但卻格外燦爛。

「小白，你覺得他的資質怎麼樣？」

伯格眼眶中的魂火微動，冰冷的說道：「連覺醒都無法覺醒的……普通人。」

哨兵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

屮，說的真直白啊。

「那你們能給他弄一個新的身份讓他重新生活嗎。」

「就算可以，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該怎麼處理？我聽說他的爸爸還挺有財富的，但也僅僅只有財富。」

伯格闡述事實的話語宛如一把把冰涼的刀子，冷漠而無情地刨開他的心臟。

那咋辦？他的牌子耐久不多了，要是以後發現不能用了絕逼回來找自己麻煩，而哨兵他父母，就是魚餌。

他可以選擇不上鉤，但悲劇可能就會因此發生，以前他沒有能力，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員，有工作有爹媽，碰到過路搶劫都不敢去幫忙，他害怕人家轉身就是給他一刀。

而現在，他已然不是普通人，擁有著超凡脫俗的力量，若見到不平的事情依舊選擇旁觀，那他也太差勁了。

哎，愁人……

正犯愁時，伯格注意到那哨兵一直低頭盯著葉仁的口袋，眼眶中的魂火晃動了一下，從黑色轉換成紅色。

噗嗤……

人頭忽然落地，鮮血噴涌，噴洒在了他們的衣衫上。

「你幹嘛！」

葉仁眼睛大睜，對伯格突然的舉動表示不理解。

「你沒有注意嗎，這是機構的玩具。」

葉仁愣了一下。

「玩具？」

「他並沒有人類獨有的靈魂波動。」

葉仁腦袋急速運轉，道：「你是說他是假的？」

伯格點了點頭，他能夠看穿一個人的靈魂，在看到假哨兵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瑪德，敢騙老子，我要你們好看！

葉仁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被人耍的滋味，讓他氣憤填胸。

「組織在哪？」

「舊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