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來媳婦蘇安安
一座恢宏雄闊的宮殿前,一名身形挺拔的青年煢然獨立。
這裡沒有風,亦沒有聲響,寂靜的可怕。
青年名為千離,是凈土國朱雀部十八學堂的學子。
凈土國尚武修道,分學堂,學府和學院三級,最低一級是學堂,學子入學要求12-13歲;學期三年;學堂之上為學府,凈土五部每部設一府,學期三年;學府之上為學院,設在凈土神龍王都,全國僅有一院,學期不限。
千離今年16歲參加完堂試不久。
此時,他有一種很朦朧的熟悉感。
午門、天河、天河門、紫極殿……,一點點飄渺而虛幻的記憶於心湖間悄然泛起並漸次清晰起來。
接著,一道閃電在心海中閃過,一個名字躍然而出。
大離皇宮!
就是這座宮殿的名字。
一時間本能的熟悉感和理智的陌生感交織一起。
隱隱間,他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不是對熟悉和陌生的未知來源而恐懼,而是發自心底的悸動、哀傷、憤怒等等情緒的自然流露。
他不知道這種混雜的情緒從何而來,亦因何而起。
正在這時,宮門大開,一名雍容華貴的宮裝少女踏著優雅的宮步裊娜而來。
感覺她應該很美,卻看不清面容。
宮裝少女在千離不遠處停了下來,卓然而立,似乎在笑又似乎在輕泣,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青年。
千離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問道:「你是?」
宮裝少女陡然清喝,曼妙的身形劇烈膨脹,轉眼間變為一尊迫人心神的惡魔。
「去死!」
沙啞而粗狂的嘶吼聲中,「惡魔」的奪命利爪向他的胸口插來。
「不要……,」少年千離豁然坐起,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雙手張惶地在胸口摸來摸去,直到確認並沒有受到傷害才頹然放下。
又是噩夢!
重複上百次的噩夢。
難道與這個印記有關?
少年千離抬起手來,只見手背上有一個六色輪印記,每個色輪呈細長柳葉狀,好似花瓣又好似輪葉。
夢,印記!
兩者有什麼聯繫?
或者噩夢因此而起?
千離甩甩頭沒有明確的答案。
自他記事起,這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到的六色輪印記就烙印在手背之上,彷彿命運一般與他糾纏在一起。
剛開始他還為此自卑了好一陣子,後來發現反正別人也看不到,也就不管了。
正當他胡亂猜想之時,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千離,又看花啊?」
「呃,也只有你相信了……」,千離的心中感受到了溫暖,下意識地回答。
可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氣急道:「蘇安安,你怎麼在我房裡?」
「這可是你指腹為婚的女友,未來的妻子,千家將來的財政大臣,有問題?」
「沒有問題!」
蘇安安一邊俏皮地自問自答,一邊一臉得意地看著千離,滿臉的「本媳婦就是這麼皮,你要怎麼著?」的樣子。
千離感覺自己氣血翻湧,頭有點大。
這倒不是氣的。
而是,蘇安安不僅人長的絕美,身材也奶凶奶凶的,是朱雀部18學堂的雙女神之一。
當然最重要的,她還是千離的未來妻子。
在他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已經被家長指腹為婚,雖然草率了些,可是千離很滿意。
「萬惡(Sui)」的指腹為婚的產物!
千離和蘇安安同班,在學校以兄妹相稱,主要是為了免遭背後非議,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兩人就是未來的夫妻。
千離已經16歲,情竇已開,對於蘇安安感情也從兄妹情轉為明確的愛情,至少他認為如此。
幸運的是,蘇安安也是如此。
嗯!還是雙馬尾……,千離眸光閃閃,心生喜歡。
根據講道理就不配有愛情的理論,他轉變了策略,壞笑著說道:「掌舵人,來,坐這邊來。」
蘇安安警惕地墊步後退,輕呸一口,道:「流氓,你想幹嘛?」
「來,我們聊聊人生理想。」
「真的只是人生理想?」蘇安安純真地問。
「真的只是人生理想!」千離語氣誠懇地回答。
「那,好吧,你可不能動手動腳哦,」蘇安安兩隻手指指尖在胸前怯怯相點,擠的身材更凶了。
「絕對不會。」
「那~,我過來了?」
蘇安安輕輕咬了咬嘴唇,絕美的臉蛋紅了起來,怯生生地走上前來。
千離一陣竊喜,奸計可行,不,妙計可行。
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案。
既然是雙馬尾,那就先把她的雙手綁在背後,然後倒轉過來,接著……
接著,把雙馬尾綁在床頭,再給她不停地喝水。
到時,哈哈哈。
看我憋不死你!
「哈哈,哥的為人你是了解的,怎麼會動手呢,」千離笑眯眯地看著蘇安安過來,好像大灰狼看著小白兔。
「我當然相信千離哥哥了,」蘇安安走了兩步看向床邊的書桌,眨眨會說話的大眼睛,問道:「可是你桌上怎麼有那麼多紙巾呢?」
「咳,有嗎?」千離老臉一紅,回頭看去。
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正在這時一股寒氣從衣領鑽入,接著冷嗖嗖地向下滑去。
「又是冰塊,蘇安安,我和你沒完……」
「嗯,知道啦,餘生還長,請多指教,」蘇安安關門雀躍而去。
千離氣急,故意打擊道:「梳雙馬尾,裝什麼可愛,要知道可愛在性感面前……」
不等他說完,蘇安安砰的一聲推開房門,露出半張笑顏,可可愛愛地喊道:「千離哥哥,吃飯啦!」
「知道了。」
千離徹底敗下陣來。
性感與可愛並存,還有比這更完美的嗎。
迅速穿好衣服,千離拖拉著拖鞋走出卧室。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食物。
稀飯,雞蛋,油條,三碟青菜,一盤醬牛肉……
這麼豐盛……,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自從堂試之後,就沒有這種親兒子待遇了。
以前自家生活還是算不錯的,處於中等水平,但是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家道中落了,生活水平直線下降。
父親去世后的前兩年,他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度很是叛逆,尤其是生活水平下降后和母親的關係降到冰點。
後來在蘇安安的斡旋和勸慰下,他已經想通了很多道理,母子的關係也實現了正常化,甚至更勝從前。
衣食費、學費、水費、能量費種種壓力集中在母親曾霖一人身上,生活自然不能和原來一樣。
「我來啦,媽,吃飯,」千離見餐桌邊只坐蘇安安一人,於是高喊了一聲,想來老媽還在廚房裡拾掇呢。
「你們吃吧,媽得走了。」
「不吃飯?」千離看著母親一身正裝,神色匆匆地從卧室出來,,疑惑問道。
「媽吃過了,你們吃吧。小離,你起這麼晚是不是練功太拼了,欲速則不達,知道嗎?」
「哦!」
「還有,照顧好安安。」
「嗯,要好好照顧我哦,」蘇安安膩在一邊促狹地笑著。
「知道啦!」
「什麼語氣,嫌媽啰嗦啊。」
曾霖快步走到門前,開始穿鞋,貌似嫌棄地看了千離一眼,臉上卻是笑意。
「哪能呢,媽這麼忙,我還嫌聽不夠呢。」
「貧嘴,」曾霖笑罵著推開房門。
她跨出一步后又回頭鄭重叮囑道:「萬一起了大霧,你們兩個趕快到附近的庇護所去,千萬不要大意」。
「知道了!」千離和蘇安安臉色一肅,齊齊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