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板磚伺候
白墨看了一眼漠河,漠河點點頭,證明伏地魔說的都是實情。
白墨差點笑出聲,心想這個倒霉鬼也是可憐,蛤蟆精是被寫進了課本里,這小子是當了電影反派,真是飛來橫禍。
承諾伏地魔不會趕他走之後,伏地魔千恩萬謝趴回牢房。
白墨又在牢房裡看到一個金髮外國人,皺眉道:「丁字牢洋人這麼多?」
「大人,這不是西天界的,這是金毛精。」
原來是金毛精,難怪長得像外國人……白墨一頭瀑布汗。
金毛精身上又臟又亂的,不過他的眼神很溫順,默默給白墨撣了殫被伏地魔弄髒的褲子。
金毛精旁邊還挨著一位男子,這人長得和漠河很像,有著狼妖的孤獨,但是一雙眼卻更加邪魅,狂傲。
「這是你狼族的人?」白墨問道,狼妖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不,這是一隻哈士奇精。」漠河無奈道。
白墨:「……」
看氣勢以為是世外高人,沒想到是一隻逗逼。
哈士奇精蹦躂過來,抱住白墨的大腿,熱情似火。
白墨無奈抽腿道:「這倆貨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被原來的主人拋棄了,機緣巧合成了精,可是沒什麼謀生的手段,前幾天餓得受不了,去菜市場偷肉吃,被人拿菜刀追了一條街,還是我們救下的。」
白墨這才了解,丁字牢大多數都是這樣的苦哈哈,一些野生的小妖或者魔怪,哪怕成了精,活得還不如凡人,不由心生憐憫。
白墨還沒看完整個地牢,這時候鼓樓闖進來一個人,聲音很冷硬。
鐵公雞道曉探頭看了一眼,面色一變:「是仙警司的人來了,我上去看看。」
說著蹬蹬蹬上了樓,就聽一聲痛呼,道曉咕咚咕咚滾了下來。
道曉捂著臉直哼哼,看來沒能等他施展金鐘罩鐵布衫,就挨了揍。
白頭上前查看道曉的傷勢,看他一邊臉高高的腫起來,怒聲道:「仙警司的人下手怎麼這麼沒輕重。」
平頭哥捋起袖子準備開干,卻被漠河拉了回來,他先看白墨,想看他如何處理。
金九戳了戳白頭,示意他聽從命令。
白頭一臉不忿,只能強忍怒氣退了回去。
一個身著制服,背著月牙法刃的仙警昂首挺胸走了下來。
這名仙警旁若無人,徑直找了城管司總管的位置,大搖大擺坐了下去。
白墨看了下這人的臂章,這人名叫鄭濤,是個低階斬妖警。
仙警司一個斬妖警,這麼張狂。
白墨的眼皮子跳了跳。
「鄭濤,你平白無故,為什麼打我的人?」漠河怒道。
「為何打你的人?」
鄭濤板起臉,一張調捕令拍到桌子上:「調捕令上寫得明明白白,限你們今日把牢房裡的人押到仙警司,為何不送,眼瞎了?」
白頭怒嗆道:「你們仙警司要的人,和調捕令不符,我們只送甲字牢的犯人。」
鄭濤冷著臉,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仙警司,要所有的人。」
「不行!」白頭梗著脖子。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鄭濤環顧四周,「城管司的總管在哪裡,死了?」
金陵城管司的人怒了,當面侮辱上級,誰能忍。
他們齊刷刷看著白墨,只要白墨一聲令下,拼著被仙警司瘋狂報復,今天也非得把這小子教訓一頓。
誰知白墨非但沒有動怒,
反而笑呵呵道:「沒死,是我。」
鄭濤一驚,瞅了白墨一眼,輕笑道:「我沒見過你,新來的?」
「嗯。」
「我坐了你的位置,不介意吧?」鄭濤抬起二郎腿,踢了踢桌子上新寫白墨名字的工牌,玩味笑道。
白墨擺擺手道:「不介意,只管坐。」
真慫啊……
白頭眼睛快噴出火來,新總管是軟蛋么,仙警司都騎到頭上拉屎了,他還一副軟弱的樣子。
「哈哈哈!算你識相,」鄭濤大笑,朝其餘城管道,「看見沒有,學學你們新來的總管,這才叫配合工作。」
所有城管捏緊拳頭,眼裡多了一絲失望。
「調捕令在這,我把甲乙丙丁四個牢的人都帶走,白總管,你沒意見吧?」鄭濤眯眼問道。
「怎麼回事?「白墨目光轉向漠河。
仙警司只負責重犯,他不明白鄭濤為何非要把所有人帶走。
這不正常。
漠河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犯人到了仙警司,不會關進鎖妖塔。」
白墨面色一變,示意狼妖繼續說。
「仙警司是渾天教的人,雙方牽扯極深,最近,渾天教新得了一塊靈地,這些小妖會被抓去採礦。」
「後果會怎樣?」
「很慘。」
漠河打了個比方:「就是人界的黑窯,但比這慘十倍,那處靈地靠近陰間,暗無天日,罡風比刀子還利,去了不被餓死,也遲早被罡風奪命。」
「這些人,抓去,便回不來了。」
「之前我一直不鬆口,所以雙方關係鬧得極僵,後來實在無法抗令,便把甲字牢的重犯給了他們,」漠河見總管大人一直不說話,以為他不想得罪仙警司,便咬牙道,「大人,要是實在讓您為難,就由我來做主,把乙字牢的人押給他們。」
漠河注視著白墨,他想聽到白墨拒絕,可他更怕自己失望。
白墨轉頭看向牢房。
伏地魔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目光滿是哀求。
金毛精溫順得不懂反抗,哈士奇精依舊單純的熱情如火。
幾個可憐鬼,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
白墨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好了沒?」鄭濤不耐煩了,站起身逼問。
「急什麼,」白墨依舊老好人的模樣,「著急自己去領。」
「自己領便自己領。「鄭濤毫不客氣。
白墨吩咐漠河:「把鑰匙給他。」
「大人,-不可!」城管們急了。
甲字牢的都是爛人,給了便給了,乙丙兩牢犯事的,最多吃頓鞭刑,罪不至死,丁字牢就更不必說了。
如果今天人就這麼交出去,只怕夢裡都是這些妖精屈死的冤魂。
「給他。」白墨瞪眼。
幾人還想說什麼,漠河伸手攔住他們。
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說不出是因為氣憤,還是失望。
罷了,過了今天,這城管司副總管不做也罷,太憋屈。
狼妖輕吐一口氣。
白頭胸膛劇烈起伏,隨時會炸。
其餘人低下頭,不再說一句話。
城管司的命運,就到今天終止吧。
「哈哈哈哈,這才是你們城管司該有的樣子。」鄭濤大笑,沒想到今天超額完成任務了。
真是個慫包總管,鄭濤也不屑這種貨色,眼神里多了一絲鄙夷。
他接過鑰匙,得意洋洋開了牢門。
就在鄭濤彎腰開牢門的功夫,白墨悄無聲摸到鄭濤身後。
不知何時,他的手裡多了一塊碩大的板磚。
這慫包總管想幹嘛?
就見白墨板磚高高揚起,整個地牢都回蕩他的怒吼:「私開牢門,重罪,你好大的狗膽!「
老闆我都敢揍,你他娘一個小小斬妖警,也敢在大人我面前吆五喝六。
鑲玉板磚裹挾著憤怒,拍在鄭濤後腦勺上,啪得碎了一地。
鄭濤坑都不吭一聲,直挺挺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劇情反轉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