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坐井觀天神功
……
一人一妖焚香沐浴，祭拜祖師玉蟾金仙，終於要開始傳功了。
蛤蟆精在玉蟾金仙仙位前凌空一抓，一隻金蟾憑空出現，張嘴吐出兩本古卷。
古卷落入蛤蟆精掌中，白墨看見上面寫著幾個古樸的大字。
坐井妖訣。
觀天神功。
「俺玉蟾一脈法術層出不窮，變化莫測，但能屹立仙界數千年不倒，靠的是本門兩樣神功，坐井妖訣，觀天神功，其中一門是修鍊妖氣的法門，另一門是引動天地星象的攻擊法術，外人不詳實情，稱之為坐井觀天。」
「我玉蟾一脈憑此功斬殺無數大羅金仙，名震三界，如今數千年過去，坐井觀天威名已無人識，名字倒是被寫進了童話里，笑話我蛤蟆一族夜郎自大，呵呵。」
蛤蟆精想到自己為追求天鵝精，虛度兩百年時光，凄涼笑道：「俺對不住師父臨終前的囑託，沒能將玉蟾一脈發揚光大，師弟，現在俺將這兩本功訣交付於你。」
「玉蟾一脈未來的希望，就靠你了。」
白墨雙手舉過頭，鄭重接過古卷。
這兩卷古書極具靈性，白墨接過手中，古書便化為兩道光，湧入白墨體內。
隨著這兩道光湧入，白墨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多了兩隻金蟾，呱呱說個不停。
這兩隻金蟾講完，白墨念頭一動，坐井觀天神功已瞭然於胸。
呵呵，有點像仙界版藍牙傳送。
蛤蟆精繼續道：「這兩隻古卷已經把坐井妖訣，觀天神功教會給你，你現在運功試試。」
白墨一屁股趴在地上，連運坐井妖訣，只一會功夫，縷縷白色妖氣鑽入白墨體內，白墨頓覺體內妖氣大漲。
姿勢雖然丑了點，不過這修鍊速度還真是神速。
而且有了功訣加持，妖氣入體的時候，那種暴戾躁動的感覺也消失了，只覺得心頭一片平和。
「不愧是天生道骨，這身子真是乾淨，不輸師兄當年了。」
牛蛙大師鼓掌大笑。
他深知修鍊本門神功的條件極為苛刻，六根清凈念頭通達的人才，三界能找出不少，但同時具備研究天象的，真是極為罕有。
這是玉蟾一脈四百年來的新希望，牛蛙大師許久沒有這般激動。
蛤蟆精連連點頭，滿意道：「師弟，你已學會坐井觀天神功，接下來師兄還要為你施展醍醐灌頂術。」
「醍醐灌頂術？」
白墨疑惑道，不是已經學完了么。
「是的小師弟，」牛蛙大師介面道，「你以凡人入妖道，不知三界的險惡，這三界奇詭法術層出不窮，如果不了解其中的道行，即使身負神功，只怕也是身隕道消。」
「所以師兄要通過醍醐灌頂術，將玉蟾一脈數千年的記憶傳承給你，免得你著了他人的道兒。」
蛤蟆精介面道：「這是一方面緣由，另外的原因，就是坐井觀天神功雖然修行極快，威力無匹，但也存在弊端，時靈時不靈，實是一門看天吃飯的生意，還需要其他諸多法術護身，俺將這些法術通過醍醐灌頂術，一併傳授予你。」
白墨瞅了蛤蟆精一眼，暗道我不會連這個便宜師兄小時候尿床都知道吧，不由呵呵一樂。
蛤蟆精拍了白墨腦門一巴掌：「想什麼呢，醍醐灌頂術只傳承重要的記憶，要是每件小事都記錄下來，只怕當場把你小子撐成白痴。」
「我妖族醍醐灌頂算天賦傳承，這要換了人族施展，
傳功者傳功完畢，便會當即變為白痴，所以這也是施……」
「咳咳，不提人族，饒是妖族天賦傳承，施展此術還是會有風險。」
別把我弄成白痴就行，白墨心道，他還要去給仙氣妹妹道歉呢，倒不是圖人家身子，主要還是為了大丈夫無愧於心。
正胡思亂想，蛤蟆精喝道：「憨牛，為我護法！」
「是！師兄。」
牛蛙大師運起金剛掌默念，一段靜心咒梵文出現，白墨頓覺得心頭一片平和。
蛤蟆精身上妖氣大作，一個飛躍倒立，和白墨的腦袋緊緊貼在一起，兩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白墨心道這古卷如果說是藍牙傳送，這醍醐灌頂就相當於插優盤了。
就是師兄這優盤著實是大了點。
剛想著，優盤師兄的記憶開始源源不斷傳送過來，各種法術，蛙息術，金蟾防禦術，蛤蟆隱身術，還有三界的重要記憶……
如此浩渺繁複的信息傳入白墨的大腦，就如同洪水瞬間衝破河道。
白墨頭內劇痛，一聲大叫，要不是有靜心咒加持，只怕當場就要暈死過去。
優盤師兄，你會不會給文件分個類啊！
我的腦子快亂炸了。
像是歷經千年，又像是過了一瞬間。
隨著一道清心咒，白墨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
他張開眼，發現蛤蟆精已經收功，臉色煞白。
蛤蟆精取出百寶袋，掏出一把丹藥往嘴裡猛灌，這才臉色稍緩。
看來即使是妖族天賦技能，這醍醐灌頂術也不是能輕易施展的。
蛤蟆精喘著粗氣問：「有了么？」
白墨點頭：「蛤蟆一族功法非常清楚，就是數千年的記憶有點模糊，怎麼也想不起來。」
「師兄，我這是老年痴獃了么？」
「不可能呀！」蛤蟆精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俺兩百年不問世事，應該是記憶模糊了。」
蛤蟆精尷尬笑道：「慢慢能想起來的，就是需要點時間，短則一個月，長則一年，不妨事。」
牛蛙大師在旁迫不及待道：「師兄，讓小師弟展現下天賦。」
「怎麼展現天賦？」白墨問道。
蛤蟆精把銅錢遞給白墨：「施展金蟾銜枚術，玉蟾一脈有句話叫金玉其外，必成神功。」
「意思是第一次施展金蟾銜枚術，天空下起玉石或者金元寶，就是頂級天賦，玉蟾金仙第一次下的，就是玉石。」
「那師兄你呢，第一次下的是什麼？」
蛤蟆精自得道：「師兄下的是銀元寶，也算是極為不錯的天賦了。」
「那最差的天賦呢？」
「最差的天賦……」蛤蟆精想了一會，「我記得有位前輩，下的是紙錢，差點被當場逐出師門。」
「紙錢……」白墨差點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