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下一個是誰
【警局】
當我衝進喻憶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補覺,我衝進門的聲音直接把他嚇得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我...我知道那些字母是什麼意思了!」我氣喘吁吁的看著略帶怒氣的喻憶。
一聽到我說的話,喻憶的臉色倒是有些驚訝。
「你找到這些字母代表什麼了?」喻憶打了個哈欠坐到躺椅上。
「沒錯,我在遊戲里又去了一次那個寺廟,我詢問了遊戲里管理寺廟的玩家,他給我講解了上次我沒看完的那一副,那一副講的是七宗罪,也就是天主教的七個原罪,這七個原罪由重罪到輕分別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而我在遊戲里看三個死者的遊戲角色資料時,都顯示他們在遊戲里都是信仰這個宗教的人,而他們在遊戲里所犯的事確實和這幾個原罪有關係,第一名死者,在遊戲里負責管理皮肉市場,犯了色慾之罪,第二名死者在遊戲里為了獲得高等的食材,致使多名玩家死去,犯了暴食之罪,而第三名死者因為私吞錢財被通緝而犯下了貪婪之罪,而那些字母則是所代表的原罪的字母開頭。」我在白板上將所有的線連到了三個字母,扔下筆轉身看向難以置信的喻憶。
「不可能,如果是英文字母開頭的我們找資料的時候早就把所有的可能項排除了。」
「誰說一定是英文字母了,天主教中的七宗罪始於古希臘,而這幾個字母則是另外一種語言中的七宗罪的簡寫,」我又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了下來,「拉丁文。」
「色慾拉丁文中為luxuria對應第一起案件的字母L,暴食拉丁文中為gula對應第二起案件中的字母G,貪婪則是avaritia對應字母A,第四名死者我沒有了解,但是如果按照這樣推理下去懶惰的拉丁文是acedia,」我將第四名死者的照片放到了一邊,「對應的不就是A嗎。」
「所以,按照你說的,這些死者是按照所犯下七宗罪的罪行由輕到重死去的,那麼遊戲里的違背信仰,為什麼現實中的人會死,兇手又是誰?」喻憶接過我手中的筆在白板上寫下一個問號。
「我不是不相信你老喬,但是遊戲畢竟是遊戲里,雖然你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我依然不相信遊戲會影響到這些案件,我不否認兇手可能是按照七宗罪進行殺人,但是所有的理由不都是遊戲里的嗎,我們現實中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啊。」
我愣住了,沒錯,這些所有的證據全都是存在於遊戲世界里的,但是這些案件死者都是真實存在於現實世界的,他們並不像遊戲世界一樣殺了還能復活,他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喻隊?我們回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安靜到恐怖的氣氛。
「進來。」喻憶坐到椅子上,示意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喻隊,這是我們這幾天去各個死者生活地區探訪搜集到的一些資料,都是他們的鄰居朋友說的,我們剛剛整理好,送了過來。」
喻憶點了點頭,接了過去,那個進門的小警官也就退了出去,我起身走到喻憶身旁,看著那份資料。
「死者駱彥霞居住於單身公寓,據鄰居趙小姐和張大媽敘述,駱彥霞曾幾次騷擾過趙小姐,並在喝醉后瘋狂敲打趙小姐的屋門,最後在多名保安的控制下將其押回房內,趙小姐說明自己很想搬離這個地方,但是她是新來到這個城市,沒有什麼穩定的收入,沒有辦法只能求助於保安和小區物業希望他們可以對死者加以管控,張大媽表示,在趙小姐入住前也有幾位年輕小姐因為收到死者的騷擾不得已搬離了公寓。」
「死者邱建倫,廚師,但曾經多次扣押后廚食材,並據為己有,據餐館老闆說,死者雖然廚藝水平高,但是經常扣押高等食材並私自拿回家,造成了餐館長期的食材供應不足質量不高情況導致收入受損,據老闆敘述,在死者出事前三天,老闆曾與其商討過該事情但最後不歡而散。」
「死者江兢,作為金融投資師多次私自挪用公司以及客戶的投資資金,並私自簽下獵頭公司的合約以出賣公司投資機密來換取巨額現金,案發前三天該事件敗露,死者被原公司開除。」
「死者汪文利,啃老族,父親是著名工程師,但整日遊手好閒,以父輩的退休金來維持生計,據其朋友以及領居表示,死者自己驕傲的承認過自己不需要找工作就可以過得舒服,其朋友及鄰居私下裡稱其為寄生蟲。」
對上了,全對上了,色慾,暴食,貪婪,懶惰,七宗罪的前四罪每一條都對上了。
喻憶看著資料表情越發的凝重,「七宗罪...」
我剛想開口,但是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如果說,這些人是因為遊戲里犯了違背信仰的罪導致遊戲角色被追殺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因為現實世界的行為也同樣違背了遊戲里的信仰而遭到殺害,那麼...兇手又是怎麼知道他們在現實中犯了這些事的呢?因為遊戲的信仰遭到了違背,所以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遊戲里,那麼結局就一定是死亡嗎?
我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那天的遊戲事故到底導致遺夢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遊戲里的信仰和後果會直接影響到現實世界,這些人無論怎麼說,罪不至死啊。
「暴怒,下一個是暴怒,那麼下一個死者是誰?」喻憶和我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塊白板上那句我寫上去的英文句子。
「得罪神的人,神,你又是誰?那天晚上,遺夢究竟發生了什麼?兇手,你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