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我們如果直接交糧不但西南百姓要受災,還將養了敵國將士,這糧斷然不能交。」

楚天瀾神情很是堅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楚天河則是挑了挑眉,一聳肩。

「給不給又不是你我能定的,東元國敢如此行事,肯定是咬定了災年間兩國不可能交兵。你說如果你是南詔國皇帝,是給糧草,還是與敵國開戰?」

楚天河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徹底澆滅了她的堅持。

「道理我也懂,交出糧草那不就是養虎為患?近年來東元國常有山賊強盜越境來犯。大有試探之意,此事我們再想讓,豈不是承認了我南詔國孱弱,我西南楚軍無能?」

「將門虎子,果然一開口就是要打要殺的,這不是亂世逐雄,憑一股英雄氣概就能護一方諸侯,一看你平時就很少去戲院。」

楚天瀾轉過頭去,滿臉的嫌棄。

「如此粗鄙的地方我才不回去。」

「地方並不粗鄙,只是人蔘差不齊,戲院中並不是所有的戲都是取樂的,還有些歷朝舊事頗有意義,就拿岳將軍來說,當年一心抗外,但皇帝不依下數到聖諭逼著回朝,最後慘死在京,皇帝將自己親女兒送去議和,還有楊家七子,為了抗敵盡數死於雪嶺,皇帝領情了嗎?最紅楊家女眷上陣,激起民怨最後還是逼得皇帝發兵,打了勝仗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被皇帝用計逐個逼死。」

楚天瀾聽的出神,直至他講完,她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都是你在戲院中聽的?」

楚天河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還有好多,這只是一部分,但這些故事都反應出一件事,皇權至上不假,但也是貪婪,自私的,你覺得遠在天邊的皇帝會在意楚家的臉面還是會在意那些虛名?」

轉念一想,隨即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但這也關乎西南百姓啊,他怎能放任不管?」

「長姐,你不會真以為歷朝歷代真有愛惜百姓的良君吧?那純是扯淡,歷史上這些君臣王朝,有一個算一個為的只是國家安定,自己這皇位做的更加牢靠,聽從民意那只是維護政權的一種手段。你看南詔國現在處境,你說他是給糧得罪西南的百姓好,還是開戰得罪全國的百姓?」

楚天河的話徹底喚醒了她,她很想為楚家的忠烈反駁,但卻漸漸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語。

一聲長嘆。

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糧草註定還是要交出去,還是要交給敵國。

她心有不甘,但毫無辦法。

看到楚天瀾眉頭深皺的模樣,楚天河不由得伸出雙手輕輕替她撫平。

「長姐,別老皺眉。你剛十九這額頭上都有細紋了,不就是糧草問題嗎?這個好說,我還能幫你挫一挫東元國的銳氣。」

「此話可當真?」

楚天河隨即輕笑,反問道:「為何不真?」

隨即拉過桌上的茶杯茶壺,倒了兩杯茶水,遞向楚天瀾。

「不過,我對東元國了解不多,還要麻煩長姐與我說上一說。」

在楚天瀾的細心講解下,很快就了解了大半。

「糧草一事,你有幾成把握?」

面對楚天瀾的疑問,沉默半晌。

「四成,可以試上一試,若是不行,那糧草也就只能白送了。」

聞言,楚天瀾面露難色,雖然兩方鬥智有四成把握已經有些低了,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天河,你把你的辦法說上一說,我看看可不可取。」

隨即楚天河才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你這些鬼道道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你不要跟我說從戲院里,我覺得想法挺好的,怎麼只有四成把握?」

楚天河訕訕一笑,「還真是戲院中學的,以後無事我可以帶你聽上幾曲,保准你有所收穫。」

隨即兩人便一同出了營帳,各自準備。

翌日清晨一早,兩人在營帳中靜坐等待。

一名青年偏將快步走進營帳,躬身一禮。

「少帥,據查探赤魯一族盤踞在一百五十裡外齊雲山,雖未越境,但已壓線。粗略估算行軍至少三萬,其中騎兵不到一萬。」

楚天河問道:「扎的深寨還是淺寨?他們運送糧草的輜重營有消息嗎?」

「扎的淺寨,輜重營那面已經派人去查,估計還要一天。」

楚天河點點頭。「告訴楚軒營的人,順便探查下齊雲山附近村落有沒有被赤魯族侵襲。」

「屬下領命。」

那青年偏將抱拳一禮隨即轉身退下。

而坐立在一旁隻字未說的楚天瀾滿臉笑意。

「你看看,我這少帥還沒說話,人就讓你遣走了。」

「長姐,你有話要問你不早說,我這就把他叫回來。」

說著便要起身去追,楚天瀾連忙開口。

「都讓你問完了我還問什麼?你剛剛的架勢倒是有幾分少帥的樣子。」

「長姐見笑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話音剛落,帳外馬聲長鳴,隨即馬蹄聲漸起,在帳前停了下來。

一名兵丁快步走上前來,伏身跪禮。

「州牧急報。」

聞言,楚天瀾神色一滯,連一旁的楚天河也有些意外,怎麼州牧那邊也出事了?

「現在就連州牧也讓我們不要起抵抗之心,速速送還糧草。」

聽完之後楚天河不禁嘿嘿一笑。

「這州牧有點意思。」

楚天瀾聞聲不由得看向他,又細細看了眼信中內容,確認無誤后目光又落向了楚天河,疑惑問道:「是哪裡不妥嗎?」

「長姐,你不覺得你忽略了個很重要的問題嗎?」

僅是片刻,楚天瀾就明白了過來。

州牧遠在四百裡外的克峰城中,從此處出發,騎兵最快一來一回也要兩天,昨天晚上赤魯壓境,就算州牧提早知道赤魯壓境,也斷不可能只隔幾個時辰就知道赤魯是因為糧草壓境。

要說州牧沒有通敵,怕是傻子都不信。

「長姐,在我印象里,楚王官級應該是比州牧更高才是,為什麼這州牧卻能三番五次向楚家軍施壓。」

「單論官品來說確實如此,但是再怎麼說西南王是一代軍候,只管軍中事,州牧卻是掌管整個翼州大大小小事物,如今爺爺遠在汴京,軍權自是落在州牧手上,但若是敵軍犯境,西南楚軍便有從軍自主權,就是州牧也不得干預。」

楚天河舉杯飲了口茶,一臉的淡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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