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武竇初開
是夜。
慕悔躺在床上未能入睡，兩眼望著房頂發獃。
「大家醒醒啊，有山賊進村啦！」安靜的夜晚突然被一聲尖叫劃破。
慕悔衝出農舍，遠遠就望見村口處站著三個抗著斧頭的高大身影，相隔不遠處已經圍著一群村民。
「不好，這裡怎麼會有山賊，得想辦法趕走他們。」慕悔快速衝到村口處擠進人群。
「嘿嘿嘿嘿，這個村子里的村民給我聽好了，趕緊把值錢的玩意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個山賊大吼道。
村民們顯得絲毫不怵，針鋒相對地吼道：「你們這群野蠻人滾出我們的村子，這裡不歡迎你們！」
「找死是吧？」山賊們扛著斧頭向人群走來。
「滾出去，滾出去！」尹秀也衝上前舉著小拳頭大吼道。
「臭小鬼，先拿你開刀！」一個山賊舉起斧頭欲向尹秀砍去。
「不好！」眼見情況不妙，幕悔挺身而出擋在了尹秀身前。
突然，一道白影掠過，「咚」的一聲，那個山賊慘叫著飛了出去。
「那是……杜葉苛。」慕悔望著那道白色背影，那頭銀髮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
「這附近的山賊早就被我清理光了，你們是流竄來的吧？」杜葉苛轉頭對著另外兩個山賊冷聲說道。
山賊們嚇得直哆嗦：「你……你是誰，這種村子里怎麼會有這種強者。」
「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否則不客氣。」杜葉苛身手敏捷，轉瞬又擊飛兩個山賊。
慕悔在一旁望著銀髮飄飄的杜葉苛，喃喃道：「人境高階，不僅是個巫醫，還是個武者。」
「混……混賬，你這臭娘們，你們給我等著，三天後我們老大就要到了，到時候你們誰也跑不掉，全都得死！」三個山賊撂下一句狠話，爬起來拔腿就跑。
杜葉苛轉身望向慕悔，輕笑道：「沒想到你人雖然挺呆的，但是勇氣可嘉。」
慕悔眯著眼睛望著她，沒有作聲。
……
翌日，天剛亮，慕悔就來到了杜葉苛住所。
「今日這麼早啊？」杜葉苛笑眯眯地看著慕悔，彷彿並不感到意外。
「我要拜託你一件事。」慕悔望著杜葉苛。
「何事？說來聽聽，看看本姑娘感不感興趣。」杜葉苛笑得很嫵媚。
「我想要入武道，你能助我嗎？」慕悔盯著杜葉苛誠懇地說道。
「我從你身上沒有感覺到真氣的存在，你之前為什麼不習武？」杜葉苛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有幾分俏皮。
慕悔喃喃道：「其實，我曾數次嘗試修習家傳的乾陽九重訣，但是每次一到關鍵時刻心如刀絞，無法成功。」
杜葉苛卻彷彿早已看透：「嗯，你這是心經堵塞，強行修鍊或許會死掉哦。」
「你怎知？」慕悔感到驚訝。
「哈哈。」杜葉苛神秘一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怎麼，你昨日不是還萬念俱灰的嗎，今天怎麼突然想入武了？」
「昨夜的山賊說，三日後就會有更強的山賊來屠村，而我想保護這個村子。」慕悔十分堅定。
杜葉苛卻顯得很自信：「怎麼，你是覺得我守不住這村子嗎？」
「昨夜的山賊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你是人境高階的強者，既然他們敢放狠話，恐怕三日後來的山賊裡面也有人境高階或者更強的人。我想入武道，和你一起幫助這村子度過難關。」慕悔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很誠懇。
片刻的沉默。
杜葉苛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問道：「你只在這個村子待了幾天，就算這個村子被山賊覆滅了，你也可以逃去其他地方，為何要執意守護這個村子？」
「昨日山賊入村時，村民們都毫不退縮地反抗，連小孩都很有勇氣……而且，我已經不想再逃了。」慕悔低下頭。
「所以，你也想像他們一樣直面困境，反抗命運，對嗎？」杜葉苛突然來了興趣。
「我也不知……但想要守護必須得有力量。」
「好吧，我確實可以幫你。」杜葉苛沉吟片刻，說道：「不過，沒有習過武之人想要在三天之內從普通人成為人境初階，必須承受非凡的痛苦，不僅僅是心口絞痛這麼簡單，你有這份覺悟嗎？」
「何時開始？」慕悔沒有絲毫猶豫。
「給我一天準備時間，今夜即可開始。」
「那好，今夜我來找你。」慕悔起身而出。
…….
一更天，杜葉苛屋內。
二人盤腿於卧榻之上，相對而坐，整個屋內四處點滿了油燈，縈繞著紅色的煙氣。
杜葉苛輕輕說道：「雙掌交疊至於丹田處，拇指相接，其餘四指之間留一絲縫隙，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慕悔按照要求全部做好。
杜葉苛揚起眉頭：「準備好了嗎？」
慕悔點了點頭。
「此刻開始，雙目垂簾，眼觀鼻，鼻觀心，心觀丹田，身體裡面有任何異樣，由它自主運轉，千萬莫要反抗，好嗎？」
慕悔再堅定的點了點頭。
杜葉苛將一股白色的真氣漸漸凝聚於拇指指尖，匯聚成一團似白似紅的光團，伸出手輕輕按在慕悔頭頂正中心的百會穴。
慕悔只覺腦門心逐漸被打開了一個大大的凹洞，瞬間皺緊了眉頭。
「別動！」杜葉苛變得嚴厲。
慕悔的神情緩和了下來，感受著身體里的變化。
杜葉苛挪開按在慕悔頭頂的拇指，雙掌相對，掌間的真氣相互流動，再將雙掌置於慕悔身體左右兩側。
整個屋內的紅色煙氣紛紛朝慕悔腦門心的位置涌去。
「啊！」慕悔瞬間感到頭痛欲裂，面目變得猙獰了起來。
杜葉苛嚴厲的說道：「切莫對抗！萬念歸一！守住丹田！」
但那疼痛自腦門心到胸口越來越烈，不斷撕扯著慕悔的神經，尤其到達心口的位置，彷彿如同千萬隻手掌隔著骨頭在抓扯著他的心臟。
「啊！」慕悔撕心裂肺的大叫。
「嘭！」突然一股強大的真氣在二人之間爆開，杜葉苛被重重的摔在身後的牆上。
「呃……」杜葉苛緊皺眉頭，口吐鮮血，立刻盤坐起來雙掌交疊運功療傷，一股股白色的真氣自她的雙掌的縫隙漸漸流進掌心。
很快，杜葉苛便恢復了氣力，待她睜眼看慕悔，慕悔早已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