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名情愫
夜晚的東大街是商都最為繁華的街道，大街兩旁有著玲瓏滿目的商鋪、食店和蔬果攤，不時走過一個吆喝著賣糖葫蘆的小販，還有那青樓女子在一旁攬客。
今夜，慕悔和浪天穿著便服在車水馬龍的東大街閑逛。
幕悔突然發問：「兄長，據說那鄭姬美若天仙呢？」
「哦，或許吧。」浪天輕聲回應。
慕悔轉過頭：「哈哈，兄長你不說實話，你可是親眼見過那鄭姬的芳容。」
浪天有些莫名其妙，揚起眉頭：「是啊，見過。」
「那鄭姬相貌如何？是否如傳言中那樣美若天仙？」慕悔好奇道。
「嗯……」浪天認真的一番思考，看了眼慕悔后慢慢說道：「沒什麼印象了，可能比婉兒姑娘差了些意思。」
「兄長你逗我！」
「哈哈我可不敢！」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凄慘的叫喊：「搶人啦，殺人啦！」
循聲望去，前方的一處蔬果攤正被一群人圍觀。
慕悔和浪天擠進人群，只見一位像是蔬果攤攤主的老頭被幾名官差裝扮的壯漢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壯漢正在訓斥那老頭，其他壯漢則抓起攤位上的柿子往布袋裡裝著。
慕悔的目光停在了那老頭身上，喃喃道：「這老人家是不是在哪見過。」
浪天也順著慕悔的目光望了過去，並未說話。
那為首的壯漢喝道：「快將那一百枚錢還與我們！」
「幾位大人啊，我這小攤總共也不值一百枚錢，我上哪去拿一百枚錢給你們啊？」老頭一邊作揖一邊央求。
「休想誆騙我等，兄弟們，給我搜！」幾個壯漢用力將那老頭推翻在地，在那攤位上肆無忌憚地翻找起來。
這時，圍觀人群憤憤不平起來：「這不是明搶嗎？」「幾個壯漢欺負一個老頭……還有沒有王法了？」起鬨聲雖大，卻始終無一人出手幫忙。
慕悔盯著那無助的老頭陷入了沉思，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沉吟片刻后，他拍了拍浪天肩膀：「兄長，我們出手教訓一下這堆野蠻人？」
「公子你今日為何突然熱心腸起來了？」浪天有些疑惑。
「大概是看他可憐吧。」慕悔小聲說道。
「啊？」
慕悔未多作解釋，衝到那群壯漢身後大喊一聲：「住手！」
幾名壯漢停下動作，回頭望著幕悔，一看慕悔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轉過頭繼續搜刮攤子：「喂，小子，閑事少管，滾一邊兒去！」
慕悔上去就是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背上，呵斥道：「你們這群野蠻人，趕緊將這蔬果攤重新擺好，再給這老人家嗑三個響頭，本公子說不定會饒了你們！」
此舉頓時惹得幾人有些惱火，那被踹的壯漢怒喝一聲：「黃毛小兒，放肆！」飛身一個沖拳朝慕悔面門砸來。
突然，人群中閃出一道青色的影子，伸手輕鬆接住了這記拳頭，將其死死捏住往邊上狠狠一擰，「啊！」一陣骨折的聲音，那壯漢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兄長，輕點兒。」幕悔向後退進人群中。
身著青色袍子的浪天氣宇軒昂，面色冷峻地盯著幾名壯漢。
「混蛋！兄弟們一起上啊！」其他壯漢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刀衝來。
只見浪天撩起青袍下擺，右腳聚氣往地上重重一跺，「轟」從地上彈起一股強大的氣浪將那群壯漢全部震翻，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幾人頓時倒在地上不停呻吟。
慕悔微微皺眉：「兄長你這下手也忒重了吧。」
「太久沒跟普通人交手，把握不好力度。」浪天面色略微尷尬。
慕悔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讓他幾人將這攤位恢復原狀便是……」
「我旅賁軍不需要別人來教做事！」慕悔的話語被一道吼聲打斷。
伴隨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人們紛紛讓開道路，只見十餘名黃甲軍士策馬而來，為首的正是旅賁軍北宮都尉聃凝。
聃凝鋥亮的戰甲在夜晚的燈火中閃爍著暗光，他飛身下馬，凌厲地掃視了一圈，不緊不慢走到那手骨斷裂的壯漢前，忽然輪起朴刀，「嗤！」那人的斷臂飛起，鮮紅的血液灑在慕悔和浪天面前，嚇得圍觀人群趕緊遠離。
慕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小步，驚詫的看著那斷臂人慘嚎。
聃凝冷冷的說道：「正是爾等這樣欺行霸市之人，壞了我旅賁軍的名聲。」說完，他回頭轉身，一雙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慕悔：「如此一來，慕悔公子可滿意？」
「聃凝都尉治軍有方。」慕悔的嘴角扯了扯，浪天則一言不發。
「那，我們之間的帳也該算算了，對吧，浪天都尉？」聃凝的聲音陰沉。
見氣氛逐漸凝固，慕悔變得謹慎起來，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對浪天說道：「兄長，小時候我們一起打架就沒輸過，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今日這場架看來必須得打了。」
二人交換眼神，慕悔突然大吼：「動手！」他一個轉身便溜進了人潮之中。
同一時間，浪天拔出腰間匕首飛身向聃凝襲去，炙熱的真氣在刀尖涌動，聃凝立刻舉刀擋住，只聽「叮」的一聲，匕首與那朴刀穩穩的撞在了一起，聃凝被這冷不防的強大真氣震開數尺，連連跺著腳步卸力。
「他比上次更強了。」聃凝盯著浪天，眼神越發冰冷，握著朴刀向浪天高速旋轉而去，浪天則不停向後閃避。
突然，聃凝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批砸向地面，「轟轟轟」朴刀攜帶的真氣在地面炸裂，逼得浪天只能高高躍起。
得手了！聃凝提起朴刀摩擦著地面咯咯作響，準備往斜上方掠去。
「那是上撩刀，兄長攻他左翼！」慕悔的聲音突然傳來。
「什麼，他怎麼看穿……」聃凝一驚，但上撩刀已然出手，半空中的浪天旋轉著躲過這記上撩攻勢，落地同時立刻匕首刺向聃凝左翼。
聃凝猝不及防，被匕首攜帶的滾滾真氣擊飛數尺，然而，鋥亮的戰甲將威力擋掉大半，聃凝幾乎沒有受傷就爬起來了。
「呵呵，還真是不能小瞧你二人！」聃凝怒極反笑：「旅賁軍，結陣！」只見剛才緊隨聃凝而來的護衛快速上前，中間八人將浪天團團圍住，外圍二人分別手持黑旗與白旗站於兩側。
「那閣樓上的臭小子就交給你們了，好好將功補過！」聃凝指向不遠處的閣樓頂。
「遵命！」那幾名壯漢向閣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