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建軍一使陰招
東西到手!這麼有歷史價值的古董落到了自己的手裡,韓春明興緻勃勃地跑回家,悄**的藏得嚴嚴實實。這玩意,再過個二十年,沒有個幾百萬到千萬,想都別想。在自己現存的藏品中,已經算是品相、價值都不錯的東西了。
其餘的都是廢品收購部找到的古籍,實用價值遠遠大於收藏價值,也就是說,有用,但不值錢!
韓春明忽然想起,好像是原著中,大姨家的村子里,有一戶土財主,家裡有黃花梨的傢具,值老鼻子錢了,為此,還和破爛侯較勁。為了拿下甚至買了整個院子才得償所願。
還等什麼呀,下個星期就去,搶先下手。
真的拿下,保證可以成為自己藏品里扛把子的存在。
在家裡陪老太太說了半天話,韓春明就準備撒丫子跑路了,畢竟還要去看望九門提督。蘇萌卻找上門來。
這一段時間,韓春明幾乎沒怎麼見過蘇萌,這傢伙時間安排的快密不透風了,那還惦記什麼蘇萌啊。這讓蘇萌徹底抓瞎了。這丫頭慌了!
和韓春明青梅竹馬,韓春明什麼性格她了解的相當透徹,尤其是對她的感情,蘇萌拿捏的相當精準,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形容,很恰當。
現在呢,這都多久沒見過了,韓春明就像撒出去的兔子,一去不回了,至少沒感覺到韓春明有什麼留戀不舍。
蘇萌能不慌?
原著里,蘇萌和韓春明足足糾纏了半輩子,大好青春全部葬送在不信任、不諒解、不服輸上面,看了讓人糟心。
蘇萌愛韓春明嗎?
愛!這一點毋庸置疑。如果不愛,也不會相愛相殺半輩子,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蘇萌可能更早就已經喜歡韓春明,只不過她自己未必那麼清晰罷了。
現在的蘇萌就是處於這種患得患失的糾結中,韓春明對她態度的改變她自己比誰都清楚。
好不容易聽說韓春明回來了,立刻就主動上門,見面就問道:「春明兒,這一段時間你忙什麼呢?天天不著家,我就沒見過你在家安份的待過一天。」
老太太躲得遠遠的,蘇家和韓家相看兩生厭,順帶著她對蘇萌也不怎麼滿意,只不過出於對韓春明的溺愛,不旗幟鮮明的反對罷了。
韓春明聽見蘇萌現在的說話語氣,已經徹底無感,蘇家的人一貫喜歡為人師表,喜歡說教別人。問題是,現在的韓春明實在不喜歡,有著後世幾十年的大勢先手,韓春明不亞於天選之子,完全可以創造出驚耀世人的光輝業績,程建軍、蘇萌,全部都是小人物,不值一提。原著中他們不行,這一世,差距只會更大,大到讓他們絕望。
大象看螞蟻,根本就不會放在心裡。何況他們的性格實在不討喜。
出於禮貌,韓春明依舊笑眯眯的說道:「我天天忙著上班啊,下班了又要去學東西,哥們兒現在充實的過分,比什麼廠長經理還忙,什麼風花雪月,鴛鴦蝴蝶,戒了。」
後世,網上有一句話評價北京大妞,夠爽快、夠局氣。
蘇萌也有這種特質,韓春明的話沒毛病,可惜戀愛中的男女,感覺很奇妙,可以從一點點的微小變化中判斷出心情,乃至感情的變化。
蘇萌敏感的感覺到了韓春明的疏遠。清晰、很清晰。
她驚慌,傷感,嘴上便直接問了出來:「韓楚明,你這是要和我劃清界限嗎?你以前不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明明白白說清楚,我蘇萌又不是沒人要!不會上趕著白送給你。」
別的地方的姑娘問出這樣的問題,很驚世駭俗,但是,北京大妞問,正常!
韓楚明無話可說,蘇萌錯了嗎?
她沒錯,想保持個性,總要有所犧牲。十全十美,理想狀態而已。韓春明只想找個更契合自己的當老婆,蘇萌,個性太強了。連一點兒改善的意識都沒有。
而且那是以後才發生的事,現在,韓春明說什麼都缺乏說服力。於是他微笑道:
「現在還是別分心了,我現在每晚都補習高中課程,一旦恢復高考,我一定要上大學,現在的感情,不確定性太多,僅僅是喜歡,對未來,咱們都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還是別太較真兒了。」
韓春明難得的嚴肅了一次,蘇萌驚詫萬分,像剛剛重新認識了一樣,沒想到一向亂七八糟的韓春明會一本正經。
蘇萌覺得簡直太荒誕了。
這是託詞?還是發自肺腑?可是,感覺很陌生、很疏遠,遠的像隔了一個銀河系。關鍵時刻,蘇萌性格里高傲的一面暴露無遺,硬著頭皮說道:
「好,你韓春明志向高遠,我蘇萌也不能自甘墮落,不就是上大學嘛,咱們走著瞧。」
說罷,轉身氣沖沖的走了,以往韓春明會追出去,會哄她破涕為笑,這一次,他紋絲不動。
蘇萌腳步越來越快,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卻又立刻倔強的擦乾。
老太太湊了過來,問道:「小五子,咋回事?你不是和蘇萌關係很好嘛,咋就說了這麼幾句,就鬧掰了?」
韓春明笑嘻嘻說道:「放心,媽,您兒子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您還怕我給您找不回來一個漂亮兒媳婦?蘇萌長得還行,就是性子不行,整到咱家也不會安分,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身邊找。」
老太太驚疑不定,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韓春明?
韓春明撒丫子跑了,九門提督府。
程建軍窩在窗戶後邊,看著蘇萌進了韓家,然後出來。
他不知道蘇萌究竟說了什麼,但是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韓春明,有你沒我,看來,只能毀了你,蘇萌才是我的!
也不知道這廝哪來的謎之自信。整個京城,才俊遍地,蘇萌就不能喜歡別人?沒有韓春明,還有趙春明、魏春明。傻缺!
韓春明騎著車飛馳,街邊的犄角旮旯三三兩兩的擁簇著男男女女的小青年。
回城的知青更多了,就業形勢更加嚴峻了。問題是僅僅京城一地,就生生涌回來一百萬人還綽綽有餘。現在的觀念還都盯著公家單位,哪裡有那麼多崗位?
人閑著,就會無事生非。韓春明搖了搖頭,自己不是救世主,無法改變局勢。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韓春明又下鄉了。這一次,他跑到了大姨家的村子。目的就是那一套老傢具。
不過,為了防止孟小杏這個大嘴巴四處張揚,工具人濤子閃亮登場。
韓春明先提著禮物跑到大姨家坐了一會兒,如今農村還是窮的叮噹響,韓春明謊稱要幫人收雞蛋,拉著孟小杏便出了門。這丫頭雖然咋咋呼呼,就是一個彪貨。不過這種人也有好處,東家長,西家短,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韓春明利誘道:「孟小杏,你帶著我們挨家挨戶收雞蛋,一天給你一塊錢。」
一塊錢?
孟小杏立刻就爽快的答應了,而且幹活的熱情空前高漲,於是咋咋呼呼就向著附近的一家跑了過去,推開門就撕開喉嚨叫道:「李嬸兒,你家的雞蛋賣不?」
韓春明進來,他的目的可不局限於雞蛋,這個時候還沒有興起收藏熱,農村的犄角旮旯還存有不少的古董,就連主人都不知道那是古董,價值就更別說了。正是撿漏的黃金時候。
趁著雞蛋過秤的機會,韓春明問道:「大娘,你家有以前的老物件沒有,我替人家老闆收貨,沒準值錢呢。」
有孟小杏這個熟人在,那老太太沒有顧慮,於是小聲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物件,我家有個罐子,正放在廚房裝鹽呢,這是以前鬥地主的時候,從劉地主家裡抄來的,一直這麼放著。要不,你看看?」
莫非還有意外之喜?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原著里,這劉家手裡還存有黃花梨拔步床,破船還有三斤釘,搞不好這罐子也是個寶貝。
老太太帶著他走進廚房,從灶台上抱出一個人頭罐。
韓春明連忙接過,萬一是個好東西,再讓老太太給碎了,那才心疼呢。
就這光亮一看,表面一層油煙,青花獨有的色調一清二楚。花紋隱隱看出是雲龍紋。胎體厚重,造型飽滿。符合元青花的特徵!韓春明心裡一喜,拿起罐子,底款-----槽!底款上的字是什麼鬼畫符?
等等!這是八思巴文!
穩了!老東西!
韓春明已經決定收購,不過絕對不能露出端倪,農村人是沒文化,可是不代表人家不精明。你敢漏風,人家就敢坐地起價,虧死你!
那老太太看韓春明端詳了一下,就不再多看,於是i一臉失望道:「怎麼?不值錢?」
韓春明穩如老狗:「大娘,我看過了,有些年頭了,我帶走還有人要,不過不怎麼值錢,不划算,萬一再碎了,我不是白費力氣。您要是想賣個高價,估計沒戲。」
得!老太太頓時有些泄氣。還以為能賺一筆,落空了。問道:「您能給多少?」
像這種新罐子一個也就四五毛錢,韓春明隨口說道:「八毛錢。」
老太太咬牙道:「兩塊,兩塊您拿走。」
韓春明苦笑道:「老太太,我就看孟小杏的面子,一塊!您就別為難我了。」
老太太到底還是吃虧在沒文化上,無奈答應了韓春明這個奸商。
這廝立麻拔錢走人。
出了門,便如無其事的吩咐孟小杏:「走,把雞蛋帶過去。」
濤子正推著三輪車等在路口,這坑坑窪窪的路面,三輪車根本就過不來。韓春明拿出準備好的破衣服,把青花人頭罐包裹的嚴嚴實實,唯恐有一點破損。
濤子忍不住問道:「我的哥呀,你天天搗鼓這破東西幹嘛呢?」
孟小杏也瞪著大眼睛,求知慾滿滿的。這丫頭咋咋呼呼,闖禍一流,卻也是腦子賊精。韓春明分明是非常寶貝這個罐子。她看出來了。
韓春明害怕這個掃把星壞了自己的大事,萬一走漏風聲,被一群老娘們兒給堵了,有理都說不清。於是說道:「這是古董,知不知道?再過個二十年,老值錢了。」
話,沒有一絲摻假,問題是,孟小杏有耐心思考到二十年以後的光景?果然,這丫頭頓時興趣全無。二十年?二十天她都不想等。
三人一路收雞蛋,韓春明就一路假公濟私的問古董,一上午的功夫,一千多斤雞蛋到手,韓春明也到手了一個人頭罐,一個紫銅香爐。幾個清代的盤子。
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劉財主家的拔步床。
韓春明早就從孟小杏嘴裡打探出劉財主家的位置,到了他家門外,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正坐在門口,抽著旱煙。韓春明笑眯眯的問道:「您老好啊?家裡有雞蛋賣嗎?」
劉財主不是真的財主,祖上闊過,經過運動,家裡早就空了,能賺幾個閑錢當然高興,連忙叫道:「老太婆,有人收雞蛋,快來砍砍價。」
一個婦女應聲而出,問道:「多少錢一個?」
韓春明知道這一家人都喜歡佔便宜,於是回答道:「五分五,官價。當然了,家裡如果有老物件,像老傢具,洋鍾、洋表、老盤子、碗、罐子,桌椅板凳床,只要木料好,高價收購。」
老兩口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閃爍,得嘞!動心了!
劉財主問道:「具體是個什麼價兒?」
韓春明不怕不問,開口了就簡單了,於是說道:「要不咱們先說雞蛋的事?您也看看我是不是個實誠人?其實怎麼說呢,一分價錢一分貨,東西越好,價錢越高,您要是有東西,讓我摟一眼,咱們才好說價格。」
這話說的沒一點毛病。
夫婦倆相互看了一眼,於是劉財主帶頭引路:「我家有一個老床,有些年頭了,我爺爺睡過,我爸爸睡過,現在正閑著呢。」
走進一座偏房,只見亂七八糟的東西到處都是,一座古床被雜物給堆得滿滿當當,差一點沒看出來。
韓春明差點心疼的叫出來,這群棒槌,這可是未來的幾千萬,就這麼瞎胡搞。看來,劉財主也沒想過它能賣多少錢。於是韓春明裝模做樣的湊過去,裝作看木料,實際去打量風格樣式。
沒錯了!鬼臉紋路,牛毛細紋雜亂無章,淡黃色微微有些深沉,靠近細聞,還有若有若無的香氣。
高明的謊話就是九真一假,韓春明讚歎道:「木材料子不錯,這麼多年還保存完整,值點錢。」
劉財主兩口子大喜過旺。韓春明及時潑冷水:「不過,這老物件不好賣,你們再這樣亂放,估計也放不久了。這老房子不住人就會塌,傢具久不用就會壞。您也別想著指望這玩意發財。」
劉財主剛剛有些小興奮,就給韓春明無情的打回原形,沮喪道:「您能給多少錢?」
市面上一個新床大概要十幾塊錢,韓春明用誠懇的語氣說道:「您的木料不錯,30塊錢,您賣我帶走,不賣就拉倒。」
老兩口很是猶豫,在農村,30塊錢可不少了。但是,人心不足,誰也不嫌自己手裡的錢多啊!而且他依稀聽老輩人說過,這件床是個寶貝。
於是劉財主說道:「要不您再加點?我可是聽說這床可是個寶貝。」
到了考驗耐心的時候,韓春明面不改色道:「咱們先說雞蛋吧,床,不著急。這東西嚴格來說,確實不錯,關鍵是價錢分時候,您的東西生不逢時,前幾年破四舊,毀了多少好東西?現在,它就值這個價。您自己琢磨琢磨。「
劉財主能不知道嗎?
外號叫財主的,運動里不折騰的七葷八素過不去這坎。
而且這傢伙也鬧不準以後的風向,於是硬著頭皮說道:」您再加點,床您帶走。「
韓春明苦笑道:」您真是精明能幹,好吧好吧,再加兩塊。「
」10塊!「
」5塊!「
」8塊!「
」6塊!「
」7塊!「
」好吧,成交!「
韓春明連忙叫來濤子,把寶貝從雜物堆里解放出來,抬著就走。此行最大的目的達到,韓春明立刻就用三輪車給打包帶走。雞蛋靠後!
韓春明把床給帶回去,院子里頓時議論紛紛。
」嘿,韓家小五子這是幹啥?收破爛?這床一看就有年頭了,不好找嘍!「
」你閉嘴吧,再早幾年,小五子敢這麼干?早破四舊把他的床給砸了。也就是現在沒人管了,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程建軍看著韓春明上竄下蹦,一個惡毒的念頭蹦了出來。讓你跳的歡,小心你軍爺拉清單!
韓春明又心急火燎的去拉雞蛋了,程建軍偷偷的跑去街道辦,這廝還沒有進化成後來的老銀幣,氣沖沖的就叫囂道:」我要舉報,舉報我們院子的韓春明,他家裡藏著舊社會的糟粕,我親眼看見他買回來一個老式大床。「
韓春明?
街道辦主任有些印象,辦事老成,不急不躁。
反觀程建軍,一臉的戾氣,態度囂張。下意識就有點不喜歡,何況幾人幫派已經倒台,空氣早就有了變化,誰還關注破四舊?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床,算四舊?你為啥不睡地下?缺心眼的玩意?
主任問道:」你是知青吧,有革命警惕性是好事,可是說床是四舊,缺乏說服力吧,你家不住床?還有,思想要與時俱進,四舊早就是以前的提法,不要開歷史倒車。「
講革命理論,程建軍算個屁,灰頭土臉的被趕了回來。
這廝也算是越挫越勇,好,四舊這個罪名不行,再找!不對,這傢伙急急忙忙幹什麼去了?
程建軍推出自行車,撒腿就跑。
韓春明這一次沒有讓蔡曉黎也去。
完全的保密不可能做到,也就是說,自己倒騰雞蛋暴露是遲早得問題,剩下的就是代價大小和策略得問題。至少表面工作要到位,如果每一次都是三個人一塊出動,也太不給廣大群眾一點面子了。傻子也知道,他們又投機倒把了。
輕車熟路,一套流程下來,又多賺了幾百塊錢。
可惜,他不知道,程建軍正藏在食品廠外邊,把他的行蹤看的清清楚楚,卸車、出廠都相當熟絡,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
程建軍已經嫉妒得眼珠子發紅。韓春明這個土包子,憑什麼?能賺錢,還能得到蘇萌得歡心?
這傢伙也真夠狠,為了搞清楚韓春明幹了什麼,居然在食品廠門口埋伏了整整五個小時,用在正地方,就這毅力,絕對能成事兒。
一夜無話,第二天,韓春明剛剛趕到工廠。
保衛科就找上門來,韓春明不急不躁,多大點屁事兒,大不了像原著一樣被開除。濤子和蔡曉黎卻急眼了。
濤子衝到保衛科的人面前叫道:」幹什麼?現在不是以前,你們動不動就可以抓人,韓春明犯了什麼錯?不說個一二三,不去!「
保衛科的人已經發怒了,只差吼出來,別以為你們乾的破事而天衣無縫!
還真是現在的環境變了,沒人再隨隨便便就跟人結仇,要不然人家保衛科又不是真的光吃飯不幹活。濤子拎不清,韓春明卻不糊塗,這種事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破,要不然,採購科長、門衛都脫不了干係。
於是韓春明連忙厲聲吩咐道:」濤子,你閉嘴!信我就管好自己的嘴,等我回來,不準跟我家裡人說一個字。「
幸虧這一段時間,韓春明的威望足以鎮住濤子,這才消停。
韓春明被帶到了保衛科。科長直接出來談話:」韓春明,你還是自己坦白,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販賣雞蛋。從咱們食品廠的利益上來說,你是功臣,所以,你自己把握機會。「
得嘞!
夠意思了!
人家等於直接告訴自己,此乃無奈之舉,有人舉報,不得不查。
韓春明心領神會,於是一貫的嬉皮笑臉道:」同志,我真的冤枉啊,不是我販賣雞蛋,這不,昨天我走親戚,人家送我幾十個雞蛋,我一想,咱們廠整天缺原料,我就把那幾十個雞蛋拿廠里了。那廠里會佔我的便宜嗎?不會!所以,人家採購和財務給我結賬,我一想,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就接住了。「
」合著這錢不能拿?要不然我還回去?「
糊弄鬼呢?
還真的就是糊弄。
保衛科就是再六親不認,他們也是食品廠的員工,食品廠缺雞蛋,沒有雞蛋就沒有麵包可賣,連鎖下來就是,如果沒有韓春明這樣膽大包天的傢伙,食品廠喝西北風啊!
所以,韓春明和食品廠屬於暗地裡的合作夥伴。保衛科長才會糊弄。
心照不宣。程序走完,科長吩咐道:」以後老實點,這一次記過處分,不記入檔案。回去吧!"
韓春明得意洋洋的回去繼續上班。
程建軍等了兩天,只見韓春明依舊逍遙,頓時氣的胸悶氣短。怒氣沖沖的打電話向食品廠質問,結果,電話被轉接到了科長手裡,科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道:「就是你舉報我們的職工?你搞清楚情況了嗎?知不知道誣告是要負責任的?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怎麼才能找到你?」
程建軍嚇得手一抖,啪的一聲便掛了電話。
瑪德!傻子才告訴你自己叫什麼。偷偷放暗箭,多爽!明攻,智者不取也!
晚上,韓春明趁著夜色,投桃報李,人家放水,不是個迂腐的,咱們也不能裝孫子,一份厚禮送上,雙方相談甚歡,又一份人脈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