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一樣的世界
某地,高聳入雲的山脈之上,坐落著一個龐大古建築群,有瓊樓,有殿堂,還有古樸的住宅。建築年代無從考究,不知是何種材料建築,只是風格大氣,透漏出莊嚴,神聖,還帶著一點點縹緲與虛幻之感,和當今的鋼鐵混凝土相比是那麼的不協調。
整個山脈因為地理原因,常年白雪覆蓋,與之不協調的是,山頂平原綠草鮮花,中間有凹地,形成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與碧藍的天空相互呼應,猶如一塊蔚藍色的寶石鑲嵌在綠毛毯上,甚是好看。
湖面上,一隻奇特的白色三足大雕劃過,一隻爪子抓起身上帶有長尖刺,生有四足的淺黃色怪魚,一聲長嘯飛向遠方。
仔細看整個山頂全貌,青草遍布,灌木叢生,有山川河流,還有湖泊房屋,更神奇的是,遍布著聞所未聞的的奇異生物,地走天飛水游,他們或獵食,或休息,或嬉鬧,遍布在這片不大的地方,讓這裡宛如一個小型異世界,加上風景亦如仙境般美麗神奇。
仔細看,臨近建築群側面的陡峭壁崖上,有一中年女子以正常人難以想象的姿勢在陡峭的山壁上縱越前行,目標好像就是那山頂湖泊旁的建築群。
她破衣爛衫,坦胸露乳,嘴角掛血,髮髻凌亂,身上多處傷口,雖然多半已經癒合,但還是有幾處大的在冒著鮮血。
「什麼人?」
古裝女人爬上山頂,離建築群百米之外時,突然顯出兩個二十左右歲少年身影,兩人一身古裝,背背長劍,喝止了前行的女人。
古裝女人絲毫沒有理會,繼續飛馳,待到兩人身前十幾米,好似似乎再也堅持不住般,一口鮮血噴出,仰頭栽倒在地。
兩青年看古裝女人未搭話,而是直奔自己而來,本要抽出長劍應對,可女人臨近才發現,那不正是自家小姐。
「快通知家主....」
一件古色古香的住房內,古衣女子躺在紅色床榻上,身邊有一位看年齡大概有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藏青色長衫,古樸簡潔,他正眉頭緊縮的把著女子脈搏。
女子緩緩睜眼,發現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看見眼前男人,瞬間眼含淚水:
「義父,我....」
未等女子說完,中年趕忙制止:
「凰兒莫要多言,你身體傷勢甚重,好好休閑,等傷好再說不遲。」
女子聽了中年男人的話,並未止住,又說道:
「義父,我和我那沒用的奴才絕絕子一同下山尋找那老祖所說之物,在小興安嶺某處有幸得到,可是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是...」
女子剛要把剩下的話說完,然而卻止住,似乎回想起什麼,面帶驚懼,不敢再言。
中年男子見狀,想問什麼,可是看見女子面露驚恐,然後不停的往房頂看,似乎是在示意自己,頓時感覺事情嚴重:
「不可說?」
女子點點頭,中年男人頓時神情嚴肅:
「事情很重要?」
說完他也似乎意有所指,看了看頭頂的房檐。
「是的。」
中年女子沒有多餘廢話,很肯定的說道。
中年男人面露猶豫之色,過了一會兒,彷彿做了某種抉擇,說道;
「走,事不宜遲,我帶你見老祖!」
說完扶起床上女子,沒等女人同意就走,也未見男人腳步多急,輕緩一抬步便到門外,身影一閃,再一步便攜著女人到了百米之外,猶如縮地成尺般,直奔建築群最中心的塔樓。
一座宏偉莊嚴的三層塔樓前,中年男人和那個叫凰兒的女人止步,男人放下扶著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衣著,女人也跟著照做,男人等女人完事,對著塔樓用不大,卻似乎絕對能讓裡面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弟子離兒,參見老祖,望老祖相見,弟子有要事稟報。」
等中年男人說完,就與女子站在那裡靜靜等待。
等了大約不到半個小時,塔樓大門居然神奇的,自動緩緩打開了。
男人見狀也沒猶豫,帶著女人邁步走了進去。
兩人上了塔樓三層,整層空無一物,也沒有什麼修飾的痕迹,只有四根原木支撐著塔頂,只有一位身穿白褂,鬍鬚拖地,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的老者,靜靜離地一尺懸浮,閉眼打坐。
見兩人上來,老人睜開眼皮,身子未動,用一種無喜無悲的口氣問道:
「你父女二人應該知道老祖我在閉關,可執意求見,定是所報之事非同尋常,離兒你慢慢說,老祖我聽聽何事讓你這掌門竟然如此驚慌。」
那個叫離兒的男人先是對著老人一鞠躬,然後並未說話,而是抬頭看了看塔頂,再看看老者,一臉畏懼,似乎意有所指。
老者先是疑惑,然後恍然道:
「此事涉及天道?」
中年男人和女人聽見天道倆字明顯臉色一慌,但未敢回應老人話,只是男人的示意的更加明顯和露白。
老者見他們情形,心中便明白原由,一臉淡然的說道:
「此地禁制乃是我苦修百年,參透無上道法所刻畫,可短暫遮蔽天機,剛才已經開啟,你等可不必忌諱那天道,經管說就是了。」
中年男人和身邊的女人一聽這話,頓時神情顯得不那麼緊張,男人示意了一下那個叫凰兒的女人,女人便緩緩將小興安嶺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老者聽的很仔細,很認真,等女人講完,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的女人,一伸手,一枚黃豆大小的金色丹藥就漂浮在手掌之中,丹藥上還有陣陣沁人的香味鑽入鼻中:
「你外傷雖愈,但你卻不曉得那天劫傷了你本源,如若不醫治,此生註定修為難進一步,而且會隨著時間越發嚴重,甚至修為倒退。」
女人一聽,頓時臉上有些惶恐。老者繼續說道:
「此乃培元丹,顧名思義,固本培元,等下你回去,讓你義父為你護法,用修為幫你化了這藥力幫你服下,等徹底的吸收完藥力,你本源的傷勢也就好差不多了。」
女人臉色狂喜,輕輕接過老者手中丹藥,揣入袖中,然後對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者揮揮手,表示不用,然後再次閉眼打坐起來:
「你二人如若沒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男人和女人一聽老者此話,明顯一愣,齊齊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老者,很想問有關輪迴者事情怎麼處理,可是沒敢問話。
老者見二人未走,輕笑一聲,睜開眼,對著二人說道:
「你們可知,為何所有宗門新人歷練,都先要在門外靜坐三天,然後參加宗門歷練嗎?」
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男人說道:
「莫不是要考驗求入者的決心和毅力嗎?」
老者一笑,說道:
「非也,如果那靜坐是考驗決心和毅力,那正式的歷練豈不是多此一舉,你等也不用猜了,既然你等已經入道,便已知曉我等修道之人,雖已脫離凡塵,比那凡人多了諸多神通和悠久壽命,可作為代價,便是沒有子嗣,血脈無法傳承,因脫離六道,更不能入輪迴,所以無法轉世,最終導致但凡此生身死,便是道消,徹底結束一切因果,消失在這方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迹。」
老人說完這話,頓時場上的三人眉宇間都多了一絲愁苦。
「那入門前靜坐便是要你等想清楚,一旦決心修道,成為修道者,若非自身破道,逆轉規則,否則便無回頭之路。」
老人頓了頓,好似有些傷感,繼續說道:
「那些世俗螻蟻羨慕我們修道之人,可他們不知道,我們修道之人也有著諸多限制,就比如你我頭頂上的天道,它設立下那條條框框,我等若是違反任意一條,輕則心魔纏身,修為倒退,重則天劫降臨,灰飛煙滅,我等哪有什麼自在可言。」
老人嘆了一口氣,好似是對二人發泄著心中的不滿,然後覺得自己說跑題了,接著說道:
「你說的輪迴者,是像老祖我這樣的吧。」
老者說完,只見他上衣瞬間化為虛無,然後頸部中間位置出現一個懸空的淡金色的光環,光環緊緊的扣著脖子。
女人見狀,趕忙點點頭。
老者再次嘆了一口氣:
「輪迴者,顧名思義,便是轉世輪迴之人,身為輪迴者,老祖我也是前些年在始祖那裡知道的。」
「這也不是隠密,告訴你等也無妨,修道者雖不能輪迴,但總有例外,這輪迴者便是,前生有著絕世執念的,並且修為與道平齊者,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完成執念,身死之時,因為未完成執念,道雖泯滅其所有,但卻無法泯滅其心中執念,所以導致那執念轉世成人。」
兩人一聽這話,眼神中有些驚恐,男人眼中驚恐比女人更甚。
老者見此情景,笑道:
「你等也無需擔心,雖說輪迴者前生修為與道平齊,但終究是未破道,你等修行多年,應該知道,大道有三千,而你我頭頂上的道,只是三千大道中一分支中的小道,那輪迴者前世修為小道都未能突破,如今更別說已經輪迴,修為全無,你這天山派掌門有何懼之?」
「我也不用瞞你等,此陣千年前便篆刻完成,可未曾敢用,便是爬萬一有個紕漏,若一個不小心讓天道知曉此陣,老祖我身死道消,還要連累你等陪葬,到時世間再無天山派。」
「但為何老祖我今日起陣,便是不用怕這道,實不相瞞,始祖數十年前已經突破了這方天地的道,如今這道也奈何不了始祖,所以不用擔心,我身為輪迴者很清楚,如若輪迴者一日不覺醒,不知身上執念為何而執,便一日為凡,最多就是有些小手段而已,上不了檯面。」
聽了老者的話,兩人瞬間輕鬆,感覺心中巨石落地,尤其中年男人,一開始聽說他乾女兒惹到一個輪迴者,正糾結要不要將她綁了送去,平息那人怒火,省的到時候那人尋來,殃及自身和宗門。
老者最後說道:
「雖說不用太過在意,但輪迴者身份特殊,世間難尋,自身牽扯因果太大,你等盡量莫與之為敵,就算為敵,切不可殺之,以免牽扯身上因果。輪迴者所身背執念與因果,連這方天道和始祖都要忌憚三分,更別說你等小修士了。」
老者身前兩人聽后,臉上表情一肅,齊齊鞠躬道:
『謹遵老祖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