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裡乾坤

第七章 夢裡乾坤

浩如煙海的靈氣瞬間注入天祿的體內,使他感覺疼痛yù裂倒在地上直接昏死了過去。若不是有豌豆這個天寶的護佑,恐怕他早就爆體而亡了。

恍惚中天祿睜開雙眼,在他的面前是兩扇古sè古香的大門:大門虛掩著,不時有縷縷仙氣飄散而出;大門之上一黑一白兩隻龍頭形容威嚴的對視著,龍角搭成一座拱橋的模樣;龍身在祥雲之中蜿蜒盤旋,彷彿正在穿雲破霧,整條龍栩栩如生,幾yù飛騰而去。

天祿握緊龍角,慢慢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之內渾然一體,到處是太初時代的灰白sè,散發著蒙矇混沌之光,難以分辨出哪裡是天,哪裡是地。雙腳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樣,步履維艱。天祿小心謹慎的戒備著,如受招引一般徑直朝著一個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更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可混沌貌似沒有盡頭一樣,他的眼前依然是無盡的灰白之sè。

天祿有些心虛了,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即便不被累的虛脫而死,也會迷失在無盡的混沌之中。當他剛要迴轉身體,按照來時的方向走回大門時,前方突然湧現出泛著漣漪的七彩之光。

「嗯?這不是峽谷之中被我踩在腳下的漣漪之光嗎,怎麼到了這裡,難道…」天祿不敢再繼續想象,他的記憶中兩對yīn陽魚被吸入了豌豆之中,難道自己身處自己的豌豆中?如果這是真的,那他以後不是要以豌豆的外形示人?想想都覺得可怕,於是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穿過漣漪之光,來到一片比較開闊的清明之地,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峽谷中的兩對yīn陽魚。

「我的天。」天祿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似晴天霹靂一樣讓他感到無比的陣痛,「我真的在自己的豌豆里,那就是說我在自己的肚子里。」

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地面上的yīn陽魚依然由石廊、石柱、湖水組成;天空中的yīn陽魚依舊是明亮的光質體。

兩對yīn陽魚自顧自的旋轉著,只不過旋轉的速度異常緩慢。巨龍沒有出現,藤蔓沒有出現,古樹與奇花異草也沒有出現,彷彿這片空間中只有這兩對yīn陽魚。慢慢的兩對yīn陽魚之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自兩對yīn陽魚中分別升騰起一團渾濁的光霧。兩團光霧首尾相接矗立在兩對yīn陽魚間互相追逐,yīn陽魚依然不停的給各自的光霧輸入渾濁的光芒,那情形就像是颶風不停的旋轉將一切事物卷進自己的漩渦一樣。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兩團光霧已分不清彼此,而這時yīn陽魚也終於停止了光芒的輸入。

光霧不停的旋轉,「漩渦」終於出現了變化。

光霧已不再是渾濁的氣體,而是有形的兩團物質,猶如一黑一白兩條鯉魚互相追逐,在白sè物質中有一團黑sè圓點,在黑sè物質中有一團白sè圓點,分別處在兩條魚的魚眼位置。

「天啊,第三對yīn陽魚!」天祿驚呼道。

第三對yīn陽魚的旋轉速度緩緩下降,最後與另外兩對的旋轉速度幾乎相同。另外兩對yīn陽魚又開始了為第三對yīn陽魚注入光芒的動作,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它注入的不再是渾濁的光霧而是黑白兩sè光暈。當第三對的白魚旋轉至下方時,地上的yīn陽魚開始注入白sè光暈,天空中的yīn陽魚開始注入黑sè光暈;當第三對的黑魚旋轉至下方時,地上的yīn陽魚開始注入黑sè光暈,天空中的yīn陽魚開始注入白sè光暈,周而復始永不停息。

正當天祿感覺一切會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的時候,第三對yīn陽魚突然放shè出七彩霞光籠罩天地,自兩條魚的魚腹之中分別快速的飛出幾片紙張在空中慢慢拼合,最後一本寫著《無字天書》的薄薄手冊矗立在了他的面前。

「我靠,又一本《無字天書》?」此時的天祿已經驚訝到了極點,然而令他更加驚訝的事情接著又發生了。

天書無人自翻,露出了一片空白的扉頁。然而在天祿的腦海中卻映現出兩行小字:天書本無字,靜待有緣人。

「難道我就是天書所說的有緣人?」天祿自言自語道。

天書接著自我翻閱,第二頁上清晰的出現一位專心打坐修鍊的年輕人,頭上腳下均有一太極圖緩緩旋轉,年輕人的身體同樣靠在一幅旋轉的太極圖上,周身的血脈用一條紅線標明了真氣的走向。

混元神功——功法的名稱縈繞在天祿的心頭。他不由自主的飛入三副yīn陽魚中,姿勢與畫中年輕人一模一樣,真氣開始按著紅線自主流轉,身體說不出的舒泰,心情說不出的平和。yīn陽魚開始為天祿注入黑白兩sè的yīn陽二氣,調節著他體內的平衡,改造著他身體,向著完美的無上神體進發。

天祿的身體隱隱的透發出七彩漣漪,一波一波的蕩漾開去,內中隱約帶著絲絲渾濁之物,流入三副yīn陽魚之中。渾濁之物通過yīn陽魚的旋轉洗滌全都消弭於無形,最後進入到他體內的仍然是純潔的黑白二氣。他的身體與yīn陽魚之間就這樣一直進行著循環,直到漣漪之中再無渾濁之物。

這時天書中的青年由打坐變為了站立,右手持刀英姿颯爽的開始演武。青年的刀法莫測,大開大闔,顯而易見是由太極中領悟而出的無上刀法。青年每演一招都會詳盡的解說刀法的奧義及變幻法則,體表的紅線隨著他的解說而不停遊走,刀法中或劈斬、或橫掃,無不透發著無盡的霸氣和凌厲的氣勢。天祿的手中不知何時莫名的多出來一把寒氣逼人的寶刀,腦海中再次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元寶刀配合混元刀法。

天祿手持寶刀跟著年輕人開始一起習武,身體的真氣在紅線的引導下匯聚於刀鋒,激發出半尺長的刀芒,無堅不摧。刀法暗合五行八卦,渾然天成,每一招劈出的都是那麼隨意,卻暗藏著殺機。如此演練數遍之後,天祿的刀法也rì臻成熟,揮灑渾然自如,沒有絲毫凝滯。

年輕人收刀而立,開始在腳下的太極圖上快速遊走,當的是身輕如燕,勢若驚鴻。年輕人越走越快,到最後只能看到一片虛影在太極圖上不停的晃動,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可是絲絲紅線的走勢脈絡圖卻清晰的印在了天祿的腦海當中。

「霧影迷蹤步」,年輕人高聲喝出,「此步法的無上境界可以穿越時空,只要知道目的地活著是要找尋的事物的名字,瞬間即可到達。」說著話,年輕人的身影開始在太極圖上突兀的變換地點,再不是連續的殘影。

天祿按著紅線的走勢運集真氣,也開始在自己的太極圖上施展無上輕功,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也只能達到「化影」的地步,距離殘影還差一大截,更不用說穿越時空了,這使得他感覺無比沮喪。而這時他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修鍊神功切勿急功近利,一切道法自然,水到渠成。

天祿默默的念著腦海中的話語,寶刀卻毫無徵兆的沒入了他的右臂,意念之間寶刀又吞吐而出,端的是神秘無比。天祿暗暗竊喜,這次奇遇不僅習得神功,還獲得如此寶刀,實在是不虛此行。

天書又開始自行翻動,就在第三頁即將打開之時,一股清泉自書中噴涌而出,天祿一咕嚕做了起來,就見屠龍正用它那巨大無比的舌頭舔弄自己的臉龐,它的口水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了一地。

「哎,原來只是一場夢。」天祿略感失落的喃喃自語,「你的口水怎麼這麼豐富啊,比別人的洗臉水還多。」

「老大該用膳了,你猜我給你弄了什麼好吃的。」屠龍一臉神秘的道,不過怎麼看都感覺它比較欠扁。

「別故弄玄虛了,直接說吧。」

「龍肉。」屠龍將烤好的龍肉搬了過來。

「龍肉!我靠,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忘記了我的名字了。」

「哈哈,小子果然夠意思,」天祿說著猛的撕下一條龍腿,大快朵頤起來。

「老大,我問個事情,這裡的太極圖怎麼不見了?」

「被我吃了。」

「…味道如何?」

「香,真香,人家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果然不假,屠龍你的服務真的是太到位了,居然烹飪得這麼好,哇,鮮嫩潤滑,入口即化呀,居家好男人,我看好你啊,真香啊,明天你一定能將九尾狐的公主弄到手,哇,好燙。」

世人誰敢說吃過天上的龍肉,而且吃的如此盡xìng,恐怕只有李天祿一人而已。

屠龍見天祿所問非所答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一來它認為那副湖水組成的太極圖只是天地造化的產物,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二來誰讓自己是小弟呢,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一人一獸美美的享用完這世間極品后就都各自安睡了。

天祿覺得自己彷彿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身體中衝出無數的八卦圖圍繞著自己飛行,最後又全都沒入了身體的三十六處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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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混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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