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出虎口又遇狼群 白衣女勇救南俠
第二天上午,已經快日上三竿了,展昭還在床上躺著,這麼多年是頭一次,展昭已經忘記了上次這個時候還躺在床上是什麼年紀。展昭母親早逝,自小便跟著父親浪跡江湖。而展父自小就教他習武之道。雞鳴則起,日落不息,冬練三九寒冰掌,夏學三伏通背拳。後來十二歲時父親也生了一場大病,將展昭託付給摯交好友為徒,留給展昭家傳巨闕劍,就撒手西去了。之後展昭跟著師傅上名山訪大川,修得一身武藝。十八歲獨自闖蕩江湖,二十歲便在江湖上樹立起南俠的名號。之後四救包拯,受封御貓,跟著包大人查端硯,辨烏盆,懲治奸佞,匡扶正道,不覺又是接近十年。算起來這接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似乎還是第一次如此閑逸。
今天雖然頭不疼了,但是還是感覺昏昏沉沉的。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上午都不在府中,估計要下午才能回來,展昭伸了伸懶腰,也不顧腹中飢餓,只想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咚咚咚,隨著敲門聲,外面有人叫門:「展校尉在嗎?」
聲音很耳熟,是店裡的夥計李保。展昭本來不想回應,但又害怕是府衙有事,趕緊應聲:「我在,是李保嗎?什麼事?」
「展校尉,外面有人找您!是個女的。」李保說道,他特意強調。如果是男的,直接帶進來無妨,可是現在一個女的找展昭,如果隨便帶進來,恐怕影響他的聲譽。
女的?展昭想不到會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勉強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那女子是何人?」
李保心說我哪知道啊!人家是來找你的,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展校尉,她讓我把這張紙交給您。您看看。」說著,遞過來一張折起來的紙。
展昭接過紙來打開一看,上面印著一個玉佩的圖案,正是自己的火舞玉所印。此玉采自蜀山,通體紅潤,形如一條火焰在飛舞,又如一隻火鳥在翱翔,故稱火舞玉,乃是當年自己出徒之時,恩師所贈。因火鳥屬朱雀位,主南方,所以展昭才得名南俠的稱號。
但凡捕快差役,都在坊間留有線人。這幫人三教九流無所不有,雞鳴狗盜無所不包,黑白兩道無所不交。消息靈通,情報全面,凡是官方正途不宜知曉的事情,這幫人很容易能夠動聽到。線人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尤其是御前帶刀護衛四品校尉的線人。而既然能成為這麼高級別人物的線人,手裡必定會握有他的憑據,也算是給線人留個官方證明,以便標識身份,確定消息來源。展昭的線人證明,就是這張印著火舞圖案的白紙。這玉紋理複雜,凹凸起伏,印出來的圖案無法被模仿。
展昭看了此印,知道是自己的線人找自己,可是自己沒有女性線人,這來的人是誰呢?腦子裡想著,對李保說道:「請李二哥告訴來人,在門外稍等片刻,展某馬上就到。」
其實李保比展昭年紀要小,但是對於店小二一般都稱之為小二哥,熟悉的就將其姓氏加在了前面。李小二答應一聲:「好了,展校尉,我這就去回復。她在店門口呢。」
展昭換上了便衣,拿起巨闕劍,想了想又放了下來。青衣小帽,走出了客棧。
走到店門口,發現那裡站了一名女子,看身材不高,看年紀最多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看錶情就是在等人。展昭上前拱手道:「在下展昭,是否是姑娘找在下?」
女子看了看展昭,似乎又聞了聞味道,這才還禮,說道:「小女子見過展大俠。」
「姑娘免禮,不知姑娘找展某所為何事?」展昭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她,更別提認識了。
姑娘說道:「我是受人之託來找展大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展大俠隨我來。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展昭沒有懷疑,一個小姑娘又能把自己怎麼樣?雖然今天狀態不好,但是這光天化日又是在都城之內,遍地巡防捕快,真出了事情喊一嗓子就有援兵。展昭回頭跟李保說一聲如果開封府來找就告訴他們自己出去了,等自己回來再去府中。畢竟最近府衙事情太多,還是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為好。交待完了一切,展昭讓那姑娘頭前帶路。
姑娘帶著展昭東走西拐,來到了一處巷子深處的院落門口。姑娘停住腳步,推開門說道:「展大俠,裡面請。」
展昭感覺情況不對勁,雖然自己不能說對開封城的大街小巷都熟悉,但是憑藉幾十年的經驗就算陌生的地方走過一次也能記得路線了,但是今天跟著這姑娘一路走來,卻什麼都記不住。明明剛剛走過一條路,可是回頭卻變成了牆,明明剛剛拐了一道彎,回頭卻什麼都沒有,明明正是熱鬧的時候,但是這一路卻看不到路人,就算是再僻靜的小巷也不至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而且現在明明是白天,晴空烈日,萬里無雲,可是跟著這個姑娘走路,卻越走霧越大,走到院子外,身邊已經完全被濃霧籠罩。
展昭帶著滿腹的疑惑走進了院子,剛進院門就發現牆角癱卧著一個人,趕忙走過去觀看,正是自己的線人,目前開封城裡丐幫的小頭目余孝禮。
這余孝禮本來是讀書人,生於書香門第。他的族叔余忠當年在宮中當差,也曾擔任過管事太監之職。那時余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卻也算小康之家。可惜宮門之內看似和睦實則暗流洶湧。余忠被牽扯進宮廷內鬥,又站錯了隊伍,導致自己命喪皇城。不僅如此,還牽連了整個家族,余家上下都含冤入獄,有的判刑收監,有的充軍發配。雖然後來幸虧包大人明察秋毫,還了余家的清白,釋放了余孝禮,但是此時余家已是家破人亡,只剩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只能淪落丐幫。展昭知道他命運多舛,所以也儘力幫他,雖然不能幫他重振家業,但是好歹是幫他在丐幫當了一個小頭目,算是有口飯吃。
展昭雙手抱住余孝禮,輕輕的抖動。只見他滿身是血,雙目緊閉,不知道傷在何處,有多嚴重。展昭大聲喊他的名字:「余孝禮,余孝禮,你快醒醒!」喊了幾聲,不見回應,扭頭看向那姑娘,誰知那女子也正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你這姑娘好生狠毒,竟把他傷成這樣!快快束手就擒,與我去開封府投案。」展昭看她狠狠的咬著牙,面目焦急的看著自己的方向,似乎要大喊出口。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哼!展昭,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說罷,女子吞吐真氣變化身形,轉眼之間,剛才的小姑娘不見了蹤影,而是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狸貓落在半空,「好你個展昭,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昨夜你用石頭打我的手差點毀了我法寶,用掌打我的後背將我推下樓頂差點摔殘,用鏢偷襲我險些扎中我的心,還用箭射我的胳膊,這等深仇大恨,不將你碎屍萬段難解本娘娘心中怒氣。」說著,就縱身向展昭撲來。
展昭本能的右手抬起去背後抽劍,才想起來今天沒有帶來,但是抬胳膊這一下卻找到了救命之法。原來展昭的左右胳膊各綁著一支袖箭,這袖箭插在箭筒里,綁在小臂內側,用時只需抬起手腕用手指按動綳簧就能把箭射出。優點是箭快力足出其不意很難躲閃,缺點是裝箭麻煩而且每個箭筒里只能插一支,雙手最多也就帶兩支,所以只能留在緊急時刻使用。昨夜左手的袖箭已經打出去了,展昭回到住處就倒頭睡覺,雖然鏢帶百寶囊都摘了下去,但是右手的袖箭還在,這一抬手想起來還有這個救命法寶。眼看著貓妖已經撲過來了,展昭抬起右手也來不及瞄準,嘎嘣一聲射出了袖箭,正射到貓妖的右臂之上。
只聽「哎呦!」一聲,貓妖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就地打了個滾,化成人形,躲開了展昭。剛才距離那麼近,力道有特別足,這支箭已經傳透了貓妖的小臂,鮮血汩汩的流淌出來。「好你個展昭!」貓妖怒喊,昨晚就被這東西傷了一下,雖然只是擦傷了外皮,但是也見了血了,沒想到今天傷的更狠。貓妖不敢再上前了,害怕再被射一下子,對著周圍喊道:「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快上,殺死展昭者,本娘娘重重有賞!」話音剛落,從破屋子裡衝出來一群人,拿著棍棒直奔展昭而去。
展昭看著這群人,穿的都破破爛爛,面目黑瘦,周身土泥,一看就是乞討之人。只見這些人手拿棍棒直奔展昭而來,但是到了他身邊卻只是擺著向前沖的姿勢,咋咋呼呼,沒人敢真正的衝上來。
展昭心裡明白,這些人是看到了自己箭射狸貓妖的過程,害怕自己還有暗器,所以不敢上前。可是他們哪知道,此時的南俠手無寸鐵,最後的利刃剛剛已經打完了,現在只能裝作還有暗器的樣子,想拖延時間,希望能有人來搭救。
貓妖在後面也看出來這群人瞻前顧後不敢上前,只會喊叫不敢邁腳,心中大怒,喊道:「快給本娘娘沖!否則本娘娘吃了你們!」
雖然這些乞丐忌憚展昭的名聲和暗器,但是身後的妖精更是可怕,那可真是張嘴就吃活人的主兒。終於,有一個壯著膽子沖了上來,其他人也跟著沖了過來。
展昭看他們雖然人多,但是招數毫無章法,合作混亂不堪,心想不過是些烏合之眾,還擊時也就沒下狠手。沒想到這些乞丐越打越興奮,招招都奔命門,棍棍都指向要害,展昭也生氣了,心想真是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待展爺爺給你們開開眼界,看看什麼叫功夫。
想到這裡,展昭一閃身,躲過一棍,伸出右手照著乞丐的後腦使勁砸了一下,乞丐昏倒,打狗棍丟在了地上。
展昭向前一縱身,一個側手翻,左手撿起木棍,雙腳站立。上身隨之使了一個橫掃千軍,打退身前乞丐。蹲下身去使了一個犀牛望月,打倒了身後敵人。雙手握棍,與群賊站在一處。
雖然展昭平時使劍,但是十八般兵器也都是樣樣精通,施展開少林棍法力戰群賊。這幫乞丐平時都是乞討要飯沒主,沒真正學過武術,就算打架也都是仗著人多勢眾,亂打一氣。今天遇到了當世俠客,都倒了霉了。展昭這棍,挨著就傷,碰到就腫,轉眼間就倒地一片。
展昭手上打著,眼睛卻一直盯著貓妖,既害怕她來偷襲,又害怕她跑了。已經知道她是幕後真兇了,現在怎麼能想辦法抓住她歸案呢?正在思考之時,只聽到身後有人在喊自己,「展大俠!」偷眼一看,癱坐在牆邊的余孝禮已經坐直了身體,在喊自己。
展昭單手握住棍頭,單腳點地,縱身側滾翻,同時伸出長棍,使了一個毒蛇出洞,打退了群賊。然後飛身來到余孝禮身邊。棍交左手,右手扶住他的后腰,關切的問道:「余兄,你感覺怎麼樣?」
展昭只覺得奇怪,首先是余孝禮剛才喊自己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並不像深受重傷之人,而且現在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就在此時,背後響起了貓妖的聲音:「還不動手!你想等他們都死了么?」話音未落,只見余孝禮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奔自己小腹而來。
展昭早已做了提防,眼見著匕首過來,趕緊向後縱身,雖然沒被匕首刺破身體,卻被刀尖沿著左下小腹直到右前胸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展昭感覺身上涼了一下,然後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鮮血立時流了出來,血滿上身。
「啊!」展昭沒想到余孝禮竟然這麼狠毒,竟然下此狠手。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賊丐舉著亂棍又沖了上來,而余孝禮也拿著匕首捅了上來,看他的身手,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南俠今天本來就狀態不好,又被朋友偷襲刺傷,還要面對群賊的進攻。正在身陷險境的時刻,只見牆外飛進來三支鏢,叭叭叭三聲,三個乞丐應聲倒地。院里的人都愣住了,這時只見天空一道強烈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
強光過去,濃霧散去,烈日重現天空,藍天又現眼前。展昭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命不該絕,抖擻精神,甩起木棍再戰群寇。
這時,牆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展大俠,休要驚慌,民女來了!」隨著話音,一個女子舉著寶劍跳了進來。只見這女子,一襲白衣,身材婀娜,面相美貌,但是此時怒目圓瞪,更添了一股颯爽英姿。手中利刃,光華奪目,劍氣衝天,一看就是絕世神兵。這正是白衣女子現身形,千古寶鋒立大功,出山便把御貓救,從此江湖揚美名。
女子舉劍站在牆頭,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站在牆邊,捂著右臂,一支袖箭被從中間折斷,丟在她身邊。院子中間,是一名英俊男子,此時渾身是血,手拿木棍,正在力戰群敵。他周圍是一群衣著破爛的人胡亂的拿著棍子在攻擊他。女子大喊一聲,沖向了群賊。群賊就連赤手空拳的展昭都打不過,哪裡敵的住手拿寶劍的女子。只見女子寶劍揮舞,群寇退後,木棍遇寶劍,頓時變兩段。眨眼之間,已有數名賊寇丟了性命,摔倒在地。
展昭脫離的危機,卻仍然沒有忘記抓賊的使命。眼看著貓妖有動作,趕緊大喊:「快來人啊!這裡有賊人!快來抓賊!姑娘,快跟我一起喊!」女子不知何意,但是既然展昭有吩咐,也跟著喊了起來。
兩人的喊聲起了作用,很快就聽到外面有紛紛亂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在哪呢?」「哪裡有賊?」展昭回答道:「快來!這裡有賊!」
貓妖眼見著迷霧陣被破,自己還受了重傷,展昭又得了幫手,心中惱火,捲起了一股妖風,裹挾著賊人向西逃竄。
女子舉劍要去追,展昭趕緊喊住:「姑娘!窮寇莫追!」說著,自己拄著木棍坐在了地上,身上鮮血依然在流淌。
女子回身看到展昭的樣子,趕緊收起寶劍,飛跑過來,扶住展昭,「展大俠,你怎麼樣?」
「沒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展昭想施禮,但是卻被女子攔住了。
這時,外面亂鬨哄的進來一群官兵,領頭的舉著刀,邊走邊喊:「賊在哪呢?賊……」領頭的看到了坐在血泊里的展昭,認識,人家是開封府的校尉,自己是巡城的兵丁,平時經常打交道。「哎呦!展校尉,您怎麼這樣了?」說著收刀入鞘,跑了過來。「誰把您傷成這樣,快!你們,快去搜!」邊說邊指揮手下的兵丁去抓人。
展昭擺了擺手,「王頭兒,不必搜了。都跑了。」白衣女子在旁邊說道:「展大俠,你不要說話。這位官爺,展大俠受了重傷,快去找大夫。」
「不用了,王頭兒,麻煩你送我去開封府。」展昭虛弱的說道。
「快去找一頂軟鋪,好抬展大俠。再找一盆清水來!」女子吩咐到。
王頭兒撇撇嘴,雖然自己沒有品級,但好歹也算是個巡城的頭目,今天被一個姑娘指揮辦事。但是人家背後是展校尉,自己也沒法說啥。
不一會兒,軟鋪和清水拿了過來。女子撩開展昭的衣服,用清水把傷口清洗乾淨,然後拿出金瘡葯,仔細的給展昭塗抹,最後撕開衣服幫展昭把傷口包紮好,便指揮官兵把展昭抬到軟鋪上「來,輕點!慢點!」
巡城兵丁把展昭抬到了開封府,女子一路跟著照顧。到了府門口,交給府中的差人,巡城兵告辭,當班的馬漢聽說展昭受傷了,趕緊跑了出來。看到他的樣子,抱住展昭大喊:「大哥,你怎麼了?快,把展護衛抬到校尉房,快去稟告包大人!」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已經回到了開封府,正在書房商議著怎麼解救昏睡症病患。公孫先生帶著王朝二去張家,將駐魂符放入清水,親眼看著張致仁喝下。果然如公孫策所言,雖然普通的湯水病患無法下咽,但是這符水入口之後,自己就往病患肚子里流。片刻之後,張致仁神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劉氏又是跪地謝恩。
公孫先生心情卻更加沉重,雖然暫時保證了他的性命,但是需要在七天之內找到丟失的魂魄才能讓他生還,時間緊迫,線索不多,真是個絕世難題。公孫策讓王朝帶著人按著地址去昏睡症病患家送符,自己先行趕回開封府。此時,包大人已經下朝回府,二人坐在書房裡,商量著對策。
正在此時,聽到外面響起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包興的聲音:「如此驚慌失措,成何體統,什麼事?」
「回包總管,展護衛受傷了……」,包大人聽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外麵包興還沒反應過來,包大人已經走了出來,問報事的衙役:「展護衛現在何處?」,那個衙役趕緊施禮:「回大人,馬護衛命令把他抬到校尉房去了。」包大人聽完邁步趕往校尉房,公孫策和包興緊緊的跟在後面。
校尉房位於府衙的跨院。外面的院子平時供差人們練習拳腳。邊上是一排房屋,裡面有桌椅板凳供他們辦公和休整。展昭是開封府武職中品級最高的,所以在校尉房裡專門有一間他自己的房間,既是辦公之處,也可以休息睡覺。現在他就被抬進了自己的房間。包大人來到時,展昭已經被抬到了床上,馬漢張龍趙虎還有不認識的女子正在他身邊照顧。
眾人見包大人進來了,趕緊施禮:「見過包大人!」然後分立兩旁,包大人來到展昭身邊,問道:「展護衛,你怎麼樣?」
展昭說道:「謝大人關心,展某沒事,只是些皮外之傷,用不著如此驚慌。」邊說,邊要起身施禮。包大人趕緊把他按住:「展護士,你身上有傷,不必施禮,快快安歇。包興,快去告訴夫人和李才,讓他們在後宅收拾一間客房,稍後讓展護衛過去居住。」說完,包大人看向了白衣女子,問道:「不知道姑娘是何人?」
那女子趕緊跪下磕頭:「民女丁月華拜見包大人!」
包大人伸雙手相摻:「丁姑娘趕緊起來,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丁月華站起身來,對包大人說道:「包大人,敢問哪位是公孫先生?」
公孫策趕緊站過來:「在下就是公孫策,不知丁姑娘找在下何事?」
丁月華又要下跪:「見過公孫先生。」公孫策趕緊伸雙手把她扶住,「丁姑娘,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折煞在下了。」
丁月華這才說道:「民女父親是鎮雄關總兵丁破虜,哥哥是江湖人稱雙俠的丁兆蘭和丁兆蕙,母親是莫梨花。」
「原來是忠良之後,失敬,失敬。」包大人知道丁破虜,那也是一名忠臣,至於她的哥哥和母親就不知道了。
三勇士知道她哥哥,聽聞這是丁氏雙俠的妹妹,也抱拳到「原來是雙俠的妹妹,我們與令兄是朋友。」丁月華與三勇士見過禮。
公孫先生縷著鬍子說道:「原來是莫道友的千金,失敬,失敬。不知丁姑娘此次來開封所為何事?」
丁月華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給展大俠治傷要緊。」正說著,大夫來了,眾人趕緊散開,讓大夫前來醫治。
展昭自幼就闖蕩江湖,血雨腥風見的多了,比這嚴重的傷也受過,今天僅僅一道刀傷,自己就成了保護動物,只能躺在床上,任人擺布,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