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錢程感覺莫名其妙,清楚年齡只是借口,一定有原因,於是坦然地盯著吳晴的臉,問:
「交往一年多了,才說年齡小,肯定有原因,你說吧,沒關係。」
吳晴避開錢程的目光,側過臉,說:「我一直只當你姐夫朋友,現在感覺我們不適合,再說我們的確年齡還小。」
錢程激動起來,感覺好崩潰,說:「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在談戀愛,現在你說分手,也要有理由,是不?我,我,我接受不了。」
「我和爸特別討厭打牌人。」
吳晴說著,拉開抽屜,拿出一塊手錶,放在寫字檯上,又說,「這是你送我的手錶,你拿回去,以後送女朋友吧。」
「這個無所謂的,已經送出去了,不存在還。」錢程有點生氣,聲調高了幾分。
什麼理由?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打打牌,搓搓麻將再正常不過,手錶是自己花兩個月工資買的,幾次單獨約吳晴看電影、逛街都讓吳晴拒絕,相識這麼長時間,自己有必要表達誠意,有次上海出差,精挑細選買了一塊手錶,送給吳晴。
「那我付錢,300塊差不多吧。」
說完,從抽屜拿了個包,從包里拿出來3張100放在寫字檯上。
看到這情形,錢程知道吳晴心意已決。
坦然地甩了甩手,說:「沒必要的,你不要就扔了吧。」
說完轉過身,快步走下樓梯,騎上自行車。。。
「錢程怎麼走了?」吳晴媽看錢程突然離開,問吳爸。
「不知道,二妹在樓上。」吳爸說道。
錢程離開后,吳晴媽走上樓,看著坐在床頭的吳晴,走過去問:「二妹,怎麼啦,錢程怎麼突然走了?」
吳晴抬頭看了一眼媽媽,說:「你不知道的,不要管。」
「什麼不要管,究竟怎麼回事?」媽媽問道。
「怎麼啦?」吳爸也是上樓,坐在寫字檯旁椅子上。
「沒有什麼,我和他說了,以後不要來了。」
「怎麼回事?」
媽媽越聽越奇怪,之前沒有跡象,感覺莫名其妙。
「分了就分了,應該讓建軍說的。」吳爸平和說道。
「你們啊,不是蠻好的嗎?」
吳媽說道,氣呼呼地轉身下樓。
吳媽不知道,自建軍做了上門女婿,吳晴心思已漸變,姐姐嫁出去,錢程是上選,現在姐姐在家,自己可正大光明嫁出去,過完年,挽媒的、求愛的絡繹不絕,條件多比錢程好,怎能不動心。
因為媽對錢程比較滿意,不願和媽溝通,爸思想傳統,本討厭打牌的人,錢程又喜歡打牌,所以和爸溝通,準備回絕錢程,爸爸明確表示同意,但讓建軍適時和錢程說明。
吳晴清楚,時間越長越不好回絕,讓建軍說,自己還要面對。
今天也是個機會,所以決定自己說,直接了當。
錢程是回絕了,自己選擇哪個呢?窮大學生徐健,有才,個體戶馬天,以後肯定有前途。。。。。。
堂哥介紹的,家庭條件的確不錯,但是身材矮小,色眯眼,一看就是花心人,堅決不能接受,哎...吳晴呆坐在床頭,心裡有絲後悔,論長相都不如錢程,自己是不是衝動了?
其實錢程也挺好的,人大方,也勤快,唯一不好就是喜歡打牌。算了,回絕也好,自己才20歲,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錢程騎著自行車,一路飛踩,一到家門口,立馬又調轉自行車,騎到吳晴家路口的馬路旁,停好車,坐在後座,點了一支煙。
準備等建軍夫妻回家,問個究竟。
一邊等,一邊想:手錶吳晴一直帶著的,什麼時候不帶的?怎麼自己沒注意,分手?討厭打麻將是理由?問建軍夫妻有意義?知道原因又能改變結果?已回絕,算了吧,回家!
到家躺在床上,細細回想,分手?手都沒牽過,談什麼分手,在自己心中,牽手就是一輩子的戀愛!的確,在吳晴眼中,充其量只是朋友,根本算不上戀愛,雖然相識將近一年,但是沒單獨相處過,逛過一次廟會,電影看過一場,吳晴還帶著閨蜜小蘋,也許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分就分吧,錢程有自知之明,按吳晴條件,是可以選擇比自己更好的,既然吳晴心意已決,就不必打擾了。哎!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轉眼,又到春節,吳晴和爸爸工作的工廠已放年假,建軍、吳雨的女兒小慧也已周歲,一家人歡天喜地過新年。
「師傅,請問這是建軍家嗎?」門口有人問道。
「誰啊?哦,是阿中,建軍沒回了,有什麼事?」吳雨一聽找建軍的,走到門口,一看是建軍同村的阿中,問道。
「哦,吳雨啊!我,我有點工錢,建軍沒結,要過年了,所以只好過來。」阿中停了自行車,站在門口,不好意思說道。
「哦,等他回來我問他,欠你多少工錢?」吳雨問道。
「就450元,等他回來和他說,我明天上午過來拿。」阿中說道。
「好的。」吳雨回答,卻一眼茫然。
吳雨結婚之前一直跟建軍在工地做小工,知道工地規矩,建軍不是工頭,怎麼阿中要工錢問建軍要?一定是建軍領了沒及時給,阿中才找上門來。
老公的德行自己有數了解。
今天已經應付了二拔人,一撥是要煙酒錢的,當初結婚欠的,已欠一年多,還有一拔也是建軍當初結婚借的,至今未還。
「誰啊,是不是又是要錢的?」阿中走後,爸爸問吳雨,女婿畢竟是外人,雖然情緒不安,但還是保持心平氣和。
「是,怎還不回家?他早上說出去要賬的。」
吳雨抬頭看看,天色已晚。
「你有沒有問他今年做了多少人工?」爸爸問吳雨。
「沒問他,怎麼也有300工吧。」
吳雨想建軍早出晚歸,就是貪玩,還是應該有。
「做3百工?應該也結一點了,這幾個全是幾百的賬還不還?讓人家上門要?我看是不到12點不敢回家吧?」
爸爸在工廠也是管工地的,了解工地流程,絕對有疑慮。
「今天回家我問他。」
12點過後,建軍才到家,輕手輕腳上樓。
吳雨哄女兒睡著,一直靠在床頭等建軍,看到建軍上樓進房,就問:「這麼晚回,出去要到賬沒?」
建軍撇了吳雨一眼,又低頭看看熟睡的女兒,說:「睡覺啦,明天再說,吵醒小惠的。」
「沒事,吵醒也是我哄的,你說。」
吳雨有絲懷疑,按常理,建軍要到賬應該興奮,沒要到錢也會發發牢騷,今天怎麼支支吾吾,不願意多說話。
「沒,沒有。」建軍有點不耐煩地回答。
「你今年做了多少工?記事本我看看?」
吳雨感覺不對,已是年二十八,做的工地不是一個地方,這麼可能一處都結不到賬,不會是打牌輸了吧。
「有啥好看的,你帶好小惠就好,關你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