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徒弟,師父就想擴大門派
陳意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沒吃,正駕著車同時大口大口啃著乾糧,李道長吃了幾口乾糧,覺得口有些渴,打開水袋喝了一口,遞給前邊駕車的陳意:「徒兒,喝點水。」陳意接過水袋,李道長接著說:「你的菜行生意做的挺大。」
「不大不大,也就給一些酒樓送送菜。」
「生意做的這麼大,一定賺了很多錢吧。」
陳意被誇的有些得意:「沒賺多少,攢了些錢準備再蓋間大點的院子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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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間,前邊已經能隱約看到一座農院,走過被樹木遮擋的道路,農院門口掛了一塊「廣收門徒」的牌子,院里坐了一個和陳意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年看見李道長回來跑到院外迎接:「師父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不來你先吃了飯,你吃了么?要我再做么?」
少年一連串的提問明顯是沖著李道長說的,李道長從車上下來回答少年的問題:「為師剛才在路上吃過了。」接著又介紹兩個少年認識:「陳意,來,見過你大師兄李未明。未明,這是我剛收的二徒弟,我也是因此才回來晚的。以後你們就是師兄弟了,要好好相處。」
陳意手中牽著馬韁繩,站在原地行禮:「見過大師兄。」
李未明也回禮道:「見過二師弟,你來收菜的時候我們見過。」
兩人見過禮后,陳意拴好馬車去了車轅,又跟著李道長和李未明去了右廂房,屋內正中間有一個小盒子,周圍放著一些兵器、玉器首飾、字畫樂器,李道長向陳意介紹:「這是我們青山門的庫房,裡邊都是我收集來的法器,可惜現在靈氣稀薄,這些法器看上去和普通物品無二,只有重新注入靈氣,才會顯露一絲光彩。」
「就像我的玉佩那樣么?」陳意拿出玉佩,因為涉及案件,陳意不想再當作禮物送給陳清。
「嗯,沒錯,這玉佩畢竟救了你一命,你收好。」李道長打開屋子中間的盒子,介紹起裡邊裝著的東西:「十六年前我遇見了我師父,也就是青山門的師祖,師父教我修鍊心法,還給了我一些秘籍和一個通訊器,離開前,師父說靈氣肯定會恢復的,讓我堅持修鍊。我按照師父所授堅持每日修鍊,有了一些心得,後來遇見未明,收做大徒弟定居在這青山腳下,建立門派稱為青山門。現在師祖還沒回來,陳意,你暫時將通訊器當成師祖,拜一下吧。」
陳意聞言又跪下磕頭:「弟子陳意,見過祖師爺。」
李道長待陳意起身後重新扣好盒子,再安排李未明帶陳意熟悉一下門派其他地方,自己回屋內打坐,晚飯時再出來。
李道長先行離開,李未明關好房門,帶著陳意熟悉門內的環境,青山門說是門派其實也就是三間房加一間棚子搭起來的廚房,屋牆上掛著一些臘肉,用籬笆圍起來的院子里晾曬著衣服,院後有口井,稍遠一些蓋了一間茅房,從後院出去有很大一片菜地,平日里李道長和李未明打理這些菜地,收穫的時候陳意菜行里來人拉走,因為味道比別人的菜特別,很受客人歡迎,所以價格就高了一些,青山門的大部分收入都來自這裡。縣上逢集的時候,李道長還會去給人算命,小賺一筆,今天李道長也是去參加集會才遇上了陳意的事情。
李未明帶著陳意熟悉完門內布局,又給陳意安排了住處:「師弟,你以後就跟我住在這間左廂房。」
陳意進來打量這間布置簡單的房間,進門第一件傢具是一張老舊的桌子,牆上掛著一把寶劍,旁邊是一個柜子,而睡覺的床只有一張,屋內再無其他傢具:「師兄,這裡只有一張床,晚上怎麼睡呀?」
李未明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今晚我睡地上,待會晚飯的時候跟師父說,讓師父明早去縣裡再買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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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陳意暫時只能接受這個提議。之後陳意給馬餵了些草料,又到廚房幫忙燒火,李未明簡單做了兩三道菜端上桌,李未明去中間的屋子喊李道長出來吃飯。
三人快吃完時,李未明提出要再給陳意買張床,李道長放下筷子,抹了抹眼淚:「唉,今晚委屈你們了,為師無能啊!」
李未明看李道長這麼傷心,勸道:「師父,你別難過了,我們不是也掙了好多錢么?」
「這些年掙來的錢,去掉吃穿用度,也沒剩多少,為師無能啊!」
李道長以手扶額看不清面容,陳意看著李道長哭窮,撇了下嘴角:「師父,明天買床的錢我自己出。」
李道長立刻抓住陳意放在桌上的手打起了感情牌:「好徒弟啊,你今天看過門內的情形了,本門成立的宗旨就是『廣收門徒』。為師知道你攢錢有自己的用處,但是你的菜行一直開著,一直有錢掙,你能不能解決完你的問題后,再幫師門解決一些問題,你如果答應,為師種的菜免費送給你。」
「師父,我們師徒歸師徒,生意歸生意。」陳意直接拒絕了李道長的要求,抽出手回了左廂房。身後李道長還沒放棄:「好徒弟啊,你忍心讓你師祖、師父、大師兄繼續住在這小院里么?師父就想擴大門派啊!」
李未明看著陳意進屋關上房門,提醒李道長:「師父,二師弟已經回屋了。」
李道長確定陳意看不見外邊,也不再喊了,轉而跟李未明說起話:「大徒弟,你說師父修建門派廣收門徒的想法什麼時候能實現呢?」
李未明一邊刷碗,一邊回答:「師父,做人要腳踏實地。」
李道長想說什麼,李未明立刻接上話:「你教的。」
李道長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悵然,說道:「是啊,腳踏實地,總會成功的。」
李未明很快收拾乾淨廚房:「師父,夜深了,快去睡吧。」
「好,你也早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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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熄了燈,只有天上的月亮散發著光輝,配合著周圍的樹木,影影綽綽。左廂房裡,陳意躺在床上翻個身沖著睡在地上的李未明問道:「師兄,你跟著師父多久了?」
李未明仰睡在地上,聽見陳意的問話睜開眼睛:「我五歲跟著師父,已經一十三年了。」
陳意來了興趣:「那你跟師父這麼久,都學什麼了?」
「師父說我適合修武道,除了必須學的心法,還教我許多武學。」
「不知道師父明天會教我什麼。」
「師弟不用擔心,師父一定會選最適合的修鍊方式。」
「師兄現在功力如何?」
「師父說現在靈氣稀薄,修武道本就不易,所以我始終感受不到靈氣,不過我每日勤練武功,實力突飛猛進,尋常人等進不了我的身。」
「師兄,今天在縣衙,師父說靈氣開始復甦,你感受到么?」
李未明聽聞陳意所說,立刻起身打坐,陳意坐起身,專心的看著,等李未明睜眼急忙問:「師兄,你感受到什麼差別了么?」
「沒什麼區別。」
聽到李未明的回答,陳意焉了,垂頭喪氣地躺在床上:「師兄,睡吧。」
躺在床上的陳意想著,本想著學不到東西,菜錢能便宜些也好,如果黑衣人再次找來,恐怕我小命不保,陳意翻了幾個身,將煩心事拋之腦後,逐漸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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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陳清的房間還亮著燈,陳清正坐在燈下縫製錢袋,剪掉最後一根線頭,陳清舉起錢袋靠近燭火滿意的欣賞上面的蘭花綉樣,然後收拾好籮筐里的針頭線腦,將錢袋放在桌上吹息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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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師徒三人吃過早飯,套上馬車正準備往縣裡去,縣衙的林捕快騎著馬疾馳而來,一看到陳意就喊:「陳意,快跟我走,陳清失蹤了。」
「我姐姐為什麼會失蹤?」
「我也不清楚,周捕頭已經帶人去你家了,他讓我先來通知你,快些走吧。」
師徒三人也不再耽誤立刻啟程,陳意心急如焚,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林捕快騎馬跟在車旁,四人停在陳家門口時,已經圍了一圈人:「這陳家怎麼連續兩天都出事啊。」「不知道呀。」「不會惹到誰了吧。」
陳意不理這些圍觀的人,馬車還沒完全停穩,陳意跳下車就往裡邊跑,李道長、李未明、林捕快跟在後邊。
院里捕快們正在忙碌,張管事正站在陳家門邊上,周捕頭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陳意上前問道:「周捕頭,我姐姐怎麼失蹤的?」
周捕頭指了指張管事:「你問他吧?」
「張管事,這是怎麼回事?」
張管事將今早報案的經過說出:「昨天老闆安排我以後菜行有事,先和陳清商量,我想著今早先來拜訪,互相熟悉了,日後方便共事,可我到這的時候發現門沒栓,我就自己推門進來了,里裡外外,屋前屋后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陳清,就去縣衙報案了。」
「我在屋裡的桌上發現一個綉著蘭花的錢袋。」陳意接過周捕頭拿出的錢袋問:「還有別的線索么?」
「目前還沒有。」
李道長和李未明進來后也四處查看了院子,李道長說:「這院子里有靈氣波動。」
李未明指著屋門框上的一個淺印說:「這個痕迹應該是最近用利器留下的,和我練劍時不小心劃到樹榦的痕迹有些相似。」
「難道是前晚想殺我的黑衣人?」陳意憤怒的錘了一下門框,「我早該想到,黑衣人是沖著我來的,我不在家,就擄走了姐姐,師父,你有辦法找到黑衣人么?」
「這...」李道長不知如何接話,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在院子里留下靈氣波動的人,實力恐怕在他之上,就算找到了,在場幾人也不是對手,可看著陳意著急的樣子,又不忍心拒絕。
「師弟,你別急,師父一定有辦法的。」
李未明勸慰陳意的話,讓李道長覺得自己作為師父,不能因為害怕,就對徒弟的事不管不問,所以李道長說道:「如果黑衣人離開的路徑上靈氣還沒完全散去,為師可以追蹤靈氣的去向,以此找到他們。」
李道長在院中掐訣,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李道長,良久,李道長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指了一個方向:「我感覺到靈氣往那去了。」
陳意第一個奔出去,李道長、李未明、周捕快和一眾官差緊隨其後,走到縣城外三公里處,李道長喊住眾人前進的腳步,陳意回過頭問:「師父,為什麼停下來?」
「為師感受不到那股靈氣了。」
陳意內心焦急還是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那股靈氣消失了,無論天上地下,那股靈氣就從這斷了。」
陳意知道唯一的線索在這裡斷了,但還是不死心:「師父,你還有別的辦法么?」
「以為師的能力也沒有辦法了。」
陳意聽完李道長的話,知道唯一的線索斷了,不甘心地再往前找,前方的結界,走不過,看不透,陳意只能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