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怪老頭
青牛溝,一條清澈的小溪邊,王羽正翹著二郎腿,嘴裡哼著小曲悠哉游哉的躺在一塊青石板上,一頭雪白的小牛犢正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撒著歡。
隨著太陽越來越高,躺在石板上的王羽緩緩起身,該到趕牛回家吃飯的時間了。
「我靠,牛呢?」
平日里著急回家,被鞭子抽在身上都是不緊不慢的老黃牛,竟然消失在了視線里,只剩下小牛犢還在草地上蹦的不亦樂乎。
「這下可完蛋了,這回家還不得被竹筍炒肉」
王羽一想到這家裡的主要勞動力竟讓自己弄丟了,不由得屁股一緊。
來不及多想,王羽從旁邊的青石板上拿起繩子,來到小白牛身邊,挽了個扣就套在了它的頭上,將小白牛牽到一棵樹下就拴了起來。
小牛犢瞪著兩隻不情願的大眼睛好像在說「我又沒跑,你拴我幹啥」
拴好小牛犢之後,王羽就開始順著小溪向上游的山上找去。
「這死老黃,平日里不緊不慢的,今天這是咋了,轉眼工夫竟跑沒影了」
在山上轉了半天的王羽,嘴裡不停的嘟囔著。
雖然嘴上咒罵著,但王羽還是不得不向遠處找去,因為他心裡清楚,這老黃真要是丟了,那自己回家可就要遭殃了。
不知走了多久,王羽來到一處山坳之中。抬眼望去,王羽發現在山坳深處竟然有一戶人家。
王羽打從會走路開始,就成天在山上瞎跑,可以說,這大山就是王羽的遊樂場,所以,對於這四周的大山來說,王羽再熟悉不過了,可他從沒發現這大山裡還有這麼一個所在。
順著青石板鋪成的彎曲小路,王羽朝著山坳處那戶人家走去。
在山坡上看著沒有多遠的距離,可走了半天卻發現還是相隔甚遠。山裡人都知道一句話叫「望山跑死馬」,就是這個道理。
滿身大汗的王羽終於來到了那座人家的院外,已經雙腿酸軟的他,一屁股坐在門前的一塊大石頭上,開始打量起來。
這所破敗的小院子里有三間青瓦房,從正面看去顯得十分荒涼,樹枝搭的籬笆東倒西歪,兩扇木板紮成的院門,木板已經所剩不多,院里長滿荒草,只留有中間一條青石板小路直通向屋裡。三間青瓦房西面的一間屋頂已經倒塌,剩下的兩間也好不到哪去,看起來這裡應該是荒廢很久了。
原本還打算問問有沒有人看到過大黃,看來是不可能了。王羽便起身準備向別處再去找找。
就在這時,從小院齊人高的雜草中竄出一個黑影,後面還緊跟著一個人。
「給老子站住,你個死狗,竟然敢偷老子的雞腿」
還沒跑出多遠,只見那人腳下一拌,摔了了狗吃屎。眼看著大黑狗叼著雞腿跑遠了,怪老頭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
「你個死狗,給老子等著,早晚把你燉了吃肉。」
就當老頭掐著腰罵罵咧咧的時候,突然瞥見站在院外的王羽,然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摘掉了掛在頭髮上的雜草,手扶下巴上那一撮雜亂的鬍鬚,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位小友,本仙人已經等你很久了,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本來還在看戲的王羽,突然間聽到那個怪老頭說等自己很久了,先是一愣,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本仙人當然是在跟你說話,我早就算到,今日會有好吃的,不是,會有有緣人到來,看來這個有緣人就是你了。」只見這怪老頭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捋著下巴上的鬍鬚,滿臉得意之色,彷彿在等著王羽滿臉崇拜的跪倒在自己腳下。
要不是看到之前那一幕以及在剛才說話時老頭眼中那狡黠的目光,王羽還真有可能以為自己遇到仙人了,現在看來,自己多半是遇到個神經病。
王羽著急去找老黃,不想跟這神經兮兮的老頭過多糾纏,轉身就要走。
這怪老頭在那手扶鬍鬚站了半天,也沒見王羽前來跪拜自己,趕忙朝院外瞅去。眼見著王羽轉身要走,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個飯票,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離開,急忙跑出去攔住王羽,
「小兄弟且慢,我看你骨骼精奇,與本仙人也甚是有緣,我願收你為徒,不知你可否願意。」
聽到這話,王羽覺得這老頭不僅是神經病,而且還是一個騙子,心想「這還真跟電視上演的騙子一摸一樣,你這接下來是不是要賣我武功秘籍了」
還沒等王羽開口拒絕,不知道老頭從哪掏出一本泛黃的破書說道:「要是小友不願拜師,我這還有一本修仙密集,只要一隻雞,小友就可將這成仙的機會帶回家。」
聽到這話,王羽心中更加確定了「這妥妥是個騙子無疑了」
王羽沒好氣的說道:「老頭,你看我像傻子嗎?還仙人,還修仙秘籍,你要是仙人你飛一個我看看。」
見自己的謊言被戳穿,只見那老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小友,你有所不知,我們仙界有規定,在凡人面前是不可以隨意顯露術法的,除非你拜在我的門下,成為我們修仙界的一份子,本仙人方才能讓你見識見識。」
見這怪老頭還在跟自己胡扯,王羽也徹底沒了耐心,指著老頭的鼻子罵道:「你個臭老頭,還能不能要點臉,你還仙人,你看看你哪像仙人了?窮的都跟狗搶雞腿了,還在這裝呢。」
見王羽指著自己鼻子罵,老頭也不裝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敢罵老子,你知不知道當年有多少人跪著想當老子的徒弟老子都不收,今天給你這機會你還不珍惜。」
「我呸,還跪著給你當徒弟,今天你給我跪下我都不當你徒弟。」王羽沒好氣的說道
這怪老頭被氣的鬍子一撅一撅的說道:「行,行啊小兔崽子,有你求老子的時候。「
聽到這話,王羽滿臉不削「切,還求你,別做夢了,滾開別擋路,老子還有事呢。」
「小兔崽子,你今天要是走了,就永遠別想找到那頭老黃牛了」
眼見王羽真要離開了,情急之下怪老頭隨口喊出了這麼一句話。這話一出果然有效,王羽立馬問道:「你見過老黃,他在哪?」
問出這句話之後,王羽才察覺出不對,自己也沒說自己來幹啥的,這老頭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找牛,而且還知道自己找的是頭老黃牛,「牛不會是這老傢伙偷的吧「。
「死老頭,老黃是不是你給趕走了,趕緊還給我,要不然我跟你沒完。「王羽氣呼呼地說。
「小兔崽子,誰說我趕你牛了。「老頭沒好氣的道
「沒趕我牛,你怎麼知道我在找牛,還知道我找的是一頭黃牛,肯定就是你把牛偷走了。「
「你個小兔崽子,本仙人會稀罕你的一頭破牛,只要本仙人想要,多少頭沒有。
「跟你說了老子是仙人,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要幹啥,你還不信。」
說完怪老頭邊昂著頭,眼看著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眼看這怪老頭真有可能知道老黃在哪,王羽心裡邊盤算起來「不如先順著他說,套套他的話」。
心裡有個主意之後,王羽邊開口說道:「老仙人,小的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您了,您別跟我一個小孩一般見識,您就告訴我老黃在哪吧?」
眼瞅著王羽說軟話了,這怪老頭更得意了,別說道:「現在知道本仙人厲害了,要想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拜我為師,以後每天給我帶點好吃的來,我就告訴你。「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是為了避免回家挨揍,王羽最終還是妥協了,答應拜怪老頭為師。
隨後怪老頭帶著王羽來到屋裡,只見屋裡正對門口的位置供著一尊神像,王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哪路神仙。
只見怪老頭坐在神像旁邊的一把椅子上,讓王羽朝著神像跪下,給他和神像同時磕了三個響頭。
緊接著,怪老頭便跟王羽說自己名叫明成子,至於其他的老頭一概沒說,只是要求王羽以後每天都要到這來。
就這樣王羽稀里糊塗的多了個師傅,雖然不情願,但是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家呢。
交代完事之後,老頭就讓王羽下山了,並讓他明天再來,臨走前老頭還告訴王羽回家后自然就看到老黃牛了。
眼見王羽遠去的背影,明成子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嘴裡還嘀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