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會議
深知時間緊急的兩人迅速穿梭在森林之中,人已經找到了,回到城鎮召集人手開展下一步的計劃以及如何離開或者說幫助馬瑟斯解除這個幻境世界。
在行進幾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不久前戰鬥過的地方時林朔的腳步稍微放慢了一些,觸發的陷阱,從中間斷裂的樹木以及遠處山體上因為撞擊而形成的凹陷,這一切都提醒著林朔他剛才的確在這裡展開過一場戰鬥,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裡看不到任何一具怪物的屍體和哪怕一滴的血液?
林朔特意去了陷阱處看了一眼,和其他地方一樣,找不到血和屍體,鐵寒注意到林朔的動作也停下腳步來到了陷阱旁,真虧林朔幾十秒能走出幾十分鐘的路程,這種速度即便是在正常狀態他想要做到也要費很大的力氣,可他明明記得當時林朔和個沒事人一樣喘幾口氣就緩過來了。
「這小子不會比我還強吧?光是這分速度和耐力就已經超過自己了,這要是在用上命星的能力還了得?自己怎麼不知道特管局又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新人。」鐵寒如此想到,他一開始以為林朔這麼年輕的年紀可能是新晉的四階升格者,畢竟這次參加這次行動的最低標準就是四階,東夏人才輩出,自己沒注意到也很正常,可現在他已經開始在想少年是上邊哪一位教出來的了。
這種風格像是蕭老?不對,蕭老一直忙著查深藍之樹的事哪有時間教徒弟,那是超哥?也不對呀,超哥前不久還幫自己在下界一起打過架呢,那總不能是羅寰那老登吧?收了新徒弟后不至於連老徒弟都不告訴一聲吧……
鐵寒把全東夏他知道的戰鬥風格和林朔有些相似的老前輩想了個遍也沒能確定他是誰的徒弟。
就在鐵寒不再多想準備叫林朔回去時林朔扯了扯他的袖子比了個手勢,鐵寒順著林朔表示的方向看去,雖然是在遠處的一個背影,但背後那雙格外顯眼的雙翼和頭上的彎角能確定那是一隻惡魔,一隻階級不低的惡魔。
「我們繞路走,你在前面。」林朔向鐵寒比出手勢,鐵寒點頭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林朔跟在鐵寒身後準備離開,離開之前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
在他回頭看向那個背影的時候,背影的主人竟是也開始轉身,林朔知道這個時候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毫不猶豫轉頭就跑,至少也不應該等對面轉過來和對方對視,就像他現在做的一樣。
「怎麼可能?怎麼會被發現,巧合嗎?馬瑟斯明明給他們兩個施加了掩護。」林朔的瞳孔巨震,他竟然看不清遠處那個影子。
近百米的距離,以林朔的視力正常來說連對方有幾根眉毛能輕鬆的看個清清楚楚,可現在他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就像帶上了一副根本不適合自己的眼睛一樣,他現在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能看見的只有對方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林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空洞?還是說失望?並不是對林朔這個個體所感受的失望,那是對一切事物都失去興趣,對這個無趣的世界感覺失望,令人窒息又沉迷。
兩雙眼睛對上的一瞬間林朔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他本能的想要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那雙眼睛,但一股奇怪的感覺又鬼使神差的讓指使他繼續看下去,就如同他本該離開時那次回頭一樣。
就在林朔要深陷其中之時,少年的眼底閃爍過一抹金色,他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林朔大口喘著粗氣很在鐵寒身後,
是林終留下的力量救了自己,倘若真的失控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稍微有些累了,快走吧,我想回去休息一會。」
「好,那我加快腳步了,你要是實在撐不住就說一聲。」鐵寒並不知道林朔剛才差點被控制的事,鐵寒也全當林朔是因為戰鬥以及魔力缺失等緣故,而事實上林朔也確實沒什麼力氣了。
他沒有魔力,困獸的機能雖然可以彌補審判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永動機,最直觀的體現便是身體上的勞累,兩場戰鬥和長途的跋涉下來已經讓他的體力見底了,可能是緊繃著的精神讓他沒什麼感覺,實際上現在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密林中,惡魔正輕撫著剛剛返回掛在肩膀上的烏鴉,「做得不錯,肥沃的土地已經準備好了,名為猜疑的種子也已經種下了,現在只需要等一場雨,一場可以把所有威脅都沖刷掉的雨。」
惡魔打了個響指,肩膀上的烏鴉應聲消散,
「既然無法掌控,那就徹底消失吧。」
帶著馬瑟斯回到城鎮的兩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最後回來的人,與他們離開時不同,城鎮里的人們都逐漸的出現開始工作和生活了,白杉以及其他的七個人都在他們出發的地方等著他們。
「換個地方說話吧,順便去休息一下,有大事要發生了。」白杉眉頭緊鎖,語氣中的嚴肅令人不容置疑。
「是……」鐵寒沒能把話說出口,他已經猜到白杉說出這番話的原因了。
白杉點了點頭而後便不再說話,一行人跟隨者白杉的步伐來到了一個略顯閉塞的屋子裡,林朔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后便趴在了桌子上。
眾人陸續落座,白杉和鐵寒坐在林朔的兩側,馬瑟斯則是坐在方桌的主位上,小小的屋子裡匯聚了整個人界幾乎是最頂尖的力量。
馬瑟斯首先開口,沒有直入正題反而先調侃了一番:「陣仗不小嘛,東夏、美洲、羅馬,俄聯,連瀛洲都來了啊,我何德何能能讓諸位組團來救我一個人。
馬瑟斯在說到瀛洲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在坐的眾人都知道馬瑟斯這傢伙和瀛洲人一向不和,說這一句話也只不過是為了噁心一下對方。
「你這傢伙不要太過分了,有正事快說,如果不是上面有要求我吧不得你現在就去死,混蛋傢伙!」坐在角落處的瀛洲人一副看起來就不怎麼聰明的模樣子著實是被氣的不輕。
「呦,這麼急啊,不會有人生氣了吧?你不說話我還真沒看見你,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出來咬人了嗎?你們瀛洲派你出來是沒人了?啊?后藤?對不起我忘了,瀛洲地方不大好像本來就沒多少人。」
馬瑟斯這一套組合拳直接給后藤干破防了,本身脾氣就暴躁的后藤猛的一拍桌子「啪」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就在他要發作時白杉咳嗽一聲打斷了正在發生的鬧劇。
看著后藤這副氣急敗壞又沒法施展的模樣屋內的眾人表情各異,有人面無表情,有的人在儘力憋笑,有的人乾脆直接毫不掩飾放聲大笑起來,臉埋在桌子上的林朔也沒忍住,小聲的笑了起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瀛洲人,馬瑟斯這副嘴臉真的不是傳說中的陰陽師么。
「咳,那還是我先說兩句吧,這次行動恐怕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我不能確定結果如何,甚至連一個大概的方向都沒有。」白杉面色陰沉,自他成為升格者覺醒命星以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難以推測的情況。
聽見白杉的發言后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安靜下來,東夏的天機這次居然連大概方向都無法確定,坐在主位的馬瑟斯臉色更是難看的很。
「是的,有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始終在影響最終的結果,我找不到它究竟是什麼,有人在刻意隱藏這它。」白杉知道大家想要問什麼,「我們這次碰見的敵人十分難纏,請大家做好最乖的打算,現在開始彙報各組的發現。」
本就不大的屋子在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后更顯閉塞,天機除了推演外還有著趨吉避凶的本事,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即便是沒有任何魔力,只要升格者還活著這一份天命就不會停止運作。
「沒有什麼特別發現,要說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就是沒遇到敵人。」打破沉默的人是來自美洲的升格者。
「我這邊也一樣。」
「我也一樣。」
「看來只有我們碰見敵人了,數量大概有……幾百個?還有兩個特別厲害的傢伙,厲害到……嗯……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被殺掉吧。」林朔坐直身子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遭遇,那兩隻惡魔一個壓迫感強到讓他只想著逃跑,-另一個則是差點一個眼神就把自己做掉。
聽著如此模稜兩可的說法,其他不了解林朔的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在他們看來戰鬥本就是一件應該全神貫注的事,「一不留神」這種情況本就不該出現。
「小子,你仔細感受一下,我和你碰見的那兩個很『厲害』的傢伙比起來如何。」說話的人是俄聯的升格者,他是一個急性子且熱衷於爭鬥的人,少年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
男人話剛說完便自顧自的開始釋放威壓,屋內的眾人都有些不舒服卻也沒辦法反抗,阿勒夫很特殊,不同於正常的升格者,阿勒夫在成為升格者之前就十分注重磨練自身的實力,這也使他在越是在極端的環境就會變得越強。
在正常情況所有人都可以施展出全部實力時大家可能勢均力敵分不出高低,但在現如今這種環境下的阿勒夫無疑是他們中最強的。
林朔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大叔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恐怕連打敗我都不夠,如果和那個惡魔交手的話估計瞬間就會被殺掉吧。」說罷,一股同樣強大的威壓自林朔的身上散發而出甚至有更盛於阿勒夫的趨勢,林朔的威壓覆蓋住了阿勒夫的威壓達成了一種平衡從而緩解了其他人的壓力。
屋子裡的眾人再一次沉默了,驚訝於林朔過於狂妄的發言也驚訝於林朔所展現出的實力,如果敵人真的像這個少年所說的那麼強大他們該怎麼面對,一個已經夠麻煩了更何況是兩個,天機說的不穩定因素會是少年說的惡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