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的方案
「你們來了，坐吧，我們有一些新的發現和決定，我想應該和你們兩個商議一下。」白杉招呼剛過來的二人，開門間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時間緊迫，我們已經大概知道該怎麼解除這個幻境了，具體有兩種方法，需要你們現在就給出意見。」聽到有解開幻境的方法后剛落座的兩人都激動起來，對他們來說能早離開一分就更安全一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
「第一個方案是在城鎮中找到那個寄存著核心的人，並取出核心。」白杉在說完后看向了林朔，林朔也在短暫的思考後猜到了另一個方案。
就像所有人都說過的那樣，時間不多了，從最早一批人進入到這個沒有魔力的地方已經過五天了，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長期魔力缺失導致的不良反應，包括且不僅限於頭痛、眩暈、神志不清、四肢乏力等情況，倘若時間再延長甚至可能會導致不可逆的力量流失乃至退化。
城鎮上的居民數量並不少且有部分人一直對他們保持著相當程度的警惕，平時連交流都很難做到，在這種情況下找到那個身上帶著核心的人比大海撈針還難。
「方案二就是抹除城鎮里的所有人，直到找到核心為止。」
和林朔猜的一樣，所謂的方案一和方案二根本就不是什麼選擇題而是一道不得不做的排序題。
林朔用手指敲打著手裡的匕首默默計算著全力出手的狀態下解決城鎮上的所有人需要花費的時間，鐵寒則是問出了一個林朔忽略了的問題，「取出核心之後呢？那個人會死，或者說是消失吧。」
馬瑟斯起身上前給出了解釋，「拿到核心後會消失的不僅是那個人，還有整個幻境，但我可以想辦法把這個幻境世界整合在核心內，讓它成為一個真正的獨立世界，即便脫離了我這個載體也能正常運轉的地方。」
「主要的問題就出在這，如果想要這麼做就需要儘可能的保持這裡的完整性，帶走一片廢墟的意義遠不如一個能自己運行的世界有意義。」白杉接過了馬瑟斯話鄭重的說道：「這對我們很重要，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
一個可以獨立運行的世界，聽到這個詞后鐵寒想起了那個人界一直在研究的課題——「方舟計劃」，如同神話故事中用來躲避滅世洪水的諾亞方舟一般，這是一個在人間與下界全面開戰時供普通人遠離戰場的計劃。
當兩界全面交戰，最惡劣的情況下整個人界都會作為戰場，他們需要一個讓普通人躲避戰爭並留存希望的地方，代號名為「方舟」的計劃便是為此準備的，只是礙於技術緣故，這個計劃鮮有進展，倘若白杉和馬瑟斯的想法可行，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值得。
「但是我們沒時間了吧，城鎮這麼大，外面惡魔的干擾和如何找到核心姑且不談，想要把所有人都處理掉就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吧。」在激動過後的鐵寒冷靜下來想到了最主要的問題，他知道林朔很強，但就算是林朔想要做的這種事也得耗費一番功夫。
他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這兩個計劃的實施本就是在建立在林朔的基礎上，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了，毫無魔力的環境，比預想中數量還多的敵人，現在甚至還在莫名其妙的多出現了一個惡魔，天機的指引搖擺不定，白杉上一次經歷這麼糟糕的情況還是在十幾年前。
「怎麼樣？有大概結果了么？」
林朔搖了搖頭，手裡的匕首流轉變化，
刀劍、棍棒、鈍器、乃至熱武器中的手槍，到最後還是變成了最常用的長刀，「我不能直接下定論，他們總不可能站著不動給我殺，反抗、逃跑、在死亡之前發出信號等，況且還有外面的敵人，如果被抓住了空子我們可就全盤皆輸了。」
「這一點我們也有考慮，你儘管去做你的事就可以，外面的敵人交給我們，至少為你爭取一些時間絕對沒有問題，這樣如何？」三人看向林朔，等待著他至關重要的答案。
城鎮的地圖在林朔的腦中浮現，入夜後，城鎮上所有的居民都會在各自的家中休息，每戶人家之間的距離不近，翻牆而入破窗進入屋內不會發出太大的動靜，人們夜裡不會出門也不會有遺漏的可能，一條最簡短的路線逐漸形成，在忽略城鎮外面敵人的影響后一個前後誤差不會超過十秒的數字出現在他的口中。
「四分鐘。」林朔出了口氣，面色平靜，這是他在使用審判強化自身的狀態下能完成這件事用的最短時間，但在此之後他會在一段時間徹底失去行動能力，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少年爆出了一個另三人大吃一驚的數字，親眼見過林朔戰鬥的鐵寒都沒想到用時會如此之短，他的預想是十分鐘左右，而另外兩人則是十五分鐘。
震驚之餘，白杉突然站起走到林朔面前，銳利的視線對上了少年有些顫抖的雙眸，「回答我，林朔，你殺過人嗎？」他看見了少年抓著刀的手在發抖，止不住的發抖。
林朔愣住了，鐵寒和馬瑟斯也愣住了，他們忽然意識到坐在他們面前的林朔再怎麼少年天才，表面上再怎麼冷靜強大也終歸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林朔低頭避開白杉的視線，冷靜的偽裝在一個簡單的問題后就再也沒法繼續維持，手上的武器不停的變化只是為了掩蓋心裡的慌張罷了，他會用的武器，其實自始至終也就只有長刀而已。
「沒有，從來沒有。」林朔低聲說到。
「嗯，沒關係，不要有太多壓力，我知道殺人這兩個字對於你來說是會有些陌生，有些事情其他人再怎麼勸也沒用，主要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不願意做的事沒人能強迫你。」
白杉不緊不慢的語調讓馬瑟斯和鐵寒感到十分疑惑，他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林朔成為升格者滿打滿算也才半年時間，正常人這個時間連升格者學校還沒出呢，只是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吧？
林朔也抬起了頭看向白杉，臉上的不解一點也不比另外兩人少，「你是我的後輩，放在平時我一定會這麼說。可你要知道，現在是特殊情況，現在的我們就算是九個人全部出動也不可能成功，倘若行動失敗了現在幻境內的所有人包括我們都會死，人界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損失。」白杉的話鋒一轉，平時如同鄰家大哥一般的平和與輕鬆消失不見又恢復到了那副工作時嚴肅認真的模樣，「這是命令，林朔。」
他說，「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林朔坐在椅子上低聲重複著這句話，「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看似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少年的內心無比觸動，自降生開始的十幾年來自己似乎從未被寄託過如此重大的希望，這句話既是信任，也是責任。
「我明白了，放心交給我吧。」林朔用力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整個人重新振作起來，眼神愈發堅定。
看到林朔恢復精神，鐵寒伸出大手拍了拍林朔的後背，「對嘛，這樣才像話，話說我們兩個還沒有聯繫方式呢吧？來加個好友。」
「怎麼加好友？這裡好像沒有網路吧？」林朔看著掏出手機的鐵寒有些疑惑，他前一天晚上守夜的時候感覺無聊也想玩會兒手機來著，可惜下界里並沒有網路，幻境內也是如此。
鐵寒看著滿臉痴獃樣的林朔忍不住拍了下腦門，「你沒在逗哥們吧？這都不會？不應該啊，你在特管局干這半年活連好友都沒加過？算了，把你身份卡給我。」
林朔從兜里拿出身份卡遞給鐵寒，鐵寒接過那張薄薄的卡片後用手機掃了一下，同一時間，林朔的手機一陣振動，他拿出手機時就已經看見鐵寒添加自己好友的消息。
林朔點開消息同意了鐵寒的申請，他這才知道這個平時用來接收任務的軟體還能這樣加好友，鐵寒湊到林朔旁邊看見林朔的好友列表裡算上自己也才只有五個人。
「怎麼才這幾個人，你們平時都不聯繫的嗎？」鐵寒疑惑的說到。
「平時有事直接打電話啊，再說比這東西好用的聊天軟體多了，誰沒事用這玩意。」林朔是知道這個軟體有聊天功能的，不過好友他確實是沒有加過，這個軟體裝到手機里時就已經有三組其他人的好友了，大家平時聊天也不用這個軟體，時間一長自然而然也就忘了，現在只是用來接收任務信息。
聽著林朔理所當然語氣，鐵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下界待的時間太長開始脫離時代了，不過想了想對方的情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話是這樣說，但這個軟體還是很重要的，這個軟體發消息是靠魔力驅動的，所以它一般不會受到環境的限制，除了現在這種極其特殊的情況。」
因為無論是在人界還是下界，空氣中都是有一定量的魔力存在的，所以即便像是林朔這種沒有魔力的人也能夠正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