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夢

生鏽的鐵門被一腳踹飛，踹門而入的人毫不掩飾自己強大的力量，林朔就地卧倒躲開了飛來的鐵門，厚重的鐵門擦著林朔的頭皮飛出，熾熱的狂風呼嘯而過捲起滿地的塵土。

「咳…咳。」

林朔趴在地上睜不開眼，靈魂中的困獸在瘋狂的向他示警，那是什麼？

林朔剛站起身便看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面具人像個破麻袋一樣被丟到了自己面前。

「我的建議是最好別動，如果你認為你的面具或者面具後面這張臉比煉金子彈還硬那你大可以試一試。」強硬的運氣認誰都聽不出建議的意思，尤其還是被人用槍指著的情況下。

灰塵漸漸散去，林朔走到女孩身邊說道：「小心點，這傢伙這邪門的，剛才我抓到他時他的靈魂突然發生了變異像是要自爆一樣，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變回去了，這麼看來是假的？」

來者正是季月，那把標誌性的槍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來第二把。

女孩槍口一轉用槍托把面具人敲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平台笑著說：「雖然是一些小把戲，不過確實是真的，這種歸依於下界的蛀蟲多少都有點類似的保命手段，要是你沒放開他，那現在不好受可就是你了，不過他們這個短時間內是不能重複使用的，我能這麼輕鬆抓住他也多虧了你。」

「那碰見這些人該怎麼對付？」林朔從被打暈的面具人身上找到了對方使用的彎刀，這刀還挺鋒利的，差點破了自己的防，可惜就差一點。

「嗯……需要活口的話，我記得直接在對方完成之前打斷就行，具體方法是用魔力……哎呀，這種情況很少的，大部分時候見到這類人直接弄死就好，實在不行就直接把」

林朔點了點頭，他沒有拆穿女孩忘詞的事，反正他沒有魔力，知道了也沒用，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看了林朔的反應，季月覺得心情不錯接著說道：「你也能感受到他人靈魂的狀態嗎？是個什麼感覺？」

林朔搖了搖頭：「感覺嗎？說實話挺一般的。」何止是一般，面具人的靈魂還好，之前那隻下界的怪物的靈魂他遠遠的看上一眼就感覺難受的很，瘋狂、不樣、混亂等等一系列的東西摻雜在一個滿是詛咒的靈魂里，實在是令人作嘔。

可能是因為林終贈予他那一雙金色的眼睛，林朔現在可以看見他人靈魂的樣子，一早上時還沒什麼感覺，剛才在戰鬥中集中精神時這種能力便顯現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林朔感覺這雙眼睛所能看到的絕對不只是這些。

若是林終在此定會大笑林朔的無知，不止這些？只是年輕的男孩不足以承受這宏偉的奇迹罷了，作為下界的毀滅者，當他於世界之底親手終結那片延續了千萬年的地獄之時，整個世界所承載的災厄與苦難就已經失去了載體，同一時刻，因為下界被徹底的毀滅，天界與人界的奇迹同樣也失去了寄託，三界的命運歸於己身，最終造就的便是一雙足以解析世界的本質，能夠看穿一切破虛妄與幻想的金色的眼睛。

只是這份世界的饋贈對已經走到盡頭的男人而言已是無用之物，死去的靈魂無法復生，萬念俱灰的男人在彌留之際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奇迹，他把這份世界的饋贈毫不猶豫的贈予了無知的少年，希望少年不要重蹈他的一切。

善後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後勤部的幹員帶走了無辜的群眾和被打暈的面具人，林朔和季月站在平台上幫助後勤部的人處理著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怪物。

下界的怪物溜進人界，這事可比那些恐怖組織的瘋子重要多了，那群傢伙再怎麼搞也不至於翻了天，野生的升格者終究是少數。

林朔坐在押送面具人的車上研究著從面具人身上找到的彎刀，刀的整體並不是很長，刀身上面可以看到有很明顯的細密花紋。

林朔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錯綜複雜的花紋並非毫無規律，這顯然是一把煉金武器，只要注入少量的魔力就可以發揮武器的特殊作用，很不錯但是林朔用不了，他體內就沒有魔力這個東西，這就導致他每次行動帶的都是一些各式各樣的制式武器，戰鬥稍微激烈點制式武器都要光榮退休，不是說武器的質量不過關，主要那種東西本來就不是給升格者用的。

林朔喚出手心的鱗片拿刀用力劃了一下，力度大到有火花飛出，可惜沒什麼效果，看來想要達到之前的效果還需要激活刀上的煉金矩陣。

「你試試。」林朔把刀遞給坐在對面的季月想要試試這玩意到底能不能破自己的防。

季月也不含糊，拿起刀注入魔力對著林朔覆蓋著鱗片的小臂上去就是一刀。

叮的一聲，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短刀與黑色的鱗片碰撞，清脆的聲響讓林朔感覺有點不妙。

壞了？

壞了，刀壞了，刀上出現了一個不大的豁口而黑色的鱗片依舊是原來的模樣，這次甚至連划痕都沒出現，這不對吧，這一下怎麼還不如上次呢？

林朔看著出了豁口的刀一臉疑惑，另一邊的季月表情比他還精彩，她用力了啊，是這刀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

「你有什麼感覺嗎？比如說使不上力氣或者頭暈之類的？」季月開口問道，煉金矩陣的效果發動了，即便沒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刀觸碰到林朔時刀的特殊效果就應該生效了。

林朔握了下拳頭感覺身體並無一樣，他搖搖頭：「沒有，可能是刀的能力是作用在魔力上也可能是被鱗片給擋住了。」

「啊？」季月沒太聽懂林朔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朔這才想起來對方才剛回來並不清楚他的情況收回鱗片后解釋道：「忘記說了，我是沒有魔力的，這層鱗片對就我而言就像是一副可以隨時出現的盔甲，控制它們出現不需要魔力，只是會稍微費點力氣。」

「嗯，這樣啊，這種情況還是第一出現，困獸這個命星果然神奇。」

「第一次見？難道其他人的情況和我不一樣嗎？」林朔問道，他只知道困獸很特殊，其他擁有者的信息也很少，就這些還是和大家聊天時知道的，相關的資料他是一點沒看過，別問，問就是懶。

「不一樣，與其他命星不同，你是唯一的，以困獸為命星的升格者整個世界只會出現一個，也就是說，在你失去命星或者死亡之前世界上是不會出現第二個困獸的，每一任的困獸所掌握的能力有時也會不同，你這種不具有一點魔力的確實是第一次出現。」

林朔聽的格外認真，他還有一些事想問，突然振動聲響起，林朔看了眼號碼只好先拿起手機接通了後勤部的電話。

「對，是的，已經完成了，季月也在我身邊，好……」掛斷電話的林朔精神有些恍惚，有一個大行動需要他參與。

走個神的功夫，後勤部的任務信息就已經發過來了，手機屏幕上紅色的光把車廂的頂棚照亮，季月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行動代號：舊夢

林朔仔細的閱讀了這個評級為A的大型下界營救行動的具體相關信息，說句實話，如此草率的行動方案林朔還是第一次見，文件一共一千字左右，行動方案的部分只佔了僅僅四個字——隨機應變。

大概總結一下就是，一位頂級大佬在下界和某位領主激情互砍時被人給陰了，於是這個能力為製造幻象的大佬直接用大招把敵人連帶著自己一起拖進了幻境里，現在整體的情況就很微妙，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根據岩心院一眾學者的推測，幻境將會在三天後出現一個短暫的空缺，屆時人界和下界都會有開始行動，除了檢測到幻境之內沒有魔力的現象之外無從得知其他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說幻境內很可能沒法動用任何能力。

林朔看了看作戰人員名單，這不看還好，看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傢夥，從這裡面隨便找一個出來都能把他吊起來打，不是，這讓咱進去摻和啥呀？哥們過去給他們當炮灰都不夠格吧？

這次的行動陣容堪稱豪華，二十人組成隊伍中除他外最「普通」的都是四級的頂尖升格者，他這個剛升到二級的進去多少有點格格不入，不過林朔注意到季月的名字也在這份名單之內，他知道季月雖然看起來文文靜靜但她實力很強，可他真沒想到對方原來這麼強，五級的升格者，想要做掉自己大概吹口氣就夠了吧。

特管局對升格者的評級向來都很嚴謹，絕大部分的升格者在使用能力時都會消耗魔力，因此在計算他們的等級時不僅要考慮到戰鬥時的直接戰鬥力也要考慮到續航，因此特管局對此有一套非常完善的理論。

這套理論很全面但並不適用於林朔，林朔就沒有魔力這個東西，這就讓他們很難辦了，最後眾人經過討論決定給林朔按照現階段的力量與速度給一個評級，林朔的當前身體素質於四級的升格者，於是就給了他一個二級的評價，林朔本人是不知道這個演算法的，他只知道上面給他的等級是二。

上面這麼安排肯定有這麼安排的道理，總不能真的派自己過去送死，林朔不再去想其他的事，他現在只感覺，大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