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王之子

「李奧————！李奧————！」一個輕柔溫和的女聲在李奧耳邊響起。

「誰？誰在叫我？」李奧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睜開眼睛，卻始終無法做到。

「李奧——，該醒醒了。」那個聲音繼續說道，聲音有些飄渺，給人一種夢幻地感覺。

聽到這句話李奧突然jīng神一震，立刻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紅sè的世界，血紅sè的天空、血紅sè的雲，整個世界像是被鮮血洗過了一遍。

一位一襲白衣的女子正漂浮在空中，她的身影和眼前這個世界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你是誰？」李奧眯著眼睛向空中的女人看去，作為一個神槍手，超人的視力一直是李奧引以為傲的資本。可現在奇怪的是，雖然眼前這個女人距離自己只有十幾米而已，但女人的臉上就像蒙上了一層薄紗一般，無論李奧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看清她的臉。

「我是你的母親。」女子淡淡地道。雖然人就在眼前，可聲音卻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一般。

「你說什麼！？」李奧掏了掏耳朵，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真是怪事，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李奧拍了拍臉，想要讓自己醒過來。

「你的確是在做夢，但又不完全是在做夢，如果只是做夢的話，意識會這麼清醒么？」自稱是李奧母親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微笑。

聽了女人的話后，李奧也覺得自己現在清醒地似乎有些過分了，如果是做夢的話，不可能會有如此清晰的意識。如果現在不是在做夢的話，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就是你在我死了以後把我弄到現在這個世界來的？」李奧向空中的白衣女子問道。

「也對，也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只說對了一半。」女人依舊保持著微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李奧隱隱從這種微笑中感到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什麼對又不對的，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老子不喜歡猜謎語！」對於女子故弄玄虛的說話方式，李奧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這麼容易生氣，這脾氣得改一改啊，不然以後會吃虧的。」女人用一種長輩的口吻教訓道，「之所以說你只說對了一半，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屬於現在這個世界的，我只是在把你送出去之後又把你接回來了而已。」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麼這麼做？吃飽了沒事幹么？」李奧強忍住想笑出來的衝動，耐著xìng子道。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女人似乎有些生氣，但隨即又嘆了口氣道，「我還是把一切都告訴你吧………」

李奧摸了摸口袋，本來想拿根香煙出來，卻發現口袋裡沒有任何東西，腰間也沒有手槍。

此時李奧正站在一塊直徑不到一米的石頭上，而石頭則漂浮在虛空之中。李奧無處可去，只好蹲了下來，盤膝坐在地上，準備靜聽眼前這個「瘋女人」講故事。

「我是你的母親，我叫凱瑟琳·沃特森。我是一個惡魔，並且是上一任亞瑟聯盟的盟主。你的父親叫克勞德·納多，是一個人類。他是當時亞瑟，乃至整個人界最強的男人，你最喜歡的轉輪手槍便是他發明的………」

「開什麼玩笑，轉輪手槍明明是塞纓爾·柯爾特發明的。」白衣女人說道一半，李奧便打斷道。別的東西她想怎麼胡扯李奧懶得去管，但連轉輪手槍的發明人都想糊弄自己，這不禁讓李奧忍不住了。

「激動什麼？你說的是你之前所呆的那個世界，我說的是現在這個世界。」凱瑟琳·沃特森笑了笑，繼續說道：「就在我剛生下你，最虛弱的時候，我最得力的手下——伊薩多·巴福特卻突然背叛了我，和聯合聯邦zhèngfǔ的人類勾結到了一起。」

「由於伊薩多是亞瑟聯盟除我之外權利最高的人，有他做內應，聯邦的軍隊很快便攻入了亞瑟的總部。你父親一直守在我的床邊，直到伊薩多帶著他的部下們闖進來。」凱瑟琳·沃特森的語氣變得有些凄涼，「我當時努力想要爬起來，但克勞德卻對我搖了搖頭，輕輕將我按回了床上。」

「伊薩多讓你父親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而克勞德只是對他微微一笑，拔出背後的武士刀，往我頭頂的牆壁上一插，一個血紅sè的漩渦突然憑空出現，並且越變越大。之後，你父親將你和我一起扔進了那個漩渦里。」

「你不是說他只是個人類么？怎麼會有這麼牛逼的能力？」李奧問道。當然，他不可能相信那個什麼克勞德·納多是自己的父親。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惡魔的。」凱瑟琳沒有回答李奧的問題，而是又自顧自地講起了另一個故事，「惡魔其實是被魔法師們施了詛咒的人類。魔法師們賦予了這些人類強大的力量，卻使他們變成了噁心的怪物，魔法師用他們作為戰爭的武器，來為自己牟取利益。」

李奧打了個哈欠，用手托著下巴，斜斜地看著空中的白衣女人，只希望這傢伙趕緊把這些無聊的破故事講完，然後放自己回去。

「後來那些被施了詛咒的人類們找到了可以恢復人形的方法，並且把那些可惡的魔法師都消滅了。」

「那些人類就是後來的惡魔，那個克勞德其實是個魔法師，你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吧？」李奧扭了扭脖子，接著凱瑟琳的話說道。

「沒錯，你父親當時估計是用了一個強大的禁咒，將我們送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既然我們是一起去的，我在地球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李奧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這個女人編的故事實在是太低級了，低級得李奧都懶得去拆穿。

「這件事我也一直奇怪，我們雖然在同一個世界，但似乎是在兩個空間，我可以看見你，你卻看不見我，我們也無法接觸到對方。」

「編，繼續編。」李奧已經開始強烈鄙視眼前這個女人的智商了。

「我知道你不信，但這是事實。」凱瑟琳絲毫不因為李奧的態度而生氣，「在我們到達之前的世界后沒多久，你父親把他的刀也扔了進來，並且還附帶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時空之門』的施放方法。不過由於我無法接觸到你，也無法將你送回去。」

「直到十七年後你被人殺死，靈魂離體后，我才終於能夠接觸到你的靈魂，之後把你的**和靈魂一起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李奧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那麼，凱瑟琳小姐，能否讓我問你幾個問題。首先，你不是不能接觸到我么，是怎麼把我的**帶回來的，帶回來之後你又哪去了？看你現在這情況似乎是無法出現在現實世界中吧？」

「在之前那個世界，我只是無法接觸到有生命物體，但是可以接觸到無生命的物體，比如你的屍體。至於我現在這個情況，是因為——施放時空之門的代價，是釋放者的生命。」

「好，既然你已經死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在來這之前就已經死了，為什麼現在卻好好的？」

「我現在是靈魂狀態，而我的靈魂就在你胸前的那個吊墜里，那個吊墜是一顆上古的魔法晶石，可以儲存靈魂。至於你來這為什麼來這時為什麼沒事，那就是我的本事了。為了救你，我已經把靈魂之力都耗光了，現在你看到的，只不過是我留在吊墜里的一絲靈魂印記罷了，這次和你說完話，我就會永遠消失了。」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你說了這麼多，證據呢？證據在哪？」李奧站了起來，盯著天空中的白衣女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些相信這個人說的話了。

「你仔細想想，李奧·納多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凱瑟琳笑了笑，聲音依舊是那麼柔和，親切。

「誰給我取的？」這個看似十分平常的問題卻讓李奧陷入了沉思。對啊，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誰取的？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根本沒有人給自己起名字，只有一個隨口叫出來的小名。十歲左右的時候，自己就被軍方看中，送去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那時候自己的名字就只是一個編號。自己根本從來就沒有過真正的名字！

「媽的，這名字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才有的！」相同了一切的李奧突然大叫了出來。

「沒錯，這是在將你的靈魂重新裝進**時，我灌輸進你的靈魂中的，所以你才會覺得如此真實，似乎自己一直是叫李奧·納多一樣。」

「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李奧實在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且潛意識中他也根本不想接受，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個為了自己犧牲了一切，自稱是自己母親的女人，馬上就要永遠地消失了。

「你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我，但我確是在另一個空間看著你長大的，是不是真的，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凱瑟琳連上依舊帶著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李奧卻從從中看出了一絲無奈和痛苦。

李奧沉默了。凱瑟琳說得沒錯，此時李奧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一個他非常不願意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時間差不多了，最後告訴你一件事，之前那個時空的時間和這個世界的不一樣，具體差多少，你去查一查這個世界轉輪手槍的發明時間就能大概推算出來了。」凱瑟琳向李奧揮了揮手，「再見，我的兒子！」

「等等！」李奧伸出右手，急切地喊道，由於懸浮在空中，李奧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凱瑟琳的身影漸漸淡去，最終消失在了這一個血紅sè的世界之中。

「媽媽！」李奧大叫一聲，從床上突然坐了起來。

「原來是場夢啊，嚇死老子了。」李奧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自嘲地笑了笑。

李奧摸了摸胸口，掏出那個自己從小一直戴到大的紅sè吊墜，眼神十分複雜。

（P.S.久違的三千字，俺飛Z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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