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山噴發
聽見門口傳來那個霸道的聲音,陳凌楓跟楚小小轉過身來,看著來人。
只見一個矮胖男人站在大門中央,旁邊幾個大漢站在他的旁邊將大門都給堵住了。
那胖子此時正用他帶著幾枚玉扳指的手指整理著自己的八字鬍,自顧自地整理著自己的形象,但是別人看到他這副猥瑣的樣子,只會覺得噁心。
不過,他們可不敢說出來,只是不說話默默地吃得自己的飯菜。因為這個男人,他們都認得,是楊州裡面三大地主之一張福龍的兒子——張恭榮。
因為是張富龍老年得子的原因,他對於自己這個獨生兒子格外的寵溺,做什麼都慣著他,因此慣出張恭榮平時這一副囂張跋扈的性格。
陳凌楓將下面眾人的態度看在眼裡,心知來者不善,好像還是沖著自己來的。思考一陣,還是按兵不動為好,摸清楚他的底細再做決定。
「怎麼,都吃傻了啊,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吧?」張恭榮見大堂里的人都沒有理會自己,生氣地走進大堂,腳往板凳上一踩,雙手叉腰好不威風。
「喲,不知道張公子今天大駕光臨,小的沒能出門遠迎,真是失禮啊,恕罪恕罪。不過呢,最後的這一間房子已經剛剛租給上面那位客人了,張公子您要是想要租房的話,可能還要等到別的客人退房。」店小二在端著壺茶在旁邊點頭哈腰。
「你是不是吃傻了,我住你這家客棧是給你們店天大的面子。哼?就剛剛上面那兩個,他們不是剛租的房間嗎?讓他們滾到別的地方去。」張恭榮來勁了,區區一個店小二居然還敢頂自己的嘴,看來自己的面子是不好使了是吧。
「這可不成啊,張公子,咱們店裡有規矩,這可是他們先來的,要是您先來的,說什麼我都肯定也把房子給您啊。」
「什麼破規矩,你知道我是誰不?!張恭榮,我爹是張富龍,楊洲張府!你是個什麼角色,也配跟我說話,叫你們掌柜出來。」
幾個打雜的看到這個張恭榮如此的囂張跋扈,明白這個客人是自己招呼不起的,立馬跑到後台去叫掌柜了。
朱德義前面就一直在後台偷偷地觀察外面的情形,看到現在有人找上門來了,還這麼地囂張,要是真給他鬧起來了,自己的生意還怎麼做,想必上面那位貴人也不會滿意自己的,於是立馬從後台走了出來。
「張公子,真是抱歉,下面的人不會做,讓你生氣了。嗯?這是什麼茶,怎麼配得上張公子的身份呢?去去去,你們幾個去那邊端壺上好的鐵觀音來,張公子,只有這種茶才配的上你的身份,喝了消消氣。」朱掌柜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搖了搖頭,很不滿意地訓斥幾個夥計去換上更好的茶葉。
「呵呵,這才是做生意的嘛,你們這店裡的小二是什麼態度,真把自己當個人了啊,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隸罷了。」張恭榮端起杯子,一口將茶水倒進自己的嘴裡,也沒有過多體會。不過都是茶葉,沒喝出什麼不同,不過都是裝模作樣的。
「張公子說的是。不過嘛,咱們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要有規矩的是吧,那兩位客人先到的,咱們不能違背規矩吧。」朱德義此時還在客客氣氣地跟張恭榮解釋。
「哈哈,規矩,規矩就是給你們這些賤民遵守的,我是誰?張恭榮!你懂嗎?我爹跟周知府可是稱兄道弟的關係。你們居然跟我講規矩,好好好,我這下去找官府的人跟你們講講道理。」張恭榮被朱掌柜的話逗笑了,
居然能跟自己講規矩,看來得讓這群螻蟻明白什麼是權力的力量了。
可正當張恭榮在那裡仗勢欺人的時候,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在大街上匆忙地跑到他的身旁,湊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頓時讓張恭榮露出不滿的臉色。
「我爹是什麼意思,讓我回去?我現在在這裡被人欺負,他還叫我回去?」張恭榮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理解自己父親是什麼意思,自己明明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卻不來幫自己出頭,還叫人來叫自己回去。
自己要是就這麼回去了,以後還怎麼在外面混,一時之間心理很是矛盾。
看出他的猶豫,那個家丁連忙跟他說清楚情況:「老爺說要是你現在不回去,今晚就都不用回去了。」
聽到這麼嚴重的後果,也了解父親這是真的生氣了。就算張恭榮平時備受父親的寵溺,但是他同樣懼怕父親於的威嚴,以至於現在還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只好拂袖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對客棧里的人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幾個壯漢也跟著張恭榮灰溜溜地走了,只剩下那名家丁走得最後,對著朱掌柜做了個揖:「抱歉,我們家公子太過任性了,給朱掌柜添麻煩了。這裡是我們老爺給你們客棧的賠償。」說完,從自己的袖口種掏出一塊黃金雙手遞給掌柜。
不過朱掌柜只是將黃金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掂量了一下過後,然後遞了回去,微笑著回答:「無妨,只是讓張公好生管教你們家公子,他以後在外面這樣闖禍可不好啊,可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是是,朱掌柜教訓的是,那我先行告辭。」等到朱掌柜點了點頭,那個家丁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陳凌楓剛剛一直在上面看著下面事情發生,只覺得這齣戲是真的非常精彩啊,峰迴路轉。典型的惡霸作惡,然後被打臉,不過只是沒想到這個朱掌柜竟然這麼厲害,能讓這個惡少就這麼不甘地離開了,看來有點本事的。
正當陳凌楓看著朱德義的時候,朱德義也在站在下面看著上面的陳凌楓兩人,做了個揖:「抱歉,讓兩位客官受驚了。」
「無妨,多得有朱掌柜幫忙,在下才能免於麻煩啊。」陳凌楓看著對方既然主動道歉了,自己也不能擺出架子,自然也要禮貌回敬一揖。
「時間不早了,還行兩位客官早些休息,某不打擾了。」朱掌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回到後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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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回到房間裡面,楚小小立刻摘下臉上的面紗,重重地躺到了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在床上來回打滾,那潔白無暇的小腳丫也調皮地在蹬來蹬去。
「哎,你今晚睡地板啊,先警告你了,別想爬上我床啊。」楚小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彈起身,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前面自己在下面租房的時候,因為只有一間房了,而他們兩人前面已經走過的幾家客棧都沒房間了,又加上天色又已經晚了,所以楚小小勉為其難同意兩人決定擠一間湊合著算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要跟這個壞人住在一間房間一晚上裡面,他不會在晚上趁自己睡著上來對自己動手動腳吧,她又自己胡思亂想了起來,小臉通紅,好像想到了什麼很羞人的事情。
不過另一邊,陳凌楓可沒時間理會這個小丫頭的奇思妙想。他正在房間裡面四處摸索,想看看房子裡面是否有什麼密道機關,或者是針孔洞隙,都檢查一遍過後,他才放下心來,坐到椅子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
畢竟是現代人,對於酒店那些骯髒卑劣的手段還是略有耳聞,雖然說古代沒有什麼針孔攝像頭,但是說不準還有沒有別的手段,自己出門在外還是穩陣為好。
楚小小發現自己說話又沒人理,生氣地用自己的小腳丫踩在他的背上。沒想到他的背部踩起來還那麼舒服,楚小小的玩心一起,邊責怪他不喜歡理人的壞毛病,邊拿他的背部當墊子玩起來了。
「哎,我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嗯,你說吧,我在聽。」
「剛剛那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而且還這麼得霸道不講道理,真的是讓人厭惡啊。」楚小小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看著天花板,隨便找了一個話題來聊。
「嗯,我剛才找隔壁的房客打聽了一下,他是楊洲三大地主之一張府的公子,平時就喜歡干這些欺行霸道的事情,不過據說他們家與楊洲知府很熟捻。」
「哼,難怪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後台,這些狗官就知道貪,居然還跟地主勾結起來,真的是蛇鼠一窩。哎,不過今天那個朱掌柜居然那麼正義,完全不怕那個混蛋啊,看他讓那個混蛋吃癟我就開心了。」
此時,陳凌楓正在紙上寫寫畫畫,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不禁笑了下。
「你笑什麼啊!」楚小小又不高興了,這個壞人居然又在笑話自己,原本輕輕踩在他背上的小腳在生氣之下,輕微加大了力度,踹了過去。
但當楚小小出腳的時候就後悔了,因為這下微微加大的力度有微微得過了頭,一腳踢過去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收回力度。
「你當人家掌柜的是傻子不成?要是他沒有後台他敢這麼硬氣,根據我的推測,他既然跟官府不是一路的,而同時還有這這麼大的底氣,整個漢國裡面,也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還沒等他說出趙王的名字,他就被襲擊了。
原本還在喝茶的陳凌楓還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一陣風聲,然後厚實的一擊重重地重創在了他的背上,讓他口中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潑灑到他已經寫好的紙上,墨跡滲得紙上到處都是,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
「楚小小!」陳凌楓真的受不了這個調皮的小魔女了,生氣地轉過身,直接把她按在床上。
似乎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楚小小連忙用雙腿抵住他的胸口,不讓他靠近自己,陳凌楓看著抵在自己胸口的潔白無暇的小腳丫,上面還有幾顆粉嫩、雪白透紅,晶瑩如玉的指頭不聽話的自己抖動著。
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只好弓著身子,此時他正在不停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嘗試閉上眼睛,可腦海里全是剛剛的景色,根本冷靜不下來啊。他原本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可來到這個世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發現自己居然有那麼奇怪的癖好,他自己都要覺得羞愧了,不過他安慰自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自己的問題。
楚小小發現陳凌楓沒有再靠過來了,-而且他的臉上居然帶有些痛苦和像是享受的表情,以為自己剛剛那腳真的傷到他了,連忙跪坐起來,拉著他坐到床上,用手在他的背上摸尋著剛剛是傷到了哪裡。
「你沒事吧,傷哪裡了?」楚小小的聲音帶有一絲絲的歉意,也不敢大聲說話,怕刺激到他。
剛剛那腳雖然說力度大了些,但憑藉陳凌楓穿越後身體素質來說,還是吃得消的,只不過會痛一陣時間,很快就好了,但他現在的問題不出在背上啊,而是......反正這事自己怎麼告訴給一個女生聽。
楚小小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太過痛苦了,於是二話不說,用手把他的衣服扯了下來,近身觀察哪裡有傷。
此時他的腦海里閃過宇宙、自然、天空、花草樹木、世間萬物。
「咦,什麼味道,好奇怪啊。」楚小小抽著小鼻子,四處聞著,試圖找出這股奇怪的味道是出自哪裡。
這時,陳凌楓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楚小小笑笑說自己沒事了,並且活動了一下他的手臂,做了幾個轉身運動來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只是楚小小看著他的笑,怎麼看怎麼奇怪,但看他都這樣了,將信將疑,叮囑了一句:「要是哪裡不舒服,記得跟我說,我讀過醫術的,雖然我只治過動物,不過感覺都是一樣簡單的。」
「我出去幫你叫盆水來給你洗澡。」陳凌楓貼心地說著,退出了房間,結果正好遇上了小二路過,看著他的樣子,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陳凌楓抽了抽嘴角,感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