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訓練
李釋權把住鞘身直面迎來的黑色身影,「磅」男人手中的武士刀與艷尾染音切的刀鞘碰撞,爆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李釋權受不住這突然的爆發力,腳步止不住地後退,忽小腿一提,崩山般的氣勢向男人腰部襲去。
男人注意到這突然的反擊,於是反身抬刀橫切,在躲避踢擊的同時砍向李釋權,李釋權反應也很快,后腰瞬間以一個驚人的弧度向後倒去,在觸及地面之前,右手將刀杵著地面以當作支點,李釋權藉助巨大的反衝力,握緊拳頭向男人下巴提去,重重地拳勁錘打在男人下顎骨,男人稍稍退了幾步。
男人擦著嘴邊的血,眼神變得更加兇惡,握刀的力度也更強,彷彿渾身的血液充斥到手臂一般,雙臂駭人的膨脹著,「武士刀,是要用雙手一起握住的。」男人看著前方這個單手持刀的中年人。
李釋權聽后並沒有說話,刀柄上的紫紅色寶石發出猩紅艷麗的光芒,身形微調,慢走著靠向男人,男人看著李釋權輕描淡寫的作態感到不愉,雙手持著刀向前劈去,李釋權揮舞著空氣,夏日溫熱的氣流淌過紫紅刀鞘,竟產生些許令人悚然的聲音,似哭泣、似哀嚎。
李釋權舉著刀抵著男人的劈斬,逐漸放下重心,隨後提胯猛地一擺,身形直接繞到男人身後,同時男人的脖頸處傳來一陣寒意,微微出鞘的紫紅色刀身彷彿毒蛇一般咬住男人頸部,耳邊似乎傳來幽靈的低語又或是惡魔的沉吟,男人的腦中突然變得混沌雜亂,精神如被濃霧籠罩一般,整個人變得暈眩起來,持著的刀也因此掉落在地。
另外兩個黑衣人意識到情況不對,掏出銀色沙鷹手槍對著李釋權。
「鈴鈴鈴」廣播里傳來考試結束的鈴聲,學院瞬間變得哄鬧。
李釋權舉起雙手,艷尾染音切瞬間消失無形,因暈眩跪在地上的男人也清醒過來,兩眼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
「喂喂,你們那東西威力很大的,別亂對著人啊。」不遠處傳來卡莫納教授的聲音,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反應過來,抬起手示意二人把槍收起來。
「這就是艷尾染音切嗎,雖然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也確實很強。」男人重新披上風衣,將武士刀收到腰間,彎腰做出甘拜下風的歉禮,「這次來我們也不是想和學院發生衝突,你們也知道組織和學院的關係,我就不多廢話了,最近上面派了個任務下來,要你們去解決,具體內容過後會發給你們,我們就先走了。」
望著已上天的黑色直升機,李釋權默默地說了一句,「喝杯茶很難嗎,硬是要打架,真搞不懂這些人。」
「卡莫納教授,監考完了啊?」李釋權又是那副憨厚的聲音,笑眯眯地看著卡莫納。
「我不是監考啊,剛剛給校長發了一份郵件,這一屆新生有個很不同的。」
「唉,校長還是老樣子。」李釋權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處理的對嗎?」
「放心,李老師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就行了,對了剛才他說的任務?」卡莫納問道。
「我會當這次任務主導老師的,只是不知道能找到幾個成員,這都快放假了。」李釋權聳聳肩一臉無奈。
「這次上面的任務可能會很難做呀,成員的話——」話未說完,卡莫納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頭,向牆角丟去,「別躲了,你們真當以為我們看不見嗎?」
「哎呀,這不是卡莫納教授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許陛安假裝剛好路過的樣子向卡莫納教授打著招呼。
「你才幾個小時不見,別裝了。」諾修用手肘捅了捅許陛安。
「這不,成員來了。」卡莫納一臉奸笑看著許陛安和諾修,雜草般的鬍子幾乎與頭髮重疊。
「他們?」
「我們?」許陛安、諾修、李釋權三人愣在原地。
招生辦公室
「我們只有三天時間,目的地美國紐約,任務要求:尋找災難根源並消滅災難,我會根據你們的情況在這三天好好鍛煉你們,時間很短,但是你們必須得做好準備。」李釋權背著手絮絮叨叨地說道。
「冒昧地問一下,災難是什麼災難?」許陛安舉起手弱弱地問道。
「看過生化危機、行屍走肉沒?」
「看過」,「沒看過」兩種不同的回答同時出現。
「這麼經典的喪屍片你一個英國人竟然沒看過?」許陛安驚訝地看著諾修。
諾修紅著臉,眼神飄忽不定地回答,「我知道它們是喪屍片,只是——只是我不敢一個人看,又沒人陪我……」諾修的聲音越來越小。
「咳咳,沒事孩子,我會針對你的膽量好好練習的。」李釋權給諾修解了圍。
「我不是……」諾修白凈的臉漲得更紅了,晶瑩的眼睛泛出想辯解的光。
「老師,你不會是在看玩笑吧?我這手無寸鐵的,要我們去打喪屍?」
「這不是沒人了嗎?沒事,我會向校長申請取消你們的開學考的。」李釋權安慰道。
「還有開學考這種東西啊。」許陛安小聲抱怨
一旁靠在座椅的阿芙羅拉,左手端著一個金紋白地瓷杯,右手拿著一枚銅勺緩緩地攪拌著,由加拿大產的咖啡豆磨出的咖啡捲起一小點漩渦,泛起的星星白沫在漩渦處濃縮,微微的果香和巧克力香從瓷杯中飄出來,阿芙羅拉用嘴唇淺淺抿試溫度,栗色微卷的頭髮好看地散落在靠椅,饒有興緻地看著三人。她站起身,高挑的身材展露無疑,把尚未至入口溫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走到諾修一旁。
「真可愛的男孩,我來幫你吧。」阿芙羅拉摸著諾修的金髮說道。
「小梅,你願意幫我分擔?」小梅是阿芙羅拉的中文名,也是李釋權對阿芙羅拉的愛稱,被這個小自己十歲的女人愛上,也許是李釋權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嗯,當然,跟我來吧。」諾修和許陛安看著這個三十歲年齡,卻有著二十歲少女模樣的女人,心中對其和李釋權的婚姻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了,你想學些什麼?」見諾修跟著小梅離開,李釋權向許陛安問道。
「你不是使刀的嗎,為什麼不直接教我刀?」許陛安其實一直對刀有不小的興趣,因為大俠一般都是拿刀的。
「刀太難了,在這短短的時間你學不會,要不你試試槍?」
「槍,真槍?我?」許陛安有點不敢相信聽到的這個字眼,要知道,槍可是每個男人的浪漫啊!
「只能教你最簡單槍的組裝、瞄準和射擊罷了。」李釋權若有所思地想到。
「行行,就這個。」許陛安露出興奮的表情。
許陛安跟著李釋權來到一個寬闊的訓練場,光線不怎麼明顯,也沒什麼人,場邊擺著上百套裝備,軍用折刀、武士刀、手槍、狙擊槍,甚至還有火箭炮。
「我們運氣很好,因為期末沒什麼人。」李釋權在手槍那一排細心挑選著,終於找了兩把黑色的手槍,向許陛安走過來。
「這是P226式手槍,有0.40英寸、0.357英寸、9毫米三種型號,我們現在用的是0.40英寸的手槍,這是子彈,這是彈夾……」李釋權將黑色手槍拆分擺在地上一一給許陛安講解。
許陛安聽得十分入神,感覺似乎沒那麼複雜。
大概過了五分鐘,李釋權將散落的零件遞給許陛安,「來,你試著將它組裝好。」
這就是手槍嗎,這就是電視里的手槍嗎,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碰到。許陛安內心竊喜。
「這是槍體,這是套筒,彈簧安裝好……」許陛安按照李釋權的樣子一點點回憶起來,最終一把完整的手槍就出現在許陛安的手中。
「不錯嘛,悟性還可以。」李釋權誇讚道。「接下來拆分下來,塞滿子彈再組裝,然後開保險對準對面的那個紙靶。」
「咔嚓」許陛安將彈夾卸下,小心翼翼地將子彈塞進彈夾中再安裝好,「咔咔」將套筒往後一扳,模仿著電視里的模樣閉著單眼,通過槍上的片狀準星瞄準著不遠處的靶子。
「左手護住右手,眼神對準準星,搭配好後方的氙光缺口式照門,注意別湊太近了,雙手用力握住槍把,食指扣緊扳機。」李釋權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我有點緊張怎麼辦?」許陛安的額頭上開始滴下汗珠,雙手也有些打顫。
「緊張?我想想啊,你就把對面當作踩爛你家菜地,打破你家雞籠的村霸。」
「這是什麼**喻,李老師啊,你這是不是經歷過呀?」不過許陛安沒有說出來,緊張的感覺還是佔據了許陛安的大腦,忽然神經一滯,手指不經意間扣響了扳機,「磅」子彈穿梭過槍筒產生巨大的聲響和后坐力,許陛安雙手也向上騰起,望著槍口由於摩擦生熱產生的白煙以及,炸裂的白熾燈。
「我是不是闖禍了。」
李釋權在角落悄悄拿著火機點著煙,煙是中國東北的長白山捲煙,皺巴巴的煙盒看來已經抽了很久了,小梅不喜歡煙味,因此嗜煙的李釋權只能盡量壓下癮。李釋權緩緩吐出煙團,蹲著靠在牆壁上,釋放著最近的疲憊。
「怎麼一個人在抽煙啊?」突然傳來卡莫納的聲音。
「我給許陛安安排了三百個俯卧撐和引體向上練習力量,自己沒什麼事,所以就只有抽煙了,教授有什麼事嗎?」
嗅著從李釋權身上傳來的煙味,卡莫納說,「你們中國的煙聞著是辣的苦的,彷彿帶有故事一般。」
「是啊,人生就是這樣嘛。」李釋權又重重吸了一口。
「這次來,我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的,不對,是兩個。」卡莫納伸出豐滿的手掌,將舉出的一根手指變更為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