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歸途

「說起來我還未向你道謝，謝謝你，孩子。幫助我解決了這份麻煩。」

「都是老師和史密斯先生的功勞，我不過就是個打醬油的，最多算是個補刀。」

「我沒看錯人，你的確是與眾不同的那個。對了，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它的名字了吧？」

「名字？什麼名字？」

「這柄匕首為你送去的記憶，曾經這片世界的主人的名字。」

「奧，你說這個啊，叫伊格·普倫德。突然在腦海中就多出了這個名字。」

「很好，很好。孩子，你要記住，不要輕易告訴任何人你有著直呼神明名諱的力量。」

「這，一個名字而已。還有什麼……」

「你有聽我們提到過它的名字嘛？在你的幾位同伴中，你的老師和那位漂亮的女孩子或許也有這份能力，不過要付出一些代價就是了。至於我，同樣也可以，但我並不想因為這個為自己招來麻煩。」

「這是一份很特殊的能力是嘛？」

「是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想你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我記下了。可是這究竟代表著什麼呢？我又能拿它做些什麼呢？」

「在宇宙的宏偉循環中，有無數個這樣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有著它對應的主人，就是你們口中的支配者。而在支配者之上又存在更強大、恐怖的存在，他們才是真正的神明。每一位支配和神明的名字，都對應著這個偉大循環的一節，隨意直呼他們的名諱，就有被盯上的風險。當然，也只有有了這份能力，你才有殺死他們的機會。」

「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不過我一定會小心的。」

「記住不可窺其形，不可訴其名。欲訴真名，則必殺之，不留餘地。我的交代，也就是這些了，去找你的同伴們吧，該回家了！」

楚南起身看了看老者，本想說些什麼，可只是向著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就轉身離開了。

走了幾步出去，楚南回頭凝望那間屬於老者的帳篷。頓時覺得分外的寂寥，那間帳篷在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牢籠、甚至是一座墳墓。

一個擁有著世界支配權的人即便走出去也是無可匹敵的存在，卻選擇把自己囚禁於此。正如顧老所言，人類的最大的懲罰從不是遺忘，而是永遠，永遠記得。

這位往日的部落首領、勇士，到今天以凡人之軀幾近位列神明，卻反而選擇了「逃避」，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去救贖，去懺悔自己的無知與貪婪。

楚南搖了搖頭，繼續先前走去，是時候和這裡告別了。但願這位老者能早日完成自我心靈的救贖吧。

走到屋前，楚南發現顧老四人已經背上行囊等著自己了。Amanda看楚南過來，也跳起來向他招手。

「好啦，孩子們。我們可以回家了。」

「那個，老師…我是說，就是有個疑問，我們要怎麼出去啊……」

沈念抿嘴笑了一聲，「這點你倒是不必擔心，車到山前自由路，有我在，你還怕丟了不成？」

「雖說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交界向來模糊，不過這次有那位的幫忙，我們就不用操心這個問題了。」

說罷，顧老帶頭向前走去。史密斯和楚南這幾個小輩也就陸續跟了上去。向著篝火的方向走了一陣，那些狂徒亂舞的景象再次呈現於眾人面前。

那位昔日的同伴今天淪落到如此地步，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還真是令人唏噓。

顧老則是向著那位的營帳微微欠身，眾人的面前就緩緩聚起了一團煙霧。

「走吧。」短短一句交代，顧老便率先踏入了煙霧之中，史密斯也緊隨其後，然後是沈念、Amanda。

至於到了楚南這裡，其實，他本是拒絕的。奈何同伴都沒了身影也只好硬著頭皮鑽了進去。

伴隨著雙耳的轟鳴和後腦的劇痛感，楚南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山脈的森林之中，而其餘四人正圍著自己身旁像看著某種新奇生物一樣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變異了？」楚南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檢查身體，確認自己的四肢還是人類模樣才放心了下來。

「為什麼每次都會睡著啊？雖然空間跨越會給身體帶來負面反應，不過像你這種的還是第一次見呢！」沈念用略帶幾分玩味的語氣，拿楚南打著玩笑。

「罷了，醒了就好。我們得抓緊回去了，那邊在催了。」

史密斯將楚南拉起，「楚，你還真是厲害。這種情況下都睡得著的，你是頭一個！哈哈！」

面對史密斯的玩笑楚南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摸了摸腦袋，訕訕地笑了下。

走出幾步楚南才發現，眾人現在的位置就是他們剛剛步入野人山的位置，也就是說史密斯的那輛車離他們不到幾分鐘的距離了就，也不必再花上幾天時間去輾轉了。

「我們怎麼被送到了這裡？」

「不好嘛？那位雖看起來樸素，但可是位貨真價實的支配者，在這片山脈他將我們送去哪裡，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了罷了。」

楚南默默地點了點頭，倒也是，自己一些時候還是難免驚嘆於這些事迹的不可思議，卻忘了自己身邊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就連自己……

史密斯開著車，顧老則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沈念則是拿出電腦整理著資料，Amanda也靠在椅子上輕輕地睡著。

而楚南則下意識的拿出匕首把玩。也說不出這樣做的緣由，只是手中握住這柄匕首的時候楚南會莫名的覺得心安。刀刃於指尖舞蹈，不斷滑出漂亮的曲線。

一旁沈念瞧了瞧，揶揄道：「還上癮了嘛？這種感覺很讓人著迷吧？」

「力量的感覺嘛？那倒是。」

沈念輕笑了一聲又繼續埋頭工作，倒是坐在前面的顧老回頭看了看，不過也沒說什麼。但經過這倆人的眼神巡視，楚南是徹底老實了下來。收起匕首，直接倒頭睡了起來。

本以為會先回賓館休息，卻不想車子直接向著機場的方向駛了過去。緊密的安排、極高的效率，楚南不禁好奇這些人背後藏著什麼樣的勢力支持。

正如顧老所言，緬甸乃多事之地，少不了一些麻煩，還是早走為上的好。所以楚南也就服從了組織的安排，畢竟在賓館睡還是在飛機上睡對他來講是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