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噬魂陣,天譴
月夜,群星璀璨,萬里無雲。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整個大地,都被披上了一層聖潔的銀輝。
每當月圓之夜,向陽總會抬頭望天,帶著複雜的情緒,思念著他從未見過的父母。
「血伯,你覺得他們還活著嗎?」
向陽失神的喃語,身邊的血伯,是他認為最靠譜的傾訴人。
「當年你的父母是被馬匪給劫走了,我也不清楚,唉。」
血伯搖頭嘆息,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向陽,只是每一個月圓夜,都會陪他賞月很久。
而向陽這個問題,每年都會問,血伯也都是如出一轍的回答他。
「應該會好好的吧……」
向陽不自信的凄然苦笑,一直以來,他很少有悲傷的情緒,唯有想到父母的時候,才會控制不住的落淚。
「小主,你不覺得今晚有些詭異嗎?」
詭異?
正傷感的向陽還沒來得及傾訴太多,就被這句話給搞懵了。
他有些不滿……
可抬眸看到血伯嚴肅沉重的表情時,他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不滿。
血伯的眼睛中,明顯充斥著擔憂與驚恐。
向陽轉過目光,大街小巷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晰,街上依舊沒有人,更沒有奇怪的黑貓和聲音出現。
在瘟疫肆虐的情況下,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沒什麼覺得奇怪呀,月色很美,」
「血伯,你怎麼了?感覺你神經兮兮的。」
向陽不明白,錢叔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還有他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氣衝天,噬魂絕開,他們要藉助月亮的精華……聚鬼收集魂源了。」
錢叔眸光低垂,下方的街道中,他似乎看見了無數的鬼魂正在遊盪。
向陽也跟著他低下目光,但什麼都沒看到,也根本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這時,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是雄月。
這麼晚了,他跑出去幹嘛?
「鬼鬼祟祟的,我早就知道他不簡單。」血伯也瞧見了從外牆翻出去的雄月,臉上,有著淡淡的猜疑。
向陽搖頭應道:「雄大哥是個大無私的好人,血伯,你可別誤會他了。」
向陽的聲音很堅定,在知道雄月為百姓付出了很多后,他就打心底里認可了他。
這麼晚了出門。
應該是想調查什麼事吧。
畢竟他是個能做到以身試瘟疫的狠人……像這種半夜出門的事,向陽根本不大驚小怪。
「大無私的好人?」
「呵呵,小主還是年輕,不懂得人性的複雜。」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人和壞人,人活著做的事,都是有著各自活著的算盤。」
血伯無奈的感慨,向陽經歷的實在是太少了,聽風便是風,很容易被人利用。
在血伯心中認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大無私的好人。
無論是百姓也好,還是達官顯貴也罷,都是有著各自不同的利益目標活下去。
普通百姓,或許是因為家庭而奮鬥努力的活著……
達官顯貴,亦或許是為了往上爬的更高,為掌控更多的權力而活下去。
哪怕是和尚,也基本是為了想成為所謂的佛,而日日夜夜的誦經禱告。
除非真的會有人能做到無欲無求,不在乎任何一切的世俗名利,心中也沒有任何的追求,
隨心所欲,自我逍遙。
而這種人也不叫大無私的好人,只配稱作大聖人。
當然,這只是血伯對人性的認知……
看到血伯這種不屑的冷笑,向陽也懶得跟他解釋太多。
目光看著逐漸走遠的雄月,他的方向,似乎是天神教壇。
向陽十分好奇,但一想到瘟疫就有些猶猶豫豫,當看著雄月逐漸走遠后,
最終猛咬牙直奔樓下,選擇暗中跟著。
沒多久,向陽二人遠遠的跟在了雄月身後。
他似乎就輕熟路,沒有迷路的情況,每一條街道和衚衕都走的莫名的熟悉。
血伯輕語:「這人看上去並不簡單。」
「應該是剛來石鎮的時候,他就提前熟悉了一下環境吧。」向陽應道。
血伯無奈的點頭,他也不好反駁向陽什麼,沒憑沒據。
只是感覺小主不僅優柔寡斷,還對任何人說的話都深信不疑,
他缺少了一種信任打擊。
一路跟隨,向陽覺得挺刺激的,只不過今晚陰風陣陣,倒真如血伯先前說的一樣,有些奇怪……甚至是莫名的詭異。
很快來到了教壇附近,雄月潛伏在遠處的大樹后,而向陽兩人則在某處牆角偷偷的觀望著。
向陽瞪大著眼睛,不解道:「是天神教的人,竟然全部到齊了。」
血伯緩緩點頭,有些神秘莫測的應道:
「這是噬魂陣的祭祀開啟儀式,-這些傢伙,狼子野心終於露出來了。」
向陽不懂這些,點了點頭,不免有些害怕與恐懼。
遠處的教壇殿門前,天神教的八大核心人物全部聚集,每一個人,都半跪著身子,嘴中還在念叼些什麼。
在他們面前,有七面巨大的銅鏡,正反射著月光到教壇的殿頂。
向陽忽然想起先前的話,問道:「這便是血伯說的月之精華嗎?」
「不錯。」血伯點了點頭,解釋道:「任何陣法,都需要能量的貫輸,就好像人一樣,不吃飯就會死亡。」
「而這噬魂陣所需要的能量,便是用大量的月光激活陣法。」
「今天的月圓滿夜,顯然是滿足了這種苛刻的要求。」
向陽聽的迷迷糊糊,但也明白了個大概,繼續問道:
「昨天血伯說過,噬魂陣一旦激活,會輻射方圓二十里。」
「而二十里的無辜鬼魂,都會喪失意識和靈體,最後只剩下了魂源供他們收割。」
「那豈不是說,這些無辜的百姓,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出這些話,向陽再一次感到後背冷汗直冒,這要是真的,石鎮連鬼鎮都談不上了,
只能說是死鎮了……
「當然,魂源就是給靈體源源不斷的能量,二者都消失了,肯定是沒辦法投胎轉世了。」
血伯嚴肅的點頭,疑惑的皺緊了眉頭,道:
「使用如此違逆天道輪迴的陣法,他們究竟有什麼來歷?就不怕被天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