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純黑的救贖 第104章
「阿陣,這兩天怎麼沒人上門登記了?」毛利蘭直覺事情不簡單,她去翻看最近的新聞發現M國各州之間的矛盾似乎比平時要高,但考慮到可能是選舉還有領導層換屆的因素,這些矛盾又不那麼惹眼了。
琴酒彎了彎唇角,聲音低緩:「總統府里現在的報告大概會像雪花一樣多。」
毛利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琴酒的意思是,M國目前面臨的問題比表面嚴重?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似乎看出毛利蘭滿腹糾結,琴酒站起身,向她勾勾手指,讓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只見純黑色的電腦熒屏上顯示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其中最上面一片全是紅色。
「這是???」毛利蘭震驚,為什麼這上面顯示的內容,新聞里一句都沒提起呢?
「能源危機,政府要員被刺,附屬國境內自殺式恐怖襲擊頻發,各國能源開採主要負責人不明原因死亡……國庫稅收金額負值……巨額保險不知所蹤……」毛利蘭機械地讀著標題,感覺像在做夢。
怎麼可能!!M國可是一個超級大國,為什麼會集中發生這些事情?
琴酒走到窗邊點燃一根煙,眯起眼睛,突然有點好奇他差點賠上性命的機密文檔到底寫了什麼?
德川正居然放出了他身邊的猛獸,任由他肆意掀起風波。
波本,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挖掘秘密,挑撥離間。
他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只要把那些要命的秘密在合適的時間透露給合適的人知道,那所有因為利益而聯繫起來的脆弱信任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連鎖倒塌。
那麼,波本現在人在哪裡?會在M國嗎?他這次又是帶著什麼任務來的?
如果他能猜出這些事件背後可能是波本在推動,那貝爾摩德是不是也能察覺出來?
這可有意思了,雖然他們同屬黑衣組織,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誰也不知道最終他們在這場博弈里到底誰輸誰贏,不知道昔日的「同事」會不會刀槍相向。
有波本在當中攪弄風雲分散M國注意力,琴酒正好可以繼續執行自己的計劃,雖然他沒看過最後一份密檔的內容,可之前查詢到的東西足夠他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琴酒發現最近有一個隱蔽的勢力在追查他的蹤跡,不像是M國的警方,倒像是私人的。追蹤時隱時現,琴酒原本還以為這是追蹤者故放迷霧,後來才發現高估了對手。那人似乎在用一種直覺和推理猜測他的活動軌跡,有時候蒙對了就離他近些,大部分時候都不對,如果不是琴酒敏銳,這些狀況都難以發覺。
到底是誰如此執著想找出他?
琴酒看著筆記本上跳出來的四個名字皺起眉頭,工藤新一,宮野志保,赤井瑪麗…還有貝爾摩德。前三個返老還童,后一個長生不老。
這是罕見的「成功」案例,成功率幾乎為零,能夠有這幾個已經算得上奇迹了。
除了工藤新一,其他幾個似乎都是女性?…嗯?琴酒的腦中突然滑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念頭,他開始快速敲打筆記本電腦,信息飛速跳躍起來。
「輻射變異元素,附著物,性XX染色體。」
難怪這項研究到後來漸漸被擱置,說到底是因為變異元素的緣故,人體有46條染色體,變異元素要剛剛好停留在XX兩個染色體上,但凡出現偏差只有死路一條。
不得不說工藤新一非常幸運,他染色體異常,是xxy,所以成了碩果僅存的男性。
那也就是說雪莉根本沒有關鍵數據,宮野厚司之所以讓烏丸蓮耶產生這種錯覺,只是為了保住宮野志保的命。
琴酒撫著額頭低笑起來,不知為何,得出這個結論他一點兒都不意外。烏丸蓮耶也聰明了,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返老還童葯上,而是採用了其他辦法獲得重生。
他最好去會一會被「成功轉移大腦」的赤井秀一,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至於那個追蹤者,大概率是變小的工藤新一,他已經查到「江戶川柯南」的入境信息,在日本的時候這小子就一直在盯梢他,沒想到在M國,他還敢這樣,真是不怕死。
想起工藤新一的身份琴酒有些手癢,他既想將他一槍斃命,又想這麼珍貴的「材料」如果送去合適的機構能換多少好處。最終琴酒撇了一眼毛利蘭,放棄了這些念頭。
琴酒從不後悔他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幾乎殺掉工藤新一,包括他曾經和現在雙手染上的鮮血,這是他的生存方式,他從不為此感到自責。而蘭,他的小愛麗絲,卻還沒理解真相究竟多殘酷。
她依舊抱著她的立場與執著,希望能拉他去陽光之下,去懺悔贖罪。她知道無法勸阻他,所以跟自己形影不離,只求暗黑對戰的時候,能少殺一兩個人。可這些都不能改變什麼,他的本質是純黑,就像深海的食人鯊可以短暫不去進食,但絕不可能變成親人的海豚,更不可能脫離海洋。.
他不曾想過自己會愛人,但卻也不意外他愛毛利蘭。可是愛,同樣不能改變什麼。
他總是看的太過明白,在這個單純的女孩一步一步深陷入他的世界后,他依舊清醒得過分,他可以欺騙她誘拐她甚至可以耐心地染黑她,可是他不願意。哪怕給予她痛苦眼淚和鮮血,她也必須要知道黑澤陣真正的樣子。他不在乎她對他恐懼戒備甚至憎恨,他要他們之間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真實刻骨。
他早就把選擇權交給了她。
哪怕這麼做很殘忍。
可他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而知道所有的真相,也是她不可撼動的權利。
那種為她好所以隱瞞,琴酒不屑做這種事,欺騙一旦成了習慣,那整個人生只能活在謊言里,即使幸福,也都是假的。
他不會主動告知毛利蘭真相,尋求真相,面對現實,也是他要給他的小愛麗絲的課程,無論他們最終的結局怎樣,他都要她足夠堅韌,足夠頑強。別人的保護不管多麼周密也不如自己強大,他希望毛利蘭無論何時都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有足夠的力量去捍衛她自己,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他就像一塊最最堅硬的刻刀,他愛蘭的方式是讓她成為最最真實的毛利蘭,讓她盡情做她自己,哪怕她的本質與他相悖,未來有一天站在世界那一邊——與他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