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根基

「王二哥，這齊古軒如此大的地方就賣那些什麼肥皂和水靈寶真不知道啥時候能收回本啊！」一個俊秀的少年一邊認真的擦著櫃檯一邊沖著旁邊的少年說道。

「既然是大當家的吩咐，那自然有大當家的理由，哪這麼多廢話，少那麼些好奇，我們只要辦好大當家交代的事情就好！還有，我叫王榮祖，你叫丁勝，這是大當家給起的名字，上了戶籍的，你我以後再也不是沒名的乞兒了！」

王祖榮看著比他略小的丁勝認真道，似乎是要讓對方和自己把這些事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我知道了祖榮哥，那我先去廚房幫忙了，今天可是有肉的，回頭做好了我叫你們！」丁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跑開了。

這裡是齊有道交代劉勛幫忙盤下的門面，地段不算太好，不過連上後面的院子，面積卻是極大，很是方便大批量的人員和物資在此流動往來。

而裡面的夥計都是這一年中他通過安插在各州府的小吏搜羅到的乞兒經過專業的訓練后得來，除了開始的幾個掌柜是從那些退下來的經年老海盜中找來，又經過短暫的培訓后臨時擔任，後面的都是從這些乞兒少年中擇優提拔而來。

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唯一能讓齊有道放心培養使用的就只有那些各地的乞兒了，雖然明朝的惠民政策比起辮子朝要好的多，甚至在前期有段時間基本上算是從社會層面消除了大面積的乞討階層。

不過到了天啟年後，社會底層明顯出現了反彈，而這裡主要的來源就是流民！

自萬曆二十八年之後，小冰河氣候就幾乎影響了明朝後期的整個朝代，這些年因天災人禍而流離失所的農戶絕不在少數，遠不是各地方上報和記錄在官方朝報上的那些數字。

不論是哪個朝代或是哪個國家的官員大都沒有自曝其丑的習慣，這也就導致了民間不時便有成群的乞兒被那些拍花子的妖人採生折割，四處賣慘乞討，端的是人間慘劇，但能上報到帝王處的卻往往是世間大好歌舞昇平的居多。

而那些流離失所的乞兒一旦被救下后，稍加訓練便會十分忠誠，因為他們許多都見過世間最黑暗的夜，自然心中更加嚮往光明，而齊有道的出現恰恰就成了他們心中的那道光。

錢財開道，又有劉勛這個坐地戶通過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高官親戚頂在前面做牌坊，很快齊有道就在應天府和蘇杭二州周邊的縣府內安插了不少小吏。

然後他又通過這些小吏去世面上搜羅更多孤兒，再經過短時間突擊培訓后凡是識字的就再托關係安插進府衙小吏隊伍中去，由於給的銀子夠爽快，卻是極少與那些本土的積年老吏起衝突，更有許多直接認了那些老吏做了乾親，到也變的愈發順暢起來。

如此這般竟是將應天府周邊的底層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牢牢的抓在手中，無論這些地方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齊有道的耳目。

只是一點，那錢財也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淌了出去，一年不到的時間，那海龍王打劫經商積攢了十數年方才積攢的偌多錢財便如同風吹雞蛋殼一般被花了了七七八八。就是那孫夫子看了都是有些咋舌，若不是懼與齊有道的武力值，估計早就指著他鼻子罵敗家子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海龍幫的老幫眾卻對齊有道極其信服，被齊有道操練的是服服帖帖沒有一個敢炸刺的，最近更是不知道他們被齊有道帶出去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不過他們最後一次出船的時候是五艘海船，回來的時候卻是帶回來了近二十艘滿載貨物的海船。其中更是金銀珠寶無數，也算是暫時緩解了一下孫夫子因花錢過快而產生的巨大心裡壓力。

回來之後的齊有道卻是第一時間又將那些物資變現，然後便又投入到了招人的環節中去。

用齊有道的話來說，他接下來至少在十年之內的主要方針就是打好根基，而這根基最重要的就是人。

不過見到齊有道之前從外面拉回的那幾船寶貝，孫夫子也總算是放了心，只要自己的這個大當家還沒忘了老本行，他們就絕對餓不死。

他們是誰？他們是海盜啊，海盜沒錢了怎麼辦？當然是搶啊！

得益於從那些乞兒中發現許多識字的孩童和少年，齊有道現在已經給孫夫子配上了一個秘書團，很多事情孫夫子只需要拿拿主意動動嘴就可以了。

近來孫夫子已經算是輕省了很多，更是發現貌似攤子鋪的越來越大，事情到是變得越來越輕鬆，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習慣了齊有道的做事風格。

至於會不會培養了那些乞兒后就沒了孫夫子的位置，這點孫夫子完全不擔心，那些小子進了門可是對他和齊有道同時拜了師的。他傳文，齊有道授武，哪有徒弟敢不孝敬師傅的？

孫夫子現在是巴不得那些小子能早一點頂了他的位置，也好讓他徹底的放鬆下來。他可是知道齊有道已經在那蘇州府給他置辦了好大的宅院，前些天他去蘇州辦事的時候還在那裡面住了半旬，滿意的不得了。

不過現在那宅院卻被孫夫子用來暫時安置那些流浪的乞兒了，他發現自己在教導那些乞兒時有一種從心裡發出的滿足，那感覺比起他之前跟著海龍王四處劫掠來的更讓他有成就感。

最重要的是，他從齊有道這裡得到了足夠的認同感，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或許士為知己者死就是這樣吧！

「老孫，這批孩子抓緊安排下去，還有，濟州島那邊最近會運回一些東西，暫時還是在漢龍島交割，一旦到了后直接轉運到這崇明島，然後各地準備的那些商鋪第一時間開始鋪貨！」

原本眯著眼的齊有道在孫夫子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掙開了眼睛。

「好的，我這邊隨時都可以安排接貨鋪貨，不過大當家的那些東西真要定這麼高的價嗎？」孫夫子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好東西自是要有配得上它的價格，到時候讓那些孩子和老鷹盯住那些眼紅伸手的人，若是發生什麼無法抵抗的變數，第一時間將人抽出來不要有不必要的傷亡，後面的事情就交給狐組去處理！」

齊有道的聲音越來越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壓，雖然東西都還沒有看到，不過孫夫子已經在擔心這那些少年的安危。那些可都是他和齊有道帶出的種子，他是一個都捨不得折損的。

「松下上樹那邊可能對物資需求會有些大，不過他們擄掠來的物資應該也會更多，如果可以，搜羅匠戶的腳步還是要加緊一些，石見銀山和佐渡金山那邊目標有些大，不是一時能拿下的，不過這一段時間可以先在鹿兒島練練手，那李旦已經同意將鹿兒島划給我們了，條件是要我們支持他的乾兒子鄭芝龍上位，倒是可以先佔些便宜！」

齊有道可是知道鹿兒島菱刈金礦在後世的儲藏量，自是不能就這樣放過，更何況他接下來的幾年對錢財的需求量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天文數字，就是再來十幾座金山銀山他也能吃的下。

不過他已經在準備一些初級工業化的東西了，相信等那些東西全面鋪開后錢財的事情就會很快迎刃而解了。

現在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招人的身上，錢財這個東西他有信心，憑著他超前的知識一旦貨物鋪開之後便會如同潮水一般用來。

但人才這個東西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就是他搜羅了那麼多的少年，到現在真正能用的上的也沒幾個，多數還都是在他的教導下在按部就班的做事而已，完全沒有幾個能真正的獨當一面的。

「對了，那魏忠賢的門路有沒有搭上線？」齊有道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