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她還慘的炮灰

何止是不自在！

不管是經營農場，還是一個人把姜惜和姜惜她爸帶大，她都能應對自如。

唯獨對感情，她莫名地恐懼。

前後兩次都是因為帶著孩子被嫌棄，她從來不對男人抱希望，也不適應有男人的存在。

如今重生成二十八歲的已婚婦女，她不想適應也得適應。

離婚並不是一條好的出路，這個年代到哪兒查的都嚴，不但要政審，還要證明。

而且原身已經有兩個兒子，她也不可能拋下兒子不管，否則會被人詬病，也對不起年輕的這幾十歲。

思索片刻，直接轉移了話題：「帶她們姐弟五個一起去兵團可以嗎？」

「什麼？」羅秋實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可不符合何春華的風格。

何春華解釋：「她們姐弟幾個本來也是要去北大荒投奔親人，可連親人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我想先帶她們一起走去兵團，等找到親人再送走她們。」

讓孫女去投奔別人，她始終不放心。

羅秋實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點頭道：「可以。只是……」

這確實不符合何春華的風格。

何春華自私自利，小資情調，讓她發揚風格，比抽筋還難。

如今她主動提出幫助別人，說不定另有目的。

看來還要多觀察觀察。

兩人說話沒有默契，也各有心思。

簡單聊了幾句，就不再交流。

就在何春華迷迷糊糊要睡著時，聽見小石頭的哭聲。

趕緊過去看了看，這才發現小石頭又發燒了。

反覆受驚，再加上夜晚寒涼，對他的身體很不利。

與此同時，剛剛睡著的姜惜也醒了。

姜惜抱著小石頭，何春華硬著頭皮去找羅秋實。

發燒要多喝熱水才行，不然容易脫水。

卡車上帶著燒水壺，羅秋實利索地拿下來燒水。

陸追和小六怕柴不夠，又去撿了不少柴。

何春華用溫水給小石頭擦了擦身子，幫他散熱。

幾個孩子沒被大家的忙碌吵醒，姜惜趁沒人注意，從空間里拿出退燒藥化在水裡。

小石頭喝了葯，折騰了大半宿才睡著。

天也快亮了，大家又累又餓。

昨天要飯要的乾糧和她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饅頭和地瓜也還有。

何春華讓姜惜去車上休息，自己留下來做做飯。

說是做飯，其實也很簡單。

就是把乾糧和紅薯烤烤，再做點稀飯。

羅秋實看她動作熟練，不由得回憶起過往。

可過往都是不太美好的回憶，瞬間又被打回了現實。

跑到車上去看兩個兒子。

陸追又去研究那隻狼，也跑到了車上。

狼的腥臭味和血腥味熏得姜惜睡不著，但是也不想動不想說話。

假寐的功夫進了空間。

空間里水電正常，其他一切也運轉正常。

她想吃頓正常的家常便飯，洗個澡，洗洗頭髮，洗洗臉，刷刷牙，舒舒服服躺在2.2m×2m的軟床上睡一覺。

可惜，只能想想。

生活很苦，那就苦中作樂。

她把遇水即化的代餐餅乾和難以煮化壓縮餅乾用破壁機打成了粉末，然後支開烤紅薯的小六，把餅乾粉末放進了鍋里。

何春華曉得她嘴刁，也樂意寵著她。m.

順手往鍋里放了兩塊烤熟的紅薯。

剝了皮連刀都不用，用勺子就能攪碎在鍋里。

紅薯濃郁的香甜味遮掩了餅乾散發出來的奶香味，平平無奇的稀飯也變得濃稠。

小六拿碗過來，還是被濃郁的奶香味吸引。

他又仔細聞了聞，確實是奶香味。

沒來北大荒前，他在城裡每日也曾以牛奶麵包做早餐。

只不過這些都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他身份敏感，萬一被查出來那他在兵團可能就留不下去了。

一般人家的孩子，可沒喝過牛奶。

這久違的味道也許是他想多了，荒郊野嶺哪裡會有牛奶。

他像往常一樣笑著說：「好香啊，這裡面放了什麼？」

姜惜眉眼彎彎，「放了烤紅薯。」

「咦，烤紅薯放稀飯里有這麼香？」小六很是詫異。

他怎麼不知道烤紅薯放稀飯里有奶香味，太神奇了。

何春華也不解釋，熱情地說：「一會兒你多吃兩碗。」

「好啊！」小六答應得爽快，「我去喊他們起來吃飯，吃完也該早點趕路，不然天黑到不了兵團。」

他邊說邊走，大步走向了卡車。

姜惜看著小六挺拔堅毅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六在劇本里出現的次數不多，甚至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安排。

劇情展開以後，成了第一批下線的炮灰。

比起她這個炮灰還要不幸。

至於小六因什麼事下線，她不太清楚，後來到大結局也沒出現過。

小六跟陸追年紀相仿，細看的話，長得並不比陸追差，挺耐看！

可惜了，可惜。

這裡沒有外人，何春華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小惜？」

姜惜小聲問：「奶奶，你知道小六為什麼那麼早下線嗎？」

何春華想了想，「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劇本里寫的不清不楚，也沒對一個炮灰重點交代。」

「唉！」姜惜嘆了口氣，「炮灰的命怎麼這麼慘！」

何春華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多半是因為飾演小六的那個演員要去旅遊，所以早早讓編劇改了劇本，比你拿到劇本之前還要早。」

姜惜：「？？？」

「你也不用太驚訝，加戲、刪戲、改劇本、中途換人很正常，你不也是因為臨時被換才回農場。」何春華說的直白，跟她也沒什麼可藏著掖著。

姜惜自然明白拍戲里的門道兒，只是她寫了兩萬字的修改意見都沒通過，飾演小六的演員居然這麼輕鬆就通過了，實在是沒天理啊！

此慘非彼慘，本來她同情小六，現在開始同情自己。

也不對，如果不改劇本，說不定小六還能多活幾集。

這麼算來，小六依舊是受害者啊！

莫名其妙被下線，也挺慘的。

咦，什麼味兒？

「糊了！」

何春華趕緊從火里扒拉出已經烤的發黑的紅薯，後腳羅秋實、陸追、和小六也跑了過來。

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