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局賣掉三嬸
三嬸本就因為姜招娣母親的死心虛，再加上姜惜給她戴高帽，當著外人的面兒也不好責難。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淚，「說什麼呢，這是我大嫂。我跪她也能跪，你們快磕頭，每人磕四個。」
姜惜和四個娃跪成一排，四個娃不知道為什麼要磕四個頭，但也知道這是跟母親做最後的告別。
二弟元寶磕的額頭都紅了。
三弟米寶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弄了滿臉土。
四妹麥苗搖搖欲墜，小臉慘白。
二叔家小石頭數錯了數，多磕了一個，非要再重磕，被姜惜拽住了。
多磕一個少磕一個無所謂，心意到了就行。
姜惜向幫忙的人道了謝，幫忙的人也紛紛離開。
三嬸的相好磨磨蹭蹭不肯走，有意無意地說：「咱們要抓緊時間趕路，爭取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村子，不然就要餓肚子了。」
三嬸附和：「對，你說得很有道理。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好啊，正好我也是孤身一人。」三嬸的相好光明正大留下來。
姜招娣的母親不在了，三嬸也不再有顧忌。
姜惜卻明白，三嬸的相好留下來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密謀賣掉她。
姜招娣的記憶里，就是在下個村子被賣的。
下個村子她肯定要去，不過不是自投羅網，而是給三嬸和她的相好找下家。
姜招娣前世逃跑前已經摸清了村子里所有人家的狀況，她也有了姜招娣的記憶，對這裡已經了如指掌。
她想好了，必須趕在他們跟變態聯絡前，提前聯繫上變態母子倆。
發育不良的小丫頭有什麼好，三嬸連日趕路糙是糙了點，但沒有生養過，身段還是不錯的。
變態娶不上媳婦，也是飢不擇食才會對發育不良的姜招娣下手。
而且這個村子光棍居多，不怕沒人要三嬸。
賣了三嬸再賣她的相好。
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一路上，三嬸和相好越走越近，不時嘀嘀咕咕。
姜惜離他們遠，就算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也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有張良計，她也有過橋梯。
離村口越來越近時，她拉著二弟元寶走在後面小聲說：「元寶，你一會兒說自己肚子疼，拖住三嬸和這個叔叔，千萬別讓她們進村。」
元寶疑惑，「為啥呀，姐姐？」
姜惜一本正經地問：「你信三嬸還是信我？」
「我當然是信姐姐。」元寶不假思索地回答，「娘說了，她不在姐姐就是最親的人。」
姜惜神神秘秘地說：「現在姐姐來不及跟你解釋，不過姐姐肯定不會害你們，你聽我的，一定要拖住她們等我回來。等下我給你比這個手勢你就開始哭。」
元寶點點頭，「我知道了姐姐。」
正好三嬸跟相好走在前面，她跟元寶交代完，又分別跟米寶、麥苗和小石頭講了一遍。
只是讓她們看見元寶哭后再哭。
三個娃雖然小，但都聽她的話。
她打了個手勢，元寶立馬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叫起來。
三個娃有樣學樣，也都跟著喊肚子疼。
三嬸和相好對視了一眼問：「咋了這是？」
「三嬸我肚子疼，一步也動不了。」
「三嬸，我也肚子疼，一步都動不了。」
「三嬸我也疼……」
三嬸皺眉，「你看著他們，我去村裡找人。」
元寶抱住三嬸的大腿，「三嬸你別走，我要三嬸陪著，姐姐去找人。」
米寶和小石頭抱住了三嬸的相好的腿，
「叔叔你別走，我怕……」
「叔叔別走。」
麥苗哭著看了看，也抱住了三嬸的大腿。
姜惜馬上說：「姐姐現在去找人你們忍一忍。三嬸、叔叔，辛苦你們了。」
三嬸和相好脫不開身，只好催促她快點去。
姜惜尋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向變態家，越靠近心臟的位置越有壓迫感，隱隱作痛。
她知道這是來自姜招娣心底深處的恐懼。
變態家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潑婦老娘。這母子倆一個比一個黑。
村裡的人思想愚昧，也一直袒護著他們。
要不然姜招娣也不用花五年的時間逃跑。
為了擺脫凄慘的命運，她必須搏一把。
不給她金手指就算了，總不能還讓她運氣差。
她鼓起勇氣加快腳步，到了門口一個老太正抱柴禾。
這個老太拿針扎姜招娣的時候從來不眨眼，比容嬤嬤還可恨。
姜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給自己打了打氣問：「奶奶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不讓兒媳婦幹活？」
老太看了看跟叫花子一樣的她，不悅道：「我要有兒媳婦還用得著自己下手！」
姜惜渾然不在意她的態度和語氣，「哦」了一聲，「現在來關東的人這麼多，應該不愁媳婦吧？」
老太叉起腰，「你這小姑娘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埋汰我！」
姜惜連忙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實不相瞞，我想問問你們家願不願意收留我那苦命的三嬸做媳婦，我三叔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嬸。」
老太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你三嬸願意出來嫁人？」
姜惜故作猶豫了下，「應該是願意的，不過就是受我們姐弟五個拖累。如果你願意的話，給我們點乾糧，我們保證走得遠遠的，再也不來打擾你們。」
老太眼珠子骨碌一轉，「你三嬸不會有啥毛病吧？」
「這個絕對沒有，你不信的話，可以等我三嬸過來再給我們乾糧。」姜惜表現得很真誠，「三嬸這人重情義，不過我們實在不想拖累她了。你要不想收留她的話，我再去問問別家。」
老太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等等，你帶她過來吧。事先說好，我只能給你五個窩頭，多了可沒有。」
姜惜心想這老太心真黑，看她是個孩子，拿五個窩頭就想打發她。
不過五個窩頭就五個窩頭，遠離黑心三嬸和她的相好，擺脫凄慘命運才是正經。
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再給我們點鹹菜乾，路上吃不上鹽，我們趕路也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