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在關心我?
白曦微微抬手,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便沖了進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那地中海看著眼前衝進來的人,頓時被嚇住了:「你,你,你們要做什麼?這裡可是醫院,你們若是膽敢對我動手,信不信我讓你們牢底坐穿!」
黑色勁裝男子看著眼前的地中海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而是整齊劃一的看著白曦,似乎是在等待著她的指示。
白曦揚眉,冷漠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藥瓶淡淡道:「將桌子上那些安眠藥全都給他灌下去!」
地中海大聲道:「你敢,這裡可是醫院,院長是我……」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黑衣男子從背後將他提起,猶如提著一隻癩皮狗,另外一個配合的異常默契,直接上手將那瓶安眠藥直接倒進他嘴裡,捏著他的下巴硬生生逼著他全部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將人扔在了地上,如同扔一隻死狗。
地中海連忙爬起來扣喉嚨,強烈的刺激讓他吐出了一部分安眠藥,還有更多的安眠藥在胃裡,足以致命。
地中海在地上滿臉絕望,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囂張,看向方才被他辱罵的護工滿眼祈求道:「救我,救救我!」
兩個護工退後一步,滿臉畏懼的看著白曦,動都不敢動。
他們是護工,在醫院也算是看慣了生死,可今日這般場景,她們是從未見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一旁的韓墨直接上前,從vip病房中特配的醫療儲存設備中拿出了洗胃的用具,直接動手幫地中海開始了洗胃的操作。
白曦清秀的眉微微一挑:「你要幫他?」
聲音很冷,讓在場的人心底發寒,尤其是那些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一個個都看帶著默哀的神情看著眼前依舊在幫助地中海洗胃的男子。
這男人真是膽大!
韓墨淡淡道:「我是大夫,我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他確實不配做一個大夫,但是他今日若是死在這裡,你會有麻煩。」
白曦抬眉。
麻煩嗎?並不會!
「所以,你覺得我會有麻煩,現在出手救他是在關心我的安危?」
他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
韓墨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所犯之事,也完全可以通過更簡單的渠道解決……我只是不想讓他髒了您的手。」
這話一出,白曦瞳孔微微動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手。
這雙手早就已經沾染了不少鮮血,她對付的人形形色色,有組織有技術,令人聞風喪膽,且危害極大。有極端的恐怖分子,異常嗜血兇殘的炸彈狂魔,邪惡無良以生命為代價的生物實驗室……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旁人無法完成。
跟他們比起來,這無良醫生似乎確實沒什麼分量,猶如螻蟻一般渺小,剛剛回國也應該給當地保衛局一些政績。
想到這裡,白曦饒有興緻的打量著眼前的韓墨,高挺的鼻樑將那副金屬鏡框固定的牢牢的,隨著他的動作,若有似無的閃著光,袖長的手指熟練的擺弄著那些複雜的用具……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醫生確實有點意思。
他叫韓墨,名字很簡單,卻不難聽……
就在韓墨完成了整個洗胃流程之後,門口又傳來一陣聲響:「這裡到底怎麼回事?醫院重地,禁制喧嘩,怎麼能夠如此吵吵鬧鬧,打攪病人休息!」
進門的是一個年約六十的老者,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迹,可聲音依舊中氣十足,只是他的額頭上有一些薄汗,臉色微紅,應該是飛快趕來的。
他看見眼前的狀況,瞬間怔在當場。
那地中海見了老者前來,瞬間老淚縱橫,掙扎著上前,撲向了老者:「院長,救我,這些野蠻人剛才餵了我一瓶安眠藥,他們分明是想要想要謀殺我!快打電話到保衛局,讓人將這幫野蠻人全部關起來!」
老者原本還在錯愕中,此刻被地中海抱住了大腿這才反應過來。可他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看向正對他求助的地中海,而是看向白曦,艱難的說道:「請問,您是這間病房的……家屬嗎?」
家屬,小姑娘……這難道就是那人叮囑不能得罪的人。
白曦點了點頭,姿態悠然。
地中海其實早已猜測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只是此刻他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大聲指控道:「院長,這病人家屬帶著一群打手鬧事,顯然是沒有將我們醫院放在眼裡,方才還強灌我過量的安眠藥,想要置我於死地……」
他原本正聲淚俱下的指控,可當看向白曦的眼睛之後,硬生生將剩下的話吞近了肚子里。
明明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小女子,為何會讓他有種畏懼到渾身戰慄的感覺。最後,為了讓強行給自己壯膽,只能從顫抖的嘴巴里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結案陳詞」:「我說的都是真的,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
地中海說完,一雙不大的眼睛看著院長,滿眼期盼院長能夠為他做主。
院長卻沒有看地中海,而是看向白曦,臉色有些尷尬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白曦淡定無比道:「他說的那部分倒是句句屬實。」
她確實帶了人,還塞了他安眠藥,若非韓墨,再過不了多久這男人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地中海聽見這話瞬間得意起來:「院長,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快報警將她抓起來!」
看著女人挺聰明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傻,竟然自己認罪,她死定了!
兩個護工看著眼前的場景欲言又止,他們很想為白曦說兩句求情的話,可是她們都知道,院長十分看中袁醫生,平時對他的所作所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她們今日幫白曦出頭,院長即便是與這貴賓私了,她們日後怕是也難在醫院混下去了。
迫於生機和現實,兩人默默的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韓墨看著院長微微側了一下眸,鏡片的光微微一閃,然後消失不見,猶如不曾出現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恐怕要翻轉,地中海的袁醫生得意洋洋之時,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清脆而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