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傳遍整個世界的震蕩不僅僅讓現界色變，同樣讓坐落在虛界的諸神神國震蕩不安。
沒過多久，永恆之神的打算就清楚地浮現在祂們每一個人的心頭。
祂想要不計代價的搶先降臨現界，即便違背祂們當初共同簽訂的規則也在所不惜。
就在永恆之神準備著開啟現界屏障的時候，紛爭之刃的神國之內卻集結了除祂之外的所有神明。
"輝悟之神，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時間點，永恆大概還需要多久，才能掙脫當初立下的諸神誓言，降臨現界？」
輝悟之神的類人形象是一位身材修長纖細，眯著眼睛手捧書典的年輕人。
面對其餘幾位神明焦灼的眼神，祂眉心微微皺起，按壓著眉心很是艱難的樣子。
「我也不敢確定自己的計算會不會有誤，永恆身上發生的怪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初太陽隕落的時候，誰能想到祂居然能直接吞噬太陽的屍體。」.ζa
自然女神，一位尤為豐滿，每一寸容貌都在譜寫哺育之美的女神，直接就有些不痛快地回到。
「輝悟，你平日里總是喜歡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也就算了，現如今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著推卸責任，怎麼，永恆是已經和你談好條件了是嗎？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現界里也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居然把我的神器給搶佔了。
永恆也和瘋了一樣想要降臨，都怎麼了？！」
自然女神，在永恆之神還未抵達諸神之巔以前，祂可是真正的三主神之一。
這個紀元各種煩心事讓祂簡直是有火沒處發泄，眼看諸神聯盟就要破碎，輝悟之神還在搞明哲保身的把戲，立刻就不耐煩起來。
眼看諸神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一旁始終掛著笑臉的藝術之神開始站出來打圓場:「各位，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輝悟之神就是這種謹慎的性格，我們不都很清楚嘛。
輝悟之神你也別擔心，只要有個大致的時間夠我們參考就足夠了。"
虹光夢主也站出來幫藝術之神說話，作為諸神中較為弱勢的存在，祂和藝術之神保持著遠甚於其他神明的良好關係。
"永恆的決心大家都能感覺到，祂這次顯然是準備把過去遺留的問題徹底解決。
要我說，這個時候我們內部反而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至少明面上不行。
否則一旦被永恆利用，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永恆的對手。
團結第一，否則只有被逐個擊破的結局。」
虹光夢主和藝術之神為輝悟之神站台，自然女神也有些退縮，可自己是三主神啊！
面子實在是過不去。
獅心王在一旁冷冷哼了一聲:「自然女神不就是這個意思？輝悟之神你也該好好表現一下自己了。
論信徒，你從未在我們當中落後過，偏偏論起對諸神聯盟的貢獻，你簡直就是個透明人。"
自然女神頓時就順著台階下，點點頭又盯著輝悟之神。
壓力重新落到自己的頭頂上，輝悟之神瞬間愣了一拍，緊接著心頭一涼。
倒不是因為自然女神的針對讓祂如此緊張，而是因為他突然意識到，想要終結諸神聯盟時代，終結信仰遊戲的，好像不只有永恆一個啊…
最後還是會議的主持人，紛爭之刃暗中窺了一眼牧月女神的表現，最後朗聲道:「輝悟，這次就有勞你多上心了。」
輝悟之神還能說些什麼？只能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為混沌不堪的未來嘆息，然後翻手掀開書典。
世界書錄，這是他唯一也是最重要的神器。
其中不但記載著祂曾經見過的一切法術和技巧，同時還能夠幫祂減輕世界沉澱的負擔。
無數的書頁翻飛，書典未曾變厚一分，也未曾變薄一絲。
但無數的記錄已經倒映在輝悟之神的靈魂中。
十餘分鐘之後，輝悟之神合上書典，整個人都有些疲倦地搖搖頭。
"如果永恆之後的進度都保持現在這樣，我們的盟約就只能維持十五天左右。」
"十五天？！"
這個答案讓紛爭之刃都咬緊了牙關。
那可是當初諸神簽訂的盟約，為了保證世界不會在祂們的競爭中被徹底毀滅，每一位神明都用自己所處的世界規則簽訂的盟約。
就算永恆當初就留了手腳，祂自己的那一份力量可以當作不存在，那其他人的呢？
難道說，現在的永恆即便讓諸神合力封印，都只能封印祂短短的十五天時間嗎？
怪物。
這個形容詞同時出現在諸神的心頭。
明明永恆是最晚誕生的神明，為什麼祂會強悍到如此喪心病狂的程度。
難道吞噬其他神明帶來的提升，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一時間，諸神聯盟中的氛圍都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尤其是輝悟之神，祂發現好幾位神明看向祂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信徒都是萬金油一樣的職業，可想而知，作為「知識"的代表，輝悟之神同樣和其他神明的本質有所重疊。
真要是吞噬的話，祂絕對是最合適的目標。
突然，響亮的掌聲將諸神的意識拉回到討論中。
"諸位，不管永恆有多強，從祂老老實實和我們坐在同一局遊戲里就很能說明情況了。
祂還沒有超出我們諸神的水準，躋身父神的領域。
而且現界發生的變故對祂來說非常致命，否則祂不會做出這麼突然的舉措。"
牧月女神的一番話讓諸神都平靜了不少，確實是這個道理沒錯。
永恆能如此簡單的破除盟約，要是祂早就能將諸神一網打盡，又怎麼可能忍耐到今天。
在所有神明當中，最覬覦父神偉力的就是永恆。
"既然永恆都掀桌子了，要不我們也和祂攤牌算了。"作為鍊金術士、熔火密使、冶金客的信仰之主，不滅鑄爐的外貌是一尊以岩漿為皮的巨人，一詞一句皆能帶來滾滾轟鳴。
"趁著現在池被諸神盟約所牽制，我們給祂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祂徹底誅殺。"
誅殺永恆？
紛爭之刃微微垂下雙眼，不動聲色。
牧月女神兩眼放空，一言不發。
自然女神滿臉遺恨，但又想到了什麼，強行壓制下去。
其他神明則是面面相覷，最後也不敢搭理不滅鑄爐提出的可怕建議。
沒準現在確實是個誅殺永恆的好機會，但諸神聯盟的存在只是為了對抗永恆嗎？
遠遠不是。
諸神聯盟的存在，是為了對抗想要成為父神的任何一個神明。
世界的總量是有限的，父神體內的力量一部分化作世界中的神秘，一部分化作諸神,還有一部分化作虛界。
諸神曾經嘗試過吞噬所有神秘，可分攤到每一個人身上之後，就算是公認的最強者永恆，都遠遠沒有摸到父神那種能夠暢遊虛空的境界。
這才有了信仰之戰。
諸神各自將自己曾經獲得的神秘返還到現界，打上自己的記號。
培養信徒超凡，借信徒之手爭鬥。
當超凡死亡，諸神打下的印記就會消散，化作最純粹的神秘返還到虛界，歸還給擊殺方的神明，由祂打上印記重新投入現界。
也就是說，揮下的信徒越多，信徒越強，諸神能得到的收穫也就越多。
其實在一開始，沒有人同意這個麻煩的，兵不血刃的戲碼。
直到世界五塊大陸因為諸神的爭鬥沉沒了其中四塊，只剩下最大的一塊幾乎崩碎都沒能爭出來一個最終贏家后，不得不選擇了如此規則。
諸神盟約，其實就是信仰之戰的規則，其中就包含了諸神之間不能互相殘殺的條件可不管規則怎麼定，諸神間看上去有多麼和氣，關鍵問題是不會因為玩法就改變的能夠晉陞成為父神的，只會有一個。
而祂晉陞的代價，是這個世界至少九成的神秘之力。
只要還有人想要成為父神，其他人為了自保就只能聯合。
這才是諸神聯盟的真諦。
殺了永恆，只會讓競爭者的數量變少，卻難以保證剩下的神明當中不會冒出來第二個永恆。
一句話，心不齊。
紛爭之刃覺察到了這一點，微微嘆息道:「以我對永恆的印象，祂能做出直接崩毀諸神盟約的行為，肯定就會對我們的襲擊做出防備。
現在對祂動手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對此毫無準備，祂卻是以逸待勞。
太蠢。"
「我提議，各位還是儘快回到自己的神國去吧。
等永恆崩碎了諸神盟約，開啟現界屏障，我們立刻就跟著祂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