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未升雲曾蛇蟒
「鈴鈴鈴……」
下課鈴聲敲響，科任老師走出教室，同學們終於鬆了一口氣開始zìyóu活動起來，一個個成群結隊的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
坐在班級最後一排，正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的夜行被喧鬧聲吵醒了，只見他打了個哈欠，將胳膊伸直抻了個大大的懶腰。
「喝！夜大爺，怎麼，美容覺睡足啦？」前桌的劉明轉過頭來調侃兒道。
「去你的，就你夜哥這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卓世容貌還用得著睡什麼美容覺！大爺我不過小憩一下罷了。」夜行拍拍胸脯很臭屁的回道。
前桌的劉明是夜行在班級里為數不多的死黨之一，同他一樣是個老師眼中的「差生」，也許是臭味相投吧，他們總愛聚在一起抽煙喝酒聊天打屁的，關係自然也混的相當鐵，要是換成其他同學這麼說，夜行還真不見起能搭理。
「呸！還真當自己是大爺啦，自以為長了一張小白臉就分不清南北西東啦。」說著劉明一臉賤笑的上前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晃著看了看，嘖嘖稱道：「別說，就你這俊俏勁兒，怪不得那麼多女生追你，就連林雨晴都被你迷的……」
說到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忙縮回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嘴巴一下，慌張道：「瞧我這張臭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阿行你別介意，我……」
「沒關係的。」夜行一抬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臉sèyīn沉的望了一眼坐在班級第一排中間座位的一個女生，然後轉向劉明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道：「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早就不去想她了……」
劉明看到夜行的臉sè，嘴上雖然沒有再說什麼，心中卻想道：哪有很久啊，才一個月而已……
「哎……」劉明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見夜行無心再聊，隧將頭轉了回去，拿出書本準備上下一節課。
「鈴鈴鈴……」
上課的鈴聲敲響了，同學們都各就各位準備上課，只有夜行一頭趴在了課桌上，並不是睡覺，而是在想著一些事情……
在和劉明說話的時候，夜行望著的那個女生，名叫林雨晴，長相嬌美可愛，被公認為是他們三年二班的班花，而在一個月前這名班花還曾是他的女朋友，他曾經認為他們會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對兒，會永永遠遠的在一起，會結婚生子，會白頭偕老……但在某一天，這一切的幻想都在他心中崩碎，如同碎掉的鏡子，再怎麼拼湊也拼接不上了。
2012年8月23號，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是農曆七月七rì，華夏國的情人節。他與林雨晴曾經約好了這一天的夕陽西落之時要在本市的朝明公園相見，一起去見證牛郎織女的鵲橋相會，並且慶祝他們相戀滿三百三十三天。
可當他穿戴整齊，手拿一支紅sè玫瑰出現在約會地點時，卻看到一幕令他生不如死的心碎畫面。
只見在那落rì餘暉下，她心目中的女神——林雨晴，胸前捧著一大束jīng心裝點過的艷紅sè玫瑰花，正滿臉微笑的被一個衣裝華麗長相英俊的男人抱在懷裡，耳鬢廝磨的說著悄悄話……
只一瞬間他就崩潰了，血紅的玫瑰掉落在了地上，眼淚不住的在眼圈裡打轉兒，他本想轉身就走，可是還是不願相信現實的停下了腳步，他望著她，顫抖而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某種期盼的問道：「為什麼？」
聽到這聲帶有無限悲涼的問話，還在沉醉於彼此的男女終於清醒了過來，女方更是從男方懷裡掙開驚慌失措的望向了他。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定了定心神，眼神飄忽不定的似乎不敢直視他。
「打擾你們了嗎？」儘管極力的控制自己，但他的聲音中還是不免的出現了嗚咽，語無倫次的道：「看來你忘了……這裡本應該是我們的約會地點，我們……我們曾經約好的……今年的牛郎織女相會，農曆七月七rì……」
「不要再說了！」她大聲的沖他喊道似乎已經想起來了，忙驚慌的回過頭看向那名英俊男子，似是想要解釋些什麼。
那名男子當著他的面兒，伸出手臂將林雨晴摟回了懷中，低聲溫柔的安慰道：「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這一次林雨晴並沒有掙開，而是乖乖的趴在英俊男子的懷裡，順從的像只小綿羊一般。
看到這一幕，本來期盼著林雨晴能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夜行徹底的對她絕望了。
他的眼淚終於滴落了下來，彷彿心都在跟著滴血，這一刻他想起了兩人以前的種種……從相識到相愛，他再一次深深望了一眼這個曾在他懷中撒嬌，說著甜言蜜語，此刻卻令他心碎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孩，轉過身剛準備抬起腳離開這傷心之地。
那個英俊男子卻突然開口道：「我認識你，你跟雨晴同是三年二班，叫夜行對吧？」
夜行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話。
英俊男子卻冷哼了一聲接著用倨傲的語氣說道：「我是三年八班的歐陽雲，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見夜行仍是獃獃的站在原地沒有回話，他有些氣憤的yīn聲威脅道：「我不管你以前和雨晴是什麼關係，但今後給我離她遠點兒……」
「否則……」
夜行並沒有去聽他接下來的話，而是渾渾噩噩的邁起了腳步……
而林雨晴直到他徹底的離開，也沒有回過頭去望那凄涼的背影一眼……
**************
「鈴鈴鈴……」
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劉明轉過身拍了拍依然趴在課桌上的夜行提醒道：「放學，走啦。」
夜行聞言站起身來，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好像想甩出去一些東西一樣，他沒有再去望一眼前排正收拾書本的林雨晴，而是一言不發的拎著書包直接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
劉明見狀，緊跟著他出了教室……
隨著放學后老師同學們魚貫湧出的大部隊，劉明推著一輛破舊的山地自行車跟在夜行的後面擠出了校門口。
「來，我載你。」劉明伸手扯了一下拎著書包仍在向前走去的夜行，又拍了拍後車座示意道。
夜行將書包向肩上一輪，改拎成背，轉過身來沖他搖了搖頭就要繼續向前走。
劉明見他不想坐車，又玩笑的開口道：「要不你載我？」
「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夜行有些不耐的道。
劉明聞言，推著車子追到他身邊，擔心道：「別啊，還是我送你吧，我總感覺你今天的狀態有點兒……」
「不要逼我真宰你哦！」夜行猛的側過身指著他的鼻子斥道。
看到夜行這麼氣憤的樣子，劉明頓時感到有些委屈，沉默的低下了頭。
見他這樣，夜行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隧緩和了一下情緒，歉意的對他道：「明子……對不起，我……」
「不用說了……我理解。」
……
「哎……」劉明把著車子停在原地，望著逐漸消失在人海的夜行嘆了口氣，接著搖了搖頭自語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感嘆完，他剛要騎上車子走人，不經意的回了下頭，卻看到不遠處歐陽雲拉著林雨晴的手鑽進了一輛奧迪A6。
隨著奧迪A6從他身邊駛過，劉明狠狠地沖著車行駛的方向「呸」了一聲，罵了句：「有點臭錢了不起啊？一對狗男女！」他又想起了夜行這一個月來的傷心絕望與失魂落魄，雖然夜行平常都裝成沒事兒人一樣，但他心中的痛，他最好的兄弟又怎麼可能看不到呢？只替他感到不值……為了這麼一個向錢看，又愛慕虛榮的女人。
他騎上車子向家行去，猶記得那天夜行屈辱的一幕……
那是個yīn雨綿綿的一天，同時也是夜行戀情破碎的第二天。這天早晨，林雨晴帶著那個不可一世的歐陽雲來到了夜行面前，說是要好好談一談做個了斷，夜行臉sè蒼白的望了一眼林雨晴，然後叮囑了一聲陪在他身邊的劉明，跟著他們走了。而劉明看到歐陽雲，頓時認出了他是本市雲明集團董事長家的公子，他怕夜行會吃虧，所以沒有理會夜行叮囑過的讓他等在原地，就偷偷的跟了過去……
本市著名的情依濃咖啡廳，一間裝飾典雅的單間內，一曲輕緩的音樂回蕩著，三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擺在三人面前。
林雨晴首先捧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咖啡，然後輕輕的放下杯子，果斷的說道：「我們分手吧！」
夜行聞言，神sè複雜的望了對面的林雨晴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她旁邊的歐陽雲，近乎獃滯的說道：「昨天不就已經分了嗎？」
歐陽雲這時不屑的插口道：「已經分了？哼！你少給我們裝蒜，誰能保證你以後不再繼續糾纏雨晴？」說到這，他斜眼瞅了瞅頹廢坐在沙發椅上的夜行，冷聲道：「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能滾出華海高中……徹底的離開雨晴？」
夜行聞言猛地站起身來，布滿血絲的雙眼緩緩的望向歐陽雲，怒道：「多少錢？你當我夜行是什麼人？」
「我是不會離開華海高中的，既然雨晴選擇了你，我也不會再跟她有什麼瓜葛！所以……請你收回剛才的話！」此刻的夜行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算了吧，少跟我裝什麼清高，你這種窮鬼最缺的不就是錢嗎？」說著，歐陽雲從懷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沖他晃了晃，丟了過去，以一種施捨的口吻道：「裡面有十萬，密碼是六個一。」
「記住！拿著錢給我從華海消失！」
夜行獃獃的看著落在桌面的那張卡，突然發瘋般的將它拿起「咔」的一聲攥碎，然後沖著歐陽雲一把撇了回去，咬牙切齒道：「我已經說了不會再和她有什麼了！不要以這種方式羞辱於我！你以為……有錢很了不起嗎？」
歐陽雲「切」了一聲站起身來，伸出手貌似很優雅的拍打下了粘在衣服上的銀行卡碎片，整了整胸前的領帶，指著夜行面前的那杯咖啡，用鄙夷的語氣說道：「是啊，沒什麼了不起，這杯藍山咖啡就五百塊錢，有能耐的話你自己去結賬啊。」說完，雙手插兜，看笑話似地望著臉sè漲紅的夜行。
夜行聽他這麼說，不忿的掏了掏那隻專門揣錢的牛仔褲兜，卻發現只有不超過五十塊錢。
看到夜行的狼狽樣，林雨晴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漠的說道：「夜行，你花不起的……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手嗎？」
「為什麼？」夜行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甚至連件兒衣服都沒有買給過我，我知道你窮……所以我們在一起根本不現實，將來連自己都養不起，更別提什麼結婚生子了，所以……」她頓了一下，抱著膀厭惡的瞥了一眼此時的夜行，「你根本給不了我你所承諾過的幸福！現實些吧，你只不過……是個一輩子翻不了身的窮小子罷了！」
夜行將拳頭攥緊，默默的忍受著，不發一言。
歐陽雲卻一把摟過林雨晴，對她肯定的說道：「能給你幸福的是我！」然後望向夜行接著嘲諷道：「這回你該知道有錢是如何了不起了吧，它能讓雨晴踹了你而跟了我！」
林雨晴回摟著歐陽雲撒嬌似地說道：「阿雲，你就給他點兒錢嘛，讓他也換身新鮮兒，瞧他那身裝束，破衣爛褲跟個叫花子似的。」
「這可不是我不給，而是這叫花子不要啊，人家清高著呢！」歐陽雲聳了聳肩，萬分委屈的介面道。
「什麼不要啊！我看他就是嫌少！」
……
「閉嘴吧，你這個賤人！沒想到你會和你的新歡聯合起來這樣羞辱我夜行！」夜行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紅著眼睛發瘋般的沖她咆哮。他萬萬沒想到以前那個嬌憨可愛的女友，此刻卻會這般對待他。
「窮鬼，你敢罵我女人是賤人！」歐陽雲看到在他這位有錢有勢的大少爺面前一直像只「土鱉」的夜行竟敢起來反抗了，頓時舉起拳頭就要向他打去。
這時，單間門「哐」的一聲被踹開了，一個身高有一米八幾雙眼猩紅的壯碩少年沖了進來，一把扯住了正要動手的歐陽雲的脖領，「我CNMD！孫子你欠干是吧？」
正是剛才躲在門外偷聽，現在卻再也忍受不住兄弟受辱的劉明！
隨著林雨晴一聲尖叫，劉明舉起碩大的拳頭就要向歐陽雲那張令人厭惡的俊臉上砸去，卻被夜行一把抓住。
「嗚……阿行你鬆開我，我今天非得弄死那王八蛋不可！」劉明瘋狂掙扎哭著向夜行哀求道。看著自己的兄弟受到侮辱比自己受辱更甚，他徹底的瘋狂了。
可是不管他如何掙扎，夜行就是不鬆開手，使勁拖著他向外走。
再看那邊，林雨晴被此情景嚇得臉sè煞白，而本來已怯弱的歐陽雲見劉明被攔住，得意的拍拍自己的頭叫囂道：「來來來，你倒是打呀，沖這裡打！」
「兩隻窮土鱉！」
……
不顧咖啡廳內其他人的異樣眼光，夜行將瘋了的劉明拽出單間，一直到出了那家咖啡廳才鬆開他。
見劉明還想往裡沖，夜行紅著眼睛擋在他面前，大聲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劉明聞言，伸出手使勁的推了夜行一把，淚流滿面的大吼道：「什麼你自己的事？我兄弟受到了羞辱……就是我的事，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樣我心中有多痛？」說著，他雙手握拳使勁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只一瞬間，夜行的眼淚也掉了下來，他一把抱住劉明哭泣道：「兄弟……你聽我說，我們打不起他，我倒是沒什麼，孤孤單單一個人，爛命一條……而你不同！你有父母啊！你要為他們想想，惹上了雲明集團的大少爺，他們會被你害死的！」
「那我們難道就這麼忍了嗎？」劉明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憤恨道。
「放心，總有那麼一天……這份侮辱我會加倍奉還的！」夜行死死地盯住劉明哭紅腫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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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的家位於華海市的一個郊區——經濟發達的華海市為數不多的「貧民窟」之一，而夜行是個從小被養父撿到撫養長大的孤兒，在兩年前，他考上高中的時候，養父因疾病而過世，家裡只剩下夜行一個人，在為養父辦完喪事後，家裡的積蓄所剩無幾，他只有放棄上晚自習，晚間去一家大排檔打工，才能勉強賺取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但自己的成績卻一落千丈。
此時的夜行走進自己的家——一間簡破的小平房，只有一個房間，屋裡也只有一張書桌、一把木椅和一張破舊的小床，再就是棚頂上的一個節能燈泡，並沒有鍋碗瓢盆一類的廚具，為了能湊足學費，廚具與其他的傢具已經被他賣給收廢品的了。而他除了早飯是在上學的路上花一塊錢買兩個饅頭吃，其他兩頓都是在學校吃最便宜的學生套餐或者到他工作的大排擋蹭點兒吃的。
夜行將書包往書桌上一扔，然後一個「大」字形的仰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腦中就浮現出一個月前的心碎與羞辱。
「你根本給不了我你所承諾過的幸福！現實些吧，你只不過……是個一輩子翻不了身的窮小子罷了！」
「這回你該知道有錢是如何了不起了吧，它能讓雨晴踹了你而跟了我！」
「什麼你自己的事？我兄弟受到了羞辱……就是我的事，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樣我心中有多痛？」
……
直到夜晚來臨。
「啊——」一幕幕揮之不去的情景，令夜行流著心痛的眼淚發泄似地大喊出聲，「我真是個窩囊廢！」
「我才應該……是個窩囊廢！」一個不帶一絲情感的蒼老聲音憑空回蕩在屋內。
「誰？」夜行聞聲，一瞬間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也難怪，任誰自己呆在一個沒有別人的空蕩房間中突然聽到生人的話語也不會感到舒服。
只見他迅速的下了床，打開床頭的電燈開關，屋裡瞬間明亮了起來，然後從床底下翻出一根粗長的擀麵杖（這根擀麵杖是他賣廢品時特意留下來防身的，畢竟是一個人住）他舉起擀麵杖四周查看著，心裡直打顫，嘴裡卻硬聲喊道：「誰在說話？出來！」
「哎……」那蒼老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只聽它嘆了口氣后，情緒複雜的說道：「好久不見了……再次見到你，我卻已變成了這般模樣。」
「好久不見？我們見過嗎？」夜行疑惑的沖著四周問道。感覺那聲音的主人應該沒有惡意，自己的肩膀又有點酸了，所以他不再舉著擀麵杖，而是拄在了地上。
「沒見過……」
這句話噎的夜行好懸沒吐血，「沒見過我你白話什麼好久不見哪？」
蒼老的聲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確實沒見過你，但我卻見過……三千年前的你。」
夜行聞言，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似地，用感傷而同情的溫柔語氣說道：「我明白了……老大爺你出來吧，別玩捉迷藏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還有沒有希望治過來，哪怕只是讓你腦子清醒一些也好啊！」
「……」
「老大爺，你還是聽我的吧……」
在夜行還想繼續聲情並茂的說服他眼中的「神經病」出來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及時的響了起來：「我在你卧榻之上。」
卧榻？嘿，這老神經病還拽上了……
夜行如此想著，向他那張破舊的小床望去……
「啊——」震耳yù聾的尖叫聲響起，只見他一臉驚恐的指著床上的生物語無倫次的道：「怎麼……怎麼，我家什麼時候跑進來一條蛇！」
正有一條一米多長全身泛著淡淡金光的青蛇盤卧在他的被褥上。
「呵，是啊，我就是一條……沒用的蛇。」帶有自嘲的蒼老聲音響了起來，這次卻不是回蕩在屋內，而是從那條青蛇嘴中傳出的。
「啊——」尖叫聲再次從夜行嘴中發出，這次的分貝卻遠超上一次。
太瘋狂了！一條蛇竟然能說話！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那條蛇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你不會是外星的怪獸跑來侵略地球了吧？」
「那我勸你還是去東瀛島國吧！那兒有奧特曼！」
「怪獸？奧特曼？」那條蛇的蛇臉上頓時拉出了三條長長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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