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鑄造

第七章 鑄造

「那您說的是呂將軍吞噬武陵郡的計劃?」甘誠緊張地等待著甘不器答覆。

聽聞此言,甘不器的腦子突然就緊崩了起來,「吞噬武陵郡?物理上的,還是其他意義上的?」

他暫時陷入了深思。

甘誠語氣急促道,「可那個計劃不是您和將軍主導的嗎?」

誰?誰和呂布主導的?呂布又在哪裡?

甘不器突然想到要是甘誠是代號呂布的疑似五代北落氏收買的花中界姦細,那黑袍他們的計劃便很容易敗落了。

看來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要想個辦法把這個消息告知青鋒甘氏的高層。

甘誠見甘不器並不吭聲,便更加慌張道,「難是我還有什麼遺漏嗎?仙人能否向我描述地清楚一點呢?」

甘不器他「十分不耐煩」地撇瞥了甘誠一眼,甘誠當即渾身顫抖地匍匐在了地上。

他竟慌亂地連牙齒都在打顫,「我明天晚上就安排『同道』們與仙家見面,地點就定在三頭巨人北落徽的腳下,時間就定在午夜子時。」

語罷他抱著甘不器的腿,似乎就像是在哀求一般,「仙家,仙家,這個計劃您可否滿意?」

看甘誠一副討打的模樣,甘不器再不動手就有失「仙風道骨」了。

他隨即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在了甘誠臉上,隨後甘誠和他被扇飛的牙齒又一起撞在了岩壁之上。

甘不器仍舊沒有言語分毫,他修理完甘誠一個轉身便遁入了花中界。

甘誠捂著臉,突然驚叫道,「這些喜怒無常的東西,心思可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可他不敢拖延,遲疑些許后隨即就抬腿追入了花中界。等他遁入了花中界,卻發現甘不器正笑意盎然地等著他。

甘不器突然就熱情洋溢地拉著甘誠的手,笑道,「誠哥可讓我好等啊?剛剛不進來,難道是罵我壞話去了?」

甘不器也知道,既然下定決心要裝劍仙,那就裝它個徹徹底底的精神分裂。

甘誠匍匐在地上,嬉笑道,「絕無此事!」

而甘不器卻在甘誠耳邊輕言細語地說了一句,「回都回來了,你給本座,『正常』點。」

甘誠當即心中炸毛。

只見他顫抖地站起身來,緩神了半天,忽然笑意盎然道,「小兄弟請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去鑄槍!」

「賢兄請!」甘不器也做了個手勢示意甘誠帶路,從現在起他是不會把後背交給這個人了。

在每個人遁入花中界后,首先來到的地方便是一處陡峭的懸崖。

甘不器隨著甘誠一路下了這座山頭。

在這一路上他抬頭看去,遠方儘是一片翠綠色的森林。

而在這片森林綿延數百里的天邊,還有一尊高若泰山的魔神被一百零七根巨型銀槍死死的釘在大地之上。

陣陣青黃之氣在它身邊纏繞,人們遠遠看去,只能看得雲里霧裡而難以窺清它的全貌。

而在那些巨型的銀槍的外圍還專門布置了整整三座封印北落徽(張寶)的巨型「練成陣」,以及兩座衝破雲霄的銀像。

這便是北落徽這第四代劍仙的排場。(組字階,第七階)

那北落徽的主人格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所以在這片世界里時不時就會回蕩起它不甘的怒吼。

看得出來,青鋒甘氏為了鎮壓這隻劍仙是下了狠功夫的,光是那兩座銀像便是造價不菲了。

而在這片森林的東南一角,存有一個波光粼粼的淡藍色圓形湖泊,青鋒甘氏喚它作翎瀧湖。

人們砍伐完樹木后,他們圍著這個湖泊建造出了三個互相毗鄰的橢圓形小鎮。

而在每個小鎮中都架出了一條直通湖心島的千米長橋。

甘不器隨甘誠穿越村落小鎮后踏上了長橋,只見那陽光下的清澈湖水不斷地拍打在橋柱之上。

若是行人仔細看去還能看到有魚影在潛水游弋。

甘不器笑道,「誠兄,這一汪湖水和魚難道也是被北落徽他幻化出來的么?」

甘誠咽了口唾沫,「小兄弟此言差矣。這汪湖水是三位族老用填海之術從花中界外引來的黃龍洞水。」

眼見馬上就要上湖心島了而甘誠還在身邊,甘不器想把他支開了,轉口又道:

「反正都來過一次了,這接下來的路我就自己走吧。」

甘誠不敢忤逆「劍仙」,只得告退道,「今天晚上就在商量好的那個地方,我的一些『朋友』也想見見您。」

「好說,好說。」甘不器一路目送甘誠遠去后才敢回頭。

如今在這青鋒甘氏中除了三位族老,甘不器他現在是一個人也不能信任了。

若是連族老都不能信任,甘不器不敢往下多想,運氣不可能這麼遭吧?

這湖心島和湖邊三鎮其實一同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武器練成陣,而這湖心島就是它的陣眼。

在現階段,青鋒甘氏的所有長槍和堅凱都是由這個大陣煉成的。

一般來說在湖心島上總會有族老坐鎮,煉成武器必須由他們親自把關。

而這次甘不器卻湊巧就撲了個空。

據侍衛說是這花中世界浩瀚廣闊,三老自正午便出去探索了,想看看能不能搜尋到北落氏的一些其它秘密。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甘不器皺了皺眉頭,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要是這些能掌控全局的人都遲遲不回來,那他一直這樣演戲演下去是很容易露餡兒的。

他的劍域雖然因為某種因果律的存在,永遠會比他的槍術高上整整兩個字階。

可即使這樣,他也還遠沒有達到能在這東漢末年橫著走的地步。

甘月霖族老曾說他的這個劍域屬於後期發力型,如果他能將自己的槍術打磨到八字階,那到時候他的劍術就……

甘不器知道,依唯今之計看來他也只有先把自己的槍給做好了。

道上的匠人們早早就已經取走了他身上的銅劍和他帶來的眼睛,他們徑直來到了湖心島的正中。

緊接著,數十個巫女繼而環繞在了湖心島的四周。

她們口中口頌北落劍門古語后激發煉成陣,花中界的「韻」緊接著正不斷向湖心島湧來。

只見那生滿綠銹的銅劍緩緩豎起於半空之中,而在它下方,匠人們早就用純銀熬煉了一池的銀水。

接著,他們將劍仙的眼睛扔在了銀池當中。

只見那隻眼睛引導著「銀流」緩緩升空,它飛起后卻突然一頭扎在了劍尖之上。

然後那些銀水便繞過了眼睛洶湧地湧上了劍身,而一旁的匠人們即刻開始有序地掄錘從四面八方敲打那空中的銅劍。

鑄槍這一過程是漫長且煎熬的,連看的人都已經看得大漢淋漓了。

匠人們輪番上陣而巫女們交替誦經,慢慢地,那柄銅劍逐漸地被錘出了槍型。

「小兄弟,命名!」一匠人突然呵斥道。

甘不器即刻雙手結印,引那熾熱的尖槍沖霄而起后,沒入了雲中。

一時間狂風獵獵,雷霆繼起。

匠人們看得心潮澎湃,「扶搖而上,好兆頭啊!」

突然,一道銀芒越過了閃電,它帶著破空誅神的氣勢向甘不器直刺而來。

此刻匠人們的手心中都開始要捏出了汗來了,「接住!一定要接住啊!」

甘不器一個側身繞開后順勢扯住了槍柄,他被它拖行了二十餘米后總算穩住了身形。

「好槍,就叫它天諭落吧。」

甘不器心道,「希望能在我手中撐過三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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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漢末年戮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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