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街上的情侶

最後，一群學生跑詢問了工作人員情況，於是得知，無法打通的電話的確和基站有關，鐘有生的推斷八九不離十，建設在清虛鎮的信號站寥寥無幾，而且已經很老舊了。

「有時候還是能接通的，不過有時候山上的水霧濃了些，鎮上布滿水汽太重，信號有所干擾。」工作人員這樣解釋，而且他道：「對於這個鎮上的鎮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因此在生活習性來說，外人難免有些習慣不了。」

「一般的報警，都選擇了特殊方式，比如在夜晚，會使用某種煙花爆竹射向天空，警局能輕而易舉的擦覺，視為報警訊號。」

原來如此，在場學生恍然大悟，都懂了，打不通電話果然是基站原因，而且鎮上的人似乎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早已習以為常。

不過這叫清虛鎮的地方，倒有幾分與世隔絕的意味，迷霧重重，帶著細微詭譎，眾人初到此地，除了有點小小膽怯的女生外，男生都感覺很新奇。

「奇怪，我從報道中看過的清虛鎮，好像有一點點不一樣，到底是什麼呢？」學生中有人嘀咕一聲，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似乎與聽到的傳聞有細微不吻合，卻想不出是什麼。

「聽到的和見到是，總是有點不一樣，傳言可能有誤，不是很正常嗎。」有人不以為然，覺得非常正常，這就是傳聞與真實的區別。

也是，那人覺得有理，就不再細想下去了，一些人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就匆匆的回自己住所休息去了。

沒有任何怪事發生，一切都合情合理，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楚山與徐光同樣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七人各干各的，由於無法通電、上網的關係，有些同學則自覺的翻開書目學習課程。

床榻上亂七八糟、凌亂不堪的徐光，則雙手捧著遊戲機，吊著耳塞，按著鈕在打遊戲，不亦樂乎的樣子，輕巧的遊戲聲輕微傳來。

楚山則趴在床上，雙手抱頭，目光斜視地盯向窗帘外的黑暮，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山，要不要一起下去吃個宵夜，我感覺有點餓啊。」停下遊戲的徐光摸了摸腹部，感覺有點飢餓，想吃些東西，於是靠了過來，非常大方地道：「我請客，一起去吃如何？」

「不了，我現在還不餓。」楚山笑笑，不過他想了想，卻翻身從床上下來了，穿鞋系鞋帶，道：「不過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我對這個地方很感興趣，現在沒事就一起走走吧。」

「而且，以你這副性格，肯定很容易在這個地方迷路的，你信不信？」

「我會迷路？」徐光瞪大眼，指了指我自己一臉不敢置信，接著切了聲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好歹也是…」話說一般，楚山已插口道：「成年人了，是吧？」

「…」

***

淡淡薄霧瀰漫在路上，夜色下的城鎮，燈光稀疏，唯有零星幾點，天上看不見月亮星辰，孤風正徐徐飄來，在迷霧的掩映下，眼前的視線，也似乎有些昏沉、迷糊。

咔！

兩條光線照射而來，直直映射，像螢火在遍布。

兩個人影徐徐在輕霧中走了過來，楚山與徐光握著手電筒，把光亮覆蓋了黑暗，兩人左看右看，發現燈火闌珊，行人依稀可見，但只有寥寥幾許。

「老山啊，你有沒有發現比剛才更黑了？」徐光看來看去，轉頭過來問。

楚山嗯了一聲，一邊視察四方，一邊道：「是黑了些，燈光比剛才少，看樣子鎮里大部分的人都打烊要睡了吧。」

「我說你現在能記得回去的路嗎？」楚山揶揄。

「啊！」徐光叫了一聲，也想起這件事，他上看下看，左瞧右瞧，接著過來問：「喂，你應該知道路怎麼回去吧？」

這小子真的迷路了，楚山看了他一眼，不過也不怪他，本來徐光平時就大大咧咧不顧小節，再加上這裡夜路朦朧，輕煙瀰漫，要是不注意，的確容易走丟，不過多注意一下其實也不容易迷路，問題是徐光這人，不好說啊。

「放心，我知道怎麼回去。」楚山點頭，他瞧了徐光一眼，嘆道：「你真是沒有什麼危機感啊。」

「橋到船頭自然直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其實相當機靈，不過要「想」還是蠻累的，我這個人最討厭思考了，就喜歡沒心沒肺的活著。」徐光又看了看四周，隨口道：「迷路也無妨，反正你肯定知道路怎麼走。」

「看樣子你不想思考，倒是想把全部攤子都交給我嘛。」楚山笑罵一聲搖頭。

忽然，遠處傳來一口芳香，伴隨煙火與烤味，在濃霧之處，似乎有星火點燃，接著傳來了炒鍋嗡嗡響，在黑街道上，一家店鋪似乎懸在煙霧之上。

「哇，燒烤味！」徐光眼睛發亮，很快飢火燒腸，肚子咕咕響，他跑了過去，問了老闆叫到：「有什麼吃的？」

「燒烤、炒菜、粥、酒，你要吃什麼？」女老闆走了過來，微微垂眼，接著遞過來菜單，笑道。

除了老闆娘，似乎還有一名員工，店鋪內嗡嗡響似乎是炒菜聲？楚山盯著看過去，在觀察四周，他生性較為安靜，但在之下的雙眼中，卻總是透著思考的睿光，而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他微微挑眉。

「給我炒一盤面啊，再來幾串燒烤，全給我加大辣，隨便給我拿兩瓶酒先！」徐光點了菜，接著看向楚山，很認真地道：「既然你不吃東西，但好歹陪我喝酒吧？」

「要是平時的話，陪你喝幾杯酒倒是可以啦！」坐在凳子上的楚山輕彈手指，他緩緩道：「不過現在，你要是喝醉了我還能背你回去，要是我們兩個人都倒了，那今晚就別想回去了。」

「朱導員今晚要是回來，發現有學生不見那會很煩惱的。」

「你考慮的還真夠周到。」徐光恍然大悟，也也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脫口一贊，接著他轉頭叫道：「啤酒給我來一瓶就行了，老子今天不喝多了。」

「咦！」徐光忽然一聲怪叫。

「你又怎麼了？」楚山撇了他一眼。

「那個楚山啊，這兩人是不是咱學校的學生？」徐光搖指它方，指向不遠處的街道上。

楚山順勢看去，只見夜路中，裊裊的煙霧上，隱隱約約走來兩個人，並肩的是一男一女，在霧中，似乎若隱若現。

兩人手牽手行，牽手輕擺，親密無間的樣子，雖看不清面容，不過女的纖影裊娜，衣裝艷麗，打扮秀麗多姿，男的也高大威猛，格外健壯的樣子，正從幽幽小街漫步渡來，就好像一對情侶，到處瀰漫著怡人如粉般的甜蜜氣息。

映照在楚山、徐光眼帘深處的，這對情侶在輕霧之中有點朦朧，不過從衣著和體態的輪廓中，似乎有點熟悉。

「嗯，好像是。」楚山凝視著走在夜街牽手的兩人，目光一閃，改口道：「確實是。」剛才集合的時候，似乎就有這兩個人，所以他肯定確實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這兩個人，竟然跑下來偷偷約會！」徐光冷笑一聲，有種莫名的不爽，他嘿嘿道：「你說這倆人會不會迷失在這片充滿迷霧的地方？」語氣中有點幸災樂禍。

你以為都是你不成？楚山無語瞧了他一眼，玩弄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道：「放心吧，這兩個人都是高才子，智商絕對不低，叫什麼名我忘了，不過要是擔心迷路，也不可能還能夠這樣的淡定散步。」

「當然，前提是沒「意外」出現！」楚山俯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