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心引鬼上身
薛佳一個枕頭向曹昔扔了過去,「曹昔你瘋了是不是?」
曹昔摸著自己的腦袋,「疼啊!」
「嘶」
寢室里頓時一片黑暗。
「怎麼了,怎麼了?」
一道光從秦綠依的**射了過來,「不要大驚小怪的,到關燈時間了。」秦綠依將電筒握在手上,「你們繼續講吧,我把電筒關了,這樣更有感覺。」
「不要。」我說,「綠依,你還是把燈開著吧。」
「別叫得這麼噁心。」她從對面的下鋪抬起頭來看我,「大小姐,你睡的那位置鬼爬不上來,你怕什麼?」
我驚得一顫,本來曹昔的舉動就讓我有些害怕了,秦綠依又這麼一說,總感覺周圍的空氣里有種奇怪的氣氛。我說,「我們還是不要講了吧。」
「我勸你們還是繼續,一個接一個地來,先前說好了的,可別隨意改。」秦綠依又露出詭異地笑,「大家可要小心喲。」
被嚇傻了的南詩蒙向我投來求助的眼光,我說,「蒙蒙,到我這邊來吧,我抱著你聽,沒事,別怕。」
南詩蒙的床和我的床是連著的,意思是,我們下鋪的曹昔和陳淑也是連著的。而我的對面下鋪就是秦綠依,上鋪是薛佳。似乎對面的兩人與我們相隔了,但是還好那兩人膽子的都比較大,沒有什麼顧慮。我緩了一口氣,說道,「那曹昔就繼續吧,故事還沒完。」
南詩蒙已經跨過來,到了我的**,緊緊地靠在了我身旁。曹昔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了起來。
「夫人當時就嚇得閉上了眼睛,口裡念叨著,"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你"。誰知那些話竟然真的說出來了,旁邊的老爺被驚醒,仔細地聽著夫人說的話,竟然是兩個聲音,而且另外的一個聲音也知道,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女子的聲音了。他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知道了事實,連忙坐起來想質問妻子。」
「誰知,等他大罵一聲『賤人』,屋外的丫頭立刻掌著燈走了進來,這不進來還好,一進來就嚇死了人。原本在他耳旁說話的夫人,竟然站在他的眼前。被掛在了那翡翠門帘上,一條一條的玉石纏在她身上,勒進了血肉里,只剩下大塊大塊掛著的肉……「
南詩蒙一把抓住了我,我嚇了一跳。她對著我無奈地笑,「真是嚇人,對吧?」
我無奈地點頭。真不知道這是誰出的鬼注意,嚇死人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秦綠依環顧四周,問道,「下面掄到誰了?」
陳淑在下面說,「媽呀,曹昔你的故事也太嚇人了吧。」
「呵呵,還好啦。其實也不怎麼嚇人,我從小練的。」
床「吱吱」地響,顯然她們在移動位置。曹昔說,「陳淑,你也來一個吧,大不了讓你給嚇回去。」
「行啦行啦,我講一個就是了。」
就在這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電筒的燈光也突然熄滅了。南詩蒙在我懷裡嚇得發抖,我緊緊地抱著她,一片鴉雀無聲,只有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嗒,嗒,嗒」下樓了。
「是什麼?」薛佳小心翼翼地問。
「老師在察房而已。」秦綠依又將電筒打開,「繼續。」
陳淑送了一口氣,「真是怪嚇人的。那我開始了。」
「以前有個男孩子,和我們一樣都是高中生。他學習一直都很努力,但是因為家裡沒有錢,所以他每天晚上在寢室息燈以後,都會躲在廁所里看書。開始的時候,尋房的老師還會趕他回去睡覺,但後來他的事情幾乎全校都知道了,老師覺得他勤奮努力,也不好再說他什麼。所以之後就很少到廁所去巡查,不想打擾到他。」
「結果有一天晚上,那個學生看書就忘記了時間,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想回寢室,但發現門被鎖上了,而他又忘記帶鑰匙了,敲門肯定會驚醒很多人,所以只好又到廁所里去看書。」
「哪知他卻看到,原本他關掉的燈竟然又亮了起來。他想可能是有同學起夜上廁所吧,也就沒有在意。可是,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聲音就從那間廁所里傳來。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廁所里的人又叫了他一聲,他這次應了,燈卻「吱」地一聲熄滅了。」
「他覺得很奇怪,就慢慢地走進那間廁所想看個究竟。於是,他就蹲了下去,借在走廊的燈光看廁所裡面的情景,才發現,那間廁所里根本就沒有人!他嚇得利馬往外跑,卻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同學,你要到哪裡去?呵呵,呵呵,呵呵……」
「那位同學嚇得動彈不得,想往外走,卻被硬生生地拉了回去。他的背緊緊地貼在了那道廁所的門上,一隻蒼白乾枯地手從門上方伸了出來,慢慢慢慢地環繞在了他的頸子上,將他拉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他的屍體被同學發現,扭曲地塞在了馬桶里。」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上那間廁所,晚上有起夜的同學,甚至還聽見那間廁所里傳出那個同學細細地讀書聲。「
陳淑送了一口氣,「我的故事講完了。」之後連忙追問大家,「怎麼樣?」
秦綠依說,「還可以,比起曹昔講的那個還差點味道。」她揚起腳提了一下上面的床,薛佳嚇得震了一下,「秦綠依,你做什麼啊?」
秦綠依坐了起來,「沒什麼,只是想提醒你,到你講了。」
「滴,滴,滴……」我的電子錶開始報時,已經是凌晨12點了。
薛佳說,「那好吧,我也來講一個鬼故事。」
「從前有個農夫在地里挖到了一塊金子,因為當地沒有金礦,所以當時便斷定那塊金子是別人弄丟的,或是故意埋下的。於是農夫連忙把金子藏在了自己的家中。對於一個鄉下人來說,得到一塊金子是一輩子都少有的事情,所以農夫除了自己的家人以外誰也沒告訴。他將金子藏在了柜子後來的牆磚內。還提醒八歲的兒子千萬不要拿出來玩。」
「自從農夫得到那塊金子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信任任何人。他時常懷疑妻子拿走了金子,所以一有機會他去查看金子是否還在,或是注意妻子的舉動。原本愉快的生活,現在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有一天,農夫早早的回家,想起了金子,又移開了柜子去查看。等他把磚抽出來一看,頓時傻了眼。金子竟然不見了。他的妻子這個時候才回來,聽他說金子不見了,也很著急的在找。他想到兒子一天到晚都在家裡,金子丟了兒子不可能不知道。於是他便去問他的兒子,到底是誰拿了金子。兒子說他不知道,農夫就生氣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家裡。一定是你拿了,快拿出來。」」
「兒子叫道,「我沒拿!」」
「他的妻子也走過來勸,「兒啊,你要是拿出來玩就算了,把它還給你爹吧。」」
「兒子哭了起來,「我真的沒拿。」」
「「還想狡辯。」農夫突然像遭了魔似的給了兒子一耳光,哪知那一耳光打下去,兒子就倒了,頭剛好撞在了床沿上,當時就死了。農夫這才醒悟過來,抱著兒子的屍體痛哭失聲。他的妻子也昏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就匆忙地舉行了兒子的葬禮。周圍的人問他們兒子是怎麼死的,兩人都說兒子是失足摔倒時撞到石頭上了。之後的日子,兩人再也沒有想過金子的事情,而是每晚都因兒子的死內疚得睡不著。」
「幾天之後,一到午夜,他們便聽見柜子里有動靜,開始兩人都以為是老鼠,所以都沒有在意。但是又過了幾天後,不僅是小動靜了,還聽見簌簌的說話聲,那說話聲到最後就變成了孩子的抽泣聲。他們越聽越像兒子的聲音,雖然害怕但是仍想起來看個究竟。但每次一開燈,聲音就全都消失了。」
「農夫不放心,便請來的道士作法。道士說是死去的兒子把陰間的鬼帶到家裡來了,必須到兒子的墳墓去看看。於是兩人便帶著道士去了墳墓。卻發現原本埋兒子的地方,除了一塊倒了的墓碑,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一片。農夫覺得很奇怪,他記得土至少會比現在這個樣子高一些。於是他就鼓起了勇氣去挖土,才看見哪裡有自己兒子的屍體啊,只有一個空空的洞,連棺材都不見了。」
「道士又去了農夫家中作法,只聽見柜子「啪啪啪」地在地上移動,道士小心的將柜子移開一看,便伸手挖掉了自己的雙眼,口裡還念叨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喊著就跑了出去。農夫走過,只見,空空的牆中,有一雙蒼白的手,一直不停地在摸索,之後便看到兒子腐爛的臉,半掉著血肉的嘴上下拍動著,「我沒有拿,我沒有拿,我沒有拿……」說著,說著,那一雙手就伸了出來,將農夫勾進了牆內……」
「農夫的妻子連忙走過去,原本想阻止,卻看見一塊金子在牆壁內,發出凄厲的笑聲……「
薛佳也像解放了似的,深深地送了一口氣。秦綠依的手裡還在寫著東西,她又抬起頭來,輕聲地問,「你們知不知道,在午夜十二點講鬼故事,會引鬼上身?」
「啊……」
陳淑尖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曹昔小聲地罵道,「就是你,把老師引來了。」腳步聲隨後便到了門口,之後,消失。
秦綠依笑了起來,「我剛才說什麼好著?」
「那是什麼?」薛佳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聽,門外的腳步聲,沒有了!」秦綠依下了床,走到門前,「我打開看看,是誰喲!」
南詩蒙嚇得蒙上了被子,我也將身體移到了角落裡。
秦綠依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觸碰到把手上。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她。
突然,她大叫了一聲,「啊」。手猛地收了回來,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薛佳,一字一字地說,「十二點講鬼故事,會引鬼上身,哈哈哈哈……」
寢室里響起了不斷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