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飛鷹傳書
「淺淺,今天就讓本王破了你的處子之身,代到宴會之時,留給李王的手下享用。畢竟,不能浪費了美好的初夜。」他邪肆一笑,狠狠的抓住我的雙臂,用力一扭,反扣在我的身下,同時擁住我的身體。
我一驚!
他真的會把我送給其他男人?
「淺淺,你可知道,你那昏庸無能的父親,曾經在黨閥鬥爭中殺死了多少李王的手下嗎?那些西關軍的兄弟們要是知道你是葉守義的女兒,不知道會多麼興奮!哈哈!」他狂笑了一聲,然後另一隻手狠狠的抓住我胸前的柔嫩,用力的擰捏起來。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同時被他的話語深深嚇倒。
當年的黨閥鬥爭,我還很小,並與白露雲遊世外,所知甚少。但是,後來回到宮中,還是聽到一些閑言片語。
葉氏仗著葉貴妃的勢力,又將自己的三小姐,也就是我的表姐嫁給了雲皇后的親侄子。從此,眾多貴族階層摸不清葉氏一門到底歸屬於哪個黨派。而在那個著名的「弘熾之變」當中,身為三皇子親信的西關軍被葉氏一門的門客暗哨,一夜之間,殺掉三分之一。當夜整個京都城外,血流成河。從此,邊長王李庸勢力大挫,當夜便遵聖旨撤回到西關駐守。
而,這中間關係錯綜複雜,皇帝更無心追究下去,唯獨,這牽扯進來的三皇子被變為庶民,流放邊疆,剛一出京都的城門就有快報回復說,三皇子殿下身染急病,不幸去世。
如此迅果決的殺伐手段,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一夜之間完成的。
我想著,心裡不禁有些恐慌起來,如果他把我給了那些男人,那麼,我將遭受到怎樣的屈辱,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我慌亂的胡思亂想著,竟然被他脫去外衣而渾然不知。
「愛妃想什麼呢?是不是聽到本王會讓你服侍那麼多男人而感到興奮。你,還真是一個下賤的女人!」男人雙目漆黑,狠狠的說。
「王爺,請你放開我!」我推了推男人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動彈。
他的力氣太大了,怎麼推都推不開!
「不放,又怎麼樣?」洪子淵微眯了雙眼,他扯開自己的外衣,露出一片小麥色黃金的皮膚,然後便狠狠在我的胸前啃咬起來。
我害怕極了,卻不敢拚命的掙扎,以免引起他更加強烈的征服**。
「王爺,府外有人找!」正在這時,洗墨的聲音及時的在窗外出現。
洪子淵不耐煩的說:「不見!」
「王爺,那位客人自稱是臨阜城的城守,說是有急事要與王爺稟報。」洗墨不卑不亢的說。
洪子淵皺了皺眉頭,側耳聽了一會兒,終於不耐煩的起身,拉好衣服出了門,這期間,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而我,也陷入剛才男人那令人震驚的話語中,一時之間,經都反應不過來。
淵哥哥,他竟然要奪位!
他想要那個位置?
這是要誅族的大事,雖然他是皇族,還是皇帝寵愛有加的兒子,可是自從「巫蠱案件」之後,皇上就把他遠遠的發配到錦城這邊稱王。
顯然,這也算是對他的另一種保護。
他,真的會親手弒父嗎?
我不敢多想……
洪子淵走後再也沒有回來,我理了理被撞散的凌亂長發。
中午時分,我正在房間小憩,初夏被我支出府去置辦東西。因為一會兒便會有書信到來,我不想被初夏看見。
終於,空中劃過一道聲音不大的鳴叫,然後一個渾身墨色的蒼鷹飛馳而下。我在窗口抬起手臂,那隻鷹便落在我的手臂之上。我去下鷹爪間的小竹筒,然後輕輕摸了摸那隻鷹的頭說:「謝謝你了,破空。」
那蒼鷹是我自小養大,自然聽我的話,乖順的晃了晃腦袋,然後飛了出去,消失在那碧藍一片的天空之中。
說實話,我好羨慕他!
可是在一望無際的空中翱翔,完全不受拘束。
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我,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我突然發現,我竟沒有想要做的事情!
原來,我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空虛……
我沒有辦法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我還記得姑母的死,我就不能得到幸福!
這就是姑母對我施加的詛咒!
因為我,沒有勇氣站出來,承認那個東西是我帶進宮中的。
因為我,沒有勇氣站出來,去分擔姑母的痛苦。
是我站在人群中仰望,那巨大的高台之上,一個粗壯的十字架上被捆綁的柔弱女子的微笑。冷汗從她臉頰淌下,手臂上森森白骨依稀可見,滿地粘稠的血液是那樣的刺目。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要嘔吐!
身體里有種不可名狀的痛苦,彷彿像是一株奇異的迅速生長的植物,在我的內臟裡面紮根,發芽,生長!巨大的藤蔓纏繞住我的心臟,無法呼吸。
如果,當時我也有今天的能力,那麼,姑母會不會就可以免於一死?
我仰望天空……
對著那碧色的無雲的一望無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然後低頭取出小竹筒裡面的紙條。
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子時,東郊竹樓。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俊秀挺拔的字跡,然後用火摺子點燃。
有時候,權勢真是一個好東西。
正因為有了權勢,所以,那些貴族階層才可以活得如此逍遙自在,甚至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不惜殺害與世無爭的人。
而那些貴族家的女子,則天生就是用來犧牲的。
就像是我的姑母,和我的母親,身為慕容氏的兩姐妹,分別嫁入皇室與葉家卻都是為妾!
雖然是貴妃,還不是妾嗎?
而我的母親,表面上與姚氏夫人和李氏夫人同為平妻,可是,以她與我還有弟弟的在府中的地位,可能連個妾都不如。
只因慕容氏男丁稀少,人口單薄,皇帝雖也寵愛我的姑母,但是卻不能給慕容家什麼官位。而那皇帝的寵愛更是猶如鏡中花,水中月。
此一時,彼一時罷了!
想想那皇帝親手下旨將我的姑母凌遲處死,親手在上面蓋上巨大的象徵著皇帝威嚴的印章的時候,那寵愛何在?
我的唇角向上勾了勾。
然後回到自己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繼續小憩。
淵哥哥對我還算不錯,至少給了我一張柔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