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血池邪修
宋知知瞪大眼睛看著謝修霽,一臉「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的表情。
謝修霽悶笑了聲,繼續湊近耳語道:「夫人為何這樣看我?是覺得我比你夫君好看嗎?」
宋知知:這人還演上癮了?
她一把將他謝修霽推開,正色道:「別這樣,我夫君一會就回來了,萬一被他發現就糟了。」
謝修霽的眼神微深,他拿起旁邊的外衫替宋知知穿好,然後一把將人抱起:「那我們換個不會被發現的地方。」
宋知知:戶、戶外?這麼刺激的嗎?
宋知知嘖了聲,沒想到謝修霽表面上一本正經,私底下這麼會玩。
她縮在謝修霽懷中,感覺到謝修霽帶她出了這座院子,一路上遇到了十幾隊巡邏的府衛,都被謝修霽用靈巧的身法避開了,有時候她和謝修霽躲在樑上,巡邏的府衛就在他們腳底下經過,二者之間的距離不到半米,只需一抬頭就能發現他們藏在樑上。
宋知知小心縮在謝修霽懷裡,大氣不敢喘:這戶外確實挺刺激的。
不過城主府中的府衛未免也太多了些,而且每一隊府衛都由一金丹、九築基組成,看起來比劍宗還要奢侈:畢竟劍宗執法堂的巡邏隊伍都沒有全部配一個金丹。
一個小小的城主府,至於安排這麼多府衛巡邏嗎?難不成還有人想要暗殺城主不成?
宋知知越看,越覺得這個城主心裡有鬼,不然他安排這麼多巡邏的,總不會是未卜先知,防她和謝修霽吧?
謝修霽帶著宋知知險而又險地避開一隊又一隊的巡邏,他看著宋知知每次都一臉緊張地縮進他懷裡的模樣,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告訴她——他已經用神識隱藏住他們,別說已經藏好了,就算面對面走過,這些築基金丹期的府衛也不會發現他們這事。
美人投懷送抱,軟玉溫香,明霄劍尊有些享受。
二人經過一番偷偷摸摸、緊張刺激的躲藏后——至少在宋知知的視角中是這樣,終於來到目的地。
宋知知看著周圍的假山,有些疑惑:難不成謝修霽大半夜把她帶出來,不是因為白日里發現了什麼,想夜探城主府?而是真的出來偷情的?
別說,這座假山中間有一條小路十分隱蔽,周圍光線昏暗,影影綽綽,確實適合偷情。
宋知知瞥了眼謝修霽:這人不會真只是尋求刺激吧?
再仔細一看,卻發現面前的假山壁似乎別有洞天,「這上面是陣法?」
宋知知盯著石頭上的陣紋細瞧,她覺得這陣紋的走向有些熟悉,似乎在青羽師父記載各種陣法的書上見過。
「這是乾元陣?」乾元陣是宋知知在書上見過的一種高級隱匿陣法,能夠完美隱藏氣息、隔絕神識,若不是宋知知的鳳凰血脈自帶破妄效果,她也不會看出異常。
不過乾元陣用來作為陣眼布陣的東西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她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又仔細將陣法看了一遍:「不對,這似乎是一種用乾元陣法改良的新陣法,在能夠隱藏氣息隔絕神識的基礎上,不過只能隔絕元嬰以下的探查,他們還在陣法上加了一個自毀功能,如果強行破陣,陣法中的東西就會自行銷毀。」《穿書後懷了反派的崽》,牢記網址:1.好傢夥,這相當於保險箱里放了課炸彈啊,這布陣之人能力不俗啊。
謝修霽點了點頭,以他的能力想要強行破陣不難,但一旦強行破陣,證據就都沒有了,偏偏明霄劍尊只會以蠻力破陣,什麼殺陣、困陣、幻陣,他一劍劈過去就行了,要規矩解陣卻是不如宋知知。
他拉著宋知知的手,「知知你有幾層把握可以解開這個陣法?」
宋知知仔細端詳陣法片刻,道:「七成吧。」
若眼前的是正版乾元陣,那宋知知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不過偏偏布陣之人是個大聰明,在改良乾元陣的基礎上又在上面加了許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像是自毀陣法、用來迷惑別人降低存在感的幻陣、受到攻擊反彈的反彈陣……
相當於在一台內存不大的電腦上安裝360管家、2345瀏覽器、小鳥壁紙等等流氓軟體,安裝了這些軟體的電腦還能運行,但反應已經開始卡頓,到了系統的承受極限,只要稍微加一些外力,就會系統崩潰。
這個陣法也是同理,宋知知看得出來,這個陣法目前已經到了極限,每個陣法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
修真界的人沒經歷過電腦被流氓軟體霸佔、卡得開機都要十分鐘的憤怒,自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布陣之人將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以一個陣師的眼光看,這個陣法完美得沒有一絲缺點,不可能被人破解,即使破了,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所以不能用常規方法破陣。
宋知知鬆開謝修霽的手,盯著陣法片刻,隨後以指為筆,以靈力為墨,在原本的陣法上又添了一道新的陣法,她的那個陣法是她隨手畫的,穩定性極低,相當於在卡頓的電腦上又寫了一道不斷彈窗的木馬病毒。
這種破陣方法也只能在這種打補丁似的陣法上使用,換作是其他穩定性好陣法,這種方法都是不起效的。
「好了!」宋知知拍了拍手,只見一道靈光閃過,她添加的陣法與之前的陣法完美融合在一起,她往陣法上打了一道細如牛毛的靈力,陣法感知到外力,反彈陣法運轉,然後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個困擾明霄劍尊的陣法,卡了。
被陣法掩蓋的通道露了出來,宋知知仰起頭看向謝修霽,滿臉都是「我厲害吧快來誇我」的表情。
謝修霽低頭在宋知知的唇上親了下,眸光帶著笑意:「知知很棒。」
宋知知紅了臉,「陣法破了,我們快進去吧。」
這條通道是向下的,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階梯,謝修霽白日里從附在管事身上的神識中見過,管事走過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危險,但以防萬一,謝修霽還是讓宋知知走在他身後,如果有什麼危險他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謝修霽一邊走一邊展開神識,此處屬於地下,地上的陣法覆蓋不到,所以他龐大的神識可以輕易覆蓋這件密室。
他的神識看到了前方的畫面,他頓住腳步。
宋知知拉著他的衣裳,以眼神示意問他:怎麼了?前面有人?
因為傳音有微小的靈力波動,宋知知怕在關機時刻暴露蹤跡,不敢輕易傳音。好在二人修鍊靈心訣、又結契后越發默契,能以眼神交流。
謝修霽搖了搖頭,低聲道:「前面沒人,只是……」
他頓了下,拉著宋知知手,力道有些重,眼中浮現怒氣:「一會見到的場面可能有些血腥,你若是害怕就閉上眼,躲在我身後?」
宋知知心想,她都殺過邪修了,她看見那邪修的血從脖子上噴出來,那麼血腥的畫面她都見過了,裡面還能更血腥不成?
她和謝修霽有過七拐八彎的通道,最後走進一處空曠的洞穴內。
衝天的血腥味鑽入鼻腔,宋知知看清裡面的景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這處空曠的洞穴之中有一個以玉石築成的池子,池子莫約米見方,而池中裝著的,不是清澈的泉水,而是一池紅色的血,血池中漂浮著殘肢斷臂,有的是一隻完整的腳掌,有的是半根手指,宋知知甚至看到有半個小女孩的腦袋在血池中漂浮。
「嘔!」宋知知乾嘔了聲,臉色蒼白地抓著謝修霽的衣服,但是視線卻沒有從血池上移開,她數了下,血池中一共有二十多顆腦袋,也就是說,這個池子里至少有二十幾人被肢解慘死。
她面色驚懼,身體因為這幅畫面的衝擊而微微顫抖,「謝修霽,這是……」
謝修霽將宋知知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沉聲道:「這是邪修修鍊之時所用的血池,裡面都是被殘忍殺害的凡人。」
「邪修以血氣和怨氣修鍊,一個邪修,從鍊氣到築基,需要百個枉死之人的鮮血與怨氣,從築基到金丹,需要千人,往後每升一個大境界,這個數量就會翻十倍。」
「百年前,曾有一元嬰邪修想要衝擊化神,將一座城中的十萬人口殘忍殺害,血流成河,城主府中這個建造的邪修,應當是一個元嬰期的邪修。」
「城主?」極海城的城主似乎就是元嬰期修為。
謝修霽搖了搖頭,「月前我與城主見過,並未察覺到他身上有邪修的氣息,這應當是另一個邪修,是城主與邪修勾結,製造了這血池。」
謝修霽看到了這座血池,才明白為何極海城近年海妖獸潮為何頻發。
在海妖獸潮下,時不時有人失蹤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會有人追究,有人想借著海妖獸潮掩蓋不可見人的秘密,自然不會讓獸潮停息。
只是明霄劍尊想不明白這個邪修是如何精準製造海妖獸潮的,也不知那元嬰邪修躲在何處,用了什麼辦法,將行蹤完全掩蓋,謝修霽來了兩次極海城,並沒有感受到城中有元嬰邪修的氣息。
宋知知看著滿池的屍體,腦海中似乎閃過這些人死前絕望痛苦的畫面,心裡的恐懼被憤怒替代,她抓緊謝修霽的手,咬牙道:「謝修霽,你一定不要放過這個邪修,還有那個城主,一定要讓他們也嘗嘗被人肢解而死的痛苦!」